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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察卟泗就带了将近七百的老弱妇孺过来,其中足有四百多将近五百是孩子。
这一次队伍割裂,三千人的队伍里就有六百未成年罗刹,四百多年老或是女性罗刹。
经过本土生灵攻破防线后的厮杀,千余老弱妇孺减员至七百。
这七百罗刹在百余名罗刹战士和察卟泗的带领下,混乱地站到姬白宿面前。
虽然刚刚经历过一番残酷的厮杀,但向来强横的罗刹并不显得慌张,依旧能保持着镇定,只是有点狼狈而已。
姬白宿暗暗点头。
这如果放在人族身上,老人、女人和孩子肯定会哭作一团,在凶恶的本土生灵的利爪下,恐怕连一半都无法存活。
察卟泗走了过来,脸色依旧苍白,那一丝血脉力量的抽裙是很痛苦的。
他低声对姬白宿说道:
“圣子,所有人都到了。只是……察卟泗希望圣子可以少抽取族人的血脉,如果他们太虚弱,恐怕不好逃出去。”
察卟泗不是笨蛋,圣子荼竺刚从自己身上抽取了血脉,就召来老弱族人,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只是现在还尚未脱离危险,抽取族人血脉会让他们虚弱,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如果不是确定了荼竺圣子身份,即便是族长的要求,他都会拒绝。
“嗯”
姬白宿瞥了一眼察卟泗,淡淡点头,有点奇怪在承认自己圣子的地位后,察卟泗竟然没有像族长荼布则一样表现地诚惶诚恐。
“是还不太相信?”
姬白宿短暂地想了想后,就没太放在心上,转身向一众老弱罗刹走去。
靠近一位罗刹族少年后,姬白宿没有犹豫直接伸手按在他身上。
少年脸上顿时现出一丝痛苦之色,还显得略微瘦弱的双臂想要挥舞起来推开姬白宿。
“不要反抗,圣子不会害大家的。”
察卟泗低喝一声,向周围两名战士使了个眼色。
那两名罗刹战士领命走过去帮忙按住少年。
片刻,姬白宿就抽取出一股指头粗细的血脉力量。
少年脸色顿时苍白几分,大口喘息了几下。
看到少年没受到什么伤害,察卟泗略微松了口气,于是他再次低喝一声:
“放轻松,圣子这是在帮大家,只有圣子汇聚了我们的力量,他才能抵抗本土生灵的侵犯。”
这一句话吼出后,那些本来看到罗刹少年变化的族人们脸色好转了许多,看向姬白宿的戒备放下许多。
“这不是族长孙儿……荼竺吗?”
“好像是……怎么变成我族圣子了?”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姬白宿的身份,低声嘟囔了几句。
姬白宿不动声色地继续抽取血脉力量,内心对察卟泗的助攻很是满意,看来他只是性子直了点,对冥火圣子这个身份还是很尊崇的。
罗刹们一个个被抽取完血脉力量后就在察卟泗的安排下返回队伍,他们在姬白宿的控制下并没有受到实质的伤害,只是现在略微虚弱一些,过段时间就会恢复。
抽取到的血脉力量也被姬白宿收到神性当中,现在还不太适合构建经脉和窍穴,姬白宿就集中注意只用来抽取。
抽取完四百多人后,聚起的血脉力量已经相当于察卟泗贡献的那部分的百倍左右。
“察卟泗……察卟泗在哪儿?快叫他出来见我……”
就在这时,一道嚣张至极的声音传了过来。
姬白宿皱了皱眉,没有搭理。
察卟泗脸色却微微一变,他正要走出去免得圣子在这边被打扰。
一道身影却“呼”地一下飞了过来。
“砰”
察卟泗直接伸手接下。
“将……将军……”
正是察卟泗的一位属下,此时满脸通红,结巴道:
“是弗…末…嗟,他……他要闯过……”
察卟泗挥手打断了他继续说下去,向走来的一个壮硕罗刹青年看去,低喝道:
“弗末嗟,你要干什么?谁让你闯过来的?”
叫做弗末嗟的青年罗刹浑身浴血,身上却没有多少伤势和血战过后的冷厉之气,在他旁边的几个护卫反倒一身煞气。
弗末嗟扫了眼留在这里的罗刹族人,在姬白宿身上停留了一会,冷哼道:
“察卟泗,形势危急,你带人来这里干什么?是想抛弃大队独自逃生吗?我弗末嗟现在命令你带着罗刹族战士去阻截本土生灵,给队伍撤离赢取时间。”
“哼”
察卟泗冷哼一声,冷冷地盯着弗末嗟道:
“弗末嗟,本将令你即刻返回队伍,该如何做,不需要你指手画脚。”
“指手画脚?”
弗末嗟脸色一变,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
在族内,还从没有敢对他说这种话。
周围四位护卫的脸上也现出愠怒,身上顿时散发出崇狼境后期的强大气息。
周围罗刹族战士脸色纷纷一变。
崇狼境后期可是一大高手,在族内,任何一个崇狼境后期的高手地位都很高。
而这四个崇狼境后期的高手竟然是眼前年轻人的护卫。
这可比“弗末”两字更具有直接威慑力。
而察卟泗却清楚,眼前四个崇狼境后期其实并不可怕,在原禁狱中,修炼速度虽然不快,但罗刹族寿命悠长,修炼到崇狼境后期只是水磨的功夫。
对他而言,弗末嗟的身份才是最难缠的。
弗末氏氏主弗末剥之孙。
整个族中,只有弗末嗟有这样的派头。
“哼”
察卟泗身上陡然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与四位崇狼境后期相比,丝毫不落下风,甚至犹有甚之。
崇狼境圆满!
族内将军都是崇狼境圆满的修为,察卟泗身为弱小氏族察氏出身,却能让察氏氏主坐到与其余大氏族平等的位置,就是源于他的实力。
他可以排到所有将军中的第二强。
散发气息威慑,察卟泗仍然没有完,他缓缓取下经常背在后背的弓,拉至半开。
并没有箭矢!
但四位崇狼境后期的护卫都感觉到了凌厉的气机汇聚在那张长弓上。
“察卟泗将军,你敢……”
一位护卫陡然厉喝。
弗末嗟可是弗末氏氏主之孙,如果伤在这里,谁都担待不起。
而且察卟泗出了名的脾气火爆,连族长都敢怼。
四位护卫下一刻都在往前跨出一步,想要挡在弗末嗟身前。
但察卟泗已经举起长弓,手指松开,一股血色箭矢从弓弦上脱离出去。
“本将有何不敢?”
察卟泗冷哼一声。
血色箭矢瞬间一闪而过,从那个叫嚣的护卫胸口贯穿而出,鲜红滚烫的鲜血顿时喷洒而出。
“察卟泗!”
弗末嗟眼中闪过一抹骇然,色厉内荏地喊了一声。
剩余三个护卫则趁机护住弗末嗟,谨慎地盯着察卟泗。
被箭矢贯穿胸口的护卫从地上翻身而起,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了几分,却不敢再无礼。
那一箭,察卟泗明显留手了,不然一件透过心脏,即便他生命力顽强也无法存活。
当然,这一箭能轻松伤到他也是因为他的失策,他没有料到察卟泗真的敢动手。
察卟泗的实力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决心,如果真的决定对付他们,他也担心弗末氏并不一定保得住自己。
四名护卫在这一刻各有心思,对察卟泗的态度从强硬的对抗变为忌惮。
微妙的心理变化反应在气机之上。
察卟泗心中了然,有点不屑地冷哼一声:
“滚。”
弗末嗟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变化,这次受到的侮辱可真是从未有过的。
他出身弗末氏,自幼嚣张跋扈惯了,以前也听说过察卟泗的种种传闻,但因为从没有交集也就没有当回事。
直到今天,雾隐阵无故被破,举族迁徙的过程里,他在四名护卫的拼死保护下从本土生灵的包围中冲了出来。但也因此被吓破了胆,只能寄希望于察卟泗可以带兵抵御住本土生灵的反扑。
可刚刚他的一个护卫却向他报告说察卟泗带走了队伍中的所有老弱妇孺,不知所谓何事。
弗末嗟大惊之下急忙前来查看。
然后就演变成现在这副状况。
每个人都有一种共性,见识过外族的凶残后,就不敢轻易触怒外族,只敢对不会互相伤害的族人叫嚣。
弗末嗟虽然嚣张,但也不是完全没脑子,或者说也是有脑子的纨绔。因此他很清楚察卟泗绝对不敢伤自己,否则也不会只对自己的护卫射出那一箭。
只要自己能撑得住不露怯,察卟泗迟早要服软。
让自己出丑的这口恶气必须报复回去。
“来人!”
察卟泗沉声喝道。
“在。”
周围的罗刹族战士轰然应道。
弗末嗟脸色大变。自己还没有还手,他察卟泗又要动手?
“他是谁?”
情急之下,弗末嗟突然意识到了姬白宿的不一样,指着姬白宿对察卟泗厉声喝道。
“荼竺是我族圣子。”
察卟泗冷笑道。
如果是之前,他自己也不愿意承认荼竺圣子的身份,可现在他已完全确认,底气就足了很多。
姬白宿则眉毛一挑,竟然遭受无妄之灾了。
“荼竺……?他是荼竺?荼竺怎么会是圣子?”
弗末嗟皱眉疑惑,但注意到察卟泗的眼神越来越不善,陡然惊醒,现在还不是奇怪的时候。
“察卟泗,我将她送给你。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如何?”
弗末嗟沉声道。
说完,他向身边一个护卫使了个眼色。
那名护卫眨眼间消失,再回来时提了个人回来。
正在抽取血脉力量构建经脉和窍穴的姬白宿猛然眼睛一缩:
“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