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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瑜这番似真似假的话还是很起效果的,韩晓煜总算从喷泉池走了出来,顺便将韩晓笙也抱了出来。
“哎呦喂,看看这一身的水哦,脏死了!”
韩夫人一脸嫌弃地看着一双儿女,吩咐丫鬟赶紧把韩晓笙带下去清洗,“多烧几壶热水,好好给她洗洗,再煮锅姜汤,别着凉了!”
管家前来禀告说已经有客人到了,韩夫人闻言赶紧去百凤楼招待客人,走的时候还拍了韩晓煜一把。
“赶紧洗洗去!今天你可别给我犯浑,不然让你爹收拾你!”
她留下一句警告,便匆匆而去。
韩晓煜抖了抖一身的水,甩了甩毛茸茸的脑袋,跟条大狮子狗似的,荣音和婉瑜为防被他溅一身水,都往旁边躲了躲。
“我说冯大小姐……”韩晓煜用手抓了两下头发,眉梢危险地冲冯婉瑜挑起,“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婉瑜手里握着相机,笑吟吟地看着他,“我怎么不盼你好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娶个媳妇又不是要你命,至于么。”
韩晓煜不屑地撇了撇嘴,一脸“你懂什么”的表情,又将怨念发在荣音身上,“你也不帮我?”
这一句,说的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荣音拂了拂被溅上水渍的裙摆,十分无情地说:“就凭你弄脏了我的裙子,今天非给你找个媳妇不可。”
韩晓煜:“……”
这都什么逻辑?
说一千道一万,今天这酒会他都非参加不可。
荣音和婉瑜这两个大姐大押着韩晓煜去换衣服,又玩心大起地给韩晓笙换了衣服扎好小辫子,将兄妹俩打扮的光彩照人的。
进百凤楼的时候,韩晓煜做最后一番挣扎,靠在荣音耳边嘟囔,“先说好了啊,不是美女我不要。”
荣音瞪他一眼,抬了抬下颌,“你放眼望去,哪个不是美女?”
韩夫人挑儿媳妇的眼光那也是在天边上的,一般的女孩子哪能入得了她的法眼,能来出席酒会的已经是千挑万选过的,无论是品性还是相貌都在上乘,因此放眼望去个个气质不俗,身价不凡,一个赛一个的名门淑女,再定眼一瞧,还有几个格格,竟然也出席了酒会。
大清朝还在的时候,是皇家选秀女,现如今宫里的格格们也成了待选的媳妇,可见风水轮流转,一朝天子一朝臣呐。
韩晓煜略略扫了一眼,没一个瞧得上的。
这些所谓的名门淑女,论长相论身材论学历论气质,哪个比得上荣音?
珠玉在前,剩下的通通都是鱼目,这能怪得了他吗?
韩家在京城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名门,韩总探长的赫赫声名别说在京津一带,放眼全国那都是响当当的,谁人不给几分面子?
正所谓虎父无犬子,作为他唯一的儿子,韩晓煜将来一定是会接他爹的班的,虽说这位小爷上学之时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很多人都说此等纨绔将来一定是个败家的,韩家到这一代便没什么盼头了,可后来不知怎么韩小爷突然转性了,不但接了他爹的班,还干的风生水起的,破了几个大案子不说,惩奸除恶,爱护百姓,还真干了几件实事,口碑也紧跟着扭转了过来。
浪子回头金不换,眼看着到了适婚年纪,人又长得潇洒帅气,怎能不讨女孩子的喜欢?
韩晓煜一登场一亮相,就如同一块肥肉被母狼盯上了,很快就进了狼窝,母狼们将他包围起来,嘘寒问暖,百般问候,连抛媚眼。
肉入狼窝,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韩晓煜满心慌张,满脸焦急,“你们好好说话,好好站着,别动手动脚的!……光天化日之下,不带耍流~氓的……我擦,救命啊!”
荣音和婉瑜袖手旁观在一旁瞧热闹,嘴角掩不住的笑意,似乎在幸灾乐祸:这臭小子也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
百凤楼灯火通明,推杯换盏热闹得很,韩家家境殷实,出手阔绰,招待客人什么都用最好的。
荣音和婉瑜帮韩夫人招呼着客人,与一众比较内敛懂礼的贵女交流着,品着红酒吃着蛋糕,倒也难得的轻松舒适,惬意得很。
“不错啊,酒量见涨。”
婉瑜眼睁睁看着荣音已经三杯红酒下肚了,还在不停地喝着,忍不住赞了一句。
荣音双颊微红,白皙的肌肤像是抹上了两片云霞,大脑有些微醺,人也变得放松了不少,挑眉看着婉瑜,“不喝点?”
婉瑜早就馋的不行了,只是强忍着,耸耸肩道:“我倒是想,可还得喂奶呢,要是把熊孩子灌醉了,一屋子婆婆还不得吃了我?”
想起汪家那叽叽喳喳的热闹场面,荣音不禁笑了起来,她以前从没想过婉瑜有一天也会走上相夫教子的道路,可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一切却又是那么自然,似乎没有什么不可以,而且她应对家长里短的那些琐事也丝毫不吃力,这一切只因中间纽带起了巨大作用。
汪拙言之于汪家,对婉瑜来说,是相当于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有他在,她便什么都不怕。
男人在家里充当的角色太重要了,他在家里是老几,他的女人在家里就是老几。
婉瑜偏偏身在福中不知福,一脸羡慕地看着荣音,“你现在多好啊,不用伺候公婆,彻底翻身当家成了女主人了!”
荣音苦笑一声,女主人哪有这么好当?
以前有公公婆婆在的时候,虽免不了谨言慎语,但那个时候心里的负担很轻,毕竟天塌下来有长辈们顶着,他们只需要听话照做即可,做错了事虽然免不了一顿责罚数落,但有人管教着,谆谆教诲着,不失为一种幸福,起码内心是安定的,可现在……
一家老小的吃穿用度都得他们来负责,家庭琐事桩桩件件都得仔细处理,荣音真心觉得自己比大清朝的皇后娘娘还忙。
“你呀,就是个操心的命,一辈子都得为他们老段家当牛做马。”
婉瑜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下她的脑门,又问,“那段寒霆呢?他这个男主人当的如何?”
想起家里那口子,荣音忍不住地笑,“他啊,乐得没人管呢,自己当家,谁还敢教训他?天天回来跟个大爷似的,别提多美了。”
婉瑜哈哈大笑,是她认识的少帅没错了。
姐妹俩忙里偷闲,在这边说了会儿话,眼看着又一波客人到了,又赶忙迎上去招待,说着悦耳又熟络的场面话。
虽是韩家的场子,但荣音如今的身份和地位,走到哪儿不得让人高看一眼,话题兜兜转转总能绕到她和段寒霆身上。
有人便问,“段夫人,我们好奇得很,您是用了什么法子哄得少帅回头,重回段家主掌大权的?”
众人齐刷刷地抬起头朝荣音看过去,亦是满脸的好奇。
荣音椅着手中的红酒杯,貌似没有听到,脸上波澜不惊,一丝情绪也没有。
婉瑜正在拍不远处的一盏灯笼,听到这个问题当即变了脸,蹙眉道:“你会不会说话?明明是少帅把人从上海滩请回来的好吗?”
那人一愣,赶紧做了一个打嘴的手势,“哦哦哦,是我说错了,是请回来的!嗨,其实都一样嘛,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这段夫人若是铁了心不想回,少帅请也没用是不是?我就是好奇啊,众所周知这半年来少帅和慕容家那位小姐打的火热,我这心里还一直悬着呢,生怕那位慕容小姐上位,真成了段家夫人,毕竟当初也是因为她您和少帅才离的婚不是?没想到突然您又回来了,实在令人始料未及。”
她兴致勃勃地说着,又巴巴地问,“夫人也教教我们,这如何才能哄回男人的心啊?”
荣音椅酒杯的手,倏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