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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太胆小,在太平盛世里不敢勇敢爱,在乱世里不敢做军阀。
我已经不记得这句话是哪里看到的,但却悄然入我心里,我是一个能够勇敢爱的人,但我身边的人不是,于是我做了乱世里最大的军阀,他们没有。
我叫曹蛮,是一个生活在靖城的孤儿。
其实说是孤儿也不太贴切,因为我有一个养父。
但我只是他的工具。
我的养父叫做陈武,靖城的人都叫他武爷。
他将我从小丢尽鲜血里历练,与我一起的孩子们自相残杀,最后只能活下来一个。
最后我活了下来,因为我把他们都杀了。
没有人知道我经历了怎样的黑暗。
如果他们也像我一样,我相信他们比我还冷血残忍。
但我仍然愿意保持着心中的善意,对待着这个让人有所期待的光明世界。
我知道世界不应该是这样,只是乱世变了人心。
陈武有一个地下帮会,叫做天龙帮。
天龙帮的总部就在靖城最为繁华的酒楼天龙楼里,地下室堆积着很多违禁品,那是陈武的财路,也是陈武的靠山唐将军的财路。
天龙帮是靖城最大的地下组织之一,专门为陈武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而天龙帮内又有十二煞星,我便是十二煞星之一的荧惑。
天龙帮里的人,都喜欢叫我小妖孽。
因为我认真起来,做出来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妖孽。
那些事情,即使是一些手段残忍的老江湖都看不下去,因此天龙帮内的人,都不太愿意与我呆在一起,更别说相处了。
当然,天龙帮外面的人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和我交朋友的,他们都以为我是哪位大户人家的公子,其实我也算是陈武家的公子,不过到底只是养子。
我有一个朋友,叫做张雯雪,是靖城最好的私塾的学生。
其实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也想和他们一样,去私塾学习上学,去学习那些有趣的东西,但是我知道陈武是不会给我去的。
因为我去私塾的话,远远没有留在外面有用。
对于陈武来说,他不需要一个读书的曹蛮,需要的一个留在天龙帮应付一切的曹蛮。
张雯雪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在私塾的学习成绩很好,因此受到了私塾先生的青睐。
私塾先生总是夸张雯雪,似乎是想张雯雪拥有更广阔的前程,但张雯雪不懂这些,他只是想好好学习罢了。
我喜欢看书,但我不喜欢看私塾那些书,大多是野史杂记。
比如一些古代皇帝、名将的列传,他们是怎样将一生过的那般有意思且伟大的。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人人心中皆有伟大,每个人都想成为一个伟大的人,并且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然后去拼搏。
张雯雪的父亲叫做张聪文,是一个很好的屠户,我听说过他的名字,却不认识他。
但我从没有想过那样一个人人津津乐道的好人,会成为一个让人恶心的赌徒。
这个世界上,瘾君子和赌徒是最可怕的,他们就像是吸血鬼一般,如蛆附骨的蚕食着家人的血肉。
我不太喜欢这两种人。
张聪文成为了我心中最可恨的人,我有些愤慨,就像是缺失了什么东西,或者说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一个本该在光明里的孩子,陨落到了黑暗里。
一个本该是很好的男人、父亲,却成为了赌徒。
如出一辙。
所以张聪文的堕落,触动到了我心里的某些东西,我才会像个愤青一样,义愤填膺。
这是我第一次去张雯雪家,也是我第一次去张聪文家,里面其实已经破败不堪,没有了家的样子。
当我看见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父亲的慈祥,只是一个颓废的赌徒,与我所见过的那些赌鬼一般,我用尽了手段,他们才还了陈武的钱。
但我不想对张聪文这样做,不仅仅因为他是张雯雪的父亲,还因为我尊敬他。
那个男人见到我后很惊讶,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小的孩子找他究竟是要做什么。
我说明了我的来意,告诉他我是武爷的人。
靖城的人都知道十二煞星,但是十二煞星具体是谁是干什么的,谁都不知道,大家只知道十二煞星无比凶狠,是天龙帮的王牌。
男人很客气,请我进屋喝茶。
里面的东西已经没有什么家具,应该是被男人当出去还账了。
那一瞬间,我不禁为张雯雪感到惋惜,那样一个女孩子在这样一个家庭里,怎么想都觉得委屈。
我不想张雯雪委屈,但我不是陈武,无法做主,我想逼一逼这个男人,顺便公事公办。
当我说出要用张雯雪威胁那个男人的时候,那个男人红了眼。
赌徒红了眼,便是搏命、杀人。
我不想伤害他,于是准备从心理上战胜他。
他不是一个擅长心理战的男人,很快我便获胜,
张聪文放弃了搏命的想法,我想他会很快还清这笔帐。
因为张雯雪在陈武的手里。
这不是一个特别重要的人质,所以我可以随意处置,我可以带她逛街,做她想做的事情。
比如吃叫花鸡。
其实我很喜欢这食物,却不爱吃甜食。
我很讨厌甜食,吃下去就是那种完全不喜欢的味道,还有点儿腻。
可惜张雯雪吃甜食,我就看着她吃。
一个文静的女孩吃东西的样子很美,赏心悦目,我很乐意这样。
可我没有想到,我会在这里遇见徐颖那个八婆。
她是十二煞星中的天杀星,不仅和我是一个帮派,还是一个部门。
我不太喜欢她,甚至有些讨厌她。
因为她很恶心,总喜欢对着陈武去打我的小报告,几乎我每次受罚都是因为她,她真是一个很贱的女人。
我没有理会她,她却主动来找我的麻烦。
她想要带走张雯雪,我当然不可能同意。
于是我们开始交手。
我不想与她交手,而且我们是老相识了,于是我打的并不认真,几乎平手,可是她老想将张雯雪置于死地,于是我不得不认真了起来。
但看在同门情谊上,我还是选择先警告了他。
·光头社会哥
那几位光头社会哥造型一摆,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说:“我在你们这火锅里吃出了玻璃,幸好我们发现了,这要吃下去,我们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对不?”
讹诈,这个词突然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真是为了钱,什么事情什么办法都有,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那个服务员顿时慌了,那张枯黄老皱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恐惧:“几位大哥,这不关我的事情啊?”
其中一个光头晃了晃他那手上的大金手链:“那你把你们老板找来,我们跟他谈!”
那服务员一脸为难地说:“大哥,我们老板在外地,这我上哪去找啊?”
听到这句话,光头突然脸色一沉,一拍桌子,厉声而喝:“那这事就这么算了?是不是欺负我们外地人啊?”
这些人,说话还真与丽江本地人的口音有些区别,倒是跟我们的口音有点相像,好像也是静云市的人。
服务员当即吓得弯下腰去,开始鞠躬道歉了:“大哥,我真只是这里一个打工的,你们别为难我啊!”
就在这时,那几个光头对视了一眼,使了个眼色,接着全都站了起来,然后一下子就开始动手了。
但他们也不敢打太重,毕竟主要是来讹诈钱的,要是被弄成赔钱的,那可就不好了。
那服务员毕竟是个年迈的老妇,被这些光头社会哥三两拳打倒在地上,哭了,周围的看客眼中,全都是冷漠与幸灾乐祸。
也许是这农村妇女的形象与欺凌场景,有着浓烈的熟悉感,弋倩竟然插手了。她站了出来,扶起了那个老妇人:“没事吧,婶!”
那几个社会大光头顿时就见色起意了:“哟,这是你亲戚呀,小美女?”
看着他们那快要流口水的样子,我内心十分厌恶。
见那几位大光头伸出了咸猪手,我一下子就站到了弋倩前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几位也是静云市的老乡吧?”
“哟,哪来的小子9想玩英雄救美哈?”
这些人,根本没发觉我们本就是和弋倩在一起的,又看我年幼,所以一眼轻视,丝毫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和胖子并肩而立,对着弋倩使了个眼色,她心领神会,一下子趁光头社会哥们不注意的情况下,就躲了起来。
“你碰的是我媳妇!”我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们说。
顿时,那些人就乐了,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什么?那是你媳妇,一小白脸,找的马子还挺不错的,是处么?恐怕找了个绿茶婊吧!”
面对这种侮辱性的话语,我怒气恒生,但没敢冲动,因为要根据实际情况出发。这些腰大膀圆的大汉,十四五岁的我们还真打不过。
但是有些时候,年轻人,总是那种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的性格。比如慕容鹏就是个鲜活的例子。
“草,你们几个会他妈说人话吗?不仅长得牲口,人也挺牲口的。”
慕容鹏的心直口快,当即就触怒了那几个社会光头哥,顿时他们呼啦一下子就拉开了架势,凶神恶煞的:“**崽子,活腻歪了吧?”
我见状,急忙悄悄地踢了慕容鹏一脚,示意他别说话了,一切交给我就好,可这小子硬是一个愣头青,傻吧拉基的。
“你踢我干啥?”
面对他龇牙咧嘴地质问,我差点气得吐血。
哥们,智商是硬伤啊,能走点心不?
这时候,那些光头社会哥眼珠子一转,顿时明白了些什么,纷纷拿起桌上的啤酒瓶,指着我们,眼里闪烁起杀意。
带头的那个大光头啤酒瓶当即朝慕容鹏脑袋砸了过来,而慕容鹏那傻逼还没反应过来呢,我急忙抬起手去挡。
那啤酒瓶砸在我手上后“咔嚓”一声碎了一地,刺痛感与冰冷感布满了手臂,剩下的是满腔怒火。
慕容鹏反手就是一拳打在那人的脸上,那群大光头顿时就愣住了,显然他们没想到我们这个怂样居然敢还手。
慕容鹏打出一拳后,我紧跟着就是一脚,配合相当默契。两个小小娃头,竟然差点给一个大汉给揍翻了。
这时候,那人的同伙大光头们也纷纷提着啤酒瓶上手了。
旁边锅内的油汤烧得“咕噜咕噜”滚烫无比,我顿时心生一计,跑过去拿起汤勺,从中咬了一勺,直接就朝那些光头哥泼了出去,顿时惨叫四起,估计不少人得毁容。
这时候慕容鹏也算开窍了,直接抬起那一锅滚烫无比的汤油,面目狰狞地看着那些气愤异常的大光头:“你们,谁敢过来,我这一锅东西,就全部泼到他身上,可考虑好了?”
顿时,那些光头社会哥都犹豫了,毕竟这一锅滚烫的东西下去,不死也得脱层皮,他们是社会上的混混,又不是“亡命徒”,没人想为了一点钱儿丧命,因为这些还不够算他们的买命钱。
就在这时候,几个警察冲了进来,扫了我们一眼,有看了看那些光头社会哥,顿时就火了:“又是你们。”
看来,这些人一定是惯犯,跟警察都玩熟了。
我和慕容鹏顿时松了口气,当即帮那油锅放了下来,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席卷全身,颇为舒适。
那服务员也是个聪明的老妇人,当即就跑到警察面前又骗又赖了,而这些光头社会哥又不是本地人,估计是得进去了,还得出点钱。
“你们几个,已经不是第一次犯事了,还有前科,还他妈跟一群孝子在这儿动手,是不是傻逼?”
那警察话中有话地说着,其实这几个光头社会哥干这行干得明目张胆必须得有一定的背景,否则早进去出不来了。
不过,一看我们这装扮就是学生,学生是受保护的。就比如一个高考学生捅死一个监考老师,判刑三年,如果作弊,则是七年。
那么,如果一个社会上的人杀个人,那指定判个几十年乃至无期了,三年那得是背景浓厚的特殊情况。
那几个光头社会哥,明显也是嚣张跋扈惯了,看不起我们这些小年轻,以为两下就给我们吓唬住了,任他们宰割。
可惜,世事无常。
那警察叹了口气:“你们几个,一天真他妈逼事多,走,去警局一趟,还有被打的那个,那几个学生就不用了,那属于见义勇为,正当防卫,再说也没伤你们哪里。”
这句话,似乎是说给我们听的,似乎也是说给那几个大光头听得。
那几个大光头回过头来,一脸怨恨地瞪着我们,咆哮道:“几个**崽子,听你们的语气,也是静云市的人,爷们的老大是单风,给爷们记好,事情没完。”
我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语气有些自傲:“我爹叫叶东祥,也不怕你这个社会大光头报复,再说,你能出来了再说。”
在这个拼关系背景的时代,我有拼爹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