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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许走了之后,莫南荀在楼下又站了半晌才上楼。
她整张脸都哭肿了,怕被人看到。
但是其实没必要,等她上楼的时候,同事们基本都走了。
只有她的办公室还开着灯,百叶窗还拉着,灯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透出来,像一本书。
大半个月前,他就是在这间办公室里,拼命的抱着她,他有无数的话想和她说,而她却推开了他。
她明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火,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不然她也不会从纽约回来,也不会一次次不顾一切,又回到他身边。
可是她仍然放不下怀疑。
她觉得是他没有给她安全感,其实或许只是自己没有安全感而已。
莫南荀双手无力,推开办公室的门。
她无数次觉得他病了,却从未深入的关心过他。
他虽然不愿意把实情告诉她,但是内心深处一定是渴望她的关心的吧,就像那次在老许酒肆,他病了,她只是喂了他一碗粥,他就已经高兴的像个孩子。
无法抑制,莫南荀坐在沙发上,又开始流泪。
十二年,所有的过往,就像放电影一样,瞬间又都冲进了她的脑子里。
她总是觉得自己控制不住想怜惜他,原来是真的,他被困在了黑暗里。
他需要她,可是她却一次次的远离。
又哭了半晌,莫南荀才想起来,她之前给陆勍川发过消息,说晚上要通一个电话。
抬手一看表,已经快九点了。
可是这个样子不行,她怕她一接通电话,嗓子说不出来话。
莫南荀收拾好东西,便急匆匆下楼。
回到家,莫南荀赶紧给陆勍川发了一个信息,把通话的时间推后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莫南荀从浴缸里爬出来,只穿了一件浴袍,便开始给陆勍川打电话。
之前,她一直哭,哭的脑仁疼,现在好了些,起码在电话里可以表现的稍微正常一些。
莫南荀刚把电话拨过去,那边就接通了。
莫南荀心里一悸,她想,这个电话,他可能是等了很久。
但是很奇怪,接通了电话,陆勍川却一直不说话,莫南荀这边也是,想说的太多,却一时无从说起。
她也想直接问他病情如何,但是又怕他抵触。
而且就这事,她刚刚也做了决定,等机会适合,她可以好好和他聊。
但在其他的诚,却不适宜声张,这件事尽量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因为这不是关乎陆勍川个人的健康,也更关系LmE的命运。
在董事会,如果创始人兼董事长身患严重的心理疾病,那么他的威信将会大打折扣,而且很有可能,其他董事会成员会发起动议,撤换他的董事长职务。
莫南荀又揉了揉太阳穴,下次回北京,她最好能见到陆勍川的那个心理医生,以便能准确了解一下他的病情。
不过,她坚信,他会好起来。
只是因为他是陆勍川。
任它千丘万壑,我自一马平川。
而且,他还有她。
空气中都是沉默的因子。
最终还是陆勍川打破了沉默,“吃饭了吗?”
“嗯。”莫南荀赶忙回道,然后又饶有兴味把今晚和老许吃饭,点的几个菜名都报了过去。
但心里却难受,又想哭。
她发信息的时候明明和他说了,在和同事吃饭,他怎么还问?难道是记忆力也出了问题?
莫南荀越想越担心,她想尽快回到北京去。
莫南荀刚报完了菜名,陆勍川那边又开口,声音总算愉悦了几分,“悦动的事,我会尽快解决,你不用担心。”
她知道他能解决,但是她也想尽一份力,“我想去悦动那边走一走,你看,是你出面安排还是让Stephen和林怀成打声招呼?”还没等陆勍川回答,莫南荀又赶紧道,“算了,还是让Stephen出面吧,他现在对你很抵触,由Stephen出面比较合适,免得他多想。”
对此,陆勍川没有据理力争,只回答了一个好,“你什么时候动身?”
莫南荀开始在心里盘算,现在是一月中旬,还有不到一个月便又是春节,时间紧迫,所以还是越快越好,“我明天就让Stephen和悦动那边打招呼,具体时间要看悦动的回复。”
“好,林怀成比较多疑,你只站在KNY的立场即可!”
莫南荀笑了笑,语气娇软了不少,“我知道,明天我会找Stephen把悦动的具体情况说清楚,并尽量说服他把Ipo的时间提前,起码明面上如此,我想这样的话,就算林怀成想动其他的歪心思,也不会因小失大,你觉得如何?”
陆勍川也低笑出声,他觉得如此甚好,胡萝卜加大棒,可能是目前对付林怀成的最好办法。
而大棒,他可能也要尽快准备出一个。
“黎远和老许这边,我会打招呼。”做戏要做全套,他务必要让林怀成相信,把 Ipo提前虽然还不是董事会的决议,但是却也是大部分股东的共识。
在这个共识之下,如果林怀成再想阻挡整合,那么就是和大部分股东过不去了,也是和自己的现实利益过不去,林怀成是聪明人,聪明人不会和利益过不去!
陆勍川微不可闻叹了口气,他最近心乱脑子也乱,这个办法他竟然都没有想到。
还好,有她在。
只是,他不知道,她如此这般,到底是只为KNY的利益,还是多少有为他着想的成分。\0
他不敢想,也不敢问。
怕问了,又是覆灭。
说完悦动,莫南荀又开诚布公,把LmE的其他问题都逐一列举出来。
评估报告已经发给总部,没有撤回的可能。
但是如果,LmE能在总部回复意见之前,就所有问题提出解决方案,那么也有可能会对KNY的下一步注资速度起到促进作用。
LmE存在问题,这个任谁都无法回避。
但正视问题,解决问题,可能才是KNY最关心的事情。
只有解决问题,才能保证KNY的投资不会打水漂,而且假以时日,必定会得到高额回报。
两个人都是工作狂,讨论完问题,已经快十二点。
陆勍川又开始担心莫南荀睡不好生病,便急急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陆勍川又在小窗前站了良久,他如今还住在老许酒肆。
这间房,她曾经来过,虽时间久远,但他好似又闻到了她曾留下的气息。
那灼灼的眼神,竟比夜空中的星星更璀璨。
窗外,依旧是北京干冷寂黑的冬夜,而此刻,陆勍川却忽然觉得胸口一暖。
刚刚,两个人虽然只是谈了公事,但是他多少还是从她的言语里听出了丝毫的在意。
这在意像是一颗种子,在他的心里又生出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