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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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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君指着阿柒的背影,气得想追上去暴打一顿,第N次被这个目无尊卑的人气到手抖。

“王爷……”梅若君一进门就面色不悦指着走远的阿柒对慕容冢报告道,“你这个妹妹真的是完全目无尊卑,更不要说礼仪规矩,她这样的不要说在王府,就是在平常老百姓家里也是个异类。”

慕容冢收拾好桌面把一张地图展开,听见梅若君的话,眉头微皱,“她还小,你就不要和她计较了。刚被我训了,又被王妃罚抄府训,脾气大了点,也是你运气不好。”

梅若君看了一眼慕容冢的脸色,虽心有不满可又不敢再抓着不放,毕竟因为她,阿柒被打,如果非要追究的话,她不是运气不好,而是活该。

慕容冢清冷的目光因为刚刚和阿柒辩论了一番有些疲惫,看着发愣的梅若君脸色更是冷漠。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看看我拟定的作战图。”慕容冢说完又朝门口看了看问,“楚风怎么没来?这次不是说好一起研究作战方案吗?”

“楚风被长公主罚禁闭,暂时出不来了。”梅若君说着将整理好的资料递给慕容冢,坐下仔细看着桌子上的图纸。

“是因为夜不归宿的事吧?”慕容冢若有所思的快速浏览着手里的资料,不等梅若君回答立刻转到正题上说,“粮草运输交给吴太尉,这些年他是不务正业了点,就把这次出征的所有粮草,兵马押运都交给他。”

梅若君不解的看着慕容冢,“王爷不是说吴大人文不在言,武不在战,居太尉一职已是浪费,怎么这次又?”

慕容冢静静看着自己绘制的作战图,甚不在意的说,“官位是皇上给的,干得好皇上高兴,他进官加爵,干不好也是他德不配位,不管怎么说也要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这次北上之征,就近调动兵马,粮草押运也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就是让草包去做也不会犯错。”

梅若君更是不解,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还以为王爷会因为王妃要把阿柒说给吴大人公子的事会因此迁怒吴大人,没想到……”

慕容冢扯动嘴角冷笑了一下,“连你都知道这件事了?是三小姐告诉你的吧?”

梅若君愣了一下,这事是梅耀祖告诉她的,可慕容冢却直接提出三妹,这件事和三妹有什么关系吗?

“此次征战是大事,关乎朝廷安稳,江山社稷,本王不会公私不分,拿战事开玩笑。”

梅若君不好再说什么,转而有些为难的说,“可是皇上还没有同意出征的事,王爷怎么会这么笃定,做好了一切的战事准备。”

“皇上不会放过这一仗打出长久和平的机会,他一定会同意的。”

梨园,阿柒百无聊奈的翻看着手里的《戒令》,能认识的字实在有限,而且她本来就不喜欢读书写字,一看到这种密密麻麻的毛笔字就犯困。

一边打发彩虹队的孩子去慕容冢的书房外面观察,一边趴在桌子上小憩。

纸鸢从外面进来就看到已经睡到打鼾的阿柒,小心的给她盖上薄毯子,抽走她手里的书,翻开看了看,眉头微皱的看着阿柒的脸,摇摇头放在一边。

阿柒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听见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才挣扎着醒来,一看外面天已经黑了,身体僵硬难受的从凳子上站起来,稍微活动活动四肢,走出来看到曼珠和林姑娘回来了。

“阿柒,我们把菜全部卖完了。”曼珠扬着手里的钱袋子,一脸兴奋的看着阿柒。

“貌似让我看到了一条发财的道路。”阿柒笑嘻嘻的说着,看到刚从外面走进来的纸鸢说,“纸鸢,以后你就给咱们管理所有这些吃饭上的事情,采买也归你管,不会记账的话就把林姑娘借你。”

纸鸢看到大家都兴高采烈的样子,又领到了一份实实在在的差事,心里自然是高兴,点点头说,“好,那你们先洗洗,我去膳房给大家准备晚膳。”

阿柒举手说,“报告,我要喝粥,熬的特别烂的,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胃有些难受,今天大家放开了吃。”

纸鸢一脸宠溺的说,“好好,没问题,熬粥我最是在行了,你放心,我亲自给你熬粥,等着。”

纸鸢说完转身一溜烟的跑了,来到膳堂交代分派给梨园的厨娘大家要吃的菜后就自己动手洗米,在砂锅上开始熬粥。

诺大的膳房掌管着王府中王爷到各位夫人和体面丫鬟的吃食,一到饭点各种蒸煮煎炒,各位大厨更是施展十八般技艺进行比拼,膳房里一时间热闹异常。

纸鸢正往砂锅里面添加清洗好的大枣和银耳,突然有人在她的肩上拍了一下,转头一看正是负责王妃膳食的管事丫鬟翠儿。

纸鸢回身站直低头说,“翠儿姑娘有事吗?”

翠儿斜眼看着纸鸢身后正在熬粥的砂锅说,“把你的砂锅给我,我们那里的砂锅不够用了。”

纸鸢小心翼翼的解释,“回翠儿姑娘,这砂锅我正要给我们姑娘熬粥喝,她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就想吃我熬的粥,你看……”

翠儿突然拔高声音说,“大胆,你的意思你家姑娘比我们王妃还重要?我告诉你,今夜王爷驾临风清殿,今晚这里所有人必须以我们风清殿为首,一切都要给我们风清殿让路。不要说你一个砂锅,就是这里所有的用具我也有权利拿来用,问你,是给你面子,你别不识抬举。”

纸鸢扑通跪在地上,寸步不让的解释,“这里这么多的砂锅姑娘肯定不缺我这一个,可是我们姑娘就等我给她熬的粥,我这里只有这一个砂锅,借给姑娘了,那我们姑娘就没饭吃了。”

‘啪’‘啪’

两声响亮的巴掌甩在纸鸢的脸上,顿时她的脸上浮出两只清晰的手掌印,其他人只是静静看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说,热闹的膳房里那些人熟视无睹的只是看着,手里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和这两巴掌相比,误了今晚王妃的晚膳,他们的命就没了。

翠儿打完还嫌不够,抬脚照着纸鸢的腰就是一脚,将纸鸢狠狠踩倒在地,用抹布垫着拿走砂锅,把已经烧开的粥倒进桶里,还不忘回头恶狠狠的嘲讽,“纸鸢,你还是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背叛王府,背叛阿柒姑娘,这些事王府里谁不知道?

王爷留着你的命完全是看在阿柒姑娘的面子上,可你觉得阿柒姑娘心里完全没有芥蒂吗?别傻了,你陪着阿柒姑娘进到王府,按说你应该和阿柒姑娘感情最好,可你现在看看,在阿柒姑娘身边的人是谁?连刚进府的林姑娘都比你强。

你呢?被人家打发到这膳房里,还美名其曰膳房管事,可你有什么可管理的?人家阿柒姑娘就是不想看到你,又可怜你给你个差事,你倒好拿根鸡毛当令箭,仗着王爷宠溺阿柒姑娘,你就在我这里耀武扬威的,哼,老娘可不傻,更不好惹,你最好擦亮眼睛。”翠儿说完带着身后的人走到另一边把手里的砂锅交给别人,看着趴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的纸鸢,嫌恶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出去了。

一直不敢上前说话的那位厨娘看翠儿走了才上前扶着纸鸢说,“姑娘快起来,这个翠儿就是仗着是王妃的亲信整日在王府作威作福,最是势力的人。你可别和那样的人计较,以后看见她别和她对着来,顺着她,捧着她,咱不吃这眼前亏。”

纸鸢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两边的脸已经肿的连眼睛都能明显感觉出紧迫。

一手捂着腰,慢慢挪到旁边对厨娘说,“你等会把饭菜做好了给阿柒端过去,她要问起我,你就说我有些累在膳房休息。”

厨娘手脚麻利的把饭菜做好摆在饭桌上,阿柒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喜形于色,又对厨娘说,“彩虹队的饭菜好了吗?”

“好了,今晚做的特别多,姑娘放心,谁都不会饿着。”

“那就好。”阿柒看了一圈没有看到粥,问道,“我要的粥呢?纸鸢不是给我熬粥吗?人呢?”

厨娘有些心虚的低下头说,“那个,今晚王爷在风清殿用晚膳,纸鸢给姑娘熬粥的砂锅被借走了,所以今晚委屈姑娘先吃点菜,明早就给姑娘熬粥。”

阿柒虽有不满可也不能说什么,毕竟今天王妃因为她和王爷差点打起来,这点小事她也没必要计较,不喝就不喝吧。

阿柒点点头对厨娘说,“好吧,你让纸鸢过来吃饭。”

“纸鸢说,她有点累了,在膳房休息一下,让姑娘先吃。”

阿柒一愣,“要休息也在她自己的床上休息啊,在膳房怎么休息?你去叫她过来,就说我有话要问她。”

厨娘有些犯难,支支吾吾半天,阿柒眉毛一拧,“怎么?我说话听不懂是吗?要我亲自过去吗?”

厨娘应声跪下,未语先流泪说,“姑娘别生气,纸鸢是不敢来见姑娘?”

已经坐好准备吃饭的曼珠和林姑娘见状不安的站起来,“怎么回事?”

“刚才纸鸢正准备给姑娘熬粥,谁知王妃身边的翠儿过来非要用纸鸢的砂锅,说是今晚王爷在王妃这里用晚膳,砂锅不够用了,纸鸢姑娘不肯,结果翠儿就打了纸鸢。纸鸢不敢让姑娘看见,怕姑娘生气惹事,就……”

“操她奶奶的腿儿,纸鸢这个怂蛋。”阿柒嘴里骂着眼里冒着火星一路冲出梨园,朝膳房而去,曼珠和林姑娘赶紧跟上。

膳房的门被阿柒一脚踢开,正坐在角落凳子上捂脸不语的纸鸢看到门口站着的阿柒时,一直没有哭的眼泪瞬间决堤。

阿柒抓着纸鸢的肩,看到她脸肿的和包子一样,身上满是污渍,破口大骂,“纸鸢你就是个废物,你他妈就会在我这里哭,人家打你,你为什么不还回去?啊?你还没被人欺负够吗?我都替你丢脸。”

曼珠气喘吁吁的站在阿柒身后,看到纸鸢的样子,眼眶也红了,“阿柒,你别骂了,赶紧找大夫给纸鸢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阿柒气急也不分青红皂白,朝曼珠吼道,“你也瞎了,还伤到哪里了,你看不见啊,特么被人打死算了。”

曼珠知道阿柒是心疼纸鸢,也不敢再说话。

膳房里的人看到这一幕难得的停下手里的活,看着这个闻名天下的阿柒姑娘,满口粗言粗语,真是彪悍异常。

阿柒叉着腰看着那些人问道,“翠儿呢?她在哪里?”

有一个胆大的回到,“在风清殿,王妃那里,翠儿姑娘是专管王妃膳食的。”

‘草’阿柒骂了一声转身就往出走,却被纸鸢一把拉住了,纸鸢哭红了眼,死死拉住阿柒的衣服说,“阿柒,算了,别惹事了,我没事,一点都不疼,真的,你别为了我再和王妃起冲突了,我求你了。”

“你撒开,今天这事我要是也咽下去,那我就不是人。”阿柒挣脱开纸鸢,不顾曼珠的阻拦,一路遇见王府的侍卫,丫鬟,居然没有一个人能拦得住她的,估计也是没人敢真的拦,就让阿柒一路追到了风清殿。

还没进去,在门口就碰见了正带着侍女给王妃送菜的翠儿,阿柒不认识这个翠儿,远远喊了声,“翠儿?”

一个身形妖娆,尖嘴猴腮,妆容精致的姑娘回过身,看到阿柒时脸上的血都凝固了。

阿柒几步追上去,平静的看着翠儿问道,“是你打的纸鸢?”

翠儿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纸鸢,低头不敢说话。

“哼,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不说话了?敢做就要敢当,你好歹也是跟着王妃混的,别丢她的脸啊。我的人是比较窝囊,习惯被人欺负,可是我呢,刚好相反,宁死不屈型的。

谁要是欺负我,不管那个人多厉害,我要是不愿意,哪怕她今天把我打死在这里,我也要还回去的。

我是比较混不吝,可我还不至于去欺负一个同样弱小的人,纸鸢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要打她?你说出来,如果确实是她得罪你了,不用你动手,我亲自动手,可如果她没有得罪你,你打她,就是打我,我凭什么让你打,啊?你特么算老几,我的人都敢欺负?”

翠儿战战巍巍的不敢说话,只看了一眼阿柒眼里的狠厉头低得更低了,腿一软跪下,“阿柒姑娘,这是我和纸鸢的误会,都是误会……”

“呵呵,误会?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啊。”阿柒说完转身看着纸鸢说,“去,她怎么打你的,你照着打回来。”

纸鸢脸肿着,连眼睛都变小了,红通通的眼眶看着跪在地上的翠儿,一个劲的摇头。

“你这么窝囊,人家不打你打谁?给我打回来,让所有人看着,看谁以后还敢欺负你。”

阿柒刚说完,前面走过来王妃的贴身丫鬟佩儿,看到阿柒微微施礼,又看着跪在地上的翠儿,脸色不悦的说,“翠儿,你怎么还在这里呢,等着你布菜呢?”

翠儿还没开口,阿柒率先说道,“佩儿姐姐,我和翠儿有点事要说,王妃的菜还是劳烦姐姐了。”

佩儿看着阿柒,“阿柒姑娘叫我名字就好,这声姐姐我实不敢当。不知阿柒姑娘为何事来这,既然来了怎么不去见过王妃呢?在这里和一个丫鬟有什么事情?”

“这你就不要管了,对佩儿姐姐来说是小事,对我来说是大事。”

佩儿嘴角微微一笑,没再说话,指挥着其他丫鬟将菜送进去。

曼珠小声对阿柒说,“算了吧,这气也出了,话也说了,见好就收,赶紧走,别把王妃招出来。”

“打回去,不然这件事就没完。”

翠儿抬头看着纸鸢,纸鸢哪里有胆量打人,阿柒恨得牙痒痒,跨步上前对着翠儿的脸扬起手,还没落下就听见王妃的声音传来,抬头一看,王妃带着众多丫鬟,旁边站着王爷,齐齐看着她。

“阿柒,你在我这里动手打我的人,是不是该和我打个招呼?”王妃一脸祥和的看着阿柒,语气里阴柔并济。

“那王妃的人打我的人是不是也该和我有个交代?”

“打谁了?”

阿柒把纸鸢拽到王妃面前,指着她的脸说,“王妃看看,如果王妃今天没有一个交代,我会以为这是王妃的意思,您这是让人教训我,打我的脸。”

“放肆?胆敢污蔑本王妃,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慕容冢及时制止阿柒,冷冷的说,“小七,不许乱说话,王妃有必要和你们这些孝子打打闹闹吗?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说就说,我晚上想喝粥,纸鸢给我熬粥时,翠儿为了要砂锅给王妃做菜而打了纸鸢,事情就这么简单。”

慕容冢看着翠儿问,“是这么回事吗?”

翠儿吓得魂不附体,嘤嘤说道,“回王爷,奴婢不是有意的,只是着急给王爷准备晚膳,奴婢有好好给纸鸢说,可是她不肯,所以才……”

“那就是打了。”慕容冢问完看向阿柒,“你打算怎么处理?”

“打回去,人不欺我,我不欺人。”

慕容冢点点头直接说道,“来人,将此人驱出王府,或卖,或送,永不得再入王府。”

翠儿趴在地上猛磕头,嚎哭,“饶命啊,王爷,奴婢再也不敢了,求王爷饶命,求王妃救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求王爷不要赶奴婢出府……”

阿柒没想到慕容冢插手事情会变成这样,愣在原地,王妃更是因为自己手下的人做错事让她在王爷面前丢人气得恨不得杀了她,哪里愿意为她说话。

慕容冢三言两语处置完,看着阿柒问道,“这样可好?”

阿柒于心不忍,“这,是不是有些过了?只要稍作惩处就好,没必要……”

“小七,记住,任何一件事,如果你愿意忍,那就闭紧嘴巴好好忍着,不要怨天尤人,如果不愿意忍,就快刀斩乱麻,不要拖泥带水。

你今天要为你的人讨公道,就不可以带着既讨回公道又不能得罪人的心态。不要把对你有一点点伤害隐患的人留在身边,知道吗?”

阿柒似懂非懂之际,翠儿已经被曼陀的人带走了,阿柒不好再待在这里,对曼珠说,“你带纸鸢去找大夫看看。”

阿柒明明是胜利一方可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刚转身要走,被慕容冢一把拉住,一声轻柔和缓的声音问道,“你不是想喝粥吗?刚好王妃这里有,你过来喝。”

阿柒在王妃狠厉的目光注视下被慕容冢拉着坐下,食不知味的端着碗里的粥一勺一勺的喝着。

慕容冢看阿柒脸色有些苍白,不放心的用手背挨着阿柒的额头,说,“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阿柒勉强笑笑说,“没事啊,可能是累了。”

“来,吃点菜,你天天为别人的事情生气,就不能为自己多考虑考虑。”

“这不是别人的事,纸鸢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看着她被人欺负而不管。”

“阿柒性格真是率直,对身边的下人都这么好,还当朋友对待,也难怪王爷偏袒你。只是现在你已经是王爷的义妹了,并不是什么使唤丫鬟,不能一有事就不管不顾往上冲,无规矩不成方圆。今天这事本就是王府内部的事情,你应该先来找我,犯事的是我手下的人,处理也该由我处理,万不该将事情推给王爷。

王爷忧思朝廷内外,废寝忘食,已是劳累。下午和梅将军一直在商讨战事,才稍稍得空吃个饭,一口菜没吃,你这又闹起来让王爷为你费神,我们一介女流,在外务上不能替王爷分忧,可是也不能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烦扰王爷,你说对吗?”

阿柒自知理亏,不敢反驳,只是眼珠转动看着慕容冢,“你又要去打仗吗?”

慕容冢目光柔和的摸摸阿柒的头说,“这事尚早,你就别打听了。只是刚才王妃说的话你也要听进去,这些打打闹闹的事情你一个姑娘家不能这么豪放。

任何事情都不是撸袖子打架解决的唯一方式,办事需要讲究方式方法你是聪明孩子,这些道理应该不用我再讲,鲁莽行事只会让自己吃亏。聪明的脑袋才不会让身体受伤,嘴巴甜一点,做事温柔点,脾气平和点,很多事情,很多人就能和平共处。”

阿柒愣愣的放下碗筷,紧紧盯着慕容冢,嘴里只有一句,“你是不是要去打仗?”

慕容冢一怔,沉默不语的拿起筷子不看阿柒,良久才说,“天下不安,就有打不完的仗,有人虎视眈眈,我就不能坐视不管。”

“你去哪,我就去哪。”

慕容冢‘啪’的放下碗,瞪着阿柒,“刚才给你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我是去打仗不是去玩,你胡闹也要有个度。”

“你见过有谁拿自己的命胡闹吗?”阿柒说完起身不顾礼仪径直离开,留下头疼不已扶额不语的慕容冢和面露不甘的王妃。

王妃心里再嫉恨阿柒可看到已是精疲力尽的慕容冢时心里还是满满的疼惜,她何尝不对王爷的出征感到担心,可她没有阿柒的勇气除了一味的顺从,她没有别的办法。

“王爷总是劝臣妾不要和阿柒置气,说她是个孩子,可你不也是和一个孩子置气吗?”王妃轻柔的声音笑意盈盈的说着,起身站在慕容冢的身后纤细的手指轻轻按揉着慕容冢的太阳穴,“每次说起她的亲事,你就说她还小,可是遇到事情了你又总是要求她像个大人一样。虽说出征之事皇上还没有答应,可看王爷的意思,估计也是迟早的事情。

长途漫漫,风雨无常,王爷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天下百姓再重要,在臣妾心里也比不上王爷的安危重要。

太后娘娘自从知道这场战事后就整日忧心忡忡的,让臣妾问问王爷,这次能不能让梅将军和楚风带兵,你就不要去了?今年皇上亲封了楚风静远侯,刚好也通过这次战事能积攒点人气,毕竟一直以来楚风都是跟着王爷打仗的,还没有单独指挥过,这次让梅将军跟着让他披挂上阵,也是难得的机会,王爷您说呢?”

慕容冢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淡淡的说道,“这次和北境南国一战只能胜,不能有任何的意外。

北境南国虽称为国,但不管是从土地面积还是从人口数量来看顶多就是个小部落,不成气候,如果要战肯定是全部剿灭,归附我大燕国。

收复这样一个部落本不是什么大事,不管是让若君去,还是楚风去都没有问题,只是这场仗的意义太重大,关乎我大燕国与月叱国往后的和平。

如果胜了,那么对暂时还按兵不动的月叱国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也可能瓦解了他们主战派的联盟,因此和大燕国能达成和平共处的盟约;可是如果败了,或者说战事不能速战速决,那大燕国有可能会腹背受敌,一旦月叱国举国而战,大燕国灭国都有可能。这个罪名太大,不管是若君还是楚风都背不起,所以这次我必须去,这场仗我要亲自打,确保万无一失。”

王妃游说失败,脸上的担忧更甚,柔和的目光在慕容冢硬朗的五官上慢慢变得浓郁,手指从太阳穴一点一点移动,轻轻滑向他的脖子,胸膛,腹部,被慕容冢一把抓住。

“干什么?”

“王爷,让臣妾服侍您就寝好吗?”

慕容冢睁开眼,目光看向一脸娇嗔的王妃,原本拦着她的手转而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看着王妃媚眼如丝已是微喘的趴在他的胸膛,魅惑的手指一点一点解开他的腰带,甚是挑逗的看着慕容冢,微微一笑说,“王爷要在这里吗?”

慕容冢抱起王妃,朝前面的榻上走去,脸上毫无波澜的看着躺在身下的女人,肤如玉脂,身形风流,羞花闭月的容貌,就连床上的技艺也是高超的,妙人在侧,可慕容冢的脑海里却浮现出走路一蹦一跳的小七,看向他兴高采烈大笑的样子。

想到这,慕容冢欲望攀升,狠狠顶撞着身下的人,毫无温柔可言,王妃娇喘声声满足的攀附着慕容冢的脖子,感受他在她的身体里释放,发泄。

一场颠鸾倒凤,香汗淋漓的欢爱,填补了一个女人长久的相思,满足了一颗苦苦等待的心,慕容冢毫无睡意起身穿好衣服看着躺在身侧已经熟睡的人,转身出去。

曼珠带纸鸢看完大夫,索性身上只有一些皮外伤,送纸鸢回去,曼珠出去找阿柒,刚好碰见从外面回来的曼陀。

“你把那个翠儿怎么了?”

曼陀冷淡的说,“杀了。”

曼珠瞬间瞳孔放大,“你?王爷不是说或卖或送吗?你怎么敢?”

曼陀抬头往风清殿的方向看了看,抬腿走去,曼珠跟在身后追问,“你这样不是阳奉阴违吗?”

“你不了解王爷,王爷做事一向是斩草除根不留余地的。翠儿敢欺负到阿柒姑娘的头上王爷是不会留她的命的,说或卖或送这话也是不想阿柒姑娘难受。”

曼珠绞着手指,心里翻江倒海不安的涟漪一圈一圈的荡来荡去。

曼陀回头看了一眼曼珠说,“这事你别告诉阿柒姑娘。”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经历过纸鸢背叛的事情,王爷这算是给所有人一个警示,任何人不许伤害阿柒姑娘,曼珠姑娘也该明白王爷的用意。”

曼珠猛地抬头看着曼陀,只是他的眼里深邃而空洞并没有任何能传达出内心想法的神情。

“我知道了。”

曼陀转身已经走了几步又顿住没有回头说道,“曼珠,千万别做伤害阿柒姑娘的事情,王爷的仁慈已经用在纸鸢身上了,不会再有第二次。”

曼珠看着曼陀清冷的背影,心里感到一丝温暖,嘴角上扬说,“我不会伤害阿柒的,我视她为我的命。”

曼陀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说,“希望如你所说。你应该知道王爷名字单名一个冢字,这个字是先帝亲自给王爷算出来的,你知道这个字的意思吗?”

曼珠没有跟上曼陀的思维,呆呆的说,“知道啊,冢,就是坟墓的意思。”

“对,但,是别人的坟墓。”说完曼陀大迈步朝风清殿而去,留下曼珠一身冷汗在大夏天的微风中觉得冰凉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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