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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莫南城在青州西郊的一个酒店找到了莫南荀。
当众人冲进房间的时候,莫南荀正蜷缩在被子里,刚醒。
面容苍白,容颜憔悴。
莫南荀费力睁开眼,“哥。”
莫南城几步窜过去,便蹲在床边,眼神碎裂,好像要杀人。
莫南荀的脸上艰难挤出一丝笑容,“哥,我……我就是想回来看看爸妈。”
莫南城伸手探了探莫南荀的额头,“该死。”
说着便掀开被子,把莫南荀抱起来,往外走。
莫南荀昨天下午从墓地回来,就开始发烧了,晚上,她在浴缸里泡了一个多小时,温度总算降下去了,不曾想,今早一起来,就又烧起来了。
莫南城抱着莫南荀往外走,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莫南荀抬眼看了一眼陆勍川,勉强笑了笑,“你先回去吧,我很困,等我睡醒了,我再回去。”
她其实刚睁开眼就看到了陆勍川。
他和莫南城是一前一后冲进来的,只不过,刚进门,就被跟在后面的保镖拉住了。
没有质问,没有怨怼,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清清淡淡说了这一句话。
但是这句话,却好似已经花费了她所有的力气。
陆勍川从保镖的手里挣脱出一条胳膊,拉住莫南城。
莫南城眼神欲裂,浑身满是萧飒之气,“陆勍川,如果你还想活着离开青州,就放手!”
陆勍川拉着莫南城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就算死,他也不会松开。
在看到那些照片后,他就托人查了航班消息。
果然,莫南荀回了青州。
可是在青州的这几天,他差不多是把青州翻了一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到莫南荀。
最后不得已,他才去找莫南城。
“左峰。”莫南城侧目看了一眼陆勍川,然后叫了一个名字。
左峰一听,抬脚便朝陆勍川的膝部踹去。
莫南城趁机,夺门而去。
抱着莫南荀下了楼。
而好几辆黑色轿车早已停在了楼下。
回到莫宅,莫家的家庭医生早已经到了。
医生替莫南荀左左右右检查了一遍,又打了一针退烧针才离开。\0
退烧针除了有退烧的作用,也利用睡眠,但莫南荀依旧睡不着。
虽然已经困到极限,但是一闭上眼,就觉得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没有什么事情要去想,但是就是得不到片刻的安静。
昨晚,她折腾到后半夜,才闭了眼,但是睡得却极不踏实,总是睡睡就醒。
莫南城坐在床边,摸着莫南荀的头,像安慰一只小动物,“你先睡一会儿,睡好了,让梅姨给你做好吃的。”
莫南荀费力点了点头。
莫南城起身要走,莫南荀却忽然拉住了莫南城的手,“哥。”
莫南城又坐下,不知怎的,七尺男儿,竟忽然落了泪。
小的时候,他总怕养不活这个妹子,此刻,那种久违的担心和内疚又席卷而来。
莫南荀勉强笑了一下,然后抬手去给她哥擦眼泪,“哥,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说着,眼角也挂了两行泪,然后越积越多,这几天,她很想哭,但是却怎么都哭不出来。
可是看到哥哥这样,心一下子就揪痛起来。
“春节的时候,我们去给爸妈扫墓,你让我多和爸妈说些话。”莫南荀又替莫南城擦了两下眼泪,手却被莫南城攥在手里,“前几天,不知怎么的,我就忽然想爸妈了,我觉得好像有好多话要和他们说,所以,我没打招呼就回来了,这两天,我都有去墓地,我坐在那里,好像能听到他们说话。”
“好了,不哭了,再睡一会儿。”莫南城抬手把莫南荀的被角掖好。
“哥,这么多年,是我太任性了,我已经不恨他们了。”莫南荀边哭边笑,“虽然,我从小就没有了爸妈,但是我还有你。”
莫南城好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也笑了笑,然后抹了一把眼泪,便站起身,往门外走。
他怕他再呆下去会彻底失控。
“哥。”莫南城刚走了几步就被叫住。
“哥,你把他放了,让他回北京去,好嘛?真的和他没有关系。”
莫南城抬步又要往外走,“哥,我已经不恨爸妈了,你也不要再恨他了好嘛?”
莫南城没有回答,直接推开门。
他不是不想答应,是他做不到。
“哥。”莫南荀忽然掀开被子下了床。
莫南城赶紧跑过来,把莫南荀又按到了床上。
莫南荀紧紧拉住莫南城的衣角,“哥,要不,你让他进来,我有两句话要和他说,说完,他一定会走的。”
莫南城仍然不依。
“哥,我不想再回北京了,你让他上来,我把话说完,就让他走。”
以莫南城的心性,他不把陆勍川弄残是不会罢休的。
事关莫南荀,他从来就不想讲是非。
但也是因为事关莫南荀,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
莫南城下楼,让保镖去把别墅大门打开。
果然,陆勍川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雨里。
见大门打开,陆勍川想也没想就往里冲,此时,莫南城也下了台阶,忽然抬起一脚,就朝陆勍川踹去。
陆勍川顾不得躲闪,后退几步,还是跌倒在院子里。
莫南城又冲过来,拽住陆勍川的衣领,“一会儿,我再找你算账。”
陆勍川站起来,眼神也是藏着极深的愤怒和冷冽。
陆勍川拍掉莫南城的手,又抬步往前走。
进了房门,梅姨递过来一条大浴巾,“陆先生,您还是先擦擦,免得感冒。”
陆勍川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浴巾,胡乱擦了两下,然后便跟着梅姨上楼。
在莫南荀房间的门口,陆勍川双手颤抖,迟疑着,竟有些不敢开门。
“陆先生,莫先生只给了您十五分钟的时间。”梅姨说完,转身往楼下走。
一边走,一边摇头。
陆勍川推开门,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是他在视频里见过的那个房间。
房间很大,阳台上,窗口的榻榻米上都摆着玩偶。
床也是极其少女感,竟是粉蓝色。
而躺在床上的那个女孩,此时,却瘦弱不堪,半个多月没见,她忽然之间就瘦了好多。
那么小的一只,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被子里。
陆勍川一步一步往床边走,衣服上的雨水再往下滴。
眼泪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