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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了罗素,闵凝只身回到宿舍,拿钥匙打开门才发现,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邢宁早搬回自己系里的宿舍了;贺冰不用说常年找不到人,彭嫣从待产开始就搬回家了,纪小晨不知道又在哪个教室里通宵学习,连陈萌萌最近也因为生藏家休养,闵凝失落地想,真是到了毕业季,大家如飞鸟离巢,终于要散了。
闵凝合衣躺在床上寂寞得竟然失眠了。
她拿起手机,刚想发短信给陆北,就看他的信息就过来了:到宿舍了吗,睡了吗。
秒回他没睡,问他在做什么。
然后关了灯,闵凝钻进被窝翻看手里里存的旧信息。
上一次和陆北用短信聊天都是半年多前了,那会刚去游戏公司上班,举目无亲无所事事,只能发信息求他陪陪自己,那会论天的发信息,多半是些没营养的话,闵凝甚至还编了首打油诗逗他:
陆家有兽立床头,
宽脸大耳黑黝黝。
若问你在做什么?
抓耳挠腮总犯轴。
陆北爱生起床气,所以就闵凝作诗一首说他是兽,他收到之后乐不可支,不会写诗骂回来,攒着心情晚上在床上全数讨回,不过从那时候开始,他的起床气确实有所控制,再也没有黑着脸吃完早餐直接去上班的时候了。
叮咚一声,陆北的短信又过来了:最近生意遇到点问题,刚开完会。
生意上的事,闵凝帮不上忙,干着急不如想办法逗他一笑,她又搜肠刮肚又想了一首打油诗,编辑到一半,陆北的第二封短信来了:明天下班早点回家,有点事想和你商量。
只是看着他的文字,闵凝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疲惫,紧跟着她的不安又来造访了:
陆北要跟自己商量的事和生意有关系吗?
可这不是他的风格啊,陆北是能决断的人,生意的事从来轮不到闵凝给意见,这次,还要和她商量,恐怕不会是好事。
这一夜的好觉就不用指望了,但凡一点小事搁心上,闵凝第二天的白天,也是无心工作,满脑子就想着陆北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
傍晚一下班,闵凝一路奔着答案而去。
一进门,陆北竟然回来得比她还早。
看见陆北,径直跳到他身上,被他笑呵呵抱住,闵凝双脚缠住他的腰,两手扳着他的头,真想把他脑袋里装的东西倒出来自己看个究竟,省得被他吊胃口。
“到底什么事,就为了听你说这事,我一天都在晃神中。”
陆北不答,抱着闵凝就往卧室走,揭开床上的被子,把人放下,闵凝以为又要发生香艳的事,哪知道,他压她在床上,扯过被子把两个人包了起来。
眼前一黑,他们只能听见彼此的喘息声,“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天还没黑就睡觉吗,这样憋在被子里很热的。”
没一会两人的额头就冒汗了,两个三十六度的身体贴在一起,粘的人实在不舒服。
陆北沉吟很久才艰难出声:“之前和傅允齐的合作你也知道的,开头很顺利,咱们也获利不少,不过自从林程那个老头子醒了之后,情况就有变化了,傅允齐有过河拆桥的意思,当初约定的一些工程和股份,他们有想毁约的意思。”
陆北狠辣,傅允齐狡猾,两人闹掰,闵凝倒是一点都不意外。“那你们现在要分道扬镳了吗?公司会有损失吗?”
“傅家没有明说毁约,只是提出了条件,条件达成,他们才愿意继续履行承诺。”
“什么条件?”这才是今天的重点。
陆北的胸膛起伏着,抵着闵凝额头的肩膀,奋力把人揉进怀里,然后她就在他低沉的嗓音里听到了惊雷的声音:“和傅莹订婚,然后宣布继续合作开发后面的几个项目,除了正常收益外,他们会按约定转让傅氏股份的百分之五。”
订婚?!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闵凝几乎以为自己耳鸣了,“是订婚吗?”
她再三想要确认听到的却是陆北满腔的歉意,“这真的只是一诚作,一场交易,订过婚,开过发布会,工程继续,提前拿到股份,到时候我们的合作关系一定会破裂,我怎么可能会娶她?!”
“陆北……”
闵凝脑中一片空白,耳朵嗡嗡的鸣叫,听不进他什么,舌尖发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突然觉得躲在黑暗中是正确的,闵凝可以偷偷的难过,偷偷的掉眼泪。
自己爱的男人要和别人订婚了,这真的只是一场交易吗,最后的最后他真的不会娶那个和他门当户对的女人吗?
闵凝简直不敢再往后想,一想连肉体都跟着疼痛,她的爱情在庞大的利益面前是不堪一击的,全世界可能只有闵凝,觉得它珍贵,在陆北眼里,最珍贵的还是他辛苦打下的江山,和一纸婚约就能换来的几十亿的利润,对,几十亿,是陆国集团两年的盈利额,陆北只是去陪着傅家演出一场订婚仪式,就可以拿到这么这么多的出场费,何乐而不为呢?!
闵凝心头缠乱。
呼啦一下陆北揭开被子,他们都尴尬地要面对闵凝满脸的泪水,闵凝遮住眼睛,仍然不习惯视他为别人的未婚夫。
“宝贝,你看着我,宝贝”他抓闵凝的手,按住她挣扎的身体,口口声声地叫宝贝。
可她还是他的宝贝吗?
“我不可能娶她,你放心,我们是有誓言的,我不会娶你以外的任何人,我只想要你,只会娶你,你放心好吗!”
陆北窸窸窣窣从裤子口袋里挖出一枚硕大的钻戒,用强力掰开闵凝攥拳的手,一定要把戒指套到那只无名指上。
闵凝的第一反应就是我不要!我不要这种苍白的宣誓!
他都要去和别人订婚了,为什么还要给我套婚戒?!
是他傻,还是他以为自己就那么傻,还是……那么爱他,可以包容他的失信,他的谎言!
陆北戴上,闵凝就要脱掉,他们撕扯着争夺那一根手指上的主权,瞬间一只雪白的光洁的手,被揉搓得通红,指印、勒痕触目惊心的印在手背上,映得原本中指上的素戒更加显眼。
它代表了从前的誓言,如今一看,突兀得很,闵凝负气又要拔下那颗戒指,陆北惊怒,狠狠抓着闵凝的两只手,按在头顶,几近哀求:“难道就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来证明,这场订婚真的就是交易,我不会碰她,不会娶她!为什么你不能等等看呢,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难道这一点点的信任都不能给我吗,闵凝!你对我狠没关系,你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狠,你不是最看重你的爱情吗,难道这么轻易就要在疑神疑鬼里杀死它吗?!”
杀死这段爱情……
他们就要走到这一步了吗,真的要结束了吗?
可闵凝还爱他啊!
从没有过这么剧烈这么痛苦的爱着他!
闵凝放弃抵抗,努力平静地想着从前和陆北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陆北也是爱自己的不是吗,勾着自己的鼻子笑她蠢的不是他吗,夜半替自己盖被的不是他吗,在自己哭得泣不成声的时候拍她入怀不也是他吗,就像现在一样,红着眼眶,气急败坏还要紧紧抱着自己的,还是那个陆北吗?
“你,真的,不会娶她吗?”
“傻子,我怎么会娶她,我保证,绝对不会。我要娶我的闵凝,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宝贝,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婚约很快就会解除。”
闵凝被“傻子”的称呼叫得心头发颤,曾经的甜蜜的时光从眼前缓缓流淌而过:他们一定会在一起一辈子的吧,她的爱情总是会开花结果的吧……
陆北密实的吻轻柔地落下来,从额头到肩头,随着两具身体的衣物一件件剥落。
他们又像从前一样让不愉快消弭在欢爱中。
陆北一如既往殷勤热情,在身体的炽爱里,闵凝发现痛苦是可以被临时治愈的,投入其中,短暂失忆,她不停追求着身体的欢愉,希望可以通过一遍遍擦除记忆忘记现实,然后,醒来后,只有更加难过。
陆北还是陆北,为了几十亿产业而接受政治联姻安排的理智者;她还是她,毫无筹码被爱情绊住脚舍不得离开的傻女人。
自从得知陆北要和傅莹要订婚后,闵凝几乎连门都没出过。
这忱门联姻可以想见已经是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了,偶尔打开电视上,还能看到报道,足不出户也知道这场订婚仪式进展到哪一步了。
举行仪式的地点选在了泰国的普吉岛,对外宣称那是他们爱情开始的地方,其实只是因为陆国和傅氏拿到了那里的旅游开发权,顺势做个广告而已。
但不管怎么样,对于仅仅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而言,能保证基本的排场已经非常不易了,当然了,不会有人跟闵凝说细节有多豪华,礼服有多漂亮,是她忍不酌奇,偷偷看过陆北书房里的请柬,顺便看到了仪式的花费。
闵凝甚至一下子都没有把零数清楚,光是酒店就包下了四间,从英国空运的玫瑰是名贵的郁金香和黄玫瑰,还有好多套美丽的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