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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是有些怀疑的。
以前吃饭的时候,霍氏可从没主动给那丫头留过食,今日夜里却试图揣一个番薯给那丫头。
还有中饭的时候,霍氏说毛蛋不舒服,自己回房看看,也没上桌吃饭,端着碗稀粥边喝就走了,可下昼听侄女张若兰说,那碗稀粥被那丫头吃了。
反正,他就是有一种霍氏早就知道那丫头不傻了的错觉,至少比他们先知道。
如果早就不傻了,那夜里的一切就很可能是娘俩合演的一出戏。
只是,他又解释不出,一个打娘胎里出来就痴傻的人怎么会一下子就不傻了?还有,那白灯灯罩上惊现的字又是怎么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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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这边又是另一番景致。
床榻上被褥里,杨氏直往张大贵的怀里缩。
以为杨氏又想要那什么了,张大贵有些不悦:“你个婆娘还真是如狼似虎,地里忙了一天不累啊,是不是非要将我掏空你才甘心啊?”
借着想要生个儿子的由头,夜夜缠着他要。
杨氏在被褥里踢了他一脚:“你个剁头的,想到哪儿去了?我是怕,被你三弟夜里搞那么一出吓到现在还没缓过神。”
张大贵其实心里也有些毛,但他好歹是男人,“怕么事怕?不是已经让爹答应三弟的遗愿了吗?再说了,自噶的一个兄弟,有么事好怕的?”
杨氏嗤了一声,继续往他怀里挤:“你又不是不晓得我胆小,我就是怕。”
张大贵是出了名的疼媳妇和怕媳妇的。
搂了搂杨氏的肩:“好好好,我抱着你睡便是,你这个婆娘,两个女儿都这么大了,还搞得自己像个小媳妇一样。”
杨氏没做声,对张大贵的表现甚是满意。
躺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舒服:“大贵,要不,等三弟上山入土为安了,你跟爹娘提一下,将三房分出去过吧。”
“为么事?”
“你傻啊,你想想,原本那丫头是个傻子,我们根本不用管她死活,她馊的烂的都吃,如今不傻了,肯定不可能再吃那些,就等于平白多出一张嘴,这口粮得从我们嘴里分出去吧?我们这日子本就过得紧巴,以后岂不是更要勒紧裤腰带了?”
“还有啊,因为毛蛋小,老三媳妇就落得在家做饭洗衣的轻松活,我们都得下田下地,以前还指着老三在镇上能挣些银子回来贴补家用,现在老三没了,银子也没了,三房还一个劳力都没有,等于我们每日累得黑汗水流,养他们一家三口闲人。”
“另外,我胆小,那丫头成日在我眼前晃,我心里瘆得慌,总觉得三弟的魂魄还在似的,干脆将她分出去了清净,你说呢?”
张大贵本就是个没主见的,平时也是媳妇说么事,他就是么事,而且,杨氏说的这些的确在理,自是点头应允:“嗯,等三弟的后事办好,我就跟爹娘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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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老张头就让张大福去请了韩道士来,永和村就这么一个道士,村里红白事都是请他,很有威望。
韩道士过来一阵询问掐算,说今日就是黄道日,适合下葬,否则就得等到七日后。
虽说已入秋,可天气还挺暖和,张大田的尸体已经摆在家里有几日了,再等到七日后恐怕等不了,老张家父子三人一合计,当即决定就今日上山,反正这种不光彩死法的人在村里头是不会有人前来吊唁,也不用大办丧事的。
霍氏让张小丫帮忙照看毛蛋,自己忙上忙下准备香烛纸钱。
犹豫再三,张小丫喊佐氏:“娘,你也同意让爹今日下葬吗?”
“当然。”
老张家好不容易同意让张大田葬入祖坟山,恐时间拖久,再生变故,当然是早葬早好。
感觉到张小丫似是有话要说,霍氏问她:“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爹的死……”前世身为警察,职业习惯使然,张小丫是有不少疑问的,虽然她已经偷偷去看过张大田的尸体,发现的确是被人殴打致死的。
“你爹的死怎么了?”霍氏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
张小丫抿了抿唇:“我就是想问问,比如,说他觊觎地主家儿媳,企图对人家不轨,这里的不轨指的是什么,换句话说,我爹对那个女人具体做了什么举措?还有,不是有官府吗?正常做法应该报官处理才对,对方有什么权利直接就将人活活给打死了?打死了人不用承担任何责任吗?甚至连分毫赔偿都不用?最重要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凭对方的一面之词,这就真的是实情吗?如果我爹是被冤枉的呢?”
很多疑问,张小丫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霍氏眼圈当即就红了。
“我也希望你爹是被冤枉的,这样至少我心里会好想一点,可是……对方是大户人家,大户人家最要脸面,是不可能拿自己儿媳妇的名声来诬陷你爹的,而且,邻村也有一个同在对方家做长工的人,刚出事那会儿,我去找过人家,人家说,你爹的确做了糊涂事,那女人在房里睡午觉,你爹摸那女人房里都爬床上去了,企图对那女人……”
说到这里,霍氏已经哽咽说不下去了。
张小丫本想再问,那人是亲眼所见吗?若不是亲眼所见,也可能是人云亦云,但,看到霍氏有些受不住了,就只得作罢。
她知道,这种时候跟这个女人提这些,无异于疤上撒盐。
其实,她如此处心积虑设计让张家人同意将张大田葬入祖坟山,除了此人是原主的亲爹之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这个女人。
一个女人拖儿带女,不仅要面对丈夫的出轨背叛,还要面对丈夫的撒手离世,结果还要为了这个男人的身后事操心受苦,她实在不忍。
算了,反正尸体并没有什么问题,就先入葬吧,再放七日肯定会发臭。
至于这件事,日后有机会她再查,也不急于一时。
轻轻握了霍氏的手:“娘,别难过,没了爹,以后我来守护你,和弟弟。”
霍氏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虽然,霍氏心里觉得,一个十四岁的黄毛丫头,肩不能扛背不能驮的,拿什么守护?但有这个心,她已经感到很欣慰很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