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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开,我不禁就愣住了。
敲门的是季雅云,可她身上穿的……
“什么事?”我有点不大敢看她。
尽管她的睡裙相对算是保守型的,可成熟女性自身散发出的吸引力是很难让人抵挡的。
“没什么。”
季雅云轻声说了一句,竟挨着我的身子走进屋,径直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闻到淡淡的沐浴液香味,我不由得一愣,回过头仔细看,才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明显是刚洗完澡,但却画了若有若无的淡妆,此刻坐在床边微微低着头,脸颊透着一抹羞涩的艳红。
女人洗完澡化妆的目的只有一个,看她这副神态,全然是一副任君采劼的模样。
可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认识的季雅云可不是耐不住饥`渴的荡`妇,就算对男人有那种感觉,也不会三更半夜来主动献身啊?
想到这里我心就是一沉,这个天生‘体质招黑’的女人,可别是又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吧。
我正想上前查看,季雅云突然轻声说:“老板,时候不早了,睡吧。”
老板!
我顿时如遭电噬,僵立在了当场,看着她睡裙下凝脂白玉般的肌肤,不由自主的燥热起来。
……
第二天中午,两人退了房,在宾馆外打了辆车。
上了车,司机问我去哪儿,我随口说去火车站。
司机回过头问,打表还是不打表,不打表的话八十,不过他还得再拉一个人。
我一下就火了,“你这小刀也太快了吧?那么点路你要八十?”
司机一愣,“我咋地啦?没宰你啊,从这儿到火车站三十多公里呢。”
我也是一怔。
倒是季雅云先反应了过来,轻声说:“师傅,我们去老火车站。”
“哎呀妈,这误会闹的!”司机一拍方向盘,“我还以为你们要去市里的高铁站呢。”
他忍不住多看了季雅云两眼,目光才又转到我身上,“哎我说,兄弟,你们别是弄错了吧?老火车站早就停用了,你们要坐车,得去市里。”
我有点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哈大哥,我误会了。我们和一个朋友约了在老火车站见面。”
“在老火车站见面?”司机似乎有些惊讶,但没说什么。
路上我问司机,县里的老火车站是不是完全停用了。
司机肯定的说是,说早几年还有些货运车临时靠站,装卸点散货什么的,现在集中管控,老站完全不用了。
到了地方,司机接过车钱,似乎想说什么,但末了只是又朝季雅云身上瞄了两眼。
下了车,我忍不住偏着头盯着季雅云,“美女就是招人媳,你说要是没我跟着,那司机是不是就把你拉跑了啊?”
季雅云嗔了我一眼,突然朝我身后指了指:“那是卖什么的啊?”
我回过头一看,不禁就是一愣。和她一起走到不远处的一个小摊前,看了看正低头忙活的摊主大叔,忍不住奇道:“叔,你咋又到这儿来出摊了?”
大叔抬起头,一脸懵圈的看了看我和季雅云,“我一直都在这儿啊,咋地啦?”
我又是一愣,反应过来,差点没扭头就走。
一样是炸糖糕的,却不是同一个人。不过看身形样貌,这大叔倒是和那个卖糖糕的有几分相像。
听到“咕噜”一声响,我扭脸看向季雅云,她脸一红,低着头不敢看我。
“谁让你早上不吃饭,这会儿不饿才怪了。”
嘴上说着,心里却是有种难以形容的怪异感觉。
眼前的还是季雅云,可我怎么就觉得,我像个坏大叔在哄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儿似的。
我随口问大叔:“白糖糕怎么卖的啊?”
“五分钱一个,一毛钱仨。”
“叔,您可别逗了,给我来五块钱的吧。”我笑着说。
没想到大叔居然瞪起眼来,“酗子,你是城里来的不假,你跟我一个乡下做小买卖的逗啥闷子?我一天下来也弄不了那么些个啊?”
见他不像开玩笑,我有点懵了。
季雅云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角,示意我朝一边看。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当场傻眼了。
做糖糕的小桌下面放着个饼干盒改的钱盒子,里面居然全都是现在基本上已经很少见到的分币和毛票,最大面额的也就一张五毛的,还是旧版的。
再仔细看大叔的穿着,那衣服的年代似乎也太老了点……
“徐祸!”
听到有人喊我名字,转脸一看,就见坐着轮椅的段乘风正在前边一家小饭馆门口朝我招手。
我又看了卖糖糕的大叔一眼,带着满心的疑惑和季雅云一起走了过去。
段乘风比起昨天似乎精神好了不少,他朝季雅云点了点头,指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给我们介绍,说他叫大龙,会跟我们一起上火车。
我心思还在卖糖糕的大叔身上,这会儿反应过来,才发觉这个叫大龙的男人穿的衣服有些古怪。
大热天的,他居然穿了一身长袖的蓝布工作服,扣子还都扣着。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等到坐下来,才猛然想到哪里不对劲。
大龙的工作服鼓鼓囊囊的,里边这是还有衣服啊!
我一下想起了昨天段乘风说的那个火车上的怪人,冷汗不由得就下来了。
段乘风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低声对我说:
“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大龙就是当年火车上的那个乘警。他亲眼看到那个怪人死而复生,隔了这么多年,他也想弄清楚当年火车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龙倒是和善,朝我笑笑,扯着领口示意我看。
看到他里边的衣服,我反倒更加疑惑了。
他里边穿的是警服,但却是白色带红领章的上衣。
这方面我多少有些常识,这明明是七二式的夏装警服,早在83年就已经被替换了。
我想的脑子都疼了,也想不出他这身装扮是为了什么,好在我并没有从他身上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
段乘风也没向我解释的意思,只说吃完饭就上车。
菜上来,大龙问我要不要喝点酒。
天热的不行,这家饭馆又十分的老旧,连空调都没有,我只好叫了两瓶冰啤酒消暑。
吃喝完,看看钟点差不多了,我就想结账,段乘风却说让大龙结。
段乘风让我推他到门口透透气,我不经意间一回头,就见大龙正把一张两指宽花花绿绿的小票递给饭馆儿老板。
我头一下就大了,那小票子现在我家里还存着几张呢,那居然是粮票!
段乘风突然攥着我的手腕紧了紧,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多问。
我心说老段啊老段,你求着我办事,还玩这一套干什么?
起码得让我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糖糕五分一个……要那么一桌子菜,还要了啤酒,最后却用粮票结账……
用粮票那会儿可还没我呢,要不是看见远处的高楼和马路上偶尔经过的汽车,我都以为我穿越了呢。
火车站正门都锁着,的确像是停用很久了。
大龙直接领着我们从一边绕到了站台上。
看着空空荡荡的老旧站台和孤单延长的铁轨,我心里疑惑到了极点,终于忍不住问段乘风:
“我听人说这里早就停用了,哪儿还有火车靠站啊?”
段乘风朝着大龙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失神,喃喃道:“有,一定有……”
我暗暗皱眉,把手伸进口袋里摸着手机,想着要不要打给瞎子,让他直接通知段四毛,她老爹忆妻成狂,已经神经了。
这时,大龙忽然走过来,拿出两张白色的小纸片递给我和季雅云。
看清楚手上的纸片,我彻底呆住了,这竟然是一张老掉牙的火车票!
然而火车票虽然老,却是崭新的,就像是才打印出来不久一样。
“徐祸。”季雅云忽然拉了拉我的衣服,眼睛却斜向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