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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尚阳宫殿内,只站着慕容冢,梅丰泉,梅若君,其他大臣已经离开。
高高在上坐着看奏章的慕容绝,阴晴不定的眼眸时不时撇一眼下面几个人,半响放下奏章,喝口茶说道,“朕明白了,勤王的意思是如目前没有休养生息的政策就先带兵平了北境南国这个小部落,免得给北境南国和月叱国留下联手抗衡的机会。而梅相的意思,休养生息需要一个相对长远安稳的环境,打北境南国不如打月叱国,永绝后患是吗?”
梅丰泉敛目点点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慕容冢朝皇上拱手说道,“皇上,我们大燕国现在最大的敌人是月叱国,而不是什么小小的北境南国,找准目标才能一举灭之,我们现在打北境南国不是给了月叱国准备的时间吗?这是兵家大忌。”
慕容冢冷冷的说道,“以我朝目前的兵力来看,打月叱国必定是一场长久战,而且一旦开战后果难料,时日长远,损耗太多,这么多年战事不断,百姓早已无力承受,这场劳民耗财的战争不知什么时候能完结,如果这时候北境南国趁虚而入,我们腹背受敌,就不是输赢这样简单了。
据我观察,月叱国的太子奚仲莫名消失后,朝政一直由四皇子奚胜代理,奚胜是典型的好战派,可他却一直没有发动战争,必定是有所忌惮,我们为何不趁着他犹豫的时间先铲除掉北境南国这个四处煽风点火的怂恿者,既是给奚胜一个警醒,又能防止两线开战的可能。”
“勤王这话说的容易,你能保证你在和北境南国开战的时候月叱国会眼睁睁看着不动?你能保证北境南国会很容易拿下?如果北境南国不能很快速的拿下,那么大燕国也一样会陷入你所说的两线作战的情景中,结果都一样,为什么不先把最强的灭掉,那其他小国谁还敢乱动?”
慕容冢没说话,梅若君上前一步对皇上说道,“皇上,臣赞同王爷的战略。臣研究过,北境南国在我朝的西北边,月叱国在我国东北边,西北边境本就有我朝二十万大军驻扎此地,并且长期生活在那里熟悉那里的地形,就算需要粮草运输也是道路通畅,距离京城路程短,不用拉长线运输。
而且我刚从那边练兵回来,那里的战士个个骁勇善战,久经沙场,攻打北境南国这样一个小部落根本就不在话下,只要指挥得当一定可以速战速决。
所以,臣建议先打北境南国,速战速决,而和月叱国的战争恐怕真的是一个长时间的对峙,如能兵不血刃达成一种盟约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皇上很满意梅若君的建议,看着下面梅丰泉气急败坏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又看着一向冷淡不多语的慕容冢,笑意更浓,眼里更是把一个新帝登基,驾驭群臣的心机展漏无疑。安稳的靠在椅背上,眼睛半眯着,似乎在思考又像是在看着下面三个人之间的暗潮涌动。
“这件事不可仓促决定,勤王写一份详细的作战书呈上来,朕再研究一下。”
“臣,遵旨。”
梅丰泉脸色不悦的看了一眼慕容冢,又上前一拜说,“皇上,臣听闻,这次城郊的瘟疫已有人研制出对症的药,并且这人将药免费发放给城外的难民,救人出水火又不留名,臣不忍好人没有好报,便派人寻找,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个人被臣找到了。”
“是吗?这人是谁,朕定要重重赏赐。”
“回皇上,这人是一介商人,他叫贾延旺,经营着好几家药铺,这次的解药就是他找人找秘方配药材,最终才制出了解药。”
“好,赏他朕亲笔御赐的牌匾,赏他内廷供奉。”
梅丰泉大喜,“谢皇上恩典,臣替贾延旺谢皇上隆恩。”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梅丰泉起身整理仪容瞪了一眼女儿拂袖而去,梅若君鼓着嘴巴看向慕容冢笑笑说,“我父亲还真是食古不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
慕容冢俊朗的面容依旧冷漠不语,出了宫殿,回头问道,“楚风这两日都没上朝,可是病了?”
“听若招说,楚风在家喝醉了,公主气坏了,让他在家醒酒呢。”
“喝酒?楚风从不喝酒怎么会这样放纵?”
梅若君看了一眼慕容冢,低头不语,转而又抬头一脸温婉笑容的说,“不知今日能不能去王府蹭饭吃?方才我气坏了父亲,回家肯定要挨训的,王爷行行好,收留我一日。”
“……也罢。”
梅若君便忙不迭的跟在慕容冢的身后欢喜雀跃。
上官楚风悠悠转醒,只觉得头痛欲裂,身体慢慢恢复知觉从床上爬起来,外面阳光明媚刺的他眼睛一阵酸涩,用手遮挡着阳光才看见前面桌子旁坐着一人。
那人听见响动,转过身,上官楚风才看清是梅耀祖。
一手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一手扶着床幔站起身,走到梅耀祖身边坐下,接过他手里的茶一饮而尽。
“你怎么来了?身体还没恢复就乱跑。”
梅耀祖眼神温热,伸手替上官楚风轻轻揉着太阳穴位,轻声说,“我还不知道楚风你什么时候嗜酒如命了?不是说向王爷学习,为了保持清醒的作战头脑滴酒不沾吗?怎么王爷破戒了,你也破戒了?”
被梅耀祖一提醒,上官楚风才想起来自己是为什么喝酒的,这一想起来头就更疼了,麻痹的心也好像又被唤醒了,王爷和阿柒相拥的画面又出现在了脑海里。
“阿祖,你觉得王爷喜欢阿柒吗?”
梅耀祖一愣,停下手里的动作,立刻明白楚风是因为什么喝酒的,“王爷喜欢阿柒会断了你对阿柒的喜欢吗?”
“我不知道。”上官楚风用手捂着脸,这个问题他无数次问过自己,还没想出答案就醉了,还好现在有阿祖,最了解他心意的人也能给他最正确的答案。
“我是喜欢阿柒的,可当我发现王爷也喜欢阿柒时,我很乱,我是该退出吗?还是继续当做不知道的去争取?王爷对我恩重如山,没有王爷就没有今天的我,他把阿柒留在王府绝对不是什么同情,他看着阿柒时眼里是满满的爱意,而阿柒肯定也是喜欢王爷的,从前种种,现在看来都不是一个妹妹对哥哥的喜爱,她撒娇也罢,生气也罢,都不是妹妹的姿态。
我好像莫名其妙的夺人所爱而不自知,我这样是不是对不起王爷呢?他会怎么想我?阿柒会怎么看我?”
梅耀祖,“……”
“可是我一想到不去喜欢阿柒,我的心就难受,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子,想把自己的所有都给她,想让她开心,可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是王爷喜欢她?”
看着上官楚风一个劲的自言自语,梅耀祖心疼的拍着他的背,一下一下安抚他。
“阿祖,你说话呀,我该怎么办?”
“我就问你一句,你喜欢阿柒吗?”
“废话。”
“那你还怕什么呢?你难道忘了,王爷是不可能和阿柒在一起的。”
“为什么?”
“他说了,阿柒只是他的贴身丫头,永不侍寝,这代表什么?”
“代表什么?”
看着上官楚风意乱情迷脑子彻底卡住的白痴样子,梅耀祖忍着喉咙的酸涩,笑着说,“代表他不会娶阿柒啊,王爷越是爱阿柒越不会在这方面委屈她,所以不侍寝,阿柒就会以妹妹的身份在他身边待着,你就不用怀着什么内疚去追求阿柒,愿意给她幸福的是你,希望她好的人是你,王爷不仅不会反对可能在他心里你是阿柒最好的人选。”
上官楚风眼前一亮,越听越在理,立马精神饱满,一扫颓败的样子,拍着梅耀祖的肩喜滋滋的说,“你别说,让你这么一讲,好像真是这么回事,是呀,王爷既然不能娶阿柒,不代表他不希望阿柒幸福啊,既然我能给阿柒幸福,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阿祖,还是你厉害,看人心看得太准了,早知道这样我就去找你了,害我喝这么多酒,难受死了。”
“你怎么还倒打一耙啊。”
“呵呵,阿祖你真好。”上官楚风说完眼珠一转说,“哎,不对啊,话说你和阿柒不是一直对着干吗?这次怎么向着她说话了?”
“我只不过就事论事,再说了我也没有和阿柒对着干吧,以前那不都是开玩笑嘛。”
“不错,你们俩能和睦相处我就放心了,不然我这夹板气不好受啊。”
梅耀祖纳闷,又不是婆媳之间哪里来的夹板气,一时无语。
上官楚风这次彻底是想明白了,可他母亲却有很多事要问问他,刚出房门就被守在门口的人带到了大厅,清河公主刚喝完茶,看到上官楚风衣衫不整的出现在门口,不顾梅耀祖在场就大喝一声,“跪下。”
上官楚风还从来没有见过母亲发过这么大的火,乖乖跪下。
“上官楚风!”
上官楚风一听母亲叫自己的全名就知道完了,整个身体不寒而栗。
“你父亲游历在外,你是不是觉得没人能管得了你了是吗?刚封了侯爵,封号都没有下来,你就飘了是不是?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喝酒,我要去问问慕容冢,这也是他教你的?”
“母亲,和王爷无关。”
“那你说,你这次为什么喝酒?”
“心里烦闷才喝酒的,母亲别气坏了身子,我以后不敢了。”
“为何事烦闷?为家国天下,还是为儿女情长?”
上官楚风一怔,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母亲,见她言辞不尽,意味深远的看着自己,唬了一下赶紧低下头。
“母亲不要逼迫,孩儿自己也是一笔糊涂账,等孩儿理清后自然会向母亲交代的。”
“哼,堂堂七尺男儿,若是为儿女情长醉酒连我都觉得羞耻,家国天下的事情你自当尽全力。只是有一件你要记住,人无完人,力有不及,不许再干这种损伤身体的事情。”
“知道了,母亲。”
“还有,王府的门槛繁复深远,而今你也大了,很多事情也该自己拿主意不该再过分倚仗王爷,公主府才是你的家,不要把心思用错地方。”
上官楚风听着这晦暗不明的话,不知道母亲是知道他和阿柒的事情了,还是只是单纯提醒他,只是这提醒未免有些突兀,母亲以前可是很赞同他和王爷深交的,为何转变这么大?
梅耀祖被人当透明一样忽视,看着公主离开才上前扶起楚风,“看来我在你家的地位明显上升了,公主殿下训子也不避讳我了,我要是个女的,是不是就是你家儿媳了?”
上官楚风收住心思,上下打量了一眼梅耀祖笑着说,“你还别说,你要是个女的,还真有可能,我一定央求母亲去你家和你订个娃娃亲,到如今这年岁,你也该给我生儿育女了,哈哈哈哈。”
上官楚风开心的没个正型,把刚才的责骂全部抛诸脑后,不知道脑子里在幻想什么,笑得前仰后合。
梅耀祖“……”
梅耀祖也想配合楚风大笑,可配合到最后也只是微微翘了翘嘴角,万般皆是苦涩。这个玩笑他不该开的,如果他和楚风只是差一个性别的话,那为何不能是他三姐。
就算他们的感情超越了友情,可距离爱情终究是苦海无涯,无岸可登。
“我们去王府找阿柒玩吧!”楚风说。
“……嗯。”
运来大酒楼,阿柒和曼珠、六子,三人正喝得高兴。看着曼珠和六子脸上的红晕,还有逐渐浮现的笑脸,不得不感叹一句,酒精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忘了不开心的事,也可以让人忘了自己是个人这件事。
“阿柒,不能再喝了,我们该回去了,王爷快下朝回府了,万一让他发现你喝酒那就完蛋了。”
“呃,也是,不能再喝了,王爷会生气的,我要保持淑女形象,再加把油一定把他给睡了,睡了,呵呵呵。”
曼珠摇摇发木的头,看着近在眼前的人好像又很远,努力站起身,抄起阿柒,转头对还算清醒的六子说,“六哥,你先走,回去好好休息,我会定时来看你的。”
六子看看已经醉了的阿柒,不禁皱眉,“你们这样能回去吗?王爷不会发现吗?”
“没事,这里距离王府还有点路程,我在路上让阿柒醒醒酒,回到王府就让她睡觉,王爷若知道她在睡觉肯定不会来打扰的。”
“那好,我先回去了,你们路上小心。”
看着离开的六子,曼珠付了账,扶着阿柒出来,还好这条街不是很热闹,人也不多,而她们两人今天的打扮都比较男性,束腰带紧紧轧在腰间,高高束起的长发,再加上曼珠从小是练武之人,身形比一般女孩子要壮实一些,混迹于人群中倒也没人注意,只是身边这个醉酒之人实在闹腾,不好好走路还喜欢哼哼唧唧的,不知道是在唱歌还是在说话,嘴巴就停不下来。
“长亭外,古道边,古道边……”阿柒迷瞪着眼睛,看着谁都笑。
“阿柒,你醒醒,别唱了,阿柒……”曼珠扶额无语,暗自后悔真不该喝酒,这样子怎么回王府,万一王爷看见了,一问原因,照着阿柒现在的醉样,肯定什么都说了,一定会连累到六哥的。
曼珠想到这里把阿柒拉到一处比较安静的巷子里,让阿柒坐下,打算先让她在这里好好把酒劲发泄出来。
“阿柒,阿柒,你看看我,看看我,你告诉我,咱们今天去哪里了?”曼珠半跪在阿柒跟前,引诱阿柒说话。
“长亭外,古道边……”
“你别唱了,我问你,你今天去哪里了?”
“长……”
这次不是阿柒没唱完,是突然出现了一群人,街头巷尾堵着,没有蒙面,穿着打扮和大街上的人无二致,只是手里都拿着长剑,朝她们围拢而来。
曼珠站起身,手握拳,看着那些人,“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不重要,有人想见你。”左边的男子面无表情说道。
右边的男子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转头看向靠在台阶上睡着的人,突然一挥手,“动手。”
那些人冲着阿柒而去,曼珠转身护住阿柒,和那些人打作一团,而左边的那群人却并没有趁此抓走阿柒,反而是跟着那群人一直在和曼珠动手,混乱中曼珠隐约觉得这些人目的不同,好像是两拨人,只是现在不管他们是什么目的,这些人有备而来,她一个人实在无力招架,这样下去肯定吃亏。
“阿柒,快醒来啊,快跑,阿柒……”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他们抓走阿柒。
曼珠快被人逼的退无可退,整个身体都挡在阿柒面前,赤手空拳武功再高也打不过这二三十人,更不要说那些人手持武器,个个龙精虎壮,她根本就不是对手,万幸那些人并不是要她的命,打了半天身上只有一些皮外伤,束手就擒她不怕,只是她担心阿柒,那些人要对阿柒怎么样她不知道,看着面前这些人剑未出鞘只是逼迫自己,她突然灵光一闪,既然他们不让我死,那就以死相逼。
曼珠突然弯腰背起身后睡着的阿柒,顶着那些人的剑一点一点往前冲,只是还没走出几步,身后被人一击,她就晃晃悠悠的倒下,背上一轻,伸手想抓什么,眼皮一沉,只看见前面有一个人从天而降朝她跑来,那身形有点熟悉。
“快走。”几个男子身上背着阿柒,趁机从巷子后面撤退,留下的那群人想抓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曼珠却被突然出现的曼陀打了个措手不及,曼陀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曼珠,利剑出鞘,上下翻飞的剑柄,几个回合后那些人全部应声倒下,剑身带血回鞘,只留下一个活口。
“什么人?”听见打斗声的上官楚风和梅耀祖追过来,只看见背着身站着的曼陀和躺在地上的曼珠,还有几具尸体。
曼陀慢慢转过身,对上官楚风说,“有人带走了阿柒,请上官公子先带曼珠和那个人回去向王爷说明情况,曼陀去救阿柒。”
上官楚风脸色聚变,看了一眼现场说,“还是你先带人回去,我去救阿柒。那些人从哪里走了?”
曼陀点点头一指方向,上官楚风便追了过去,梅耀祖也跟了上去。曼陀一把背起曼珠,用剑指着那个活口说,“前面走,目标王府。”
那个人已经被吓傻了,尽管手脚没有被绑也乖乖听从往王府方向走去。
上官楚风一路追出来,早就没了踪影,四通八达的路口转眼人就消失不见了。
“怎么办?”上官楚风慌了神。
梅耀祖跟在后面,神情倒是比上官楚风镇定多了,只是他隐隐有些疑惑,谁会对阿柒感兴趣呢?
“我们这样找只是白白浪费时间,还是先回王府,找王爷商议,或许从那个活口口中可以知道答案。”
上官楚风这时变成了梅耀祖的跟班,点点头,朝王府走去。
梅耀祖和上官楚风刚走进慕容冢书房前就看见跪在门外的曼陀。
上官楚风看了一眼走到门口叫了声,“王爷。”
“进来。”
推开门,只见地上是已经审讯完的点点血迹,慕容冢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梅若君站在一边,看到上官楚风进来问道,“找到阿柒姑娘了吗?”
梅耀祖摇摇头,“不知王爷可审讯出什么结果?”
梅若君道,“那个人居然只为了抓曼珠姑娘,并不是抓阿柒姑娘的,当时出现了两伙人。”
“什么?两伙人,那就是说,他们也不知道阿柒被谁抓走了是吗?”上官楚风眉头紧锁,目光深沉,看了一眼慕容冢说,“王爷什么打算?”
梅耀祖表情凝重,“他们为什么要抓曼珠姑娘呢?”
“你们先回去吧,本王有内务要处理。”慕容冢并没有看向谁,只是盯着地上的血迹不知道在想什么。
上官楚风意外又不敢多问,转身出来,曼陀还挺着腰板跪着,几人本想求情,但也明白王府规矩颇多,不敢多话,唯恐害曼陀多领斥责。
出了王府大门,上官楚风问梅若君,“梅将军刚才一直跟着王爷,可知道刚才审讯时那个被抓回来的活口有说什么吗?”
梅若君也是满脸不解的摇摇头说,“说实话,王爷并没有审讯那个人,只是砍了他的左右手就让人带走了。”
“没有审讯?”上官楚风更加意外,“阿柒被当街抓走,我以为最着急的会是王爷,只是他冷静的让人有些……”上官楚风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绞尽脑汁后还是放弃了。
“我和王爷刚回到王府,就见曼陀背着曼珠带着人回来了,说阿柒姑娘被人抓走了,王爷只是罚曼陀在门外跪着,砍了那个人的手后就没再说话。”
“或许王爷知道是谁抓走了阿柒。”梅耀祖语出惊人。
“怎么讲?”
“王爷如此冷静自持,不外乎两种答案,第一,他知道是谁抓走了阿柒,并且知道那人不会真的伤害阿柒;第二,他知道是谁抓走了阿柒却不着急去救,不光是知道那个人不会伤害阿柒,而就算是伤害,那也是他能承受的。”
“你这推论,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上官楚风把他在战场上能运用到的战术都想了一遍,也没明白梅耀祖想表达的意思,或者说王爷玩的什么战术。
梅若君看了眼自己的弟弟,又看着上官楚风努力理解的样子,笑了笑没说话,心情突然变好了,居然哼着小调走了。
“阿祖,你还是陪我再去找找阿柒吧,我不放心。”
“咱们在这条街上都转了好几遍了,不要说一群人了,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放心,王爷那么冷静一定是知道阿柒不会有事的。”
“你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阿柒被人抓走这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吃饭,她身体还没恢复,那个天杀的把那么多人的救命恩人抓走不怕遭天谴吗?”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阿柒可不止救了你的命,还救了城外那么多患瘟疫百姓的命,她拿自己的血做药引子做了很多解药让曼陀送给城外百姓,分文不取,还不许留名。”
“这样啊,那还真是大功一件。”梅耀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不过,你也该回家了,你母亲早上才训了你,你不会这会就忘了吧,还是早点回去,我也该回去吃饭了。”梅耀祖难得拒绝上官楚风的请求,转身走了。
上官楚风看着梅耀祖的背影,一直懒散着玩世不恭的笑脸突然变色,“我倒是想看看你今天给我玩的什么花样。”说着悄悄跟上梅耀祖而去。
王府,虎谷风站在地牢里冷脸看着血流不止的男子,不远处是猛兽的咆哮声,声声震得人的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一样。
“说吧,这是我第一次问你,也是最后一次问你,你要明白这是个机会,如果我现在出去了,那你就算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来了。”
“我说,我说。”男子磕头如捣蒜,“我是奉梅丞相之命来抓一个叫曼珠的姑娘的。”
“为什么抓她?”
“这,这……”
“嗯?”
“回公子,这个小的真的不知道,梅丞相没有告诉小的,只是吩咐小的按照头像去抓一个女子,右手胳膊上有梅花烙印。”
“头像在哪?”
男子低头看看自己的胸膛,虎谷风上前从胸前掏出一张纸,上面确实有一个女子头像和曼珠极为相似。
“那今天遇到的另外一伙人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刚开始我们以为是梅丞相不放心我们加派的人手,可动手后才发现那些人和我们不是一路的,他们的目标是另外一个姑娘。”
虎谷风转身走出地牢,只听见身后一声惨痛的惊呼,然后就是猛兽嚼骨头的声音。
“月叱国,内侍的烙印。”慕容冢看着纸上的头像说道。
“不错,这说明曼珠是月叱国人,而且还是一名行走内廷之人,只是不知道她怎么会来到我大燕国,还出现在王府。”
慕容冢眼里一抹不安瞬间划过,“这副画像是何人所绘?”
虎谷风摇摇头,“只知道是梅丰泉拿的画像在找人,画像应该是月叱国认识曼珠的人所绘。”。
“能在王府接近曼珠的人不多,而且还能看到她胳膊上有梅花烙印的人就更少了,最起码,曼珠不会随意让人看到的,除非是她不经意间的疏忽,那么这个人就很好找了。”
“王爷是说,纸鸢?”
“除了她还有谁?不然小七怎么会想到卖血这么狠辣的方法,在我的书房和寝室无故打转,各种刺探关于王府隐秘所在,这样愚蠢不自知的人怎么会被选中做探子?”
“听说,这个纸鸢是阿柒从贾府带来的人,当初没人愿意跟着阿柒来王府,是她毛遂自荐来的,现在看来这个自荐也是深思熟虑来的。”
“一拨人在找曼珠,一拨人在找小七,而只有纸鸢能同时知道这两人的具体信息。找小七的人很好猜,只是这曼珠身上倒是藏了更多的秘密,月叱国的内侍居然跑到我的府里来了,真是有意思。”
“王爷打算怎么办?”
“趁着小七不在,该清理一下不干净的东西了。”
“王爷不担心阿柒吗?”
“她的失忆一直是我心里的疑障,也是很多人的疑惑,我不忍深究,但好奇的人太多,不管小七有没有失忆,这一关她都逃不掉。”
慕容冢说罢,似有赌气之意,喃喃道,“这孩子也该让别人吓唬吓唬了,今天居然学会了喝酒,真是无从管教。”
虎谷风差点没站住,他虽然不明白慕容冢为何这般自信阿柒没事,可也是第一次见到一脸孩子气的慕容冢,倒像是回到了十年前刚认识慕容冢的样子,意气风发,虽然不变的冷漠可随性本真的样子让人有些质疑这样的人居然是从皇宫里走出来的皇子。
慕容冢一面让人去梨园叫纸鸢过来,一面派人去搜查纸鸢的住处,果然在床铺之下找到了两张画像。
在另一床上休息的曼珠,假寐中看到搜查的侍卫找到的那两张纸时,眼睛赫然张开,冷汗都下来了,那两张画像不正是自己和六哥吗?纸鸢怎么会有这样的画像?王爷也知道了,他现在不去找人救阿柒,反而把纸鸢带走又搜查她的住处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