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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辞最后一拳，敲碎了自己的手掌。
手指骨折的声音比一切的巨响都重，重得深深的烙印在了余淼的心里。
揪住衣襟的手松开了，余淼感觉到云辞的压迫离开了。
他歪了一下身子站了起来，嘴里有牙齿的残留，他唾了一口，血水砸在地上。
注意到云辞的手指已经在淌血，余淼扯下自己的领带，伸手抓过云辞的手，掰直了他的手指快速的用领带缠了起来。
把一根根断裂的手指掰直绑起来，这是部队里常用的急救骨折的办法。
疼肯定是疼的，但是如果云辞手上的伤半个小时内不处理肯定会影响这只手的正常功能了。
这么巨疼的过程，云辞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一直冷冷的看着余淼熟练的把他的手缠了起来，等到他动作结束，他才缓缓冷笑两声：“在意我？还是在意我这只手？”当初余淼要调查当初他队友的死亡阴谋满世界的跑，花费巨大。
云辞曾经公司刚刚起步的时候整整一年的收入都是用在了余淼的身上。
没有这只手，云辞挣不了那么多钱。
云辞看着余淼，说完嘴角的笑容变的讥讽。
余淼也不在意他的讽刺。
将外套脱下来擦了擦手后看着云辞。
“听说你当爸爸了，允许我说一声迟到的恭喜吗？”
余淼也是在来的路上才知道云辞当爸爸的事儿的，惊讶是必须的，但是在确认了这件事的真实性之后他也觉得高兴。
当初云辞是他们这几个人里最冷心冷肺有可能孤独终老的人，没先到现在却最先的有了孩子，还是个可爱的女儿。
囡囡余淼听说过，但是一直没见过，来的路上抓紧时间看了她的照片，第一眼看过去就浑身都是云辞的影子。
他也是奇怪了，这么像云辞的一个人怎么养在他身边六年却没有人能看出点端倪来呢。
奇怪太奇怪。
余淼勾唇笑了笑，只是扯到了唇角的伤口，疼了。
有血流出来，他伸手邪邪的抹掉了。
恭喜。
云辞冷冷的睨着余淼，试图从他这没心没肺却又透露着真诚的恭喜里看出点其他情绪。
只是余淼情绪深似海，云辞锁着他看了半天，眼前的人还是云淡风轻的挑了挑眉。
一点都没有要说起孟轩白的样子。
云辞捏了捏被领带绑着的手。
疼。
鲜血已经渗透领带滴落在了地上。
滴滴答答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时候越显沉重。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恭喜我？恭喜我终于知道孟轩白的事儿了？”
云辞睨着余淼。
他一贯不是好脾气又能绕弯子的性格，所以干脆开门见山的问了。
孟轩白的名字从云辞的嘴里说出来，这个名字响起在云辞跟余淼之间，两人之间气氛就变了。
一开始，余淼被揍，都还是满不在的态度的，但是现在孟轩白的名字说出来了，所有的可以掩盖的东西都在这一刻被揭开了，残忍的真面目露出来。
云辞睨着余淼。
也注意到了余淼眼中的惊讶。
冷笑。
明白了。
“盛辰是瞒着你带孟轩白回国的。”所以余淼刚才眼中才全是惊讶，惊奇云辞是怎么知道孟轩白的事儿的。
而他以为刚才云辞之所以揍他只是因为他默不作声的回国了。
原来不是这样的。
余淼脸上满不在乎的嬉笑挂不住了。
隐约的有怒气从眼底闪过。
是对盛辰生气了。
因为盛辰没有听他的话，没有听他的安排就带着孟轩白回国了，还来找云辞。
余淼在这件事儿上为了瞒住云辞可是费了很多功夫，并且暗中调查现在也才稍微的有点进展。
杜清浅的父亲杜春恒就是个废物，死了也没能从嘴里吐出点什么。
余淼各方面调查后终于找到了杜清浅的蛛丝马迹。
她竟然杀了人。
杀了个无辜的女孩儿，手段跟她杀死她亲姐姐杜雅儿如出一辙。
警方根据这两个案子锁定她就是嫌疑人，然后在余淼的安排下布下了她无论如何都逃离不了的天罗地网。
余淼以为这一次绝对可以抓住杜清浅，却没想到杜清浅竟然消失了。
跟她之前假死的消失不一样，她这次消失得并不干净，看似到处都留下了逃窜的痕迹，但是这些痕迹那么乱，查下去什么都查不到。
那种感觉就像是杜清浅被一个可以只手遮天的神秘人给救走了。
那个人光是带走了一个人，什么都没有处理，但是他们什么又都查不到。
这种无力感是余淼非常讨厌的。
或许是因为他已经在阳城消失了十年了，新培养起来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了，所以他的手下做事儿才这么不靠谱。
就算是盛辰没有带着孟轩白未经他的允许擅自回国，余淼可能也会自己撑不住了找到云辞告诉他孟轩白的事儿。
但是前提是，他先去说。
因为现在，他不喜欢处于被动的感觉。
云辞这样的语气，仿佛就成了孟轩白这样的情况完全就是他造成的了。
“如果盛辰没有未经你允许带着孟轩白回国，你还不是准备瞒着我瞒到孟轩白死掉。”
云辞这话不是问句。
以他了解的余淼，以及余淼之前的能力，他做得出来这样的事儿。
余淼话头在喉咙里噎了一声。
看着云辞。
解释的话不说那么多了，他点头。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有件事儿你还得知道一下。”
“老孟现在的模样是被一个叫杜清浅的女人弄的，杜清浅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呵，这次她对老孟倒是私人恩怨，不知道从哪得知老孟要去瑞士，直接在飞机上就找人动手了。”
“杜清浅。”
云辞抿唇。
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她死了。”若是可以，挖出来鞭尸。
余淼苦笑摇头。
“跟你那个妹妹一样，玩的假死那一招，不过后来又惹上了事儿，我差一点就抓到她了，但是关键时刻她被人给救走了。”余淼言语难掩的恨恨。
云辞冷笑。
“所以你现在这么乖乖的找过来是为了让我替你出手？”
“没错，我是想要你出手。”
余淼叹了口气，“只有你才是那个人的对手。”
只有他才是那个人的对手。
云辞眼眸凌了一下。
犹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