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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蒋墨诚的家，楚月不解地问楚浩：“大哥，你开的方子明明是好的，为什么要按照李晓婷的意思，把鸭跖草加进去？”
楚浩笑了笑，道：“这张方子上鸭跖草才完美，我是故意不写上去的。”
“故意不写上去？”楚月很是困惑：“大哥你的意思是，你也知道要加鸭跖草进去的，你是故意不加的？为什么？”
“考验一下李晓婷。”
“大哥是想看看她是不是懂医术？大哥，她和我们同一个屯子长大的，她六岁时就烧坏了脑子，从来没上过学，字都不识几个，哪会懂医啊？”楚月撇了撇嘴控诉道。
“我记得她没傻前，很喜欢跑到我们家听爷爷给我们讲课，她还在旁边做记录。”
“可是她傻了这么久，六岁以前的事还记得？”
“所以我就想考验一下她，她竟然懂得看诊，还懂得开药方。”楚浩温润地笑着，漆黑的眼掠过一抹笑意。
“可能是碰巧的呢？”楚月一点都不想李晓婷懂医。
“不可能每次都能碰巧，帮人剖腹产，开药，今天又看出了她公公的病情，还懂得开方子，哪有这么多碰巧？”
“如果不是碰巧，那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哪能学得这么多？我跟她年纪一样，我三岁就跟着爷爷学了，到现在也不及你。”
“或许她一直都在学呢？”楚浩饶有兴味地道。
“一直都在学？傻的时候也在学？”
楚浩偏头，浅笑地看了一眼自家妹妹：“不行吗？”
楚月想了想，忽然大惊：“大哥你的意思是，李晓婷这十年来都是在装傻？”
楚浩哈哈地笑了两声：“我可没这么说过。”
他们走远后，身后那棵大樟树下走出一个人影。
——
收割回来的粮食都晒干了。
挑择最好的交了公粮后，接下来就是分粮了。
分粮这一天，是农村最热闹，是村民最高兴的一天！
蒋家屯全屯子的人都来到大谷场，前面是全屯子的六个大队长跟六个队的会计。
一队先来给一队的社员分粮，大队长拿着一个本子在前面读着名字，会计拿着笔和本子在记录着。
粮堆旁边是几个村民帮着分粮。
一队分完，到二队，二队分完，到三队。
“蒋墨诚。”三队大队长念到蒋墨诚名字，蒋墨诚走了上来。
“大谷三十斤，黄豆花生玉米各十斤，地瓜芋头各二十斤，麦粒二十斤，工分共能拿到五块。”
有村民小声议论，“这次他怎么能有这么多粮食和工分钱？他一个人挣工分都快赶上三个月的工分了。”
“哪能这么算？他多不缺工分，天天出工，其他人可没他勤快，有些人出工还偷懒，偷懒被逮到可是要扣工分的。墨诚从来不缺工，也从来不偷懒，他一个壮劳力抵人家三个呢。”
“胡说，他这次能拿这么多，是因为他媳妇也一下挣工分了。他们夫妻俩的，工分合算一起了。你们不知道吗？晓婷照顾蔡楔这段时间，也算挣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