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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暮的眼底，泛起浅浅的光芒。
乔慕慕没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兀自道：“当然了，我对他那种人实在提不起兴趣。”
秦暮眯起眼，“慕儿，你一开始不是说要离婚吗？你打算怎么离？”
乔慕慕冷不丁听到离婚这两个字，喉咙滚动了下，结巴道：“我、还没想好。”
秦暮眸光一闪，“战弈辰是个极为霸道的男人，他也是有底线的，如果你想让他心甘情愿和你离婚，最好的办法就是挑衅他的底线。”
“挑衅？”
乔慕慕挑着眉，想起自己挑衅战弈辰的几次战绩……唔，无一不是以失败告终。
“秦暮，你怎么总关心我离婚的事儿？”
“我……”秦暮的瞳孔渐渐收缩，倏地，他站起身来，走到乔慕慕的面前。
乔慕慕正要问他干嘛，这气势有点吓人，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自己最好的兄弟跪在了面前。
“秦暮，你这是什么意思？”乔慕慕瞪大眼睛，咬着唇。
他跪在她面前做什么？忏悔？
“慕儿。”秦暮突然握住乔慕慕的手，将她慌乱的眼神收入眼底，“我考虑了很久，与其等你察觉我的心意，不如我直接向你坦白，这么多年，我不只是想做你最好的朋友，做你所谓的兄弟，我更想成为那个可以守护你一生一世的男人。”
乔慕慕的额头上，因为极端的紧张而冒出一层薄薄的汗。
“慕儿，我很喜欢你，我知道你神经大条，对男女情爱的事情更是不在意，我以为细水流长的守护能让你意识到我对你的情意，可看着你嫁给别的男人，看着你的眼睛里渐渐没有我，我怕了，真的！”秦暮放下了全部的骄傲和尊严，垂着眼，嗓音哽咽着，“我不求你马上给我一个答案，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我知道你对战弈辰没有男女之情，我也不介意你嫁给了他，我只想你给我一个机会。”
面对秦暮突如其来的表白，乔慕慕的心跳并未如在战弈辰面前那般飞快加速，相反的，她格外的平静。
只除了最初的惊愕和震惊之外，现在剩下的，也就是平静与愧疚。
“秦暮，你先起来吧，这么跪着……我不大习惯，我想你也不大习惯。”
秦暮以为她会紧张，会害羞，甚至会动容，却没想过她会这么冷静，冷静到让人心底发凉。
“起来吧，不然我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秦暮无法，只得起来。
“我与你说两件事吧，第一，我已经嫁给了战弈辰，不管我和他的结局如何，我都不打算再继续下一段感情或者婚姻。”
见秦暮要张口，乔慕慕赶紧道：“第二，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我知道我这么说对你很残忍，可我若是给你希望，那就更残忍了，我这人从来都很直接的，尤其是对自己的朋友。我把你当做朋友，如果你不愿做我的朋友，或者觉得经过今天的事情之后无法再面对我，我可以接受你的任何决定。”
这个决定，包括断交。
乔慕慕是个爱恨分明的人，更是个懂得取舍的人。
如果她现在给了秦暮机会，就是害了秦暮。
“你爱上了战弈辰？”秦暮浑身颤抖着，只问了这么一句。
乔慕慕摇着头，目光直直的对上了秦暮的双眸，看着这双原本温润清凉的眸子变成如今这般急切、愤怒的模样，乔慕慕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一字一句、语气坚定地说出一句令秦暮瞬间失去全部勇气的话：
“爱不爱战弈辰，我不知道，但我清楚地知道一点，秦暮，我不爱你。”
——秦暮，我不爱你。
这短短的话语，彻底压垮了秦暮的自尊与骄傲。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绝望的泪光，“慕儿，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无情的女人。”
无情、残忍。
对待感情，如此的不拖泥带水，但又是如此的……残酷。
乔慕慕轻叹道：“对不起。”
“别和我说对不起，你知道的，在我这里，你从来都不用说这三个字。”秦暮苦笑着，“今日的表白，我从不后悔。”
乔慕慕听着他隐忍的嗓音，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了。
“秦暮，你值得更好的。”
“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慕儿，你现在越是说这样的话，只会让我越是恨自己的无能。你可以不接受我的情意，但你不能否定我对你的执着。”
——你可以不接受我的情意，但你不能否定我对你的执着。
这话不断在乔慕慕的耳畔回响着，乔慕慕没有回头，任由秦暮开门离开。
她一个人在这里坐了很久，如果不是殷朗叫她回庄园了，她怕是还会继续坐下去。
乔慕慕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好的异性朋友，居然对她存着男女之情。
许是秦暮说得对，她的确是个神经粗大的姑娘，这么多年居然都没察觉秦暮对自己是这样的心思。
如果不是出现一个战弈辰，秦暮是否会继续守护下去，等着她发现的一天？
细细想着自己对秦暮的感觉……乔慕慕真的找不到一点点悸动的痕迹，反倒是和战弈辰相处的短短时间里，她仿佛活了很久很久，感受到了生活中许多的情绪……
那些情绪，都是她不曾感受过的。
乔慕慕回到庄园后，战弈辰的会议还没结束，听殷朗说，这种会议一般会持续到半夜。
乔慕慕一个人吃了晚餐，洗漱上床睡觉……
战弈辰不在身边的时候，她照旧开着一盏小宫灯。
闭着眼，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秦暮对她表白的那些话，她这脑子乱的很。
殷朗把今天从陆泽轩那里得到的照片交给了伊藤，让他赶紧查一下，伊藤准备了战弈辰的会议资料之后，一直都在想乔慕慕对战弈辰的影响，生怕乔慕慕会连累到战弈辰，看到这照片时，他犹豫了。
如果让爷看到这些照片，他是不是就会收起对乔慕慕的一些关心和信任？
伊藤一向聪明绝顶，这一次，却做了最愚蠢的事。
殷朗对伊藤没有半点隐瞒，连今天乔慕慕和秦暮单独去喝咖啡的事也告诉了伊藤，还特意叮嘱他别告诉战弈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