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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不想知道谁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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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桃妹妹结婚第二天,和小枫一起回娘家算是出嫁回门,女儿出嫁后第二天也就是第一次回娘家叫回门。女儿出嫁了,昨天是家里人,今天就是客人,一般回门只住一晚,便回到婆家。

红桃是个聪明懂事孝顺的女孩,她回婆家的那天缠着妈妈去井冈山市玩几天,因为作为娘家长辈送亲那天是不会随行的。按规矩女儿出嫁一个月后,娘家父母才能去女儿家送满月礼,但是这次,红桃她妈肖妈妈没有拒绝,她很想去城里走走,她想儿子在那里,也算没有破坏规矩,重要的是她有自己的心事。

因为元旦放假三天,在市委上班的肖求才一心一意去火车站兼职打摩的,满脑子想着快点把新房子的欠债还清。邓雅丽平常休息日都上娘家吃饭,这次也不例外。肖妈妈由女儿女婿领着来到求才家,碰了个“铁将军”把门。女儿女婿邀请肖妈妈直接去自己家做客,可肖妈妈说女儿家随时会去的,怕媳妇说偏心女儿,认为还是先去见见媳妇儿子吧。

于是女儿女婿领着她来到雅丽的娘家,雅丽果然在娘家为侄子编织毛衣,她爸买菜刚回来,她妈正准备做中饭呢。他们看到亲家母,红桃,小枫来了,赶紧说再去买菜。小枫说家里知道他们今天回家,已经准备好了,怕爸爸妈妈在那里等,执意说得回家吃饭。坐下来的肖妈妈说:“亲家,我们亲戚日子长,到你家吃饭机会多得很,我就是想先来你们家看看。今天晚上你们也不要忙,全部到我儿子儿媳那里吃饭,明天过来你这里吃中饭,好不好呢?”

“既然亲家母都安排好了,那就听你的吧,晚上我们在雅丽家等你们,小枫,红桃也要过来啊。”雅丽她爸妈几乎同时说。

送走亲家母,雅丽父母忙说求才她妈真是懂规矩讲仁义,还没去女儿家便先来咱们家走一趟。

其实,雅丽家来客买菜搞饭都得由雅丽爸爸妈妈操持。中午,求才没有过来吃饭,因为生意非常忙,他在外面吃快餐。到了晚餐时候,他来到雅丽家,发现没人,他猜可能去自己家去了,便往家里赶。一回到家,发现妹妹一家人,岳父一家人全部聚在自己家里,感觉今天不同一般。突然发现妈妈居然也来了,他一边换鞋一边打趣妈妈,说:“妈,你也舍得你那些鸡鸭,猪狗啊,老叫你来城里玩,你总是不来,还是女儿出嫁不舍得吧?”

“你听这个蠢崽说话,好像我只疼女儿不疼儿子一样,见到老妈话都不会说。”肖妈妈笑着回答。

“开饭,开饭,人到齐了就开饭吧,。”从厨房出来的雅丽她爸邓师傅见求才回来了,忙招呼大家摆桌子端菜,小邓夫妇和小枫赶紧过来帮忙。

热热闹闹的三亲家家庭聚餐开始了,肖妈妈平常是不喝酒的,在两家亲家们热情频繁劝酒的情况下,喝了一点点便满脸通红。她今晚是最尊贵的稀客,大家几乎围着她转,求才也高兴得很,表示今晚不去加夜班打的了,要在家好好陪陪妈妈。亲家们都对肖妈妈说:“亲家母呀,现在儿女都成家了,你老人家该享享清福,在城里多住些日子吧。”

“亲家们真是讲得好,享清福还早得很呢,你看我还没看到我家求才和雅丽的孩子,哪有心思享清福呀?”肖妈妈用家乡话,借着酒劲说出了自己的心事,看似顺口说出的,其实她老人家在等待开口的时机呢,这时候开口正是火候到了的最佳时机,她也不想突然提出来,让儿子和媳妇的面子因此而尴尬。

肖妈妈把这个敏感的话题提出来,正合了邓师傅夫妇的心思,之前老商量考虑不知怎么开口为好,怕伤了女儿女婿的自尊。因为那年代如果谁有毛病生不出孩子,在人前好像抬不起头来。今天既然亲家母当着大家的面提出来,再也不必忌讳了。雅丽父母忙说:“亲家母说得也是,这事正要问问求才和丽丽呢。”

他们把话题转向求才夫妇,说:“今天在一起吃饭的都是一家人,说说看,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是不愿生还是哪位身体有毛病?不愿生那可不行啊,你看老人家都盼着呢,如果哪位身体有毛病赶紧去医院检查检查。”

这时在场的人眼光偷偷的陆续飘向求才和雅丽,一时雅雀无声,红桃的家公家婆看场面有些尴尬,忙岔开话题,招呼大家:“来,吃菜,吃菜。”

雅丽她哥哥嫂子也招呼大家吃菜,吃菜,小枫和红桃连忙往肖妈妈碗里夹菜。

雅丽低着头不做声,还是求才爽快开口说:“哎呀,这事肯定怪我,怪我,你看我不是总忙吗?这个事情一直没顾得上,等忙过春节,我专门和雅丽“制造”宝宝,好吧?”

大家被他这样的玩笑逗得哭笑不得,知道他在回避,其他人也不好多说,只有肖妈妈嘟着嘴,埋怨道:“你个蠢崽,这个时候还开玩笑,忙过这阵子,带丽丽一起去医院检查检查,听到没?”

“好,好,好,听到了,听到了,去,去,去,一定去,好吧?”求才结结巴巴不耐烦似的回答他妈。

邓师傅夫妇总算舒了一口气,想着不好开口的事情就这样被求才他妈轻轻松松提出来,多好啊。

这几天,小枫陪着红桃和岳母在井冈山市略微转了一圈,三天后,求才和雅丽,小枫把老人家送上回安福县的汽车,而红桃陪同妈妈一道又回了娘家。临走时,肖妈妈又提起求才和雅丽检查身体的事情,求才笑着安慰妈妈:“妈,你就放心吧,你看儿子媳妇都健康得很,一定会给你制造孙孙的。”

肖妈妈又被儿子的话弄得哭笑不得,那颗悬着的心哪里放得下。

既然这个大事被长辈们提到议程上来了,按理求才和雅丽也不再避讳这个话题。但是他们一直心照不宣,都没提起过。春节临近,肖秋才一边上班一边兼职打摩的,工作生意两不误,忙得不亦乐乎。他告诉雅丽说打算今年过春节不回老家,雅丽求之不得。那天晚上很晚了,求才洗漱完毕,准备上床休息,坐在床上等求才一起休息的雅丽说:“不是我看不起乡下,是实在过不惯乡下脏兮兮的家庭环境,烤火也是烧柴火,厨房烧火的烟气呛得很。。。。。。”

不等雅丽说完,求才有点不耐烦,回答说:“晓得,晓得,又不要你去乡下过日子,拜个年总是要去的。去年都没去舅舅家拜年。”

“要去你自己去,我真的不想去。”

“你万一不去也没办法,我肯定是要去的,元宵前肯定要回去一趟。也是说过年摩的生意好,想早点把欠款还清。”

“还完欠款就不要去兼职打的了,天天我一个人在家,连散个步都没伴。”

“好吧,听你的,今年生意好,估计元宵前就可以还清债务,到那时,一心一意在家陪老婆,造儿子。”正在剪指甲的求才不小心把造儿子这个敏感话题说出来了,雅丽当作没听见,借故去卫生间去了。

雅丽在卫生间想:“我的身体那么健康,就怕是他有毛病,如果真的去检查他有问题,他多没面子。”想到这里,她有些替求才难过。

求才知道自己不小心说出了敏感话题,看雅丽反应敏感,心里想:“我身体好的很,要么是她有毛病,要是真的去检查,她会受打击的,这种病有几人治好的,还是不要去吧,有没有孝听天由命。”雅丽一出来,看老公坐在床上等她睡觉,她一边缓缓走进来一边笑着说:

“老公,我们身体都好的很,才不去搞什么检查,是吧?”

“没错,听老婆的,快来嘛,造不造崽都要抱着老婆睡觉嘛,哈哈。。。。。。”

这一对恩爱夫妻照常过着正常夫妻该过的夫妻生活。。。。。。

求才和雅丽这对恩爱夫妻春节在自己的小家庭于繁忙和愉快中度过。元宵前夕,求才抽空回了一趟乡下老家,先到各位邻居家拜个年,虽然拜年时机晚了些,但大家还是非常欢迎这位在市区工作的邻居兄弟,他们觉得有位在市区工作的邻居兄弟觉得脸上沾光似的。第二天,求才骑上大哥肖求贵的摩托各家各户亲戚走一圈,除了大舅家吃了一顿饭,其他人家没来得及吃饭,说是要赶着去上班,只是每家给了一点孝钱或老人钱。他两位舅舅,舅妈欲言又止,估计想关心雅丽怀孕的事情,都被求才不断的题外话给挡回去了。

晚上回到家,一家人围着看电视聊天,肖妈妈还是忍不住提出了这个话题,问求才什么时候带丽丽一起去检查身体,求才看实在回避不了,严肃认真的回答妈妈,说:“妈,以后再也不要提这个事,好不好?不管我和雅丽哪个有毛病,都伤人心,都没面子是不是?再说这种病有几个治好的?”

“说的也是,妈,算了吧,两个人高高兴兴过日子,有机会带一个女婴儿也可以,我老表也没生,带一个女儿都上初中了,那个女崽子又聪明又漂亮,跟亲生的一样亲。”一贯来很少插嘴的求贵老婆在一旁说圆话,之后大家再也不提这事了。

求才回家两天,雅丽一个人在家无滋无味,饭也不愿意搞,又去娘家蹭饭去了,晚上他父母亲留她住下,她也巴不得。一家人看电视聊天很晚了,雅丽大哥大嫂带着儿子浩浩先去睡觉了,雅丽也准备洗漱去休息,她洗漱好了,跟爸妈说:“爸妈,我先去睡了,你们也早点去休息。”

说着走向自己的房间,邓师傅夫妻交换了一下眼色,心照不宣。邓师傅示意邓师母去跟雅丽聊聊,邓师母点点头便进了女儿的房间。当邓师母小小心心问雅丽:“丽丽呀,求才有没有带你一起去检查身体呀?”

丽丽回答母亲的话就像和求才商量好似的,说出的话和求才一个意思一个口气:

“妈,你以后再也不要提这个事,好不好?不管我和求才哪个有问题,都伤人心,都没面子是不是?再说这种病有几个治好的?”

邓师母听女儿说得合情合理,看她蒙头睡觉,只好知趣的退出房间。邓师傅看邓师母这么快出来了,用眼神询问,师母摇摇头,示意回房睡觉。邓师母在卧室把女儿的原话告诉给了邓师傅,邓师傅沉静下来,回答说:“女儿说得合情合理,我们这样逼他们本来就伤人心啊,还是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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