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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吗?”慕容冢正坐在梨园大厅手握医术和司徒神医商量病情,看到曼陀回来冷冷问道满脸烦闷。
“回爷,走了。”
慕容冢没再说话,反而是司徒神医有些担心,“听说这位神秘的沐殷殿下现在又成了大燕国皇上的心上人,不知道王爷这样怠慢他,会不会引皇上不满?”
慕容冢视线都没离开书本,伴着翻页的呲啦声说,“随便。”
这时虎景云突然推门进来,很着急的样子跑到大厅,气喘吁吁的说,“王爷...有人,有人闹事?”
慕容冢放下书问道,“什么事?”
“刚才有一伙人过来说咱们盖酒楼的地他们要用,说要把酒楼给拆了。”
“那块地不是有京兆府尹的批文吗?拿给他们看。”
“看了,人家说没用,还说不管这块地是谁的,要干什么,他们都要征用,说要在那里给沐殿下修一座祠堂,还要撰写沐殿下的丰功伟绩,装订成书,受世人叩拜。”
慕容冢皱皱眉,“沐殿下?有没有查这人是谁?还有闹事的人是谁?”
虎景云摇摇头,“没有,彩虹队的孩子们在和那些人周旋,我回来给王爷禀报。”
慕容冢对曼陀说,“你去,带着人看看是谁在闹事,该抓的抓,该杀的杀,不用请示。还有,酒楼现在已经盖好了,虽然还没有开业,但是任何人都不能动,清洁维护的事情你安排人去做,对外统一口径,这片地产是勤王府的,不要让一些人拿这件事对小七做文章。”
曼陀领命而去,司徒神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慕容冢,“为何叹气?”
司徒神医,“王爷从来不理会生意上的事情,而且您说了王府不允许有人在外面做生意,就怕有人说王府仗势敛财,也从不在外争强好斗,一直低调做人,现在又为何?”
慕容冢眼里划过一抹苦涩,朝里面的屋子看了一眼说,“现在不怕了。”
曼陀带着人马跟着景云来到酒楼前,彩虹队的姑娘死死守着门口一步都不退让,看到曼陀来了,对那些闹事的人说,“我们拿事的人来了,你们找他说。”
那些人回头看到身后站着的人马,瞬间愣住了,十几个人面面相觑,没人说话。
曼陀上前一步,凌厉的目光随便一扫,嘴角带着嘲讽的笑问道,“是谁在这里闹事?”
对立而站的人中,一个身材魁梧一脸横肉的男子站出来不服气的说,“就是你爷爷我?”
曼陀点着下巴问,“你是谁?叫什么?”
“我是贾府的,我叫贾三儿,是贾府的管家。我们老爷说了,这块地他看上了,要征用,你们麻利让地方,别让我们费事。”
曼陀满不在乎道,“我要是不呢?”
贾三儿眉毛一挑,瞪着眼睛怒道,“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兄弟们动手给我拆。”
“我看你们谁敢!”曼陀说完拔剑指着贾三儿的脖子,“这地方是我王府的,你的小命不要紧,可是你的血会脏了这个地方,我们以后还要做生意,你最好乖乖回去告诉你们老爷要建什么祠堂重新找地,别得寸进尺,不知好歹。”
“你说谁不知好歹啊?”身后有人突然说道。
曼陀回头一看来人正是贾延旺,随即收起剑转身道,“说的就是你。”
贾延旺怒不可遏的指着曼陀,“好大的狗胆,知道我是谁吗?敢当我面诋毁我。你不要以为你是王府里的一条狗我就怕你,我实话告诉你,今天这块地你不给也得给,给也得给,不要说你,就是勤王在这我也敢这么说。你可清楚我这祠堂是给谁建的吗?”
曼陀手指摩挲着剑柄的纹路,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我这块地可是用来给沐殷殿下打造祠堂的,你知道沐殷殿下是谁吗?那可是皇上最宠爱的人,如今谁的风头能赶上沐殷殿下?这件事可是得到皇上赞许的,岂是你一个小小奴才敢阻挡的?”
曼陀冷笑一声后目光阴翳,转身瞬间抽出宝剑准确的刺进贾三儿的脖子,血溅三尺,又一脚将贾三儿踹飞,带着一脸血水的走到脸色煞白的贾延旺跟前,将剑上的血在他身上擦拭干净,带着鬼煞般的微笑在贾延旺耳边小声说,“打这块地的主意者,死。”
贾延旺愣愣的点点头,带着人仓皇逃走,虎景云满脸担心,“这样做会不会惹麻烦啊?万一这事捅到皇上那里王爷...”
“这是迟早的事,梅丞相怎么会放过整王爷的机会,他这次打着沐殷的旗号盖祠堂借着沐殷的手报复王爷还真是一箭双雕。”
虎景云不懂,“还有一雕呢?”
曼陀笑笑,“再借着王爷报复沐殷啊,你以为他真的是给沐殷盖祠堂吗?给他自己盖还可信点。”
曼陀回来向慕容冢报告道,“爷,想要这块地的人是梅丞相,他要给沐殷盖祠堂,而且皇上已经答应了。”
慕容冢有点诧异道,“给沐殷盖祠堂?怕是给自己找了块好墓地。”
曼陀附和道,“王爷英明。”
沐殷一脸失落的回到宫里,慕容绝早就等着了,看到沐殷脸上并无半分欣喜,挥退下人,亲自给沐殷更衣后抱着他坐在自己怀里问道,“怎么了?出去的时候不是很高兴吗?外面不好玩吗?”
沐殷连敷衍都懒得敷衍,没说话靠在慕容绝怀里,脑子里想的还是王府的样子,虽然没有来得及多看,可是仅有的那几眼画面一直在他脑海里重复。
慕容绝以为沐殷是累了,体贴的将自己的外衣盖在沐殷身上,突然想起什么精神抖擞,带着一脸求表扬的喜悦说,“我忘了告诉你,今日梅相上朝时提议要给阿殷你建一座祠堂,而且还要给你撰写一本书,将你的传奇故事全部记录进去,让世人朝拜。怎么样高兴吗?”
沐殷一听立时坐起来看着慕容绝问道,“皇上答应了?”
慕容绝点点头笑着说,“我觉得是好事啊,给你建祠堂受香火供奉,必定长命百岁,福寿延年。”
沐殷眼角闪过一丝怒意,心里的闷气加上吃了慕容冢的闭门羹本身一肚子气无处发泄,此时更是难以抑制第一次朝慕容绝吼道,“是好事吗?皇上是让我受世人供奉还是受世人唾骂?还要给我撰写书,写什么?写我怎么成为一代灭国之君还是写我如何以色侍君?我何时求过长命百岁万人拥戴,这难道不是想加害我的投诉状?”
慕容绝从来没有看到过沐殷失控的样子,凌乱的白衫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已经滑到肩膀处露出性感的锁骨,黝黑的长发沾到沐殷的薄唇上,一双泪光点点的眼睛,连生气都楚楚动人,魅惑人心。
慕容绝心疼又心动紧紧搂住沐殷,好言劝解道,“是我错了,是我考虑不周,别生气。不盖了,不写了,什么都不做,宝贝,你就是我的命根,加害你就是加害我,我怎么能答应。”
沐殷身软任由慕容绝抱着,心里有点温暖也带着点感激,“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我只是想让皇上明白,我不求什么长命百岁,不在乎是不是受人拥戴,我只想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可是自从我来到宫里风言风语就没有停止过,我怕做错事让皇上夹在前朝后宫中左右为难,可是即便我什么都不做还是有人在故意刁难我,我有时觉得好累,爱一个人好累。”
慕容绝的心快融化了,沐殷是在对他表白吗?他说他爱他,这是他第一次说爱他,慕容绝才发现自己多么期待这样一份明确的答案,他太需要一份肯定来给他足够的安全感。自从见到沐殷的第一眼起,他就觉得好像在哪见过,那种一见倾心的感觉他从来没有过,别人看到沐殷都是惊讶,可他觉得更像是重逢,等了好久的重逢。
等到沐殷的情绪归于平静,惬意的趴在慕容绝的胸膛,慕容绝缓缓说,“从小父皇就不喜欢我,他只喜欢阿冢,他总是说阿冢最像他。可是他却不喜欢阿冢的母亲,也就是现在的太后,父皇很喜欢我母亲,几乎是独宠我母亲,可我依旧是这皇宫里最不受重视的皇子。阿冢从小就被父皇带在身边,狩猎,骑马都是父皇教的,我只能远远羡慕。
我记得父皇唯一一次夸奖我是关于驭臣之道的见解上,阿冢主张仁义,我主张权衡。父皇那次很生气的责罚了阿冢,从那之后就让阿冢学习兵法,然后一直让他远离朝堂跟着武将在外练兵,打仗。
可就算阿冢不在宫里我也没有得到父皇额外的关注,我到现在都不明白父皇明明是赞许我的,为什么却...”
沐殷抬头问道,“什么?”
慕容绝摇摇头苦笑道,“没什么,父皇最终最疼爱的还是阿冢。”
沐殷灵动的眼珠一转,故而劝解道,“皇上乱说,先帝如果最爱的人是勤王,这皇位为何不是勤王呢?可见先帝最看重的人还是你,在他眼里最合适做皇帝的人是你啊。”
慕容绝在沐殷额头落下一吻,“皇位?又能代表什么呢?父皇驾崩母亲也跟随而去,我从此就是一个人了,孤独无依,除了算计还是算计,早知做皇上这么累,当初又何必呢?”
沐殷看着慕容绝有感而发,心里了然,环手抱着慕容绝说,“我不也是一个人吗?皇上别害怕,阿殷以后陪着皇上,我陪着你,你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慕容绝紧紧抱住沐殷,昏暗的大殿上,身体相依的人灵魂依旧孤独。
话说被曼陀羞辱之后的贾延旺带着满腔的怒火来到梅府,对梅丰泉把事情讲了一遍后,梅丰泉却甚是欣喜。
“您怎么还高兴啊,事情没办成我们的人被王府的人这样戏弄,难道不该找那个勤王算账吗?”
梅丰泉摆摆手说,“你以为就凭你,或者我,就能把那块地要来吗?勤王只要不愿意这件事闹到皇上那里也没用。我们要的就是勤王的一个态度,至于其他的根本不是重点。”
贾延旺一脸不解又不敢多问,“那我的人被杀了怎么说?”
“等着,我会给你出气的。”
第二天,梅丰泉在朝上刚提起给沐殷建祠堂的事情,话题还没说到慕容冢身上,皇上脸色阴沉直接打断说,“这件事到此为止。沐殷殿下体恤百姓疾苦,认为建祠堂是劳民伤财的事情,他决不答应。朕也觉得,没有必要,梅相作为朕的肱股之臣做这种不问苍天问鬼神的事实在是不合时宜。大燕国近年来多战,百姓的疾苦应该放在首位,之前除了一个吸取民脂民膏的蛀虫吴太尉,朕不希望再出现第二个,望众位大臣自勉。”
梅丰泉一头雾水的站在大殿上,这件事自己才走了第一步怎么就有人先下手了?难道是沐殷猜到了所以反将一军,还是有人偷偷告密?如果是沐殷自己察觉到的,那他就间接得罪了沐殷,本想借此机会报复沐殷欺负自己女儿的事情,顺带着将慕容冢也拉下水可现在却惹祸上身,从皇上的态度不难看出皇上的天平已经倒向沐殷,事情有些不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