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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北借着着酒力未消,异常持久强硬,调笑的话逐渐被脏话取代,就那一个字的动词,简短有力不停重复,他低吼着痛快。
闵凝只觉得自己像只气球,被人越吹越大,除了等待气球胀破什么都不能做,也不想做,抓着他的腰身,只想一个劲往怀里搂,陆北嫌我的手碍事,一手握住我的只腕子,直接抵在我头顶,室内只听见两个叠在一起,大口大口的喘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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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搬家,比预计迟来了几天。
光分类收拾更比我想象中得麻烦得多,两人的衣物就装了十个大纸箱。
然后是书房里的书,请了专业的搬家人士,扛了一天才把几个落地大书架上清空,剩下的也只是捡重要旧物挪入新家,比如电脑、闵凝后来购置的床褥、贴身小物,以及卧室挂的巨幅照片,都没有假手他人,仔细包好,等到真正打包完成开始搬的时候,已经是农历腊月二十八了。
整理好新家,采购新的锅碗瓢盆、窗帘布艺,一切搞定正好是除夕那天了。
闵凝累倒在沙发里,连精力充沛的陆北,也累得坐在沙发前面的长毛地毯上两眼发直。
他被累坏了,倒底是大少爷出身,被闵凝支使,一会搬这个一会抬那个的,团团转了两天,闵凝也有点后悔,早听他的叫陆家佣人们来帮忙就好了。
“晚饭吃什么?”
陆北又抛出难题。
今天的晚饭是年夜饭,还是开伙饭,这两天这么赶这么累,就是为赶这个有象征意义的好日子,绝对不可以凑合!
闵凝挺着腰站起来,豪迈道:“走,咱们去买菜,看姐给你整治一桌大餐!”
陆北大乐,顺势扮弱小,“小姐姐真威风,咱们可以先吃煮个泡面再去买菜吗?现在是下午两点,咱们先补个午饭。”
先不说家里有没有泡面,就是有也不能煮啊,开伙饭开伙饭,就是要那种花心思做的那种大餐,怎么能让方便面打这个头炮,闵凝要求仪式感,坚决不同意。
她对坐地不起的陆北,自有动员办法,啵啵啵对着他的俊脸,一通猛亲,他最招架不住闵凝带着快乐的小热情,没几下,就叫陆北他投降,一个利落翻滚,腾起身,在某人小屁股上掐了一把,“今天晚上办你!就当给新床开光了!”
闵凝乐,被他牵着大步往外走,暗自偷笑:等下午买菜扛回来,再安排他帮我煮饭打个下手,洗个碗,最后熬上半夜看完春晚,他怎么可能有力气办自己?!
除夕这天的街上反而没有往日繁华。
大概和好多人返乡过年有关,这个城市一下就空了,蓝湛湛的天,下午三四点钟的斜阳,闵凝和陆北手牵手到附近超市采买年货,难得悠闲又温馨的心境。
他俩不紧不慢在超市里转呀转的,选一瓶红酒,他们把包装和产地仔细对比了一圈,闵凝想要包装好看的,陆北想要年份好的,中和一下就只有最贵的那款红宝石。
然后再逛海产和零食,高档住宅附近的超市应有尽有,新鲜的海胆和膏蟹,来自世界各地的奶酪和巧克力,两人饿着肚子,越逛越饿,越饿越买,菜肉蛋奶、甜品饮料、日化产品,最后买到陆北喊停,没开车出来,再继续买下去,怎么提回去就是问题了。
陆北结完帐,一手提起一大袋“战利品”的时候,连收银的小姑娘都震撼了,估计少见这么大力气的男人,从后面看两大袋里沉甸甸就要着地了,眼看塑料袋的拎手瞬间被抻得细长,连闵凝都想替陆北叫声好,这体格真不是白练的!
他带着手套,可塑料袋还是很割手的,为了给他打气,闵凝在商店门口的三明治快餐店,买了一只12寸超长的三明治,给他实在的鼓励。
吃点才能有斗志,闵凝轻装举着三明治,陆北提着东西占满手,走三五步就要求喂他一口,什么大男人的形象,什么路人侧目,什么冷风地里都顾不上了,一路上他说得最多的就是:“给我吃一口,你别吃光了。”
闵凝也饿啊,才不理陆北,大口大口吃着美味。
都走到楼门口了,陆北干脆把东西都扔到地上,从闵凝手里一把夺过最后一口直接丢进嘴里,眼看一口吃的翻脸的节奏。
“这口是我的!”闵凝控诉。
陆北调侃道:“你每天都吃香肠,这口留给我。”
“滚!”我翻白眼,深刻感受到了男人的调戏。
闵凝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她的表现太孟浪,陆北总拿敏感的词挑逗她。
比如他教闵凝开海胆的时候,说什么筷子插到底;
切豆腐的时候,他还叫闵凝不要把手指当豆腐切;
最后洗碗的时候,他还悄悄跑到闵凝身后,把手伸到裙底,说什么外面湿里面也湿的屁话。
忙活一天,闵凝坐在沙发前看着春晚开场歌舞的时候,几乎两只眼睛都要黏在一起了,这几天是真累,白天忙一天,晚上还要把陆少爷陪好,陆北的充沛精力实在惊人,还没累倒他,她自己在今晚这个除旧迎新的时刻先睡着了。
靠在陆北胸口上迷迷糊糊,听着外面礼炮齐鸣和巨幕电视里的喜乐歌舞,她甜甜的想着,来年应该会更好吧。
她还有半年就可以正式实习,陆北的商业地产还有几个月就要揭幕,悲伤已逝,岁月前行,有了这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小窝,属于两个人真正不分离的日子就要开始了吧。
今年的春节对闵凝来说是这几年过的最好的春节。
没有考试升学的压力,没有家破丧母的悲伤,也没有陆家遇刺的变故,她平安快乐,陆北也事业顺利,春节更像一幅画作中锦上添花的一笔,让美丽更美丽,让幸福更幸福。
初一陆北亲自下厨做了新年的头一餐,按风俗吃春饼,三五餐盘摆在桌上,颇像样子,就是味道都不怎么样。
青椒鸡蛋盐放得晚没化匀,有咸有淡;
韭菜炒豆芽下锅,油炸起来的时候,他趁闵凝不注意竟然加了一碗水,于是这道佐春饼的名菜就变成了韭菜豆芽汤;
唯一还没跑调的是蒸面酱和卤牛肉,都是现成的,一个从包装里挤出来上锅蒸,一个是闵凝早上起来卤好的,他只负责切片摆盘。
蒸春饼和卤牛肉是闵凝妈妈的拿手菜,以前家里过年,她和闵星最盼望的就是初一开门春饼,别人家打春吃春饼,她家是正月初一吃,听说是从爷爷奶奶家传过来的习俗,妈念着爸,就一直保留了这个习惯。
连带闵凝也会做其中的关键两道菜,蒸薄饼和卤牛肉。
按家中的吃法,闵凝先给陆北包一个,摊开的饼比巴掌略大,涂上一层熟面酱,然后摆满牛肉片、葱丝、青椒鸡蛋,卷好递到陆北手里,充满期待看他津津有味吃起来。
在心里,闵凝总觉得,吃过了这道菜的人就像变成了她的家人。
闵凝自己也卷了一个,入嘴第一口,就觉得这菜的味道熟悉又陌生,里面有她过去家庭的余味,又有枕边男人厨艺添味,过去、现在交融出此刻万千感慨。
“我觉得这是你做得最好吃的一顿。”陆北又连卷了两个,直接忽略了他自己做的菜,只是饼卷肉加酱加葱,“以前没见你露过这一手。”
吃春饼变成了件充满仪式感的事,“因为,只有过年,和家人一起才能吃啊。”
闵凝郑重回答,陆北一怔,既为闵凝肯定为家人而心头满满,又怜惜闵凝的孤身一人,他很温柔地卷了一只塞满青椒鸡蛋的卷饼给她,当作还礼。
“这是陆氏独门卷饼,古往今来只有你一个人吃过。”
他半是作弄,半是自我调侃,闵凝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鸡蛋咸香,青椒甜脆,陆氏独门卷饼比想象中好吃!
温馨的日子总是短暂,从初二开始,陆北的宴请应酬就陆续开始了,因为外人不能登门,他就需要一趟一趟的出门。
闵凝躲懒一次都没跟他去过,反正陆北也不在意,而且还说有她在,他更不好专心。
说好听点,是陆北怕闵凝无聊受气,其实,是怕她吃醋生气。
生意圈里人情往来,有财就有色,闵凝没看见过,但用膝盖想也知道,往陆北身上贴的女人应该不会少。
因为他本人看起来就是那种坏坏的、一天到晚欲求不满、性感的荷尔蒙满天飞的男人。
眼不见为净,闵凝干脆就不去,陆北现在缠自己缠得紧,闵凝自信他不会出轨。
最近,她和陆北确实进入到了最甜蜜的阶段。
她放弃了固守的条条框框,安于享受他给的物质生活,敞开了心怀。
而他呢,也不再仅当女人是宠爱的小鸟,小心翼翼地怕力大捏死,或是怕放松之后她就飞了。
结束了各自心里的小忐忑,他们正在走交心路线。
等闵凝在家里一直闷到初八的时候,真的到了无聊要发霉的地步,以至贺冰打电话一叫去玩,她就恨不得立马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