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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6点的飞机。”
江锦年又一段话出口，往楼下快步走去。
“你干什么去？”
江锦年换了衣裳的，头发都特意收拾过，江斯年看似随口一问。
江锦年头都没回，大声嚷嚷，“还是管好你闺女吧！”
秦时接个电话工夫，没来得及跟江锦年打个照面儿，他人已经出了门。
江斯年还站在泥人儿的房门口，一脸的眉头不展。
秦时上了楼，低问他，“刚才豆丁出去了？”
江斯年‘嗯’声，摸着嘴角犹豫着该用什么办法把泥人儿给哄出来。
“他没说出去干嘛？”
秦时的心思还在江锦年的身上，江斯年看向秦时，不以为意道，“他这么大一个男孩子了，给他点自由。”
“我就是问问。”
秦时嘀咕了声，往楼下走去。
有江斯年在，泥人儿这里她就说不上话，她完全没有必要留下来。
夜里将近十一点钟，还不见洛央和江汝飞回家，江斯年给二老打了电话。
“袁猛那小子呢？”
电话另一端，洛央不满道。
江斯年赶紧说啊！
“回去了，您和我爸在哪儿呢，我过去接你们回来。”
洛央说‘不用’，“我跟你爸今天住白鹭山了，你鸣叔、沁姨他们都在，你不用管。”
洛央生性爱玩儿，老了老了，也依然不改。
趁着躲气，还得把她那一茬的人给聚集到一块儿热闹，也就她能干得出来。
搁平时，洛央早歇着了，江斯年唠叨了几句，被洛央吵吵了一顿，结束了通话。
诺大的江家老宅，除了佣人，这会儿只剩下楼上不出房门的泥人儿和江斯年夫妇俩。
从江斯年他奶奶起，江家人就住到了这里。
洛央嫁到江家的时候，已经没了江汝飞的父亲。
江斯年他奶奶待洛央极好，好到给洛央出气，可以让江汝飞睡沙发、在楼下跪一整晚。
江汝飞亲哥仨，江斯年他们兄妹四个，现在是奶糖、江锦年和泥人儿，这个房子里，住了四代人。
从这个老房子，仿佛就能感觉到岁月的变迁。
江斯年突然有些伤感，回到房间，对秦时嘀咕了声‘时间过的真快’。
奶糖他倒是不担心，有白不负，江锦年的话，也不用他操多大的心，那小子虽然小错不断，但是大错不会犯，他精的很。
唯有他最最宝贝的泥人儿，让他放心不下。
结果到了隔天儿，江斯年5点钟醒来，泥人儿的房间里已经没了人。
一通电话打过去，还好，能打通。
“你这么早，去哪儿了？”
坐在车里的泥人儿说，“江锦年送我去机场。”
始终装作不待见她的人，到底是当哥的，关键时候还是靠得住。
江斯年怕泥人儿为了让他安心故意扯谎，压着声不悦道，“让江锦年接电话。”
“开着车呢！”
一边嚷嚷着，泥人儿一边不情愿的开免提，冲前头江锦年喊，“让你接电话！”
展开胳膊手机往前伸，泥人儿绷着脸往前稍微探了点。
江锦年没有拿电话，问，“谁啊？”
江家老宅里，推开了江锦年房门的江斯年故意发脾气，“你猜老子是谁？”
江锦年的床上，没有被人睡过的痕迹，“行了，专心开车吧。”
江锦年冷‘切’了声，不再吭气儿。
江锦年可不是一个睡醒了会自己整理床铺的人。
泥人儿心里明明想好好对江斯年说话，可到了嘴边儿，出口的话又变了味，“你没事儿起来这么早干嘛？不能多睡会儿啊？”
江家老宅里，江斯年心里难受着，“到了给我发消息。”
泥人儿‘嗯’了声，家里过了好半晌，江斯年才结束通话。
一个月后，立秋。
娄家五叔过生日。
棘手不棘手的事情，全在立秋之前搞定，娄闻天死活要来C城。
他膝下无子，在闵城掌管着‘凌云会’，过得危险也自在。
如今娄闻天回来一趟不容易，墨阳便招呼了小一辈的几个人，让他们今年也都过去凑热闹。
本来嘛，白不负肯定是要过去的，他去的话，奶糖绝对也得意思到。
只不过，除了奶糖，剩下的全是长辈。
墨阳的提议，倒是让奶糖松了口气。
生日当天，顺着娄闻天的意思，在‘龙宫’给娄闻天过生日。
陆陆续续人都到齐，好大一帮子人，齐声对娄家五爷说着‘生日快乐’，娄闻天乐得眼睛都找不着。
盯着另一张桌子奶糖旁边的江城，娄闻天冲着白不负，“嗳，让江城跟我去闵城玩儿段时间呐！”
白不负瞥他一眼，“他还上课。”
“放屁，别人家孩子都放暑假了，他还上课？”
白不负雷打不动，“那你找别人家孩子去。”
娄闻天立马乐了，“小气的，我给你带两天。”
三哥在旁边面色如常道，“想要孩子你现在也能生，干嘛带老幺的？”
他们哥几个一桌儿，江语心他们几个一桌，然后就是奶糖他们小一辈的。
娄闻天舌头尖儿抵着腮帮子，放低了声音说，“不敢生。”
光鲜的背后，有他不可言说的难。
外人体会不到，可亲近的人，总能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那你就敢带着我外孙回去？”
桌上突然江斯年来了一句，搞得娄闻天哭笑不得。
“我曰！我怎么把你给忘了？”
江斯年睨了娄闻天一眼，扭头对白不负，“弄死他。”
白不负轻声哼笑，眼底绽放柔和的光。
一顿生日宴，吃了将近两个小时，一群人坐到一起，有说不完的话题。
“行了行了，今天开心了，你们都各自活动吧。”
9点多一点，娄闻天冲着小一辈儿那桌儿喊了声。
哦，和奶糖他们坐在一块儿的，还有娄七，他年纪在那儿放着。
“只只，言送，你俩带着弟弟妹妹们去玩儿吧，我们老家伙自己热闹。”
“五叔你是不是喝高了呀？你可是从没承认过自己老家伙！”
娄只只嚷嚷着，已经起了身。
她早就坐不住，要出去透气儿了。
娄闻天‘哈哈’一笑，心情好道，“五叔不老，五叔说他们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