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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金花是金翠楼的掌柜,她当然懂得什么样的女子才最讨男人欢心。
可她觉得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那样的女子,“王爷喜欢的女子,也是那般?”
听到这里,北冥狄苦涩抿唇,“她若那般,又怎么会……”
“对不起。”赛金花抱歉看向北冥狄,“她一定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
“所以啊……”
北冥狄缓缓自左手边端起装着血水的瓷碗,“本王有些迫不及待想去找她了。”
“王爷?王爷!”赛金花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看着被北冥狄端在手里的瓷瓶,“你……你胡闹 !”
纵然没有太多力气,赛金花还是支起身将那碗血抢过来搁到地面,上前拉扯北冥狄手腕。
一条殷红血痕,赫然呈现在她面前。
“王爷这是干什么?你想让我成为罪人吗!”赛金花眼眶骤红,抬手狠狠扯掉衣角替北冥狄包扎。
北冥狄虚弱摇头,“本王只想有情人能成眷属,这有什么不好……”
“不好!”
豆大泪珠儿从眼眶里滚下来,赛金花紧紧缠住北冥狄手腕,“如果我赛金花这样苟延残喘活下来,我瞧不起我自己!”
“如果本王爱的女人还活在这个世上,本王舍不得死!可现在不是,她在下面等我!”北冥狄突兀抓住赛金花手腕,迫使她看向自己,“把血喝了,否则你支撑不下去,那样你就再也看不到庚博远!”
“那又如何!”
赛金花挣脱北冥狄的手,眼泪疾涌,“喝王爷的血活下去……王爷你是不是疯了!如果真是那样,我赛金花就算活下去又有何颜面面对世人,面对我自己!”
“你怎么那么笨啊!”北冥狄恨的,“现在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王爷会喝我的血吗?”赛金花哽咽开口,重声质疑。
“当然……”
“当然不会!因为王爷是顶天立地的男儿,王爷就算死也不会背负这样的名声苟活,那王爷为何会觉得我会?”
赛金花无力堆坐到地上,视线落向那碗血水,“王爷今日这碗血,小钗铭记于心。”
看着赛金花眼中决然,北冥狄的身体重重靠在墙壁上,“委屈你,跟本王死在一块了。”
“当是,委屈了王爷。”
赛金花迎向北冥狄的目光,二人相视,皆笑。
就在这时,地窖里忽然发出声音,正东方向的暗格兀突弹开。
里面赫然出现一桶饭,一桶菜,一桶水……
自皇城到莽原,是一段很长的路,途径大齐七郡大楚三郡,即便选择捷径且昼夜兼程也要十日方抵。
鉴于容祁带了一个残疾,是以他并没有选择捷径,而是走的官道。
当然,容祁为赶时间,在马车前拴了两匹汗血宝马。
一天一夜的时间,屈平已经快被马车颠到魂飞魄散。
夜深人静的树林里,偶有古怪的声音传过来。
马车旁边燃起篝火,容祁在烤肉。
这个季节的兔子,总是特别多。
拨了皮的兔肉在篝火上已经烤成金黄色,有油滴到篝火里不时传出噼啪声。
对面,一天一夜没说话的屈平终于憋不住了,“为什么又是我?”
“因为你本事大。”
容祁递过来一串兔肉,屈平拒绝吃,“说实话。”
“因为就你闲。”容祁看着手里的兔肉,一天一夜都在吃干粮,好不容易停下来烤点儿肉,他却觉得没胃口。
“不说是不是?再不说我现在就回去!”
屈平尖啊,离开皇宫那会儿容祁那么骗他叫他别带轮椅,他死活没同意,现在想走就走,多方便!
“你看你!”容祁一脸无奈,“这不……商战已经结束了么。”
屈平有多了解容祁,就这一句话,屈平大悟。
“你是怕我管凤天歌要钱吧?”
“聪明。”
容祁没有否认,依他估算南无馆跟思凰阁的商战用不了多久就会结束,而以他对他家歌儿的了解,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那些之前于南无馆危难之中伸出援手之人,这回可是发了财了。
容祁阻止不了他家歌儿报恩,但能阻止某些人滥竽充数。
某些人特指,眼前这位。
对面,屈平有些不能接受,“容祁,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你上辈子可能把我生下来还没养大就把我卖到烟花巷子里被人轮了几百遍……”容祁觉得唯有此种恶行才能解释自己对屈平的所作所为,不是很过分。
屈平已经气到灵魂出窍。
“不说上辈子,本世子这辈子是不是救过你命?”容祁十分认真问道。
屈平呵呵了。
现在就还你!
屈平当然没有还,容祁也当然不会让他走。
此番莽原之行会有怎样的惊心动魄,谁也预料不到……
皇城西郊,破庙。
凤天歌步入庙门时,庚博远似已等候多时。
听到背后脚步声,庚博远转身,“老夫有一事,希望凤元帅能够做到。”
没有寒暄,亦没有最起码的恭敬,庚博远神色肃然看向凤天歌,声音低沉且带着不可拒绝的寒冽。
“未必。”凤天歌漠然回道。
庚博远微微闭目,深吸口气,“老夫已与暗姬摊牌,她若能叫小钗平安回到金翠楼,老夫便认下商战一事皆是我判断有误。”
对于庚博远口中所言,凤天歌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神色,“本帅让宋羽白多加了逍遥王的名字。”
“凤天歌!”庚博远惊怒。
“本帅相信这也是赛老板的意思。”凤天歌漠然开口。
庚博远沉默片刻,“老夫希望在小钗平安回到金翠楼之后,元帅便断了对她的利用,让她平安出局。”
凤天歌笑了,“平安出局?这件事抛开赛老板的意愿,就算我凤天歌同意,顾北川会不会同意!”
“暗姬动小钗不过是为了威胁老夫,与王爷无关。”庚博远笃定道。
“那为何你没死,暗姬会提前出现?”
一句话,问的庚博远哑口无言。
这的确不是他最初接到的指示,可仅凭此事并不能证明什么!
“在顾北川眼里,闻少卿、鲁明还有你都不过是枚棋子。”
凤天歌行至庚博远近前,眼中略含轻蔑,“智者?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