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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嘿嘿一笑,冲他胸口来了一拳,“给老子坐下,自罚三杯!”
“是!”说着黝黑男还真就给自己罚了三杯。
在场的其余人都被我们俩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愣了。
边防警队这些个队员,估计是从来没看过自己这菜鸟队长哭过,我身边的马程东都看傻眼了。而卜天科考队的孙教授他们更是没想到,我的人脉竟然能够涉及到边防警队。至于昆明科考队的同僚们,只能傻乎乎的赔笑,这凤山市搞植物研究的竟然跟勐腊县的边防警察泪目两行,真的是缘分呐。
坐我身边的这个黝黑男,一头板寸,身上挂着一件迷彩背心,因为喝酒的缘故,此时黝黑的皮肤里面也渗出了一丝红润,他叫金德福,中泰混血,有着南洋地区特有的面部特征,公安学院四年,我们一个班,一个寝室,一个上下铺。今年毕业那次实习,我因为严重违纪被迫退学,而金德福则是成功拿到了学院院长介绍信,在此之后我也就断绝了公安学院所有朋友的联系,就是为了重新认识自己。
没想到的是,在勐腊县的边境警队里,碰上了我这位好基友。
金德福曾经跟我说过,毕业后想回到云南工作,他说云南有丛林,有适合他的气候,当然重点是这小子真的很喜欢山地越野跑。
这小子当年在公安学院里负重体能项目爆表,按照教官的说法,甚至能够达到国家级体育运动员的水准,要知道那些运动员都是天赋型选手,并且是从小练起。
老孙头看我们寒暄完了,也没闲着,把我拉到一个白胡子老头身边,“张院长,这位是我之前跟你提到过的,李轩,毛头小子一个,不过这家伙厉害,不仅能够一眼分辨植物,而且能够把本草纲目倒背如流。”
正说着,就听我后背传来一阵冷笑声。我回头一看,是咱们卜天工作室的周然,跟他一起偷笑的还有几个办公室的同事。这小周呢是孙教授的助理,平日在办公室里就喜欢拉帮结派,自打知道我这打杂的真实身份是李德忠的孙子之后,就一直把我当成一个笑话。现在看着老孙头把我这个一毛不懂的渣渣拉着介绍这些个重要人物,自然心有不爽了,因为在他看来这些人就算是我认识了,对我而言也根本就没有必要。
老孙头就在耳边提点我,“面前这位是昆明植物研究院的张江民,对边境地区的植物研究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了。这实地考察不比实验室里看显微镜,危险和未知数都太多了,而且对个人的身体素质要求也很高,所以有前人的经验借鉴是很重要的。”
我其实很感激老孙头,介绍我的时候并没有提及我爷爷的身份,如果没有那一次办公室里跟他针锋相对,可能他会认为我是李德忠的孙子,但是在那之后,他认识我,是因为我是李轩!
吃过饭,老孙头跟他们就撤了酒桌,沏了一壶普洱茶组织开会,确定之前已经规划好的路线。
我跟金德福则是坐在食堂门口的台阶上抽着烟,远远瞧见苏沐子鄙视我的眼神……
金德福指着苏沐子,“那是嫂子?”
我惊恐的看了他一眼,“要是有这媳妇,我还能活到现在?”
金德福吞吐着烟圈,“那她为什么用那种管家婆的眼神瞧着你?对了,今后你就真的不打算再从事公安事业了吗。”
我摊了摊手,“没看到吗,我现在干得事情,可比公安有意义多了。”
随后我们谈及了寝室里其他两位朋友,川子跟樊大个儿,我摇了摇头,他们如今已是公安部的重点培养对象,与我这种有着案底的人来往,毕竟不太好。
我就岔开话题,问他在这荒郊野岭过得怎么样,让我意外的是,金德福似乎并不太满意自己的现状。
按照他的话说,这附近几十公里的山路都让他跑熟了。而且边防工作对于他这种粗线条的人来说,的确不是很适合。更重要的是金德福是名副其实的公安学院散打王,稍有不慎找人外国友人练手,说不定就升级成外交事件了。
于是我很鄙视的看着他,“那你是咋当上队长的?”
金德福嘿嘿一笑,“我爸是泰国人,我妈是傣族,边境语言一溜熟。”
我正分析着金德福精通几国语言的时候,老孙头那边竟然跟张院长就争吵了起来,看那架势似乎还要掀桌子干架的样子。
一旁老孙头的助理,周然就拍着桌子上的地图,“张院长我们敬重您是前辈,但是这个路线咱们之前就确定好了,出发前怎么可以反悔呢?”
昆明科考队的同僚们也在一旁安抚着张院长,让其冷静下来。
周然却是继续添油加醋,“我们卜天科考队是国内最专业的植物考察团队,如果张院长您因为一些封建思想给我们提供这种绕道的建议,那么对不起,我们还真得去瞧瞧了!”
张院长此时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小娃娃,你怕是不知天下无奇不有!咱们之前探讨的路线里面的确有这一条,但是我早在电话里就告诉过你们,这条路不能走,很危险,如果你们执意要走,那么昆明科考队,此次考察取消,你们就地返回吧!”
这会儿也不知道苏沐子什么时候逛到我们身后,就用脚踢我,“愣着干什么,你还真把自己当清洁工了,卜天科考队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金德福也从台阶上站起来,“走吧,看这架势,再不劝架真得掐起来了。”
我和稀泥的走上前,“各位大热天的,都消消气。喝口茶,歇一歇。”
正准备开口的周然,被我一个眼神给哽了回去,身后还有几个想起哄的,也被身后的金德福给挡了,他算比较缓和的,告诉对方这里是边境警队,不要高声喧哗。
我就清了清嗓子,扭头老孙头傻笑道:“孙教授,大家都是有威望的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说呢?”
老孙头这种老狐狸哪里不知道我这是在给台阶下,这要真的考察黄掉了,那就损失大发了。他乐呵道,“呵呵张院长,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情绪激动了。改换路线我们可以接受,我觉得大家一起合作是才是这次考察的重点。”
张院长听完,神色也稳定了不少,就挥手道:“小孙呐,你没有走这条路线,你会感激我的。这大山里头奇怪的事情太多了,还记得十年前的那次勐腊考察嘛,别去冒险。一时半会儿跟你解释不清楚,时候也不早了,大家先休息,按照我的建议,明天我们一早出发。”
老孙头看着张院长他们离开的背影,一阵赔笑抱歉,我也是很佩服他这秒变的嘴脸了。
周然他们则是丧气的走过来,推了推我肩膀,“外行就是外行,学术没有争论咱们能够成功!”
随后几个同事也是有些埋怨的看着我。
苏沐子就在我耳边幽幽道:“你也别怪他们,这次的考察是李教授在世的时候就已经规划好路线了,如果没有走这一条路线,也就是说这次的考察没有意义了。”
看着老孙头微醺的椅着身子回了屋,金德福就招呼着我,“你们也睡吧,明天还得早起,接下来的好多天,咱们可就睡不到踏实的床咯。”
我点了点头,就跟这金德福去了宿舍。
边境警队其实算是一个哨所,平日里负责边境车辆的出入境检查,而且勐腊临近金三角,是很多毒贩进入内地的必经之地,所以在这里工作,不仅要抵抗毒贩的金钱诱惑,还要与这些无情的亡命徒争锋相对,没有过硬的意志力,是绝对无法胜任这份工作的。
我觉得金德福能够成为队长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语言天赋,善于丛林越野跑的他能够很快的熟悉附近森林的复杂地形,对于一旦发生毒贩交战,也能够轻松应对这才是关键。当然对于边境的危险,也只有他们才能够明白,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马程东护送我们的时候,会不自觉的配枪了。
夜深。躺在宿舍的床上,听着外面时不时来往车辆的鸣笛声,我是辗转反侧,爷爷当初选择那条路线一定有它的原因,我又重新将那本‘遗书’找了出来。
按照李时珍老爷子的意思,他是不建议我们把这些植物找出来的,但是爷爷组建卜天科考队似乎意在将这些植物都找出来,爷爷既然将‘遗书’留给我,就证明他已经看过这本‘遗书’,那他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些问题搞得我有些失眠,可听着下铺金德福那磨人的鼾声,我也逐渐支撑不住了,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是因为周然。
这孙子正在我美梦的时候,就突然撞门进来,吵吵嚷嚷的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孙教授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