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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张小丫倒了不少油进锅里,霍氏心疼得不行:“啊?要用那么多油啊?”
“因为是靠油炸的,所以得倒多一点,不过,它们其实并不吸油,用不了多少,炸完之后剩下的油日后还可以炒菜。”
“哦。”霍氏心口松了松。
等待油热的间隙,张小丫将一部分砧板上切好的番薯小块放进调好的面粉糊里,搅拌,使那些小番薯块都裹上粉糊。
“跟平时炸东西一样油要烧滚吗?”霍氏问她。
“不用,油太滚了容易焦,六七成热就行,”张小丫拿了一根筷子探进油锅,“看到没,筷子边上起小泡泡了,这个时候的油温正好。”
收了筷子放下,张小丫用锅铲将裹了面粉糊的番薯块捞起,放入油锅,边炸边用锅铲将番薯块整平、拢紧,让番薯块都粘在一起成圆饼状。
“娘,我跟你说,我下昼去北山看石磨,在土地庙里碰到了一人,见他提着个灯油瓶,我以为是偷油贼呢,差点就带人去见里正了。”
想到这里,张小丫耳根还有点发烫。
“啊?是村里的人吗?那后来呢?”
“我不认识,应该不是我们村的,十七八岁的样子,穿一身打满补丁的旧衣,人长得非常好看,气质也很出众,可惜是个瘸子。”
“瘸子、非常好看、气质出众......”霍氏略一思忖,“你遇到的想必是住在北山的那家人家的儿子。北山上就住着他家一家人家,三年前搬过来的,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也算是我们永和村的人,只不过这家人家鲜少与外界打交道。村里人对其母子二人的情况也知之甚少,只知道孤儿寡母,母亲年迈,儿子俊美,但瘸了一条腿。来的时候,通过里正买了老孙家的两分田地,你想啊,老孙家田地本也不多,会卖出去的,肯定不是么事好田地,能有几个收成?据说母子二人过得十分清苦,家境很不好。”
原来如此。
张小丫点点头,心里多少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将锅里已经粘在一起成形的番薯饼翻了一面继续炸,抬头:“那家伙嘴巴倒是挺厉害的。”
“你们没起么事冲突吧?”
“没有,我让他等我找证据,他径直走了。”
“哦。”
见锅里的番薯饼已经炸成了金黄色,看着就十分好吃,霍氏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再炸怕是会焦了吧?”
“嗯,应该差不多了。”张小丫用筷子挑了一小块起来,吹了吹,
递到霍氏的嘴边:“娘先试试,看熟了没?这东西炸过头了不好吃,没炸过心也不好吃。”
霍氏笑着张嘴承了。
嚼了嚼,眼睛都亮了:“唔,好吃,外面很脆,里面却又嫩又软。”
张小丫见她这样,心里也高兴,动作麻利地将番薯饼捞起来,滤了滤油,放进备好的空碗里,再做第二个。
霍氏又去添了一把柴:“通常我们都是将番薯去皮蒸熟,捣成泥加小麦粉一起揉,做成馍馍,或蒸、或烙,第一次见这样做着吃的。”
张小丫笑笑,没做声。
其实在现代,这种做法也不是很普及,是武汉的一个特色小吃,叫武汉红薯饼,那时她在武汉读大学,早餐就喜欢吃这个,卖早餐的阿姨现炸,她现吃,也是觉得美味得很。
一起炸了六个饼,用剩下的油盛起来放好下回炒菜。
娘仨都没回屋,一人两个就在灶台边趁热吃了,吃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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盥洗睡觉前,张小丫又将浸橡子的水换了一遍。
翌日晨起,第一件事也是去换水。只有这样,才能将橡子的涩味彻底去掉。
这样半日换一次水,终于浸泡了三日满,张小丫就迫不及待地准备起来。
恐别人看到,她将装橡子的脸盆放进竹篮里,又在竹篮上面盖了一块干净的抹布,另将要用的器具,大木勺、葫芦瓢、干丝瓜瓤洗碗布之类的,装在一只水桶里,也盖上抹布,拿了根扁担挑子,挑起竹篮和木桶就准备出门。
霍氏喊住她:“小丫,我跟你一起去,这又要加橡子又要磨的,你一人么样行?”
张小丫想想也是,便放了扁担:“那我们一人提一个吧,这一头重,一头轻,也不好挑。”
“嗯。”
霍氏唤了毛蛋,给屋门落了锁,准备去提重的竹篮,被张小丫给抢先提了:“娘还要牵毛蛋,就提桶吧。”
霍氏自是不肯,“给我,我是大人,力气大。”
“我现在也是大人了。”张小丫提了就走。
“你这丫头……”霍氏无奈,只得作罢,心里既欣慰,又难过,可怜没爹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得自己撑起来。
去北山要经过好多田埂,沿路遇到不少田里干活的村民,离得近的都跟霍氏打招呼。
“毛蛋娘,你们这是去哪里啊?”
“毛蛋娘,这又是篮子又是桶的,是做么事去啊?”
霍氏一一回应。
“准备去土地庙拜拜神,去去这段时日的晦气,可家里实在拿不出银子买香火,就想着去清扫清扫,擦擦神像金身上的灰尘也好,心诚则灵嘛,对吧?”
“对对对,有这份心就行。”村民们附和着,落在娘仨身上的目光就变得同情起来。
张小丫弯弯唇,这是她事先跟霍氏商量好的,让有人问就这样回答.
这段时日,张大田去世,又遭遇分家,说时运不济有晦气也说得过去,而篮子、桶、抹布之类的,说去搞卫生也像话。
只不过,起先霍氏死活不同意这样说,因为在她心里,神明是不可亵渎,不可用来欺骗的,最终是她承诺,这次不仅磨橡子,也的确会将神像金身上的灰尘擦净,且,日后有钱了,一定会买香火来拜,霍氏才答应下来。
娘仨顺着小路一路上山,来到土地庙前,张小丫手中竹篮都没放,就快步进了庙里面。
“做么事?”见她片刻就出来了,霍氏问她。
“看看有人没。”
不知怎么的,她总有种还能在土地庙这里遇到上次那个男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