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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城一家四口过来, 看到这边还是如此的“和谐”,真是具有一股子莫名的亲近感啊。
姜城将儿子放下去,拍拍儿子小屁股,说:“去把几个哥哥弟弟叫过来。”
这时唐妙也把小棠棠放下来了,大房二房几个小子倒是没有像小狼和小棠棠一样洗了澡,他们都是男孩子, 习惯了每天闹了个脏兮兮回家, 不算啥。
要不是傍晚要开大队会, 他们早跑出去玩儿了, 正窝在家里长蘑菇呢, 就被小狼叫了出去,小豹咬着手指头问:“小狼哥哥,啥事儿啊?”
小狼故作神秘一笑, 说:“好事儿!”
他妈说, 要分糖!想到这里, 小狼就恨不能激动的转圈圈。
小豹歪着脑袋还想问, 山鸡已经嗷一下窜了出去, 快的不得了!
小豹:“!!!”
他缓和一下, 叫:“等等我!”
此时小鱼也挖菜回来了,她将筐放到外屋儿, 一块出了门。
唐妙见大家都到了,笑眯眯的掏出了糖!
所有小朋友的眼睛一下子就睁的大大的,异口同声:“糖!”
别说孝子呀,连王巧和章彩虹也看了过来, 有些发懵。还是章荷花有定力,只瞥了一眼没说个啥。
唐妙笑眯眯:“我们老姜家所有小朋友都相亲相爱,互相帮助,所以三婶婶奖励你们分糖吃。每个人三块,从大到小,排好队!”
所有小家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飞快的行动起来,只是大家乱七八糟的窜,无头苍蝇一样。
小猫七岁了,是个大孩子,又因为身体不好不怎么出门,有点腼腆。他想说自己不要,可是又抗拒不了甜甜的诱惑,有些小纠结。唐妙这时已经按住了他的肩膀,说:“小猫最大,站在第一个,然后是谁呢!”
孝赶紧排在第二个,接着是山鸡、小鱼、小狼、小豹,小棠棠跌跌撞撞的混在队伍最尾巴,她小奶音:“一二三四五六七,都到了!”
唐妙被闺女的话闹了一愣,随后微微眯眼看队伍尾巴的小不点,小家伙眼里满是对糖块儿的憧憬,急切极了!
唐妙很快回神,“小猫的,孝的……”
一人三块,分到最后,她捏着三块糖,说:“小棠棠再数一遍。”
小棠棠:“一二三四五六七,我的!”
她伸出小爪爪,唐妙将三块糖放在小棠棠的掌心,笑着说:“小棠棠怎么会数数的呀。”
小棠棠歪头,她为什么会呢?
她依稀就是记得,自己会很多东西,可是如若让她说,又说不好。朦朦胧胧的,她觉得自己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不过那些事情好像又没有那么重要。
她迷迷糊糊的说:“可能,是因为……”歪头想一想,认真:“我聪明吧。”
唐妙:“……哦。”
真能吹牛逼!
不过又一想,也有可能啊!
她就聪明,她家孩子也聪明,像她,没跑了!
唐妙笑盈盈:“好了,去玩儿吧。”
小棠棠赶紧扒开一块糖,放到了嘴里,甜甜的味道一下子充斥了满口,甜甜腻腻的感觉让人舍不得吞咽一点点口水。她紧紧的闭着嘴,张口说话都不肯,生怕这甜甜腻腻的味道跑掉一分。
不可以的,不可以跑掉。
而同样开心的还有其他几个孝子,他们家不是富裕人家,便是有钱也很少买糖,一般也只有过年才能享受到这样的香甜。这一瞬间,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他们是向阳屯最最幸福的孝子!
王巧眼看孩子捏着糖,说:“孝,小豹,你们剩下的糖,妈给你们放着吧?留着慢慢吃甜甜口,一下子吃掉太浪费了。”
孝和小豹两个人如同遇见打劫的,一下子将糖攥紧了,也不说话,飞快的摇头,窜到了院子里距离王巧最远的地方。脸上是满满的抗拒!
休想!
休想休想!
王巧这么想,其实章彩虹也是这么想的啊!
他们家三个孩子呢,还剩下六块呀,完全可以慢慢吃!
只不过,这个时候章荷花说话了:“少在孩子吃东西的时候引逗他们,呛嗓子里怎么办?那么大人连点数儿都没有。再说,老三媳妇儿给他们的,他们想咋吃咋吃!你咋那么多事儿呢?”
王巧一秒缩成了鹌鹑。
章彩虹:不要了!不要了不要了!
章荷花又看唐妙,说:“你也是,东西多啊!一下子给他们那么些!有了也不能这么嚯嚯,更何况你还是个穷鬼,根本没有!”
唐妙好脾气的笑,软着声音说:“我们去镇里遇见阿诚哥的战友了,这是他战友给的。我想着过些日子天就热了,糖这东西也不怎么禁放,要是天热化了,小一圈也让人心疼啊。倒是不如现在给孩子们分一分。毕竟他们这次也值得奖励呀。”
小鱼小声:“我去挖菜了,没有帮上忙,三婶婶,剩下的我不要了。”
虽说老姜家女孩子少,比别人家强了不少,不算重男轻女。但是小猫哥哥体弱,得到的重视多。山鸡又是家里健康的男孩子,被他爸妈寄予厚望,她多少是被忽视一些的。被忽视的多了,也就懂事了。
唐妙没收,她含笑说:“可是以前都是你带小棠棠出去挖菜的啊,你都有好好的照顾妹妹帮助妹妹,所以吃点糖也是应该的呀。”
小鱼抿着嘴笑了出来,嘴角像是露出一朵楔。
小棠棠:“小鱼姐姐好看。”
小鱼笑容更大了,院里的人也都跟着笑了出来。
姜城凑到他爹身边,说:“爹,我昨个儿不是拿你两个筐吗?去镇上的时候给卖了。您那个不太新,不是新的价钱,一毛五俩,成吧?”
姜城把一毛五递给姜老头儿,姜老头一愣,说:“这是干什么,不要不要!一家人还谈钱?”
姜城眼见两个嫂子的耳朵都支棱起来了,立刻说:“那不行,都分家了,谁的就是谁的,得算清楚。您要是这样,我咋再让您给我编筐?我要脸不?”
章荷花看出她儿子的意思了,说:“给我吧。”
她把一毛五接到了手里,说:“新篮筐也就八分,咱家那个还用了好些日子了,七分五值!”
姜城心道还是他妈是个明白人啊,他搓手说:“那什么,我还缺六个筐,我给爹五毛钱,爹给我编呗。”
他也解释:“我拿了我舅两个筐,得还他。另外四个自个儿留着用。”
姜老头:“给啥钱给钱,我当爹的就不能给儿子干点啥了?”
姜城笑:“那不成,您要是不要钱,我可不能让您干活!分了家后,我过得苦,也就我们家没给您和娘交一点养老。连养老都不交,我这边还指使您干活,像话吗?原来我一个人带俩孩子,有心无力。现在我媳妇儿醒了,虽说也就是这样,但是日子总归会越过越好的。往后该怎么着,咱就得怎么着。”
他掏出一块钱,说:“娘,给您,您收着。”
章荷花眼神闪了闪,果断:“行了,给我吧。你要六个筐,给我五毛钱,一个八分多了。这算起来,我们比镇里卖的还贵了,那不成。你们现在日子也没多好过。我也不占你便宜,这样,给你七个筐。多了的,以后你能去镇上卖了,也不算亏。”
姜城:“好嘞。”
“剩下的五毛钱我没钱找你,顶筐吧,你啥时候需要筐,再来找你爹编,我们欠你七个筐。哦不,一共十四个筐。”
姜老头噗嗤一声喷了,差点让自己口水呛着。
姜老大姜老二默默低头,奋力编筐;王巧脑袋缩的恨不能找个角落塞进去,生怕自己被婆婆点名,然后一块钱就变成十四个筐。唯一一个没事人就是章彩虹,她风风火火的开始往家里抱柴火准备晚上做饭了。
姜老头有心想说个啥,但是在自家媳妇儿的淫威下已经苟了几十年,实在是撑不起来。
最关键是,他三儿还笑呵呵的说了个好!
好好好!你个蠢货,好什么好!
一块钱变成十四个筐了!
谁都不能好!
他划拉半天,说:“这平均多钱一个筐?”
总觉得,自家儿子亏大了。
姜老大姜老二开始跟着划拉,只是……算不清楚啊!
小棠棠蹲在一边儿吃糖,眼看他们算不清楚,糯糯开口:“七分多,七分一多一点,不到七分二。”
全家人都惊呆脸看她,小棠棠觉得自己这一刻就是一个王者!
“你、你咋会?”
“学的吧?记不清了。”小棠棠背起小手儿,说:“不会算算数,钱都算不清,糖也算不清。”
她指指自己,小奶音:“三岁孩子都能骗你们。”
老姜家众人:“……………………………………”
小猫幽幽抬头,看他爸:“爸,等上秋开始报名,我想去上学。”
孝:“我也去!”
山鸡:“我也去!”
他们才不要被三岁的小棠棠骗!
不要!
丢死个人!
糖都算不清?呜呜,他们不要做那样的废物!
章荷花:“行,等秋天开始报名,就都给你们报上。不过,如果让我知道你们没有好好学,我就打断你们的狗腿,让你们出去要饭!”
几个小家伙瑟缩一下,都乖巧的点头,不敢闹一点妖儿。
小鱼站在一边儿,她嗫嚅一下嘴角,想说什么,但是最终没说。这小小的插曲,别人没看见,但是唐妙却看见了。唐妙自然是晓得小鱼也想上学的,但是有些话,她做婶婶的也不能多说什么。
毕竟,一下子让大房同时供三个孩子读书,实在是太困难了。两个,估计都要愁到头秃了。
唐妙直觉的看向了婆婆,章荷花顺着唐妙的视线看向了小鱼,见小姑娘的脸上有一丝丝的落寞,她瞬间了然。她的高嗓门一点也没落下:“小鱼是女孩子,今年就不要去了。”
小鱼低下头,咬唇说:“好!”
章荷花紧接着说:“今年你爸妈供两个也不容易,你明年和小狼一起上学吧!虽说晚了一年,但是女孩子家七岁读书也不晚的。你大哥哥今年也是七岁,才提起读书的事儿。”
小鱼霍的抬头,看向章荷花:“奶……”
她没想到,她奶能让她上学,虽然是明年,但是足以让她激动。
章荷花此时已经不看她了,反而是看向大儿子和大儿媳:“你们三个孩子都大了,当老子的多要点强。攒点钱也好为孩子筹谋一下。等他们几个读了书,不定就能成为城里人了!咱们家有那优秀的根儿,你看小棠棠,这么小就这么聪明,可见其他孩子也不会差。要是他们读不好,就是你们当长辈的没有上心。”
姜山:“……哦。”
章彩虹:“我不行,笨,老姜家根儿好,让他爸教。”
姜山不可置信的看向媳妇儿,可不敢想她怎么就把这大事儿推给了他。
他、他、他也不行啊!
愁出水儿了!
老二姜海虽然没被点名,但是也面临一样的情况,他一个屁都不敢放,正怕被点名!此时,王巧已经快要缩到柴火堆里了,她更怕被点名!想在这个家里生存,咋这么难呢!
“不过,小棠棠是怎么会的呢?”姜城摸着下巴,也琢磨起来。
“许是听那些个知情嘀咕过吧?要不就是挖菜的时候听村里上学的孩子说的。”章荷花随口这么一说。
不过这话倒是让大家都相信了,毕竟,实在是也不可能有其他途径了。
“随便听一听就会了,我老姜家的根儿就是聪明的啊!”姜老头儿微微一笑,隐隐得意。只不过小得意一下,姜老头似乎又想起自己还欠三儿子十四个筐,又开始低头奋力干起来!
小棠棠蹲在爷爷面前看他风风火火编筐,笑的天真无邪。
“咚咚咚!开会啦!”
村里的破锣这个时候终于响了起来,老姜家一家人也不耽搁,锁了门纷纷往打谷场去。等他们到了之后才发现,他们还是后来的几个,大部分已经到了。
大队长扫他们一眼,说:“快点,就差你们了。”
章荷花也不客气:“那没办法啊,大家都是好好的,走走就能来。我们还得在家把身上的大粪洗掉呢!那玩意儿哪是那么容易洗的?一遍遍的还是一身味儿。”
话糙理不糙。
大队长倒是也没计较啥,他说:“行了,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就来说一说陶老太指使孩子抢东西的行为。”
陶老太叫:“大队长,我冤枉啊!”
“你给我闭嘴!冤不冤枉,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别以为什么人都能在我们向阳屯胡作非为!要不要把你大孙子叫过来审一审他干的那些是谁教的?他就算是个孩子也七岁了!说不清楚就送到镇上!”
大队长这个话相当严厉了,以至于陶老太都一下子萎了,不敢叫嚣。
“我、我……”
“陶老太,我看你岁数也不小了,平时一些小事儿不愿意跟你计较,但是你这人自己不能不知道好歹,你现在干的这个事儿,往大了说就是偷盗抢劫的幕后主使,你自己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咱们向阳屯儿十来年了,还没有一出儿这样的事儿呢!往年咱们大队可都是镇上的先进大队,要是因为你这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那么你说你们老陶家承担的起这个责任吗?”
陶老太被大帽子都要压垮了,一个屁也不敢放,怂怂的缩着肩膀站在那里。
“你说,你平日里还有没有干这样的事儿!”大队长厉声呵斥。
陶老太一懵,摇头:“没有,我没有的!”
她哭丧着脸,说:“我真没有,我就是早上看见他们家院子里像是有东西,就想着让孙子去看看他们是不是挖社会主义墙角了,我没有恶意的啊!这事儿,我们家是无辜的啊!”
她说这话,姜城可不能算了。
他说:“原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就在我们家门口撬门的是你啊!哎不是,陶大娘,这咱们可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你说我们家院子里有东西,这我承认,我借了驴车,我们家院子里要是什么也没有才奇怪吧?那话又说回来了,咱们两家可不是邻居,不挨着呢!您一大早来我家门口撬门是怎么个意思?得亏因为今天要去镇上,我们起的早。要不然,您是打算干什么?我们家可没养鸡,没有鸡蛋给您偷。您是要偷窥我们夫妻?还是奔着我们家院子里的驴去的?这话可得说清楚了。我们家院子里的,就算是一捆柴火,也是我们家的东西!怎么着?您不会是老糊涂了,以为在我们家院子里能捡着什么东西吧?”
顿一下,姜城又说:“至于说挖社会主义墙角,上一次我们家炖一只鸡,您就说我们挖社会主义墙角。怎么今天还用这个词儿?怎么着?那社会主义的大墙就是你们家立的,有什么必须给你们家一份啊!这么说你们家还真是不愁不发家致富了!给了你们家不是挖社会主义墙角,不给你家就是挖社会主义墙角。你家这真是牛逼大发了!”
现冲笑成一团,陶老太被姜城嘲讽个底朝天。
“您可别想着往我脑袋上糊屎,我没您那个兴趣爱好,为了占便宜连粪坑都不放过,自动往里跳。恨不能沾一身回家!您更别说我们家有什么挖社会主义墙角的举动,我们家要是真的有。就冲你那么恨我们家,一大早还不嚷嚷的全大队都知道?您愿意听墙根儿有那下三滥的爱好,我拜托您去听那些新结婚的大小子家,别来我家墙头。我他妈膈应,我告诉你,我今天到现在为止还没给您一个大耳刮子。可不是我姜城多么尊敬您是长辈。完全是因为不想让我们向阳屯抹黑,就像大队长说的,如果因为您一个臭狗屎影响了先进大队的名声,那就得不偿失了。这点集体荣誉感,我还是有的!不过我也把丑话撂在前头,我要是在看见你在我家门口转悠。我是不管那些的,反正都是贼,我可就直接动手了!打死了打残了,我是为民除害,我相信党和组织也不会真的怪我!”
姜城那叫一个铿锵有力啊,好的坏的都让他说了不要紧,还往陶大娘头上扣了一大锅屎盆子。反正她一大清早去人家门口到底想干啥,这事儿是说不清楚了。
陶老太是个爱说荤话的,可是这个时候也还是让他给臊个脸着地儿,她想开口骂人,但是一想到这一家子泼妇,就有点开不了口了。章荷花和她三个儿媳,真真儿没一个好货!
特别是那唐妙,男人都能拽飞了!
“你你你……你媳妇儿都好了还不上工!她力气贼大!”陶老太找到一个理由,又觉得自己鼓起了战斗力。
姜城闲闲的说:“我媳妇儿力气大就一定要去卖力气吗?谁说的?我们不上工吃你家大米还是吃你家白面了?我们不上工,我们也不去抢别人家的啊!我姜城愿意宠着我媳妇儿,我媳妇儿可是昏迷了三年啊!这才好了几天?难道就因为她天生力大,我就一定得催着她像牛一样干活?要是在昏迷了呢?算谁的?大夫都说了,她得养着,精心的养着,我就算是苦点累点,我也乐意。总归人还是好好的!我们一家团圆。这样不比什么都强?也只有你们家才会想着为了工分不顾人命了。好在现在是新社会,没有地主老财,要不然遇到你们家这样的,比地主老财还狠,比周扒皮还扒皮!可真是没什么活路了!”
陶老太太气的险些昏过去,她原本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个好的,现在看来,哪里不是个好的,简直就是恶毒上了天的坏种!亏她当年猪油蒙了心还想将小丫嫁给他。好在,好在没有!若不然,气都要让这个瘪犊子气死了。
不过好在,好在他们家小丫嫁的好,可跟这个坏坯子没什么关系,他这种穷鬼,活该过穷日子,活该的!
这么一想,陶老太舒心了很多!
“行,既然姜城为大队着想,那么我在这儿也表个态,姜城,以后你再发现她去你家偷东西或者是爬门爬窗图谋不轨,你就把人扭送到大队来,我给送镇上派出所,咱们教育不好,就让镇里教育。我也不怕抹黑了,总之容不得这种人!”大队长拍板!
现场一阵叫好声,陶老太刚缓过来啊,这一气又差点昏厥过去!
她想要辩驳,但是眼看大家气势汹汹,看她就跟看阶级敌人似的,她又一下子憋住,不敢闹了!
毕竟,大队可不是她闹得地方,要不是一个说不好,现在就要给她送到派出所了啊!
“不过这次虽然姜城算了,但是也不能就什么惩罚也没有!要不然,就没个章法了,人人都以为自己可以胡来!北边儿那块地,就由你来除草了!”
顿一下,大队长说:“不死就不许请假!”
“好!”姜城带头喊了一句。
有他的带头,一群人好喊起来,气氛一度十分热烈。
不过这热烈的气氛也要看对谁,对老陶家人来说,真真儿是气死了。
陶老大叫:“那我娘还不能有个头疼脑热的?”
“谁他妈知道你是真的病了还是装病又回家去撺掇孩子抢东西!”不知道谁高喊了一句,引得大家哄然大笑。这话可是没错的啊!
老陶家人又被臊个够呛。
大队长:“好了,这次的事儿就这么处理了,以后,我可不希望再有这种给咱们大队抹黑的事儿发生!”
他走下台阶,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章荷花不干了。
她儿子是算了的,但是她不能算了啊!战斗没有输,可是,粪水不能亏!
章荷花叫:“等一下!!!大队长,她抢东西没成功,这事儿算了就算了!我也认了,谁让我家高风亮节人品好呢!但是,但是她还偷粪啊!怎么也得还我们家吧?这年头谁家不缺这个啊!她一次次跳下去,至少嚯嚯三四担啊!那可是我们家辛辛苦苦攒的啊!她还想算了?”
大队长:“………………”
陶老太:“谁他妈偷你家粪,你当我爱……”
“就你!就你就是你!明明白白就是你!”章荷花如同顺口溜儿!
眼看两个人又要吵起来,大队长简直让这些老年妇女搞得脑仁儿疼,他大手一挥,怒吼道:“嚯嚯人家粪就还给人家,别他妈当没事儿人!老姜家的,你去挑四担!”
说完,怒气冲冲的离开,实在是不想再去纠缠这大粪的事儿!
他堂堂一个大队长,难道就是断他们这粪啊水啊的官司的吗?
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