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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吴太尉带着吴公子进来了,一脸怒气却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在这,愣了一下直直走过来,微微拱手,“勤王殿下。”
“吴大人。”慕容冢依旧坐着目光撇了一眼吴公子,脸上的神情简直能吃人。
吴公子大大咧咧的站着一看旁边坐的人正是和他打架的阿柒,伸手一指说,“父亲,就是她,就是她打的我。”
阿柒再次看见这个畜生心里已经燃起熊熊烈火,抬头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吴公子,要不是身后有曼珠拉着她,她早就上前踹死这个畜生了。
吴太尉见王爷并没有给他赐座,心里自是不悦,再次拱手说道,“我今日前来王府是有一事要问问勤王殿下的义妹,就是这位阿柒姑娘。”
“你有何事,问本王便可。”
“是这样的,犬子昨日在街上遇见阿柒姑娘,发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阿柒姑娘就让人打了犬子,今日想找勤王殿下讨个公道。”
“为何事发生不愉快,我家小七刚才回来也是一脸不悦,吴公子给本王解释解释。”
吴公子不屑的一笑,不知羞耻的说道,“我看上一个姑娘,玩玩而已,她不让还让人打我,你看我这身上的伤都是她打的。”
“既然是她打的你,为什么她反倒也不高兴呢?”
“这,这我怎么知道,我今天来是问王爷要个说法,她打我这事怎么算?”
“说法吗?”慕容冢甚是闲散自在的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支着下巴,嘴角挂着冷笑,眼里却是挥不散的雾气,“昨天到底为何事发生不愉快,吴大人可以自己去查,本王可不是你的衙差。不过,今天你自己找上门来,本王有些事想和你说清楚。
你这个儿子是个什么东西,你心里最清楚,在大街上欺男霸女,为非作歹的事情想必不用本王再给吴大人一件一件找出来对质吧?
天子脚下,也敢带人硬闯衙门,本王常年在外征战,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天下已经姓吴了?”
吴太尉听完慕容冢的话顿时吓得不停擦额头上的汗珠子,虚瞟了一眼慕容冢,不怒自威的神情似乎还带着一丝笑容却让人无法直视,话语间的狠厉倒不像是他往日所看到的慕容冢。
“本王这些年是不太愿意管这些闲事,可不是管不了。你身居太尉一职,掌管军务,本该在其位谋其事,可是近年来军纪散漫,军风不正,军马不足,导致本王还要帮你整顿军纪,操练兵种,连粮草补给也要本王替吴大人筹谋,看来吴大人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对吴公子的培养上了?
为人不正,为官不直,为父不慈,也就你这样的人才会教出你这样的儿子。
吴大人,本王今天给你把话说明白,这件事你如果要禀报皇上你就写折子,本王会让皇上彻查此事给你儿子一个公道,但如果你不打算告诉皇上,这件事小七,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吴公子看见我家小七请绕道走。
还有,吴大人以后最好日日乞求神灵保佑我家小七平安健康,否则她发生一点意外,本王都会把账算在你头上。”
“是,是,谢王爷开恩,谢阿柒姑娘开恩,是我教子无方才让犬子干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以后我一定严加管教,严加管教。”
吴太尉吓得面如土色,诚惶诚恐,抖抖索索的拉着还不依不饶的吴公子一步一后退的退出了大厅。
阿柒愤然站起身指着外面质问慕容冢,“就这样算了,他可是杀了人的,林姑娘没了爹还没了家,你就这样放了他?”
“小七,这件事到此为止,至于林姑娘,我可以给她在城外购置一所房子,保证她生活无忧。”
“你如果是个父母官也是个草菅人命的父母官。”
慕容冢不气反笑,“小七这么正义,该让小七当个官,一定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
“你……”阿柒没想到慕容冢这时候居然还能开玩笑,怒也不是,平心静气她又做不到。
“好了,阿柒,王爷既然这样判肯定有他的原因,我相信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
“好人都死了,恶人有没有恶报又有什么用?”
“哈哈,阿柒,你的歪道理还挺多的。”虎谷风虽然还没有听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不过从王爷和吴太尉的对话中也大概猜出来了,拍着阿柒肩说,“走吧,我送你回去,你就别再气王爷了,他这一天天的被你折磨的心力交瘁,你还这样说他,有没有良心?他是个将军是来带兵打仗的,不是给你在后面收拾烂摊子的后勤百夫长。”
出了议事厅,曼珠百思不解的问,“明明打那个吴公子的还有上官公子,为何这个吴太尉一句不提,连王爷似乎都有意回避呢?”
虎谷风笑笑说,“王爷不提,是因为这件事他不想再扯到楚风身上,毕竟都是一家人,他能扛的事情到他这里就打住了。
至于那个吴太尉为什么不提,我想是不敢吧。楚风的母亲可是清河长公主,而且楚风还是皇上亲封的一品军候,相比较他能找上门的肯定就只有阿柒了,但他万没想到,平时好脾气的王爷会这么偏袒阿柒,吃了哑巴亏他也只好认了。”
等全部人都离开了,慕容冢才看向王妃问道,“这就是你给小七选的人?真是不敢相信你的口味这么奇特。”
“王爷,臣妾,这个……这是梅府三小姐给臣妾推荐的人,臣妾还没……”
“看来操心小七婚事的人还挺多,既然这么着急那就让小七再留几年。你也告诉母后一声,小七的事就不劳她老人家费心了,她在我身边,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动她。”
“王爷是不是太娇惯阿柒了,母后很是为王爷担心。四年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我们每个人都清楚的记得,只有阿柒忘了,难道您不怕她想起来吗?您不怕皇上也如鲠在喉吗?
王府上上下下永远都是站在您这边的,臣妾日日祈祷,您打仗的时候不要受伤,不要生病,别人要您凯旋,而臣妾只求您能平平安安的回来。
您希望阿柒平安快乐,就像臣妾希望您能平安快乐一样,为什么您就不能体谅臣妾的心?同样是爱,同样爱的那么辛苦,您凭什么就觉得臣妾的爱不够真诚,不够无私?”
慕容冢无法直视王妃,一个如泣如诉在乞求着爱的女人,也深陷其中的女人他没理由说服她,也没办法说服自己,一声叹息不知道无奈的是自己还是别人。
“我说过你是这王府里的女主人,王府一切内务都由你处理,我能给你的都给你,除了这颗心。你要是觉得委屈,不公平,你随时可以离开,也绝不会有人为难你。”
“不……”王妃紧紧抱住慕容冢,牙齿紧咬嘴唇,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没有一点王府主妃的强硬。
“臣妾不走,臣妾死都不会离开王爷。王府是臣妾的家,臣妾是您明媒正娶迎进王府的,是您的结发妻子,臣妾要和您白头偕老共度一生的,您不能这么残忍。”
慕容冢挣脱开王妃,看着她,眼里没有任何波澜,“我是残忍,可你又何必拿一生来诅咒我呢?”
看着慕容冢离开的身影,王妃痴痴站着,眼里的泪似乎凝固在眼眶里动也不动,嘴里呓语道,“诅咒?臣妾的爱在你眼里是诅咒?”
王妃呓语了一声转动眼珠,好像突然清醒了,转身朝门外空空的青砖路面说道,“臣妾画地为牢臣妾认了,你呢?爱而不得的一生必定是前世种下的因,何必把气撒在臣妾身上?”说完泪珠扑簌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