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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呼声连连，有人大喊着“晕过去了”，也有人大喊着“流血了”。
李晓婷伸长脖子朝前方看去，那些人好艰难地把蔡楔抬到田边。
蔡楔肚子很大，还没有七个月，肚子就大到下垂，这么远的距离，李晓婷看得都有些心惊。
毛燕拿着禾刀走近李晓婷，望向前方：“蔡楔不会是中暑了吧？”
“不知道。”李晓婷道。
“吴冬梅那个黑心肝的，儿媳都这样了，就不能让她歇半天？她家壮劳力那么多，少一个妇女半天工分又咋的？”毛燕边说边朝田边走去，大队长都冲过去了，她也要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李晓婷想了想，也跟了过去。
蒋墨诚抿了抿嘴，想叫住她，最后也没出声，别人都围过去看究竟，他依然在收割。
蔡楔是蒋铁钢和吴冬梅的儿媳，他们那家人，他不想靠近，他们的死活，跟他无关。何况对方是孕妇，他一不懂医，二不懂接生，一个大男人跑过去看什么看？
“杀千刀的，怎么好端端就晕倒了？哎呦，我的天啊，怎么流血了？孩子能保住吗？”吴冬梅扑过来，看到蔡楔裤子一片红湿，吓得一惊，然后大喊：“蒋郎中！蒋郎中快来啊，快来看看我孙啊！蔡楔，我孙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跟你拼命！”
“冬梅婶，楔都这样了，你就别骂她了，赶紧把她抬回家吧。看血都流这么猛，肯定是要生了。”
“就是啊，先救人要紧，在这里鬼叫也不是办法，蒋郎中在他家里又不出来挣工分，你在这里喊他听不到！”
……
村民纷纷指责吴冬梅来，吴冬梅气得要死，叉着腰跟村民吵了起来。
六队大队长冲过来，对他们大喊：“都闭嘴！人都晕过去了，还有心情吵！赶紧救人要紧！”
村民无奈，他们不是医生，怎么救人？
“接婆呢？叫接婆过来啊！”大队长一看蔡楔裤子上的血就吓得目光一抖。
蒋家屯有个接生婆，因为干着接生的活，人人都叫她接婆，至于名字……晚一辈的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叫啥。
“接婆昨晚就被何家村的人叫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说话的，是接婆的邻居。
“赶紧的！”大队长看着蔡楔脸色都发绀了，心一惊，赶紧吩咐几个粗汉抬蔡楔到回家：“你们赶紧把她抬回家，你去何家村叫接婆回来，你到李家屯叫楚医生过来！”
李晓婷和毛燕站在人群外，通过缝隙看着里面的蔡楔，蔡楔脸色发紫了，下、身的血跟羊水不停地流。
一股信息马上灌入李晓婷的脑里：孕妇羊水破裂，两个胎儿胎位不正，孕妇早产，处于大出血，危在旦夕。
这股信息传入脑中后，李晓婷一阵头晕。
她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几个男人抬着晕过去的蔡楔离开。
羊水和鲜血，一滴一滴滴在地上，极为刺眼。
李晓婷没有正式学过医，明知道孕妇难产却不知道怎么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