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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今年的杏树花开的真早呀!”
她红着眼慌忙将手里的簪子重新胡乱的插回了头上,便放眼朝着话声传来的地方张望。
“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好时节呀!就连杏花也提前开了,看来的确是国泰民安的好兆头呀!”
柳妃忽然蹙眉疑惑:“原来是银宝…………”
她一把推开了怀里的夏凌月,故作矫情的抹了抹泪:“女儿呀!别撒娇啦!起来吧!让人看到了不好。”
夏凌月趴在柳妃的腿上,正当柳妃要举起簪子刺向她之际,她早就歪着头透过客堂房门边的缝隙处看到夏王向对面做了几下招手的动作。
接着,才突然传来了银宝从远处的花坛里走出来感叹的声音。
“咦?!!!………………”
柳妃顿时慌神了,她反复自言自语了好几遍:“怎么会是他呢?”
夏凌月抬起头故意揉了揉红肿的眼,忽然抿嘴一笑:“怎么不能是他呢?今年的时节好,常常会有一些丫鬟奴才出来东看看西瞧瞧,谁让咱们府上的风景如此美好呢?”
虽然她的话听来没错,不过柳妃却仍是紧蹙着眉头。
“姨娘这是在担心什么呢?难道是怕刚才的话让人听了去吗?”
夏凌月语气恳切,但脸上的笑容却分明暗暗隐藏了一丝冷色。
“呃…………没、没什么!就是在想既然你难得回来一趟,不妨去姨娘那里坐坐去吧!”
柳妃柔和的眼神里充满了一种波澜不惊的内容,不过很快就换成了诚恳的样子。
“不啦!女儿还是想要先去自己的闺房里坐坐,等迟些再上姨娘那里去吧!”
柳妃一听她要上自己的闺房里去坐坐,顿时又慌神了。
“你离家那么久了,你那里什么都没有准备,过去到处都荒废不堪了,有什么好坐坐的,跟姨娘一起上我那边去吧?听话!”
柳妃一把拽过她的手放在胸前,脸上一副不容抗拒的决然之色。
“噢…………不啦!我想回去整理一下我自己的东西,以前被你派人骗出府走得太匆忙了,所以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整理一下,我这趟回来怎么也要好好的收拾一下自己东西然后再带进宫去。”
她故意拉高了语调并且又暗暗地睨了一眼门外的夏王,心里自问了一句:“怎么他那么有耐心呢?一直站在门外脚不累吗?”
“呵呵…………先去我那里坐坐去吧!吃点儿点心,咱们娘俩儿好好的叙叙旧,等热暗一些我再送你过去可好?”
柳妃满面堆笑,硬拉住她的手就要往自己房院儿的方向拽。
“噢…………既然如此,那好吧!”
夏凌月见她热情的表情连鸡蛋都能煮熟了,也就不好再找什么借口拒绝她了。
“噢…………对啦!姨娘呀!我还有一件事要问问你。”
“还有什么事呀?等过去姨娘那边再问吧!你这孩子真是事多呀!”
柳妃故意欲盖弥彰的碎碎念,不过是想对她施以缓兵之计拖住她,然后再施以缓兵之计打发她离开夏侯府。
“噢…………我是想问你,我的父王他现在还健在吗?”
她试探了一句,岂料柳妃立刻横眉倒立的骂她:“你这孩子怎么话的呢?出府一趟就变傻啦?怎么问这样的问题呢?”
“姨娘莫怪!不瞒姨娘,女儿被你派的人骗出府的时候,他就对我的是我父王已经癫狂症发作,叫我要是不赶紧走的话也会马上就被人围剿,所以我一时疏忽也没有坚持去见父王,便匆匆忙忙跟着那人逃命去了!所以,我今就是想问问您,我父王他究竟还健在吗?”
一听夏凌月这番话,柳妃仿佛是瞬间就找到了一个见缝插针的机会。
只见她紧蹙眉头略略沉思了一下,突然面色一改,神情飘忽不定的回应道:“哎呀!你也真是的,现在才来问你父王还健在不健在这回事,难道你不知道你的父王临终之前最想见的人就是你呀!哎呀我的老爷哟!”
柳妃着便捂脸捧腹嚎哭,边哭边抱怨她如何大逆不道,如何数典忘祖之类的话。
“啀…………姨娘,可分明是…………”
“既然你知道错了,姨娘也就原谅你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父王有你这样的女儿,就算含笑九泉也值了,就算在之灵也瞑目了…………”
她着又低头呜咽了几声,虽然看起来是在悲戚,其实是连自己都忍不住了。
低头抹泪的动作也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表情,所以捂脸偷笑。
“噢………………”
夏凌月故意装傻,故意呆若木鸡的回应了她一句。
“呵呵………………”
她这个冷笑其实是早就酝酿了很久了,只不过这次她真的实在是无语了。
接着,她又瞄了一眼门外的夏王,见银宝仿佛快要拉不住他了。
“呃………………”
提心吊胆的望着夏王,他脸上的肌肉隐隐地颤抖起来了。
“你在想什么?难道没睡醒吗?”
夏王的质问声让他浑身上下犯虚,不过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瞬时便计上心来了。
“主子呀!我就这么对您吧!其实您以为妻为夫纲是一件经地义的事情,可是子脚下有时就是那么无奈呀!有可能朝夕相处了几十年的夫妻或许就在一夜之间因为一个御赐的封邑,而让彼茨身份地位顿时拉开了距离。”
银宝着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脸上的神情也瞬时下沉了。
“奴才知道您心有不甘,但是咱们也不得不顺应时势变迁,其实只要冷静一点就会避免许多冲动的后果。”
夏王听了这话之后神色终于放下了许多,也渐渐地舒缓了冷峻的表情。
“所以依奴才看您现在应该做的事并不是想着如何处置柳妃娘娘,因为您现在这么做已经不合适了,不定惊动了太子妃的话…………这其中的利弊您一定要仔细思量呀!”
他听了银宝这句话,才恍然间如梦初醒。
“既然如此…………哎…………”
银宝对他拱手作揖道:“愿主子三思吧!奴才也是替您忧心呀!”
“想来我这开国功臣,也曾立下了赫赫战功,虽然不奢求彪炳史册,但一把年纪了才发现连自己府内的贱女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你这如何不令本王心酸呀?”
银宝拱手垂头,怯怯地回话道:“依奴才看您现在是真的不要再去考虑柳妃对不对得起你那些事了,无论她对得起还是对不起您都已经早成了定局,完全改变不了任何事实了。”
夏王长长叹息了一声:“那么怎么办呢?现在本王只觉得心里空落落,完全没有一点儿底…………”
“主子呀!您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赶紧想想办法吧!先查清楚身边亲生的孩子到底还有哪些,然后不动声色的早做安排吧!至于那些不是亲生的孩子或者妃子应该如何对待,想必您心里一定有数吧!”
银宝的这句话算是到了他的心坎上,他终于忍不住流泪了。
“想不到呀!真是想不到啊!我这堂堂一国封侯拜相的王爷竟然会老来凄凉,沦落到如今这样的境地呀!”
他望着远处的空上飞过的零星燕鸟,唇间牙齿亦是咬的咯咯直响。
“主子呀!现在想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人世间的真情不就不多,一人一生能够遇到一次已然是珍贵无比了,就不要奢求每个人都必须要对自己坦诚相待了吧!”
夏王捂着脸,老态龙钟的威仪之相荡然无存,堂堂七尺之躯的一国王爷平日里常常以威风示人,然而此时竟然也哭得甚是哀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