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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彦宁走到酒柜处,上边陈列的好酒早已被他喝光,地上还堆满了酒瓶,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醒,他有多希望,他就这样醉倒,不再醒来,因为醒来的每一天,都要面对被她欺骗的事实。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唐维的电话,“给我送几箱酒来。”
唐维有一个酒庄,里面收藏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葡萄酒和红酒,有时候他们几个兄弟会去他的酒庄里聚会。
“几箱?二哥,你不会受什么刺激了吧?”唐维惊讶得都说不出话了。
“少废话。”顾彦宁急躁地吼了他一句,吓得唐维手机都拿不稳掉落在地上。
话筒里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神志恍惚的顾彦宁烦躁地将手机扔在一旁,他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喝酒!
都说一醉解千愁,可对他来说,却是愁更愁。
不一会儿,门铃响了,他动了动沉重的身躯站了起来去开门,脸上带着不悦,“怎么这么久才到?”
开门的瞬间,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年轻的职业女性,只听见那女人微笑着开口,“顾先生,您好,我是凌女士的代理律师。”
站在顾彦宁面前,她能清晰地闻到顾彦宁身上刺鼻的酒味,她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随即从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牛皮文件袋,“这是您同凌女士的离婚协议书,麻烦您过目一下,如若觉得没问题,再签字。”
“离婚协议书?”顾彦宁眉头紧锁。
他讥笑一声,抢过她手中的文件,然后狠狠地摔上了门,“滚。”
凌丛雪?你想跟我离婚?
想都别想!
他从文件袋里拿出了协议书,随意翻看了一下,看到上边写着的‘净身出户’四个字时,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凌丛雪,你不是为了‘美人的眼泪’才接近的我吗?现在又说净身出户,你这个虚伪的女人!”顾彦宁仰起头大笑。
一滴晶莹从他血丝密布的眼里聚集,最终从眼角流出,滑至耳边,良久,他笑得再也笑不出来了,于是他将协议书横着撕开了两半,往空中撒。
凌丛雪,我告诉你,这一辈子,你别想逃离我!
就算是死,我也要让你同我扯上关系!
纸张如同锋利的刀一般,片片都直直地往他的心间走,如果剖开看,他那颗心,早已经千疮百孔了吧。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可他却置之不理,他像个傀儡一般走到电视机旁,按下了电视剧的电源,拿着遥控器播放他们一同看过的那部电影,《再见,哆啦a梦》。
任由门外那如石墙倒塌般的吵闹,他只安静地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内容,他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头慢慢地往一个方向倒去,仿若那个方向有她的肩膀可以依靠。
伴随着‘砰’的一声,门应声而破,唐维等人冲了进来,房子里充斥着难闻的酒味,唐维差点忍受不住想要吐出来。
沈江阳环顾了一下四周,最终在客厅里看到了顾彦宁,他叹了一口气,走到他身旁坐了下去,“怎么了?”
“大哥,你看。”申尘从地上捡了一张纸,不禁惊讶于上面印着的几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沈江阳拿过一看,怔了片刻,他绕过顾彦宁的脖子,拍了拍他的肩,“兄弟,今天大哥陪你喝酒,不醉不休,如何?”
“大哥,我爱她。”顾彦宁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沈江阳。
沈江阳从未见过他落泪,他是一个如此骄傲的人,今日这个样子,想来也是伤到了极处。虽不知为何君丛雪要同顾彦宁离婚,但沈江阳知道,他不能任由顾彦宁再这样下去了。
“唐维,拿酒来。”沈江阳回过头冲唐维说道。
唐维扯了扯嘴角,他只顾着通知他们两个了,根本就没想到要带上酒,“大哥,酒没带。”
“要你有何用?”沈江阳皱着眉头。
“我带了。”一旁的申尘从纸袋里拿出一瓶红酒递给沈江阳,而唐维就乖乖地将开瓶器和酒杯递上去。
“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和你离婚,但离了婚又不是不见了,你如果是真的爱她,就去追。”沈江阳一边开解着他,一边倒红酒。
“她走了。”顾彦宁摇了摇头。
“走了?”唐维惊讶地叫了出来,他不得不对他这个二嫂另眼相待了。
“她说,她是为了我手上的‘美人的眼泪’才接近的我,这一切都是假的。”顾彦宁接过沈江阳递来的红酒,笑了一声,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假的。”
“‘美人的眼泪’?”唐维不禁感慨,“真没想到二嫂是这样的人。”
“唐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申尘瞪了他一眼,吓得唐维立马收了声不再说话。
“呵。”顾彦宁说不清心里的感受,他是该恨她,还是该爱她。
“走了就把她找回来。”沈江阳不懂得安慰人,但他不想顾彦宁就这样堕落下去,只能给他一个希望。
“不找了。”顾彦宁摇摇头,丧气地说,“她根本就不爱我。”
“那就不找了,好好振作起来,让她看到,你顾彦宁,没了她凌丛雪,依旧过得很好。”沈江阳一怔,他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人实在是不懂他们的心思,他容易嘛他?
顾彦宁自嘲地笑了一下,“以前,我的世界没有她,我每天就恍如身处黑暗荆棘中,自从她出现了,我才知道,什么是温暖。”
“想不到我顾彦宁,竟如此脆弱,贪恋那流星一瞬的梦。”
“你们说,我是不是很傻?”顾彦宁看向他们,目无焦距,笑出了声,“她也这样说过,我就是个大傻子。”
他们静静地看着他,顿时没了声响,他们也未曾想过,他们所认识的顾彦宁竟然也会有如此一面。
“喝吧。”申尘拿过顾彦宁的杯子,为他倒了一杯红酒,“今天过后,一切都过去了。”
顾彦宁接过杯子,将暗红色的液体全都灌入胃里,嘴角残留的一滴酒液顺势而下,他努力地扯出一抹笑,却是如此牵强,如此刺眼,“好。”
今天于他来说,或许是他笑得最多的一天,也是他哭得最多的一天。
话音还落下,他也闭上了眼睛,倒在沈江阳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