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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哥,人抓到了。”

陈潜点头,脚还翘在桌上。

小弟站在一旁,心惊胆战地提议:“要不要……去看看?”

他半仰着头,吐出烟圈,烟雾缭绕中,他的眉眼看不真切。

过了好久,终于缓缓一笑:“好啊,去看看。”

从前厅拐入后院,来到一处破旧的平房,房前是一扇粗重的铁门,铁门边立了两个人。小弟示意,便有一人上前用钥匙解了锁开门。

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那两人各一边用力,才将门推开一条道。

陈潜往前走,小弟刚要跟,被他制止:“全都在外面等着。”

陈潜一人往里走。

这里又脏又乱,角落里堆满了垃圾,发出一阵腐烂的臭味。墙上的漆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大块红砖。陈潜走到房门前,轻轻一推。

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像铁锈,却比铁锈浓郁千倍,令人作呕。而陈潜眉头未皱一下,淡然地走了进去。

屋内没有灯,借着月光,能勉强看清屋内的铁椅上绑了一个人。

那人无力地垂着头,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

陈潜退后一步,将门合上。

屋内重归黑暗。

万籁寂静中,只听见他低笑一声,口中冷冷吐出三个字。

“阮之桐。”

那人一抖,微微抬头,模糊视线里,她看见一双猩红的眼。

对门搬来了一个人。

起初,陈潜并不在意。

他在这住了近两年,地铁站附近的老式居民楼,住的一般都是老人,偶尔也会有一些租客。但他晚出早归,与旁人没有交首发

直到他发现那人在暗处观察他。

他通常凌晨三四点回来,这个时间点,楼里拽早就已经睡着了,没有声,没有光,沉寂的夜里,任何一点响动都被放大几十倍。

而特殊原因,他知觉敏锐,反应迅速。

每当他站在自家门口,从口袋里掏钥匙时,他都能感知到对门传来的脚步声,非常轻,像踮着脚,一下一下,缓慢移动。声音挪到门处,然后消失。

直到第五次,他终于确定自己的判断。

这一次,当脚步声消失在门口时,他没有开门进屋,而是突然间扭头看向对面门框上的猫眼。

“哐当”

是猫眼的金属片落下敲击金属框的声音,以及打乱的脚步声。

果然。

陈潜快步走到对家门前,抬手敲门。

对方不开门,他退了几步,正要抬腿踹上去,就听见开锁的声音。

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狼,屏佐吸,一只手撩起外套,握住腰上的枪。

门开了一小条缝儿,探出半个小脑袋。

陈潜枪拔到一半,又不动声色地塞了回去。

是个女的?

女孩长发散着,穿着睡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鹿一样,怯生生地看着他。

陈潜还没开口,女孩先小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她有些羞惭,好半天才把后面的话补充完整,“要偷看你的。”

她的声音像泉水,像山涧水流撞击岩石,叮叮当当,莫名甘冽,让陈潜一颗急躁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见陈潜不说话,女孩缩回房间里,很快又跑出来,出现时手里捏了张卡。

“这是我的身份证,您看下,我真的是守法公民。”她咬着牙,脸通红,“不是、不是变态偷窥狂。”

陈潜垂眼,身份证照片中的人看起来很青涩,脸白白净净,抿着唇,眼睛又大又圆,确实像鹿。

陈潜又看了眼名字。

童欢。

再看一眼出生年月。

噢,今年二十二,没准还是个学生。

见陈潜还是不说话,女孩又蹭蹭蹭跑回去,把学生证拿了出来,要翻开给他看。

“行了。”陈潜头疼。

“哦。”她把证收回口袋里,低着头站着,就像做错事被罚站的孝。

真呆。

陈潜:“帮个忙。”

童欢疑惑:“啊?”

“我钥匙没带,借你家阳台用一下。”

陈潜也懒得等她的脑回路转明白,直接推门进去,视线很快扫视一周,角落里堆积的纸盒,桌上吃了一半的方便面,蒙灰的电视柜,沙发上挤成一团的衣服,看来还处于刚刚搬过来的状态,没有整理完。

走到阳台上,就更乱了,陈潜环顾一眼,勉强找了个落脚地。

“这些是房东的东西,我还没来得及收。”童欢注意到他的目光,有点不好意思,跟在后头解释。

这里每户阳台都是露天的,因为阳台上的门可以锁,原先也就没安防盗网,后来的租客想安,但房东说要自己承担费用,扯来扯去,最后也没安成,就这样了。

见他打量着两个阳台之间的距离,童欢问:“你要跳过去吗?”又喃喃道,“还是找个开锁师傅吧,这样不太安”

话音未落,陈潜就一脚踩上栏杆,整个人腾空,一瞬间,就稳稳地落在对面阳台上。

“全”字哽在喉咙里,童欢目瞪口呆。

他会飞吗?

对童欢的表情,陈潜很是受用,他撑在自家阳台的栏杆上,歪着头,漫不经心地喊:“喂。”

童欢望着他。

“下次别偷看了。”

童欢的脸一下涨得通红,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

陈潜觉得好玩,又加上:“不然告你性骚扰。”

女孩急了,看样子还要解释什么,陈潜却不给机会,转身就进屋去了。

回到屋里,他把口袋里的钥匙掏出来往桌上一扔,整个人靠进沙发里。

他坐了会儿,烟瘾上来了,拿过烟盒却发现里面是空的。

“操。”他低骂一声,把烟盒甩到一边,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口,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涨痒感从心脏蔓延到四肢。

不是因为烟瘾,他知道,不是因为这个。

陈潜一觉睡到下午五点,被一通电话叫醒。

他按着太阳穴,接了电话就是一顿臭骂。

对面等着他发泄完起床气,乐呵道:“潜哥,出来玩不。”

“玩你妈。”气还没消。

“我妈可没这里的妞好玩啊。”何洋嬉笑着,“就在渡口,大家都在。”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江哥也来了。”

听到这里,陈潜的思绪清楚了一些,他半撑起身子,回:“知道了。”

在床上坐了十几分钟,陈潜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他拖着步子去卫生间,双手撑在洗脸台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凌乱,脸色发青,眼圈泛红。

他早已习惯自己这副样子,本来作息就不规律,又酗酒抽烟,身体早就抽空了。

他才二十五岁。

陈潜靠在后墙的瓷砖上,就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嗤笑。

有什么呢,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

六点,陈潜终于洗漱完,晃悠悠地出门。

刚到楼下,视线就被塞得满满当当。

哟,巧了。

木柜,藤椅,冰箱,床垫,还有两三个纸盒,里面装了碗具桌布一些小的家居用品。

童欢站在旁边,火急火燎地打电话。

陈潜走近一些,听见她在吼:“我付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现在要我怎么办?要我一个人抬上去吗??”

吼完她就把电话挂断,面红耳赤,一脸恼火。

她无意识地环顾四周,忽然瞥见正往这边走的陈潜。两人视线对上,童欢一惊,有些窘迫。

陈潜轻飘飘地移开视线,目不斜视地从她面前经过,径直朝外走。

他的脚步比平时慢,却比平时稳,仿佛胸有成竹。

“那个……”童欢在背后弱弱地开口。

陈潜勾起嘴角。

转身时,手插在裤兜里,扬起下巴,淡淡地看着她,等待后文。

童欢:“您有急事吗?”

“怎么?”

“那个您要是没有急事的话,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她语速很快,生怕他拒绝似的,“我买了点东西,您能不能帮我搬一下?”

买了点?陈潜对她的描述不置可否。

童欢低着头,手指绞在一起,她知道自己提这个要求不太好,但是如果他不帮忙,她吐血也搬不上去。

她正忐忑不安着,就听见他说:“行。”

陈潜先走到木柜边,用手抬起一角掂了掂,应该是实木,有点沉,但对于他来说绰绰有余。他正要搬,念头一转,对童欢喊道:“喂,过来搭把手啊。”

小姑娘还是一副呆呆愣愣的样子,“噢”了一声赶紧小跑过来。

她正准备抬另一边,不小心碰到他刚好伸过来的手,立刻触电似的收了回来,眼神慌乱。

陈潜轻笑一声:“小心点儿啊。”

童欢刷的一下脸又红了。

陈潜也不逗她了,他微微躬身,把柜子的大部分重量都移到自己手上。

老式楼没有电梯,陈潜和童欢都在四楼,四楼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东西搬完后就已经六点半。

童欢看起来有点呛,那几个纸箱她没好意思让陈潜搬了,自己一个人哼哧哼哧楼上楼下跑得满头大汗。陈潜倒还好,不红不喘,悠哉地坐在童欢家的沙发上。

童欢从厨房端了一杯水给他,她看起来心情好了很多,麻烦解决,终于松了一口气,看向陈潜的神情也充满感激。

“今天真的太感谢您了。”童欢有些局促,“要不我请您吃个饭吧,算是道谢,顺便也是……道歉。”

陈潜了然,知道她指昨晚的事。

童欢突然又想起:“您刚刚出门是有事吧?额,您要是不方便的话,那就”

“走吧。”

童欢一愣:“啊?”

“不是要吃饭吗,走啊。”

陈潜面不改色,一脸正经,天知道他口袋里的手机已经震了好几回,何洋一直在催他。

又是搬东西,又是请吃饭,陈潜觉得自己可能是中了邪。

夜晚的城市灯红酒绿,流光溢彩。

南州以不夜城闻名,就算晚上两三点依然繁华不落,笙歌不止。

靠近西三环有一条酒吧街,聚集了大大小小上百家酒吧和夜总会,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经常发生打架斗殴。街边有女人站街,路过的醉汉有时忍不住上前捏一把,女人也不生气,若价格谈得来,直接就能去边上的小宾馆开房。

当然类比于这种自营业,夜总会就显得更专业,大家名义上是公主小姐,但包厢门一关,谁也不知道里头在干什么。

久而久之,这一片就臭名昭着,警察巡逻也不愿意来这块。就算有心想清扫,这其中势力牵扯太复杂,有心也无力。

渡口是街上最大的夜总会。

陈潜到门口时,已经八点。

他本来还想多待一会儿,结果何洋电话催个不停,连童欢也看出来了,让他有事就先去忙。

进了大门,前台服务员认识他,引他直接去里面。

推开门,一股浓郁的烟味扑面而来,连服务员都忍不住呛了两声。

里头的人听到开门的响动,也都看过来。

空间很大,围成半长方形的黑皮沙发,约摸二十几个人,大多都坐在靠近门口这边,而里头只坐了两三个人。

也就是那阴影中的两三个人里,有人喊他:“阿潜。”

那人一出口,其他人都跟着喊:“潜哥。”“潜哥好。”“潜哥来了。”

陈潜也没理,眼神都懒得给一个,径直朝里走。

“操,拽个几把。”有人翻白眼暗自骂道。

陈潜对于这些不满与怨愤已经习以为常,他权当做耳旁风,往何洋那边走。

何洋和江耀宗坐在一起,何洋见他过来,挪了一些,把江耀宗身边的位置留出来给他。

陈潜刚坐下,何洋就问:“潜哥,怎么这么晚才来啊。”

“有事耽搁了。”

“您这耽搁可够久的,仨小时。”

陈潜冷冷睨他一眼,何洋嘿嘿笑,把伸出的三根手指头收了回去。

“阿潜。”身边的人再度喊他。

“江哥。”陈潜略一点头。

在场所有人,只有江耀宗能让陈潜分出三分神对付。

当然,在场所有人,也没人敢不给江耀宗面子。

眼前的人坐在阴影中,从眼角一直到蔓延到下巴的狰狞疤痕时隐时现,让这个瘦高的男人看起来面目可憎。

可他偏偏是表情和煦的。

“小曼等你很久了。”他微笑,眼里带着宠溺,眼神朝门外看,“这不,等不及了,跑出去找你了。”

何洋晃着手机:“我给小曼发消息了,她马上就回来。”

话音未落,包厢的门就被重重地推开,接着是一声响亮清脆的:“潜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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