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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辞来到云老爷子的卧室。
还没开门进去,云若竹先一步的拦住了云辞开门的动作。
“爷爷还没醒来,一直在昏迷。”
云若竹知道云辞跟云老爷子关系好,所以担心云辞会接受不了老爷子现在的样子,因为老爷子太瘦了,昏迷在床上的模样已经脱形了。
“我知道。”
云辞在来的路上已经看完了沈鑫给自己的关于云老爷子在新西兰是怎么被气得昏迷进医院然后被抢救的一系列的事情。
云若溪。
看完所有的资料,云辞的心里再度出现了云若溪这三个字。
这倒是让他伸手开门的动作停住了片刻,然后回头看着云若竹。
“你知道么?其实云若溪根本没有死。”
“如果想知道更多的,去找沈鑫。”
云辞看着云若竹,勾唇说出了这句话,然后扭开了房门。
云若竹却惊愕在了原地。
“你说……”
“沈鑫保证可以给你很多惊喜,当然,坐在前面的那个犹骞,也能给你很多意想不到的消息。”
云辞打断了云若竹的问,勾唇一笑。
只是这样的笑容不达眼底,让云若竹看了忍不住的颤了一下。
但是他没有犹豫,立刻转身往外走去。
而云辞则是站在原地看着云若竹离开的背影,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拿起手里的手机拨通了一则电话。
“查到云若溪的下落了?”
电话那边的回答让他眉头皱了皱。
再挂断电话后,他的目光忍不住的看向了客厅的方向。
犹骞回国。
云白珠回国。
云若溪渺无音讯。
是死了?
云辞想到了这个可能,绷直的嘴角有了一丝松动的痕迹,然后扭头,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那一抹瘦得不成样子的人影,房间里的灯光昏暗,光线的阴影更是让老爷子看起来更瘦更小了。
这哪里是那个会中气十足吼云辞是个混账小子的老头子。
云辞忽然的眼眶一热。
之前在小木屋里对老爷子的怨怼跟怀疑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云辞不是一个很容易被情绪冲淡理智的人,他喜欢一个人喜欢得明明白白,恨一个人也会恨得明明白白,但是这一刻,他允许自己的情绪重叠矛盾。
他走过去坐在了床边的沙上。
老爷子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监控的仪器,他只是昏迷,他各项体征都是正常的,云辞伸手拿起了老爷子放在床头的手机。
手机肯定经过了犹骞的手的,云辞没有想要从这个手机上获得一些东西。
只是打开手机,页就是一则录音。
看来是犹骞留下的。
云辞眼底的光暗了一秒,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停住几秒。
犹骞的手笔,云辞会考究他的意图。
这则通话的内容,云辞想着想着,眯了眯眼眸……眼中的寒刃闪过,下一秒,他修长的手指摁在了播放录音的那个徐点上。
电波的声音呲呲呲的响了一会儿之后,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则声音,云辞捏着手机的手指握紧了几分。
而那声音说出的话的内容,更是到房间里的空气都稀薄了几分。
“小姑,你就跟我说句实话,当初你从云家抱走的那个孩子,犹程愫,现在到底在哪?听说,她可是云沐的死的幕后杀手!”
云若溪的声音。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颇为急切。
不难怀疑,肯定是犹骞逼她这么做的。
“云若溪!你胡说什么!”
陌生的女声响起,不过从这气急败坏的语气来看,是云白珠。
“小姑!我什么都知道了!犹骞什么都告诉我了!本来应该死的是她!但是她让云沐当了她的替死鬼!就因为云沐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小姑!我什么都知道的!你骗不了我的!”
云若溪的声音颤抖。
云辞听完这里,手指摁在了屏幕上,终止了这段对话!
所以。
如果对话里没说错的话,这就是那场车祸的真相。
犹骞想要报复犹程愫,为他死去的哥哥报仇,制造了一模一样的车祸想要杀死犹程愫,但是却被犹程愫利用云沐……
这样。
云辞的眼眸危险的眯了眯。
视线闪过的地方是门口。
门口出现了一抹阴影。
修长的身形,手指插在裤兜里,靠在门口,满头红色的长盖过了眼睛,正勾着唇隐匿在阴影里邪气的看着他笑。
犹骞。
云辞靠在沙里,看到他的时候也并不惊讶,也没有太多的情绪,仅仅只是深邃的看着。
两人无声的对视成了一种较量。
只是在这种较量里,犹骞败下阵来。
他率先动了。
“早就听说云家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云辞,今天见了一面,也不过如此。”
犹骞迈着步子走了进来,视线从云辞身上转移到了床上的云老爷子身上,“看到自己的爷爷变成这样了,云辞,你打赌你不想杀了我?”
犹骞问。
云辞依旧没有回答。
只是一只手撑在脸颊边上,目光也从犹骞的身上转移到了云老爷子身上。
犹骞坐在了云老爷子病床的另一侧。
脚伸出去搭在了病床上。
十分不恭。
他是故意的。
想用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激怒云辞。
只是云辞依旧淡淡的,淡淡的看着云老爷子,淡淡的呼吸。
两人就这样彼此对立的坐了半个多小时。
半个小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房间里没有开灯,唯一的亮光只有连接着老爷子身上的仪器运行的时候出的一丁点的亮光。
很久很久的沉默之后,犹骞沉不住气了。
啪的一声推开身后的椅子站了起来。
哐的一声。
“云辞,我以为你够种,但是现在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
是犹骞用了两次来形容云辞的词了。
让云辞笑。
终于勾了勾唇。
“自己的哥哥被一个女人害死,然后你想用同样的手段报复回去结果杀错了人,你愤愤不平六年都没有错除掉这个女人,现在你想借着我的手复仇。犹骞。”
“你,不过如此。”
同样的词,云辞还给犹骞的这番话,分量可就比犹骞说出来的那两句重多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云辞洞察了一切。
他几乎都不用看着犹骞,就能想象出他稚嫩的脸上的气急败坏。
多可笑。
也不想再多费口舌,云辞站了起来。
“人,我自然会处理的,只是需要犹先生谨记,是为我大姐,不是为你大哥。”
云辞抬脚离开房间时丢下这句话。
砸在了犹骞的心口。
窒息一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