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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直到现在,他似乎还没有观察到叶卫虎的身影。
想到这里,叶南风急忙拿起通讯装置下令道:“等下包围、歼灭敌军的时候务必活捉敌军主帅叶卫虎,就算不能活捉,死也要见尸!”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毕竟叶卫虎也是跟他从小在一个家里一起长大的,就算没有那点儿血缘关系,但也有近乎兄弟的微妙感情。
“遵命!”通讯装置内的回答声很有精神。
叶南风有些紧张,也许是因为如今要亲手杀了叶卫虎的原因,总觉得有些愧对叶勤老爷子,他平息了下自己的心情,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继续观察敌军。
在敌军不断朝着军火库汇集到一个最佳的点时,敌军发动了进攻。
一时间枪械扣动扳机发射子弹的“哒哒”声,和那震耳欲聋的手雷爆炸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若不是戴了一些特殊的装置,就算是叶南风,恐怕耳膜也会受到一些损伤。
原本浓墨的夜色,瞬间被枪林弹雨、手雷爆炸所发出的光芒给照亮,那些敌军的面孔很是冷峻,宛如从黑夜里钻出来的杀神、死神。
四野集团军,以野战第一而闻名,即使是遇到天策神军,尚有灭敌之力!
叶南风看着那些冲天的火光、此起彼伏的喊杀声、还有那些火光中若隐若现的鲜血,急忙拿起通讯设施,开始下令:“全体队友,别慌,别乱,保持阵形,边打边退,等到敌军孤军深入,伏军便可出动。”
因为周围环境黑暗,叶南风只派了五十万精兵上战场,其余五十万则留在暗处埋伏,准备实行包围歼灭活动。
此时夜深,月不明星却稀,四周环境很黑暗,除了那些弹火之光照耀到的地方,其余的地方皆看不清视线,就算是夜视镜,也会被一些以假乱真的事物给混淆视线。
比如现在,叶南风提前安排好的那些栩栩如生的假人儿屹立在四周的黑暗里,迅速混淆了敌军的视线,让敌军误以为叶南风的百万精兵全都在此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几次被叶南风都得手算计,叶卫虎有了火气,这一次的夜袭六十万四野集团军很是凶猛,一副杀红了眼的样子。
别说以五十万精兵,就算以百万精兵硬拼,都得承受巨大的损失。
不过这样一来,边打边退想要做到极其逼真就很容易了。
在叶南风的指挥下,那五十万精兵开始有节奏的带着敌军深入,就在快要接近雷区的时候,那些精兵在各个分队指挥下迅速开始按照着一定的路线撤退。
先是一个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震得整个大地颤动,火光照亮了夜空。
跟着,是无数声爆炸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整个夜空被照得宛如白昼一般。
就在这时候,敌军那边响起了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撤退,撤退,前面是雷区,穷寇莫追!”
这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难以压抑的愤怒,叶南风很熟悉,正是叶卫虎的声音。
即使冲天的火光点亮了大部分的黑暗,但是场面一片混乱,又是如墨的深夜,想要找到叶卫虎,还是太难。
叶南风面色微微一沉,拿起通讯装置下令道:“伏军出击,别让敌军安全退出雷区,将敌军往雷区里面压,尽量重火力压制,发现敌军拆弹人员请迅速击杀。”
“各战斗团收到首长指示!”
通讯设施里话音刚落,那藏在四周黑暗里的伏军顿时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就宛如一群饥饿了许久的豺狼虎豹。
那些四野集团军见状一阵慌乱,紧跟着,叶卫虎的声音又从混乱中传了出来:“”大家不要慌,不要乱,稳住。”
可是他话音刚落,那些伏军的重火力武器紧跟着就压制了上来,一时间四野集团军的精锐死伤惨重,那些四野集团军顿时更加慌乱了,心底也在不断的抱怨着叶卫虎,若不是这个没脑子的总指挥一个劲儿的让他们孤军深入,他们又如何会落得如此田地。
叶南风再次下令道:“乘乱猛攻,彻底摧毁敌军军心。”
顿时,通讯装置纷纷传出回答声:“遵命首长!”
顿时,那些藏州军区的百万精兵骤然加大了火力,一时间战场名将叶卫虎也只剩下了两个词:“稳住,别慌!”
他此时忽然有些理解当时叶南风偷袭军火库的时候,那些被叶南风以战术压着打的指挥官了。
不过,叶卫虎终究是一代名将,饶是场面已经失去了控制,他还是在尽力稳住心神,四处寻找着突围的缺口,寻找着薄弱之处。
而叶南风,则在四下寻找叶卫虎的人影,一百六十万大军激烈交锋的混乱场面下,还有无数埋伏和地雷点缀,要想在这样的情况下找到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一般困难。
就在这时候,叶卫虎忽然发现了一丝机会,急忙下令道:“西南三十度角方向,全军全力突围,奋力杀出重围者,皆升官发财。”
虽然四野集团军对叶卫虎很不屑,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每个人的血液还是有些沸腾。
升官发财,谁不想呐?
……
……
西原三省,凤西市四野集团军总营。
这几天娇嫩、水灵灵的小娘子也调戏够了,身为四野集团军总司的漠鹏将军终于放下了酒色,回到了那高处不胜寒,充满了无限孤寂的了望塔。
这一次,他没有向东眺望,看那远在天边的南王府,而是向南眺望,望着远方战场那冲天火光的地方。
十多分钟前,他便收到了漠鹏发来的求救信号,那里还有四野集团军六十万大军,但他并没有派人前往支援。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就连六十万四野集团军漠鹏都准备好了做牺牲的准备,他还会让漠鹏有机会活着回来么?
想到这里,他眯了眯眼睛,脑海中正在闪烁着叶南风斩杀叶卫虎时候的痛苦和犹豫。
就让你们这对叶家兄弟好好相残,然后把叶家拖入南北战争,我漠鹏才好借刀杀人啊!
这般想着,漠鹏忽然有些感慨,陪叶卫虎这个家伙演了好久的戏,若不是四野集团军中的人都对自己坚信不疑,且嫉妒信任的高层们都知道自己的计划,让叶卫虎这种很没脑子的人领兵打战,真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公愤?
叶卫虎在战场上确实有一定的才能,但好大喜功,睚眦必报、暴戾的性格,则造成了其激进、目光狭隘、冲动的缺点。
要知道,这三个缺点,任何一个在战场总指挥身上都是致命的,而叶卫虎一人竟然身怀三个,能不死么?
而且,漠鹏也知道赵楠这种人物都来了阿里前线,叶卫虎怎么可能不死?
至于大举进攻昌都,那是叶家的军队来报仇之后的事情,到时候他与叶家的军队兵分两路,到时候南王就会失去一半的地盘,重新塑造了一个西王出来。
那样就是三分天下的场面了。
阿通不知何时走上了了望台,来到了漠鹏的身边。
他笑了笑说:“你真的要杀叶卫虎?听说李春秋已经在来西原的路上了,你就不怕激怒那个疯子?”
漠鹏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头银币,他抚摸着那银币上的花纹,笑眯眯地说:“李春秋嘛,那个恐怖的家伙真来了西原总有些不好对付,但只要是叶卫虎死在了叶南风他们的手中不就好了嘛,即使知道我也有鬼,找不出证据,难道他们还能于我开战么?”
阿通抬头看了看天,说:“阿鹏,战争结束了,我们去给桃妃敬一樽酒吧?”
漠鹏有些疑惑地转过头看向了阿通,有些不明白阿通这句话里的深意。
阿通笑了笑说:“我有好久没给阿桃上香了,再说南北战争后,你总该对她去说一些该说的话,道一些该道的谦。”
漠鹏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笑道:“你瞧我最近这反应,真不知道是自己傻了,还是你说话越来越高深了。”
阿通仰望星空,悠悠说:“李春秋可不好对付呐,他本就是四门的人,可曾经四门为了对付此人,却花费了无数力气。”
漠鹏眯了眯眼睛,说:“确实不好对付,才一回来就把陆锦徽和凰羽给弄趴下了,我当时真怀疑,上官道如果不出现的话,他会不会弑君。”
阿通点了点头:“可能会,李春秋这个人,做事从来不择手段,怎么会计较背负什么骂名呢?再说了,李春秋在世家很得民心,他在世家,相当于南王在南方的地位。”
漠鹏叹了口气说:“六十万四野集团军,六十万兄弟,就这么与世长辞了,终归还是有些心疼的。”
阿通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安慰:“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总有人牺牲,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漠鹏收回,目光向东北眺望,那个方向是太原。
“听说韩信拿下太原后转攻为守,没有按照属下的心意挥师北上,弄得属下们怨气很重,有些老将都跑到南王那里告状去了。”漠鹏笑着说。
阿通说:“你觉得南王会怎么做?”
漠鹏眯了眯眼睛:“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会亲自乘坐专机前往太原,然后公开支持韩信,以让那些怨言都化于无。”
阿通闻言,眸中闪过一抹锐色,说:“所以你是打算?”
漠鹏说:“既然李春秋想把注意力放在西原三释叶卫虎身上,我偏要让他转移注意力,我就让他看一看,太原如此良好的机会,他是功还是不攻。”
“他是否愿意为了一个不成器甚至将死的叶卫虎,而放弃太原这个战略要地?”
阿通恍然明悟,心想:漠鹏不愧为汉唐几位战术大师之一,手段真不可谓不高明。
……
……
太原军区,随着那帮老将的闹腾,南王终于亲临太原,准备与这些老将开始一次谈话。
太原军区指挥总部,主位上的韩信已经坐到了次位上,那一身儒雅书生气的南王坐到了主位上,双眸中闪烁着如刀光剑影般的锐芒。
也正是因为眼中这一丝神异之处,让人不敢小觑。
南王双手合十放在桌上,脸上挂着如三月春风般温和的笑容:“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如今南北战争启,李春秋归国,北方政权更替,西原、藏州更是暗流涌动。”
“我正准备前往西原的时候,你们却强烈要求我来主持公道,于是耽搁了我及时赶到西原战场的时间,来听一听,这太原军区,这山海前线战场,有何不公。”
虽然,南王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生气的表情,但是他的声音却比那北漠联邦的大雪还要寒冷,熟知南王性格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异常紧张。
与韩信有冲突的那个老将很倔,并不惧怕南王语气中的冰寒,振声道:“南王,如果你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士气高昂,你会怎么办?”
那老将如此一问,所有人都看向了南王,因为南王接下来的回答,将表明他的立场。
而作为当事人的韩信,却是在低头玩手机,这在很多人看来,是很不尊重南王的行为。
南王挑了挑眉道:“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士气正盛,如日中天,当然要乘胜追击,一鼓作气,继续第二场大战。”
老将闻言,顿时唇角微微上扬,心想一切正如自己所料,他接着说道:“那么我就想问一下,为何韩信将军大破太原之后,不挥师北上,反而驻足停留。”
南王笑了笑:“原来如此,韩信将军考虑周全,乃你们之福,如果贸然前进,到时候误了大事,本王可是要军法处置的。”
顿时,除韩信外,众将士都成了丈二的和尚,有些摸不着头脑。
南王见状,接着说:“韩信将军之所以停止悲北上,是因为李春秋。”
那老将从军征战沙场数年,南王还未成名披上戎装之前,便已在军营,如今面遇南王,也没有丝毫敬畏,坦言问:“那李春秋,有何可怕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