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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只白瓷碗在梁丰瑧的手中忽上忽下的同时,也飞快的翻滚,六颗骰子在碗中劈啪作响,时不时的还飞出碗口,但又在眨眼之间再度被碗口吞没,就好像那只白瓷碗中有一股奇异的吸力,简直就是高难度的杂技表演!
他的这番表演比之刚才的庄家更加炫目,也更加夺人眼球,这时已经令庄家都瞠目结舌,额头也已经渗出了汗珠,他明显看出梁丰瑧肯定是一个浸淫赌术数十年的高手,“看来这个老家伙不好对付!”
其他人也被他夸张的表演感到难以置信,一个个都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甚至有人都露出了崇拜之色。
林岩啧啧称奇的同时也惊叹不已,“梁老不愧是老赌棍啊,有这一手绝活,无论到哪里都不会缺钱花!”
他很清楚,能练出这么一手功夫可不容易,而他也对梁丰瑧充满了期待。
很快,啪的一声脆响,梁丰瑧就将那只白瓷碗死死的扣在桌子上,然后看向了一直盯着自己的庄家,“阁下可有异议?”
梁丰瑧端坐在椅子上,老脸之上没有任何表情,刚才他通过观察和聆听,已经将庄家的手法摸清了,现在就看庄家是否能看出他的手法。
这就是一次赌术的较量。
庄家此刻心里没底,但又看不出梁丰瑧是否出千,所以忐忑不安,一旦梁丰瑧开出六个同数字的骰子,那他可就一下子会损失五十万金币啊,感到压力山大!
经过仔细回想梁丰瑧摇骰子的过程,一点看不出有丝毫的猫腻,整个过程完全如行云流水,毫无破绽,最后不得不摇了摇头,“没有!”
“既然没有异议,那老夫就开了!”梁丰瑧的语气依旧平淡,就连笑一下都没有。
但当他猛然将白瓷碗拿开时,所有人都再次发出一阵惊呼!
“竟然是清一色的四点!”
也就是说,六个骰子的数字全都是四,这一下,梁丰瑧完全押对了宝,轻松赢得五十万金币!
“哇!太棒了!”千寻月忍不住发出欢呼!
其他人也都羡慕嫉妒的看着梁丰瑧,就连林岩也惊诧万分!
“恭喜啊!真是太恭喜了!”
包括莆掌柜和祁冠雄在内,周围很多人都冲着梁丰瑧道贺,而梁丰瑧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后又盯着庄家,“拿来吧!”
很明显,他在索要那五十万金币的筹码。
此刻庄家毫无办法,只能黑着脸将梁丰瑧赢得的筹码如数奉上……
接下来,梁丰瑧又玩了两把,全都押宝一赔十的赔率,并以他那一手神乎其技的绝活不仅赢得满堂喝彩,更是从庄家身上攫取了丰厚的回报,轻轻松松又捞到了一百万金币。
这一下,完全达到了林岩的目的,那就是吸引千禧坊的注意。
因为千禧坊也是一个地下情报组织,但要想从这里获得情报,就必须引起他们的关注,而像梁丰瑧这样大肆赢钱无疑是最佳方式,千禧坊方面想不注意他们都难。
可以说,梁丰瑧很好的完成了林岩的心愿。至于赢得的这一笔金币,无论对林岩还是梁丰瑧本人都没有多大的意义,因为他们从来都不缺金币。
果然,在后堂的一间隐秘的观察室之中,此刻正有两人正密切关注着梁丰瑧和林岩等人。
一个灰袍老者面沉似水,透过观察窗,阴鸷的双眼射出两道厉芒,“少主,看来那个老者是一个罕见的高手,如果照此下去,我们的赌翅亏的血本无归啊!”
在他的对面,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大约二十来四五岁,一身白袍洁白如雪,气度不凡,显然身份不低,他的面色也颇为凝重,“这几个人从哪里来的?”
“具体不知,只知道他们是今日刚刚来到黑砂城的,也不知他们此来有何目的。”灰袍老者连忙回答。
“秋老,那你看,他们会不会是来踢场子的?”白衣公子鲍瑞提出了猜测。
秋老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因为他们之中除了这个老者之外,其他人似乎不像是老手,尤其是那个年轻少年和他身旁的美艳少女,从他俩的目光就不难发现,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进入赌场,或许是跟着长辈来玩一玩而已,踢场子不会是他们这种组合。”
灰衣老者秋老的眼力非常毒辣,一眼就能看出林岩五人的大致情况,但他也无法猜出林岩此来的意图。
“秋老,不如你出去会一会他们!”鲍瑞建议道。
秋老摇了摇头,“不急,我们最好先摸清他们的意图,而少主你出去会一会他们倒是正合适!”
“好主意!”鲍瑞顿时来了兴趣,因为他越来越发觉,千寻月的美丽是他从未见过的,简直令他心痒难熬。
秋老注意到鲍瑞盯着千寻月的双目放光,不得不提醒一句,“少主,有一点必须注意,这五人实力不凡,而且出手如此阔绰,说明背景也不简单,切不可鲁莽,只需与他们适当的接触,套出他们的意图即可,不可惹是生非啊!”
“秋老,你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做!”鲍瑞却显得非常自信,也把握十足,然后就走出了观察室……
林岩并没有一直呆在一个地方,他已经来到旁边一张赌桌,下注猜点数,每一次他都下注一十万金币的筹码。
别看他是第一次玩这种游戏,而且非常的手生,但他每一次多准确押注,不几下就赢了赌场几十万金币,因为他有超级作弊器神识!
每次当庄家摇完骰子,他的神识都能悄无声息的探测清楚骰子的点数,所以他想不赢钱都做不到。
周围的赌客们完全被林岩诡异的判断力和神奇的运气所震撼,纷纷围在他那张赌桌之旁,羡慕、嫉妒各种各样的神色都有。
反观他面前的庄家,脸色早已黑的像锅底,而且浑身上下都在冒着冷汗。
千寻月也紧跟在林岩的身旁,一双美眸完全瞪的老圆,完全不敢相信林岩这个新手的运气竟然如此神奇。
她也忍不住手痒玩了几把,却无一猜中骰子的点数,好在她玩的没有林岩大,每一次下注只不过一两万金币,但几把下来,也替林岩输掉了好几万金币,这又令她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气死人了,为何我一次都猜不中,而他却像是福星高照一般,无一失手,难道他的人品就那么好,而我连一点手气都没有么!”她倒不是心痛那几万金币,只是感到极其不平衡,甚至怀疑自己的手气有问题。
林岩看到她如此恼火,自然不会对她“坦白交代”,只是淡淡一笑,“怎么,是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了?”
“我才没有呢,只是对这种猜数字的游戏感到无趣,不如我们换一张桌子,看看别的玩法!”由于连战连负,千寻月已然对猜数字失去了乐趣。
“那好吧!”林岩对输赢并不看重,他的目的也不是来大捞金币的,于是同意了千寻月的提议。
可这时忽然传来了一个清朗的声音,“两位为何在兴头上却突然要走啊?”
紧跟着,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青年迈着优雅的步子缓慢走向林岩和千寻月,他自然就是鲍瑞,他的音量虽然不大,却异常的清晰,所有人皆听得清清楚楚,犹如在耳边响起一般,响彻全场!
鲍瑞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其他赌客的留意,都继续关注面前的赌局,不过却引起了林岩和千寻月的注意,不约而同的看向鲍瑞。
来了!此人极有可能就是千禧坊的人!林岩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并向千寻月使了一个眼色。
千寻月立刻会意,然后冲着鲍瑞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你是何人?”
“在下鲍瑞,乃是千禧坊的少主!”鲍瑞大大方方的抱了抱拳,也没有隐瞒,主动自报家门。
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个身份非常有吸引了,因为在黑砂城,谁不知道千禧坊,千禧坊财雄势大,富甲一方,背后更是有强大的背景,即便铁剑门都不敢轻易招惹。
只要他抬出自己的身份,几乎无人不对他产生一股崇敬之情,特别是年轻貌美的女子,都会情不自禁的主动贴上去,而他也从未失手过,可谓是所向披靡,无往不利!
千寻月和林岩皆是一惊,也同时暗喜,不过都没有明显的流露。
千寻月还略显冷淡的看了一眼鲍瑞,“没想到是千禧坊的少主,怪不得这么有派头呢,只是我们与你似乎不认识吧!”
鲍瑞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这位小姐说的是,不过作为此间主人,在下很欣赏两位的气度,尤其是这位公子很令在下钦佩,想与你们交个朋友,毕竟来者是客啊!”
他并没有像很多登徒子那样被千寻月迷的神魂颠倒,反而显得非常淡定从容,彬彬有礼,也很老练,同时还不忘打量了一眼林岩,不过明显没有他口中所说的那么真诚,甚至还有几分冷意,只是他很会掩饰,没有流露的多么明显。
但林岩却敏锐的捕捉到他的目光之中一闪即逝的敌意,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谁让他与千寻月这种级别的美女站在一起,非常容易遭到其他男性的嫉妒,这种事再正常不过。
林岩并没有搭腔,而是任由千寻月随意发挥,千寻月也当仁不让,只见她忽然微微一笑,“看来鲍少爷非常好客啊,那我们姐弟可倍感荣幸了!”
她也是借机占一次林岩的“便宜”,反正她话已说出,如果不想穿帮,林岩就必须“忍气吞声”。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被迫当一回千寻月的“小弟”而已,而千寻月的年龄本来就比林岩大了一两岁,林岩也没有吃多大的亏。
鲍瑞自然也注意到了林岩的确只是一个少年,年龄比千寻月略小,不加思索的就相信了他们是姐弟关系,对林岩的“印象”大大改观,不仅满脸堆笑,也非常热情,“在下看两位气度不凡,一定不是平凡人士,但不知两位来自哪里,如何称呼?”
千寻月很自然的来了一句,“我们并非黑砂城本地人士,而是来自白云城叶家。他是我的堂弟,我们随长辈来此谈生意的,顺便转一转。”
她说的自然不是实话,但也非常合理,谈生意这种事非常普遍,让人听不出什么大的问题,因为面对陌生人,谁会随随便便就老实交代呢,所以这种说法也很正常,谁都知道她在敷衍。
鲍瑞自然明白这一点,也不以为意,对他来说,只要得知千寻月来自“白云城”和“叶家”就足够了,他知道如何称呼千寻月就行。
“原来是叶小姐和叶少爷,幸会幸会!”鲍瑞笑的很和煦,也很阳光,特别是注意到林岩和千寻月之间的确不像是“朋友关系”,没有一丝亲昵,心情更加愉快,“在下刚才留意到叶小姐心情不悦,是不是手气不够理想?”
“当然!”千寻月毫不隐晦,俏脸之上也流露出强烈的不满,“我连续押了好几回都无一命中,怎能不恼!”
“看来叶小姐是初来乍到啊!”鲍瑞温文儒雅的笑了笑,还进一步套近乎,“既然叶小姐颇有兴致,又是新手,不如在下陪叶小姐玩一玩。”
“鲍公子的意思是,你和我们姐弟二人赌猜点游戏?”千寻月有点意外。
“非也!”鲍瑞摆了摆手,然后取出了一大堆筹码放到了千寻月的面前,“在下岂能欺负叶小姐是新手呢,这些筹码就当是送给叶小姐的,叶小姐尽管玩,输了算在下的,赢了都是叶小姐的!”
他这一手颇为大方,一下就将价值数十万金币的筹码送给了千寻月。
面对鲍瑞咄咄逼人的“攻势”,千寻月毫不怯场,应对自如,而且一点都不客气的将鲍瑞赠送的筹码收下,“鲍公子真是太好了,那我就痛痛快快的玩一玩!”
她暂时还没有施展她的“迷魅之眼”来引诱鲍瑞,因为她注意到周围有好几双眼睛都十分警惕的盯着自己和林岩,很明显,那些人肯定都是千禧坊的“保安”,而且一个个实力很强,她不能贸然露出马脚。
不过她也没想到,鲍瑞竟然这么“慷慨”的送给自己如此多的筹码,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同时还暗暗窃喜。
看到千寻月笑的明**人,妩媚多姿,鲍瑞顿感百花失色,目眩神迷,同时也心中大悦,忙不迭的吩咐庄家,“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摇骰子让叶小姐玩个尽兴!”
庄家不敢怠慢,连忙开始自己的工作,当他摇完骰子后,鲍瑞立刻殷勤的为千寻月支招,“叶小姐刚才注意听了么,骰子总共发出了一百二十三下声响,也就是说,它与白碗发生了一百二十三次碰撞,每一次碰撞都会翻转一次,而最初它是三点,经过一百二十三次翻转后,它现在的点数最有可能是五点,你可以先拿一部分筹码试一试!”
他显得胸有成竹,也对自己露这一手非常满意,同时也非常期待千寻月对自己流露出非常崇拜的神情。
然而他却非常失望的发现,千寻月却像是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一样,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林岩,“堂弟,你说姐姐该押几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