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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低眉摇头,心底一丝疼痛传入指尖,颤抖着身子道,“她来之不易,我想给这孩子父亲一份礼物---”一份她即将离世的礼物,如此,即便她离开,他有两个孩子的陪伴,亦会减少些他心中的愤怒和仇恨----
“你一定爱这孩子的父亲?”清秋试探问。千雪默着不语。“那他爱你吗?”她复问。千雪抬眸,思绪飘远,一抹伤痕的记忆浮在心头,此时的耶律斜轸,定是恨她的吧----
清秋送千雪于门外,她夫君一同与他站一旁望着那马车道,“此女子脱俗静淡,非一般人物,只为何偏偏愁云深重,哎---,不免叫人可惜---”清秋低眉看了他一眼,不语。他见她被千雪略有所染,伤感在那里。便道,“我把你的琴修好了,不去瞧瞧。”清秋回眸,见那马车越行越远,转身随他回去罢了。
十八骑送千雪至雁门关内,杨六郎和柴熙春带着一对人马早已等候在那。换了车,千雪回眸对十八骑道,“有劳各位一路相护。”十八骑扑通一声,齐刷刷的跪在千雪面前,左手护胸作别道,“夫人保重!”
千雪靠在车窗边上,呆呆地望着一路风景,柴郡主坐在她身边道,“外面起风了,小心些身子。”千雪回眸淡然一笑,依旧望着窗外不语。六郎解下披风,递给郡主,微微向千雪颔首。郡主正欲为她披身,她推开道,“不必,我不冷。”
六郎和郡主互看了一眼,皆也不语,三人就这么一路默着,行了三日的路。直到回到汴京,被人扶着下车,抬眸,写着太子府三个大字。六郎在她身边道,“如今你是太子的义妹,故你的住所---”
“哪里都无所谓。”她淡漠一笑,自顾走了进去。无心看风景,直接来到她的屋子,里面早已有锦衣玉带的婢女和侍从等候。
侍女过来,机灵的为她接下包袱,她冷声道,“不必,我自个儿收拾。”六郎和郡主见状,便吩咐众人都下去。千雪瞧了一眼四周,自是摆设齐全,富贵奢华不在话下。自顾放下包袱,缓缓坐在一边,六郎瞅着她道,“家里为你摆了接风宴,太子晚些也会过去。”
她抬眸道,“我想洗漱一下再过去拜见夫人?”六郎点头,旋即复深看了她一眼,便拉着郡主一同出去,掩住了门。
千雪打开包袱,里面有几件玉器首饰,文房四宝,还有一张卷纸和一把匕首,不用说,都是耶律斜轸送与她的。缓缓轻抹了几下,眼眸含泪,“千雪从未不在乎过你送的东西,只我藏在心里罢了---”
见过杨夫人和杨家众人,因天波府少了许多男丁,不免冷清了些,饭桌上,杨家各媳妇皆对她嘘寒问暖,尤其是郡主柴熙春,不停的为她夹菜。千雪撑出笑容感激不已,只心中与她们相处少了十年,竟觉得这份陌生的熟悉感离她很远,却就在眼前。待佘赛花离席后,千雪亦缓缓放下碗筷,六郎见她碗中的饭菜几乎未动,便皱眉道,“再吃些。”
她摇头微微一笑,起身道,“搅扰各位了,千雪想先回去了。”众人愣住,郡主忙道,“四娘去八王府接文广了,你还未见我那小子呢,再坐儿?”千雪点头,自顾坐下,却默着不语。众人见她甚是冷漠,亦不敢多言。
六郎叹口气,正欲起身,但见门外溜达进来两个人,孟四娘领着七岁的杨文广走进来,郡主忙招呼杨文广道,“见过千雪姑姑!”
机灵调皮的杨文广蹦跶在千雪面前行礼,“侄儿杨文广,拜见姑姑!”千雪忙扶起他,摸着他的头,笑道,“好一个机灵的孩子。”杨文广扬眉,旋即与柴郡主站在一起,瞅着千雪。
千雪转眸,过来给孟四娘行礼,四娘忙握起她的手,仔细瞧了她半响,眼眸含泪道,“多年未见,身子可好?”她点头道,“但见四娘如此安康,千雪心中甚是安慰。”
四娘一笑道,“好不好便这样了,喜怒哀乐都在那里摆着,可日子总要过的。”千雪落眉,旋即觉得胸口憋闷,便转身与众人告辞。
六郎忙送她。刚出天波府大门,千雪便呕吐在一边,六郎轻拍着她的背道,“可是受了冷?”她摇头,抬眸,缓了口气,抚着小腹笑道,“三月了,约莫再过一月便会好些。”
他怔然,瞅着她凝眉道,“那辽国王爷可知?”她点头撒谎。“他不是一向疼你吗?竟这般轻易放了你?”他道。她摇头道,“是我自个儿愿意的。与他无关。”六郎扶她上了车,握起她的手,愁眉不展。
千雪笑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可说。”六郎抬眸道,“是我害了你。那日我在太子面前提了你,还告诉他你冒险过关在我大帐所说的话。本想着看着往日的情分上在劝解议和事上多一些筹码,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太子的心中竟没忘了你,还下了旨意,认你做皇妹,当真是我糊涂,竟让你骨肉分离,相思两地。”
她淡漠摇头,“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为人臣者,为人百姓,这些道理我都懂。六哥不必介怀。”他点头道,“如今皇上病重,朝中上下之事皆有太子掌管,早已确立了储君之地位。如今的赵恒已不是十年前的赵恒,你住在太子府,凡事细心些。”
“我了解。”她转眸朝着车窗外看过。临下车时,他叫住她的脚步问,“那辽王肯放你?可是因四哥的事?”她落眉,只淡淡点了点头,旋即转身进了太子府。
晚了些时候,千雪正欲睡下,便听见门外有声音。赵恒黄带紫袍正欲敲门,她便先行打开了房门。四目相对,她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行礼。赵恒起身,旋即见她一直低着头,便道,“你---好吗?”
千雪低着头答,“托太子爷的福,这些年,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