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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怎么样了！”厉楚楚期待的看着厉远文，见他脸色铁青就知道事情黄了，心里不免浮起一丝失望。
“还能怎么样，他脾气倔得很，不光没有答应还给我一顿臭骂，还用枕头打我！”
“他居然敢打爸？无法无天了，我去替你教训他！”厉楚楚气的撸起袖子就要上楼给厉远文找回场子。
“你和他一个病人计较什么劲！别出了啥事又栽在你头上！”厉远文安抚住厉楚楚，心里好受了一些。
厉楚楚这样的女儿才是他的亲骨肉，厉震霆这种算什么？只会惹他生气，幸好后面有了楚楚，不然他坟头草都有两米高了。
“我就是替爸气不过嘛……有没有伤到哪？”厉楚楚扑入厉远文怀里看看他的胳膊，又看看脸，紧张的不行。
“没事，就一个枕头能怎么样？”厉远文拉开厉楚楚的手无可奈何的说道：“可惜厉震霆这儿走不通了……”
“哼~有什么走不通的，他就是个贱骨头，既然正面来不通，那就只能来狠的了！”厉楚楚低着头自言自语的说道，眉眼中划过一丝狠厉。
宋相思端着鸡汤进门，看着落在地上的枕头心提了起来，她来得迟只看到厉远文气冲冲跑出来，他们打架了？震霆有没有怎么样？
“你没事吧！”她问的小心翼翼，生怕惹了厉震霆不快。
“能有什么事？”厉震霆说的轻飘飘的，宋相思却看见了他疲惫的捏了捏眼睛，有些心疼。
她把枕头捡起来重新垫在厉震霆身后，舀了鸡汤喂到他嘴边，厉震霆别过头终于开口，“我昨天梦到我妈了！”
“嗯？”
“她止不住的咳血，却笑着安慰我说就这样也挺好，让我不要伤心！怎么会好呢？她死的不明不白那么痛苦，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现在我不光不能保护她，我连她珍视的宝物也保不住！”
宋相思神色微怔，这是第一次她在厉震霆的脸上看到挫败之情，就连他得知自己失明都不是如此反应。
也唯独在程凝素这件事情上，厉震霆才会有如此表现。
“你这就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许这样的结果对于病重的婆婆来说是一种解脱呢，至于真相，要知道，纸是包不尊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的。”
调整好枕头的位置，确保这样厉震霆不会感到不适，宋相思这才松开了手，但嘴上也没闲着。
厉震霆萎靡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疼，程凝素去世已成事实，如今也只能说些慰藉的话语来安抚厉震霆受挫的心。
“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厉震霆目光瞟向远处，神色也狠厉异常，跟刚才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宋相思暗戳戳的拍了拍胸口，好在她之前都还算老实，没怎么惹怒过厉震霆，不然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下场在等着她呢。
“这是自然。”
“可你现在还是个病人，病人的责任就是好好休养，等身体康复之后，你也才有精力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屋内因为刚才的动静显得有些杂乱，宋相思一件件的将东西归回原来的位置，最后还不忘帮厉震霆揶了揶被子。
突如起来的亲密动作，厉震霆放松的身体突然僵硬，凭着空气的流动准确的找到了宋相思所在的位置，却并没有扭头过去。
“这种小事情我自己可以做，你就不用管了。”
说话间，厉震霆快速的伸出手来讲宋相思放在被褥上的手挪开，随后又快速的盖好了被子，似乎是在像宋相思证实某种事情。
被推出了一些距离的宋相思有些疑惑，却在看到厉震霆的神色之后明白了些什么，面带着一丝笑意看向厉震霆：“你现在是个病人，我当然要做到面面俱到了，你不用不好意思，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
这话越说到后面宋相思的声音就越小，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顿时间脸羞得通红，好在厉震霆现在看不到，不然她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咳咳……我要上厕所，你先出去。”
那些话厉震霆怎么可能没听见，但此时他也只能当做是没听到了，赶紧把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我出去了你还怎么上厕所，还是我来帮你吧。”宋相思时时刻刻都想着厉震霆现在的身体状况，尤其是他眼睛看不见，即便是对这房间再熟悉行动起来终究还是不方便的。
厉震霆先是一愣，他怎么就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呢！
“不用，我自己可以。”
“你就不用逞强了，你放心，我扶着你去洗手间后就出来，不该看的我绝对不看！”
说着话宋相思还煞有其事的竖起了手指发着誓，可气氛也在她话音刚落之后变得更加尴尬了。
“咳咳……”
“我还是自己来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即便是根本就没打算上厕所，厉震霆也不得不起来了，可他却忽略了一件事情。
这脚刚伸出来，接触到的不是地面，而是一层厚厚的石膏。
宋相思本不打算动手，但当看到厉震霆皱起的眉头时，迈着小碎步上了前双手扶住了厉震霆的胳膊。
明显的感觉到厉震霆身子直了一下，宋相思倒一心只想着扶他去厕所，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胸已经帖在了厉震霆的胳膊上。
这还算柔软的触感竟然让厉震霆有种不想推开的冲动。
可这不知觉间就到了洗手间门口。
“到了，这接下来的就要靠你自己了，我可帮不上什么忙。”
宋相思贴心的将厉震霆直接送到了马桶的位置，还细心的给他找了个能扶的地方，话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站在门口，听着里面传出的阵阵水声，宋相思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虽然并不是没有经过过男厕所，但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听男人如厕，而这个人还是厉震霆，想想还真是有点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