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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来到叶景淮房间。
叶景淮刚刚洗漱完毕,头发湿漉漉披散着,见吉祥进来,他坐到床边拍拍床示意她也坐。
吉祥看他的样子,也没什么痛苦表情,应该伤口无碍。
“你趴床上,我看看你伤处。”吉祥将医药箱放在桌上打开。
叶景淮很听话,真就乖乖趴下去,还主动将袍子撩开,裤子褪下。
“有点疼,不是很疼。”叶景淮说。
“你怎么样?这一路,累不累?”他关切问,“我一直有话想问你呢!”
吉祥查看他屁股上的伤口。
伤口已经愈合,新长出来粉嘟嘟的肉芽儿因为长时间骑马缘故,又被磨得露出红血丝。
吉祥一边给他涂药,一边嘱咐,“这几天,尽量别骑马了。坐的时候,身下垫一个厚实软乎的垫子。休养几天就会恢复过来的。”
叶景淮点头,翻身坐起来,站着提起下裳。
“四弟,路上我就有话想问你。”
吉祥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嘱咐他,“你说话注意诚。让别有用心的人听去,就坏事了。以后,别喊我四弟,好不好?”
“那不行!你我是结拜兄弟,我是三哥,你是四弟,这是事实。我就愿意喊,谁管得着?”
叶景淮声音倏地拔高。
吉祥吓得跳上前去捂住他的嘴巴。
“你小点声儿,好不好?你这样会害死人的!”
见吉祥紧张的表情,叶景淮就想笑。多大点儿事儿啊,他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连结识一个拜把兄弟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不过,软绵绵的手堵住他嘴巴,温软的触感真好。
叶景淮心情顿时愉悦起来。他握住吉祥的指尖儿,试着舔了一下。
在吉祥呆愣的瞬间,他把嫩笋一般都指尖儿塞进嘴里,像个好奇宝宝见到新鲜玩具一样,试探着咬了一口。
吉祥“嘶哈”一声,醒过神儿来。脸颊升起红云,伸出另一只手捏住叶景淮耳朵,稍稍一用力。
叶景淮受力疼痛,不得不张开嘴巴吐出她指尖儿。
“叶景淮,你疯了吗?”吉祥压低声音训斥,她被他撩拨得满脸通红,耳尖儿发烧。
这家伙,疯了吧?简直不可理喻!
叶景淮却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我是三哥,你是四弟。我们是结拜兄弟。我的是你的,你的是我的。”他往后一仰,躺进床里,侧起身,望着吉祥,眼睛亮亮地,颇为愉悦,“我喜欢看你的手,就看看,不行吗?”
“你……”吉祥气结。那是看嘛?简直是骚扰。
不知道这混蛋在哪里学来的混蛋理论,喜欢就咬人吗?
吉祥突然心里一动,脑子闪过一个念头。
叶景淮不是喜欢男人吧?
目光落在叶景淮脸上,吉祥深深打量他。
叶景淮一手支着脸侧,侧身仰卧,回望着她。
“四弟,你也喜欢我的手吗?我也可以给你咬的!”
“谁媳?”吉祥嫌弃。
叶景淮这混蛋现在怎么这么弱智呢!
叶景淮看看自己的手,自言自语,“我的手有茧子,硬邦邦的,没你的柔软。你的指甲是粉粉的颜色,我的没你好看……”
这家伙不是走火入魔了吧?吉祥暗想。真是无药可救了。
她出声打断他,“你问我什么?你刚才不是说有话问我吗?”
叶景淮翻身平躺下来。
“我想问你,你不是说你睡觉总是说梦话梦游么?你自己是大夫,你怎么不给自己治疗?还有你的那处隐疾,我觉得应该也能治得好。你师傅不知道你的情况吗?我建议你应该告诉你师傅,他老人家没准能把你治好呢!”
吉祥没料到叶景淮找她说“有话问”,就是旧事重提,提起她的天残来。
完了,完了,这人真的是走火入魔,没救了!
面对叶景淮不依不饶的追问,吉祥忍着想骂他的冲动,耐着性子跟他解释“有些病,三天五天就能治疗好,有些病需要三年五年,或者十几年。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不要为我操心了,你想想荆轲他们的事,如今山寨上的二位当家人都让你给软禁起来了,你该想想怎么办才对!”
“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叶景淮胸有成竹坐起来,突然问了一个驴唇不对马嘴的问题“你会束发吗?”
吉祥睨眼看他,“干嘛?”
“你帮我把头发挽起来,我们吃饭去。”叶景淮径自走到窗前的桌边坐下,仿佛知道吉祥会给他束发似的。
吉祥学束发也是下山以后女扮男装开始学习的。以前,她在山上比较散漫自由,长发经常用一条布巾在脑后简单拢起来。
女扮男装后,逼迫她学会了给自己梳一个男子的发式。
日光西斜,没有了正午的燥热。院子里的晾衣杆上落着两只燕子,正互相啄着羽毛,很是亲密。
叶景淮眯着眼,感受着吉祥手指穿过发丝带来的麻酥感,说“四弟,你这么一弄,我怎么就想睡觉呢!以后,我若是失眠的时候,你就过来给我梳头吧!”
“美得你!”吉祥将玉冠给他戴好,别上簪子。然后,狠狠掐了一下他后颈,“快起来,别享受了!”
叶景淮也不生气,这若是换作别人敢这么对他,估计他早就一脚将人踹出门外去了!
午饭是分开吃的。山寨来的那几人在荆轲的房间吃的。叶景淮特意给他们留下单独的空间,一顿饭的时间,足够他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化解他们内部的误会。
吃过饭,叶景淮派人将山寨这几人请到院子里。
院子里摆了一张桌子,人多,在院子里说话更宽敞更方便。
牛家夫妇午饭后也没休息,收拾好碗筷就到院子里摘菜,准备晚上的伙食。
吃饭的人多,做饭就显得忙碌许多。
山寨这几个人里,柱子是最无忧无虑的。他负责看护荆轲的外祖父。以往在山上,老人家吃饱了饭还得休息一阵儿,今天不同,他惦记着为荆轲寻找生父的事,显得格外紧张和兴奋。
他没看见吉祥,就大声的喊叫。
叶景淮不耐烦地一挥手,叶文上前就将老人“请”到了厢房里。
徐叔特意跟进屋里陪老人聊天儿解闷儿。
这时,吉祥将老仵作留下的肚兜和笔记抱了过来。本来,那笔记吉祥打算送回县衙的,是叶景淮拦了下来。
李县令也同意暂时放在吉祥这里保管,归还笔记的事就这么耽搁下来。
老人家把破旧的肚兜放到一边,抢过吉祥放下的笔记,迫不及待打开。
那么羸弱的老人,拿起笔记翻看时,两眼炯炯有神,满是期盼,似是突然间年轻了二十几岁。
吉祥看他目光凝注在那一页字迹上,仿佛周围都是虚无。
老人家聚精会神看了一页儿,吉祥暗中给他数着呢,真就看了一页儿。
其他的,就是简单翻看一遍,吉祥抱过来的所有的笔记本儿,他都翻看一遍。
当将最后一本收起来的时候,老人的眼泪就汩汩流淌下来了。
吉祥一看,估计是有谱了。
已经去世的老仵作应该就是荆轲的生父。
徐叔给老人家递过来一个帕子,老人家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呜呜哭出声来。
“小畜生……”老人家大声喊。
他想站起,可是,站到一半儿,因为过于激动,脑子一阵眩晕,又坐了回去。
荆轲虽然在院子里跟叶景淮他们说关于山寨的事情,但是,耳朵却听着屋内动静。
“老不死”是他的一块心病。
他娘临去世前,特意嘱咐过他,不要跟外祖父过不去,不要记恨外祖父,如果可能,要替她赡养外祖父到老,给外祖父养老送终。这是娘亲的遗愿。
在娘亲的病榻前答应了,是为了让娘亲走得安心。可是,哪能不记恨呢?
爹娘被这老不死活生生拆散,娘早逝,那么多年,爹没有下落,就那么消失在茫茫人海没有下落。
能不恨吗?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活生生拆散一家人比杀父之仇更加不可饶恕。
荆轲心里蕴着浓浓恨意。可是,想起娘亲的话,他又不能将“老不死”一刀给砍了,他还得替娘亲赡养他,给他养老送终。他不能违背答应娘亲的誓言。
老人家过于激动,在厢房喊了一嗓子。
荆轲“蹭”的一下就站起来。
他生怕“老不死”发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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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叶景淮这混蛋怎么越来越弱智了呢!
叶景淮听说,恋爱中的的人智商都为负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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