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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勍川在酒店待到第五天，林怀成终于来敲门。
林怀成同意就合并细节进行谈判。
然后又谈了整整三天，才就合并的细节达成了初步的意向。
但是谈判的结果，对于陆勍川来说，并不如意。
送走林怀成，已经是晚上七八点，窗外，华灯初上。
但是，对于坐在沙发上的陆勍川来说，却第一次觉得身心俱疲。
陆勍川起身去浴室洗了一个澡，然后穿了一件浴袍出来，头发简单擦了擦，还在滴水。
有一种颓废的美感。
在外人面前，陆勍川总是以冷血无情示人，看起来永远是无坚不摧。
但这一刻，他却忽然之间，就有点想回家。
他也想找一处避风港，去歇歇，远离纷争，去感受片刻的安宁。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思忖片刻，陆勍川还是忍不住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电话刚响了两声，就被接起，“喂~”
一瞬间，陆勍川紧绷的脸终于放松下来，然后便开出一朵花来。
此时，莫南荀刚到家。
正一边开门一边接电话。
这一次陆勍川出差差不多已有半个月之久，中间，他们联系的次数并不多。
他知道林怀成是个难缠的主儿，他需要耗费全部心力去对付。
她不想拖后腿，影响他的神思和判断。
所以，他今日主动打来电话，应该是谈判有了结果，“谈完了吗？”莫南荀禁不住开口问道，心脏竟也跟着砰砰乱跳。
“嗯。”陆勍川淡淡的答道。
其实，刚刚，就合并细节，林怀成提出了一个异常苛刻的条件。
他没有立即答应。
而他的纠结也在于此。
可是当他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里便依然决然下了决定，相比较未来对蓝天的控制权，他更想早点结束这场纷争。
在商场，他不想受控于人，但是在情场，他却想快刀斩乱麻。
此刻，他越发明白，已经没有说什么比她更重要了。
莫南荀把钥匙放到玄关上，弯腰换鞋，然后一遍往阳台走一边问，“结果如何？”
“林怀成同意合并，但是……”陆勍川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把结果告诉她。
但是想了想，却又开口，“林怀成不同意收购，他希望是换股，还有，在董事会，他希望有一票否决权。”
在资产层面，蓝天和悦动应该是相差无几的，蓝天最近虽然新切了不少资源过来，但是无奈，悦动成立时间久，用户粘性高，相比较而言，还算家底深厚。
但是如果论资金存量，那么蓝天一定是优于悦动的。
而且按照陆勍川的原计划，他早已通过老许那边筹措了一笔不小的资金，就准备在林怀成松动的时候，再吃下悦动的一部分股份，这样，他将会牢牢把握住对蓝天的控制权。
但，林怀成宁死不屈。
说什么都不同意接受投资并购，他唯一能接受的就是按照资产对等的方式换股。
这个结果，陆勍川虽然不愿意接受，但是在公司管理的操作层面，他还是有把握控制住林怀成。
可林怀成提出的第二个条件，就有点过火了，作为蓝天的董事长，陆勍川对蓝天的发展方向自然拥有绝对的控制权，而这个控制权就是董事长的一票否决权。
而现在，林怀成的目的很明确，他想和陆勍川平起平坐。
如果两个人志同道合还好，凡是大家一起商量，从大局出发。
但关键的问题就是，经过这大半年的接触，陆勍川发现，林怀成虽然谋略深远，但是为人却是有些局气。
他很担心，蓝天和悦动合并后，林怀成会因为个人得失，而处处与他唱反调。
“你答应了吗？”莫南荀有些急迫的问道。
莫南荀混迹投行多年，自然知道在董事会的控制权，对一个公司的决策和发展有多么重要。
他担心陆勍川心软答应，如果答应了，将后患无穷。
公司内部势必会陷入永不止境的内斗之中。
“你觉得应该如何？”陆勍川问道。
“我和林怀成没有接触过，但是对他的为人还是有一点了解，他这个人私心还挺重的，如果你答应了，并购的步伐虽然会加快，但是会为之后的上市埋下很多隐患。”\0
莫南荀顿了顿又道，“你们手里抓住了悦动那么多的把柄，现在的局面，应该算是把悦动围困在里面了，为什么还会如此被动呢？”
陆勍川起身去维城之后，两个人的联系虽然不多，但是每次通话，陆勍川也差不多是言简意赅把他的打算都和莫南荀交了底。
他不想她过于担心。
既然他们都做了那么多的筹备工作，怎么还会如此，让林怀成牵着鼻子走呢？
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句话，你听过吧？”陆勍川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在谈判的前半程，所有的节奏都在陆勍川的掌控之中，但是在最后一天，情况却有了变化。
“林怀成那边表示，如果这两条我不同意，那么他们宁可一直拖下去，拖到悦动破产，也不会投降！”
如果林怀成真的这么干，那简直就是“自杀式袭击”！
“知道我们手里握着悦动那么多证据，为什么一直不敢动吗？”
莫南荀一听，有些气愤，“林怀成可真是狡诈，他是赌你不敢，是吗？因为如果你真的动用了这部分资源，把悦动做成侵权的典型，蓝天虽然会占到好处，但是tY也会占到好处，而且最大的风险在于，很有可能，tY会在这个时候，雷霆出击，同时打掉蓝天和悦动，是这样的吗？”
陆勍川听完莫南荀的分析，终于笑出了声，“还不傻！”
莫南荀脸微红，最近这段时日，他像是变成了好人，不再有事没事，就戏谑她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不傻”却变成了她的口头禅。
她一直都不傻好嘛？
“他估计就是摸准了这一点，才会如此要挟你的，你就没有其他的招儿来对付他了吗？”莫南荀的语气迫切，但是里面却隐着娇嗔，听的人心痒。
“也不是。”陆勍川莫名叹了口气。
一听陆勍川还有后招，莫南荀眼睛一亮，“什么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