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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军被杀害的画面在柳墨的脑海中盘旋。
让他的情绪几近崩溃。
他迫切地需要一个真相。
人也激动了起来。
他看向赵子山，问道：“那他们……柳家军到底是怎么死的？”
赵子山的话就是危险耸听，赵子祁本想阻止他继续胡言乱语，可是忆起自己的父亲，还有那位虎视眈眈的叔贤王，他们确实是能干出这些事情的人，忽而也想知道当年之事的前因后果。
“哈哈哈……”赵子山疯狂大笑，“柳砚早已得知我军的作战计划，也知道我们有大军埋伏，他却偏偏还要让柳家军前来送死，你说……怎么死的？容我想想……”
他仰起头，似乎陷入回忆之中，缓缓道：“那时，柳家军处于山坳之中，我在山上准备了大量的弓箭手，投石，还在他们的退路上铺满了火油，大火烧啊烧，石头一块块往下滚砸在人的头上，羽箭万箭齐发，箭箭穿心，那场面真是惨烈。”
赵子山的视线忽而看向赵子祁，蛊惑人心的语气，道：“柴君临就是踏着你们柳家军的尸体过去的，他没告诉你吗？”
柳墨神色一变，太过悲愤，身形晃荡了一下险险站稳。
口中念叨着：“柴君临。”满是恨意。
当年，自己前往殇国的路上，根本没有见过柳家军的尸体，赵子祁忙道：“你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我为何血口喷人，当年的事你见过？”
他没有见过当时的画面，柳家军到底是如何死的，他不知。
却能肯定，他绝对不是那种踏着将士的尸体前进的人。
他道：“赵子山，你根本是在蛊惑人心，杀了人就该接受律法的审判。”
言罢，赵子祁上前，准备抓住赵子山。
方才，他一个人，还要分心留意俞晴晴的安全，不宜动手。
此时柳墨来了，便不再等待。
赵子山一边躲避赵子祁的攻击，一边继续蛊惑柳墨道：“柳家军是死于柴家之手，我们殇国也是灭于柴家之手，柳墨，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在朝上为官这么多年，你还没明白一个道理吗？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洛殇年纪轻轻就能稳坐殇国的皇位，也不是没道理。
蛊惑人心的本领，他若是认了第二，没人赶认第一。
“柳墨，柳家军已经没了，柴君临又还活着，想要同离国抗衡实在太难了，柳家军不能白死了，你真的不想多一些盟友吗？我已经有了瓦解柴家的全部计谋。”
柳墨低着头沉思。
明知道面前的人就是杀害鱼卿卿的凶手，他作为衙门的统领，却没有出手逮捕赵子山。
可见已经被赵子山的话影响。
赵子祁冲着柳墨吼道：“柳墨，他是凶手，杀害鱼卿卿嫁祸给别人的凶手。”
赵子山轻轻一笑，“鱼卿卿当年为了柴君临，游走在权贵之间，刺探各种军情，对了，我军当时的部署，鱼卿卿全都知道，她毕竟是大离国的第一美人，没有男人能招架，柳墨你说是不是？”
“我这是杀了一个会在将来产生威胁的人，有什么错！至于嫁祸给柴君临，是为了在大离国掀起风波，是为了让柴家人血债血偿的计谋，有什么错。再者，柳墨，鱼卿卿的死，关你何事，你不是最该关心那些柳家军的死？为他们报仇吗？！”
不过几句话。
赵子山就让自己杀害鱼卿卿的举动成为了义举。
而他嫁祸给柴君临也成了他打压离国的计划。
见柳墨一直不出手，赵子祁继续道：“柳墨他是洛殇！善于蛊惑人心的洛殇，他的话你能信吗？”
这一句话似乎点醒了柳墨。
他出手，挡在了赵子山的面前。
出手阻止了赵子祁的行动。
“你说的没错，他的话不可信，可是柴家人的话更不可信。”他的声音冷冽了几分，“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你——不能动他。”已经完全被赵子山说服了！
赵子山内心冷冷一笑。
人心实在太容易操控了。
毕竟，这世上的人，都是为了自己而活。
突然响起一道悦耳的声音。
“洛殇，当年柳家军的死，真是大离国的阴谋？”
赵子山瞥向说话的人。
俞晴晴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身边跟着那头老虎。
赵子祁忙走到俞晴晴的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不是让你离远一点吗？”
“听到有人一直在胡说八道，有些忍不住了。”俞晴晴一把握住了赵子祁的手道：“这不是有你在，还有柳大人，我不会有事的。”
俞晴晴仰起头，毫无畏惧的眼神，盯着赵子山又问了一遍，“洛殇，当年柳家军的死，真是大离国的阴谋？”
洛殇也就是赵子山，点了点头，“自然是！”
“听你的意思，殇国的军队早就知道柳家军会落入埋伏之中？”
“正是知道了，才能一网打尽。”
“哈哈哈……”俞晴晴大笑了起来。
赵子山不懂她在笑什么。
她笑够了，一双明亮的杏眼看着洛殇道：“歼灭柳家军的明明是你！你有什么资格说柴家人。”
“如果不是柴家人让柳家军来送死，我们如何能——”
俞晴晴打断他的话，道：“你也说了，柳家军是大离国最厉害的军队，中了你们的埋伏，就任人宰割了！你仗着柴君临不在，无人反驳你，便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出自己编排的故事，来误导柳大人！你怎么就如此认定柳大人的弟弟，已经投靠了柴家人，说的就像你全都看见了一样……还有……”
“我倒是没看出来鱼卿卿这么厉害，还能探查到你们殇国的军情，若真是如此，她那么喜欢柴君临，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柴君临这件事，而柴君临是怎样的人，大离国的百姓最是清楚，他若是知道，自然会利用这个优势将你们一网打尽，又何时轮到你们来歼灭柳家军，所以……”
俞晴晴的声音拔高了几分，“我不排除你的话中可能有真话，但是……也有太多的假话。”她看向柳墨，道：“柳大人，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有时候人眼见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何况是听的，我不能确定他说的话不是真的，只是怀疑，而你如果对当年之事怀疑的话，那就自己查清楚，而不是被他的话，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