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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清虚门掌教莅临寒舍,老夫不胜荣幸。”老者远远的抱拳笑道。
妙象不敢怠慢,快步到了老者跟前,行礼道:“前辈说笑了,当年有幸见过您的风采,不想一别之后,直到现在再来见您,失敬了。”
妙象第一次见他是在帝女族的小岛之上,第二次是他初掌清虚门时,为了和其他门派交好,一路拜访而去的的神隐门,再次见到了已经称为“神隐门“掌门的他,那次也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
“嘿嘿,你身为一派掌教,平常应该很忙吧,今天竟然亲自登门而来,不简单不简单。”抱朴子笑道。
就在他两问好之时,青耕仙子从后边带着千雨走了过来。
“朴子风采,不减当年啊。”青耕仙子展颜笑道。
而千雨瞪着大眼,上下打量老者,暗想:这么个不爱干净的老头,真的很厉害?她满腹怀疑。
“哈哈,仙子就爱说笑,老夫那比得了您。”抱朴子说着,向青耕行了一个奇怪的礼仪,而且语气上带着尊称。
外人不知道,但青耕清楚,这是身为仆族向主族行的一种特殊礼仪。
青耕处之泰然的受了老者一礼,才笑道:“没想到朴子现在这般朴素,比起那时,判如两人哩。”
抱朴子老脸一红,当年在帝女族辅佐她们的时候,他可是极爱干净,或者说到了洁癖的地步。后来他游历时间,世间种种苦楚看的多了,便有了一番深悟,外相不过最粗浅的存在,比起大道实在不值一提。那之后他也不在在意外貌形象,而是随内心处之,有一种大道至简的味道。
“嘿嘿,两位远来辛苦,先到寒舍一聚吧。”
老者领着妙象和青耕仙子进到茅草屋中,屋中没有桌子板凳,只是地上简单的铺就一些香草,一股淡淡的清香飘散屋中。
妙象是客随主便,在抱朴子的招待下和青耕仙子席地而坐,只有千雨嫌弃简陋,亭亭玉立的站在青耕身旁四处打量,不时眉头紧皱,
面对面坐下后,老者开口笑道:“先恭喜仙子了,居然再怀仙种,实在是主族从未有过的奇迹?”
青耕脸色柔和,和妙象对视一眼,才笑道:“谢过朴子吉言,我想我们此来的目的你应该清楚,其实我是不愿你卜算吉凶的,只是拗不过千子,便来了这一趟,也是想着看看你。”
“哈哈,仙子说笑了,辅佐主族是我族早就注定的使命,没什么的。”
“朴子真的不要较真,我和千子来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没别的意思。”
虽然帝女族和罗浮族有主仆一般的关系,但是青耕言辞中听不出丝毫的轻视和高傲。
站着的千雨觉得她们这样说话老大的没意思,翻了个白眼,问道:“老头,听说你卜算极是厉害,你倒是算算母亲大人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要是算得中,本姑娘才服你,否则就是名不副实,本姑娘出去后便要说道说道……”
“雨儿,不得无礼。”青耕眉头一皱,怒道。
这孩子真是被自己惯坏了,没大没小的。
老者听言,嘿嘿一笑,“仙子,无妨。”他说着又朝千雨道,“你这样的问题可不像流淌主族血脉的子嗣啊。”
千雨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自帝女族以来,子嗣后代很少有男婴降生,她这样问确实有些愚蠢。
少女脸腾一下就红了,但她嘴硬不想承认,又道:“哼,真是个奇怪的老头,那你算算本姑娘以后成就几何,可能成得了仙道?”
“怕”青耕忍无可忍,狠狠的拍了一下少女大腿,骂道:“越来越没礼数了,这大道从来都是自己争取的,朴子给你说能成就仙道便能成的吗?”
千玥吃痛,泫然欲涕,咬着牙道:“不问就不问,哼!”
青耕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么大的人,还和孝子一样。旁边的妙象一直憋着笑,他就喜欢青耕教训千雨无话可说的样子。
青耕察觉,白了妙象一眼,后者马上正经危坐,静若寒蚕起来,偶尔还要偷偷看一下仙子的脸色。
抱朴子见到这一幕,会心一笑,看来她们真的很恩爱,堂堂一教掌门,可能只有在最爱的人面前才这般的吃瘪吧。
抱朴子摸了摸脸颊,才笑道:“是啊,仙子说的极是,命数虽有几分天定,但更多的还是依仗自身的努力,老夫给人卜算过吉凶、寿数,也算过往婚姻,就是算不来大道之上能走几何,因为那太过扑所迷离了,而且就算算得出来,也是诡谲多变,也会对老夫造成极大的反噬伤害,所以老夫从来不算长远。”
算真不算长,这是老者的规矩。
“哼哼!”千雨冷哼,“老头,你就是没本事呗,说这么多没用的。”
“找打?”青耕佯装举手,准备教训一下少女,少女一见不好,怪笑着跑出了茅草屋。
青耕仙子好气又好笑,摇头笑道:“让朴子见笑了。”
“无妨,年少而已,想仙子当年可是比她调皮多了。”老者道。
“哦,是吗?”青耕没说话,倒是妙象来了兴致。
妙象问完,准备洗耳恭听仙子当年的风采,不过被她狠狠的嗔了一眼。
“咳咳,没事了,没事了。”妙象大真人马上收起了好奇之心。
抱朴子有趣的看着她们,嘴角带笑,“嘿嘿,老夫知道仙子此来是为了看望老夫,不如由老夫带几位看看附近景色可好?”
“如此最好。”青耕仙子当先起身。
席地而坐的妙象没动,一直渴望的看着抱朴子。
青耕见了他这幅样子,笑骂道:“你堂堂的大真人,怎的这般迷信,来找朴子算吉凶,传出去不怕同辈笑话。”
其实,对于身为帝女族她,突然又怀了二胎,心中也是没底,但青耕仙子心地善良,不想抱朴子因为这样的事情,伤害自己。
罗浮族虽然通算乾坤,但反噬极大,要不然整个族人也不会突然的离奇死亡。
妙象听了,有些不好意思,乖乖的站起身来。
抱朴子慢慢悠悠起身,面对着妙象笑道:“掌教不必如此,其实仙子怀有二胎,只有一个字可以奉送,吉。”说着便当先出了草屋。
妙象一听大喜,抱朴子断言铁定,他能这样说,应该是好事。
“你这下满意了。”青耕笑骂了一句,也出门而去。
她们出去后,抱朴子怔怔而立,只听口中呢喃了一句:或许那孩子的出现是个转机,就是要苦了仙子了。
接下来的几日,青耕仙子在抱朴子的带领下游览了一番,其实对游历惯了的妙象和青耕来说,这里的景色不过一般而已,只是出于对老者的盛情难却,不便说破。
其实,她们对老者良田里栽种的东西更感兴趣。
老者良田中栽种的东西,看起来平常,但细细想来,可能并不简单。良田中栽种的像似极其普通的树木,都极其低矮,树木之间时常可以看见几头奇特的异兽出没,只不过这些异兽同样矮小,看起来有些滑稽。
妙象可能不知道其中要义,但青耕还算知道一些,这些其实是抱朴子刻意布置一种奇特阵法,用来推演大道。
当然,抱朴子没说,青耕也不便多言。
大概耽搁了半月,青耕仙子决定告辞离开,毕竟打扰了这么长的世间。
这日,抱朴子找到青耕仙子,单独对她道:“仙子,虽然老夫说过胎中孩儿是个吉兆,但她出现可能是您的凶兆,不可不妨?”
“嗯……”青耕沉吟半晌,才说道,“我知道了,有劳朴子了。”
“仙子客气了,还有一言,仙子回去的时候尽量绕着走,不要原路返回了。”
“哦,朴子这是何意?”
“哎!算了,您们先行,老夫准备准备,随后再来追赶您们。”抱朴子言辞闪烁,青耕的听的云里雾里。
青耕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那样只能对老者不利。
和抱朴子告辞后,青耕仙子随同妙象,带着千雨边游历便回返,按照老者的话,她们尽力绕行,没有原路返回。
走走停停了几日,千雨突然想起在来到时候,路过一处山谷,有一朵帝王月要盛开了,她想着正好去哪儿看看。
这帝王月乃是单株生长,一种花朵极其硕大是奇花,有奇香,很受女孩子喜欢。
青耕仙子自然是不答应的,不说有抱朴子想临别嘱托,而且她最近总觉的心神不宁,有种不安的预感,只想尽快赶路回去,不想在路上耽搁了。
但是千雨自小娇惯,哪晓得的青耕仙子的难处,一言不合便自个自偷偷跑了。
这一来青耕仙子和妙象不敢大意,只得依存千雨,三人来到那处山谷。
没到谷外,就有一股奇异之香远远飘来,妙象哈哈一笑,“仙子,我们也没算白来,这股香味确实不同一般呢。”
“嘻嘻,本姑娘喜欢的东西,怎么可能差,大真人以后多学着点。”千雨高昂头颅,不可一世。
而青耕仙子脸色稍有忧虑,总觉得这里会出事情。为了不扫兴致,她还是勉强笑了笑,迈步走进了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