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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浅浅停下了一切挣扎的动作。
她任由他抱着他,扬着下巴,抬着眼,静静的看着他。
她的发丝在风中纷纷扬扬,眯了她的眼睛,发尖又划过了他的眼角眉梢。
可惜霍祈深只是短发,要是长发的话,此情此景此刻他们看起来是缠绵而恩爱的,无比的美好。
可惜也是看起来而已。
余浅浅笑了,她的唇角扬着,笑容里透出讥讽和不屑,“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霍祈深看着她,神情温和,“浅浅,在你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就证明我刚才的猜测没有错。你不喜欢,甚至是说厌恶你那个未婚夫,你不会承认他的身份,哪怕他是你母亲给你定下当初婚约,你更不会跟他走。”
余浅浅的神情微僵,唇角的笑容收起来,旋即她又笑了起来,唇角的笑容更大,“霍祈深,我再说一次,不要觉得你了解我。因为你这样的认知很可笑!”
霍祈深并不在意余浅浅恶劣的态度,他也不跟余浅浅争执,他很好说话,温声说,“就算是不了解也不要紧,你我之间还有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足够我了解你。”
余浅浅心中的火气噌的一下子冒了出来,她看着他,一双杏眸很亮,脸上的神情写着认真,“霍祈深,你知道一辈子到底有多长吗?”
已经不是她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了,但是,她每一个字都藏着疑问。
为什么总是这样轻易的说过一生。
真的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吗?
几十年的时间,真是太长了,而人生又太无常。
比如说,曾经的霍祈深,也曾许给过阿浅一辈子。
她也跟自己说过要一辈子追在霍祈深的身边。
她还跟自己说,哪怕霍祈深不爱她,她也要静静的爱他一辈子,可现在呢?
阿浅在10岁的时候就死了。
就在阿浅闭上眼睛再也不肯睁开的那一刻,霍祈深许给她的一辈子就已经成了一场笑话。
一个活人是没有办法跟一个死人一辈子的。
无论曾经有多么的深爱。
人生在世,总有太多的事情,太多的牵挂,太多的不得已。
很多人其实是都不能被委屈的。
比如说,亲戚,朋友,兄弟姐妹,父母。
唯独那个死人。
人死了,无论是委屈也好,妥协也罢,都不怎么重要。
而,她也曾经许给霍祈深一辈子。
自己说过跟自己的心说过,无论霍祈深对她怎么样,她也想要跟这个男人一生一世。
结果呢?无论她再爱,也终究是忍受不住想要离开。
因为,无论自己的身体里流着怎样炙热的满腔热血,也终究是温暖不了一颗冰冷的心。
她太痛了,太疲倦了,也太累了,想要离开了,于是就准备离开了。
这其中更可笑的是,她对霍祈深的爱并不纯洁。
其实没有那一场催眠,她也依旧会爱上霍祈深。
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也知道年轻的女孩子最抗拒不了什么。
当初霍祈深的出现也好,存在也好,他满足了她所有对异性的幻想,就跟她在很长一段时间说的那样,霍祈深就是她心中的英雄,她的超级英雄。
不过,她会不会执着的,跟霍祈深纠缠这么多年,她就不知道了。
现在过往跟霍祈深纠缠的过程当中,余浅浅常常觉得自己像是在刀尖上起舞,看似美好,可每一下都让她鲜血淋漓的痛。
所以,余浅浅想,如果没有催眠,她大约是不会跟霍祈深纠缠这么长时间。
趋利避害来就是人的本能,她只是想要自己好过那么一点点,她就会转身。
哪怕是把这份爱恋放在自己的心中一辈子。
由此可见,许诺什么一辈子,什么一生一世是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霍祈深将余浅浅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在很长的时间,他是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好的,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一辈子有多长,我也知道一辈子有多难,我更知道如果有一辈子,这一辈子会有多么珍贵。
也就是因为它足够的珍贵,所以我才想要把这一辈子许诺给你。不管我欠你多少,在这一生里在这下面的后半辈子里,我都可以补给你成千上万倍的补给你。”
余浅浅听了这一番话,只觉得烦躁,她说,“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补偿,更不需要你成千上万倍的补偿。如果你一定要补偿的话,那你就补偿一些我想要的。霍祈深,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知道你想要什么,可我绝不会不给你,这一辈子都不会。”霍祈深抱着余浅浅迈开双腿,他的声音十分的坚决,“如果你要因此而恨我的话,那就尽管恨好了,最好是恨我一生一世永生永世。”
“永生永世。霍祈深你可真会说。”余浅浅不由得又想起了以前的自己,若是以前她听到霍祈深的这一段话,只怕是要高兴的疯掉了。
毕竟可是永生永世呢。
对于当时那一个连他说恨她,都可以当成情话来听的余浅浅来讲,这可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动听的语言。
那个时候的余浅浅迫切的希望可以跟霍祈深一直不分离不管是什么样的方法。
只可惜事过境迁,当时一直期盼的余浅浅,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
现在的余浅浅早已经什么都不想听,也什么都不相信了,而她想要的却已经在手边了。
余浅浅心中觉得讽刺,微笑的时候带出了一些讽刺,“霍祈深,我觉得你不应该继承霍氏集团,而应该当诗人。这样等你百年之后,没准世人长长提起来的不是泰戈尔的诗句,而是你霍祈深的诗句。”
霍祈深像是没有听到余浅浅的讽刺,“原来在你的心里我竟然是一个这样有文学修养。不过要令你失望了,我是不会想着去做一个可以超越泰戈尔的诗人,我只想做属于你一个人的诗人。”
余浅浅听到这一番话,有着说不出来的恼怒。
可更让余浅浅生气的是,她没有办法像霍祈深发火。
因为此刻的霍祈深态度实在是太好了,无论她说什么,他都用无尽的耐心包容着她。反倒是衬的她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
这种感觉其实很糟糕,余浅浅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余浅浅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情绪,她不再说话了,她一个字也不想再跟这个男人说。
在他们可以达成共识之前,她跟霍祈深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
霍祈深并不生气,其实对于他来说,能够这样地将余浅浅抱在怀里,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霍祈深一路把余浅浅送回了余家,余浅浅出嫁之前住的那个房间。
余浅浅躺在床上之后,抱着被子一滚翻滚到距离霍祈深最远的位置,她看也不看霍祈深一眼,“我累了,想要休息了,你可以离开了。”
霍祈深并没有走,他将外套的纽扣解开,随手扔在床尾凳上,“我也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余浅浅看着霍祈深掀开被子,似乎是想要跟她睡在同一张床上,她顿时炸了,她一个机灵坐起来,猛地拽过枕头,砸在霍祈深的身上,冷声叱喝道着,“谁让你上来的!你要是累了重新去找房间!我们余家不缺一个让你可以休息的房间!”
枕头很软,砸在身上并不重,霍祈深将枕头抓住,看着余浅浅气势汹汹的模样,心里痒痒的,他的指尖也不由得很想,“其他房间里没有你在。”
余浅浅简直呵呵了,“收收你的土味情话吧!听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她看着霍祈深,“要是坚持留在这个房间里,那我就离开!”
说着,就掀开被子要下床,然后,她才发现自己刚才把鞋子脱到床到那一边了,那正好就是霍祈深坐的位置。
余浅浅不想靠近霍祈深,干脆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地砖很凉,余浅浅的脚趾不由得蜷缩了一下,她不在乎,大步的向外走。
“余浅浅!”霍祈深吃了一惊,他大步地走过去,抓住余浅浅的手臂,用力的将她拖回床上,他有些恼了,“怎么能光着脚下床呢?要是在地板上踩的时间长了,可是会着凉的!你不是忘记了,现在的身体很虚弱9是说,你非要让自己病一场才好!”
他们失去了一个孩子,到现在已不过10天而已。
正常的情况下,余浅浅理应该卧床休息。
但是,因为余家父母的早逝,她已经又哭又跪了,现在竟然还敢光着脚下床。
难不成非要落下病根才痛快吗?
霍祈深心里憋着气,伸手握住余浅浅的脚。
余浅浅的脚因为很少见阳光,脚背的肌肤要比手上的肌肤更加的嫩,也更加的白。
但是太凉了。
握进掌心里的时候,就如同一块玉石雕刻成的雕塑一样,感受不到丝毫的温度。
霍祈深的眉头不由的拧了了起来。
现在的时间已经到了初夏,一些年轻爱漂亮的女孩子,都已经穿上了的连衣裙,毫不吝啬的展露属于女性的美丽。
可余浅浅身上却这么冷,不仅是脚底,就连脚腕的温度都是凉的。。
霍祈深知道余浅浅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之前的时候余浅浅的身体一向好。
她很怕热,哪怕是到了冬天,她的身上也是火热火热的,抱在怀里的就如同一个大型的暖手袋一样,十分的舒服。
可现在她的身体竟然冷成了这样。
霍祈深知道这代表着,余浅的身体太虚了。
这一次怀孕流产对余浅浅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她应该是伤到了身体的元气和气血才会这样的。
只要想到那一次流产之后,余浅浅昏迷了三天,几乎将命都送掉,他心里就很难受。
这一次回了安城,算是余浅浅不愿意,他也一定要压着她去补身体。
他是想要何余浅浅一生一世的,而一生一世的前提是她必须有一个好身体。
他绝对不容许余浅浅这么自我糟蹋下去。
余浅浅看到了霍祈深对她的担忧,但是,她丝毫都不在意,她腿部用力,将自己的脚收进被子里,包裹住。
她扬着下巴看着他,“我再说一次,要不然我走,要不然你走。”
说着,就挣扎着再度要下床。
“余浅浅!”
霍祈深有些恼火,扣住余浅浅的肩膀,压着她,不许她动弹。
余浅浅不在意,不过,她也没有拼命的挣扎,只是扬着下巴,抬着眼睛看着霍祈深,她的眼底的神情里写满了执着。
她那神情就是在告诉霍祈深,你现在可以压着我躺在床上休息,你现在也可以看着我,但是你没有办法时时刻刻的看着我,也没有办法看着我一生一世。
对于一个心底满满都是抗拒和不愿意的人来说,无论如何都是看不住她的。
霍祈深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十分无奈地叹息一声,心中都是翠柏。“余浅浅,你说你到底要让我拿你怎么办?”
余浅浅真心觉得,霍祈深这个问题有些可笑。
什么叫应该拿她怎么办?
明明曾经他只给了她一种选择,而现在她也只愿意走一条路。
不过,余浅浅没有说。
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都挺没有意思的。
她神色不变,眼底的神情却愈发的漠然。
霍祈深看到了,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一样,有一种隐隐的疼痛。
其实他有无数强横的办法,比如说威胁,比如说压制,只要他想,总能管得余浅浅。
余浅浅太重情了,这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短处。
但是,她心里又明白,那些方法有多好有多奏效,都是不能用在余浅浅身上的。
因为余浅浅是爱人,是他心爱的人,他恨不得将这个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都捧到他的掌心里,又怎么舍得威逼他呢?
霍祈深心狠也好,手辣也好,所对的目标从来都是外人。
更何况,就算是余浅浅真的听了他的威胁安份一时,但是,她终究还会想其他的方法来对抗他。
霍祈深深吸了一口气,心底的深处涌上一种无力的感觉来。
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可现在他的确对余浅浅无可奈何。
“你现在躺下好好休息。”霍祈深稍稍用力把余浅浅按回床上,然后,将一旁的被子拉过来,裹在余浅浅的身上。
他看着想要抗拒的余浅浅,以无奈的语气说道,“我不在你的房间,我现在就去外边的客厅处理工作,你好好休息。”
余浅浅闻言神色顿时缓和了一些,她没有要求不让霍祈深在外边的客厅。
她知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没有必要多费唇舌纠缠这个,更何况,只要她可以不看到霍祈深就好了。
她催促,“那你赶紧去吧。我真的已经很累了。”
余浅浅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
霍祈深不由的又深吸了一口气,他叮嘱说道,“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就大声的叫我,我会一直都在的。”
余浅浅胡乱的点头,敷衍道,“嗯,你赶紧去吧,工作更重要。”
霍祈深看到了余浅浅眼里的迫不及待和催促。
他心里的滋味更加的不好受,但是他又没有办法用语言诉说,到最后也只能是无奈的长长叹息一声。
又帮余浅浅捏了捏被角,这才抬步离开。
房门被霍祈深拉开,又被他关上。
之后房间里就恢复了安静。
余浅浅的神情也一点一点的收拢起来,没有一丝的情绪泄露在外,她睁着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房顶,眼底没有一丝波动。
余浅浅就这样躺着,时间长了就渐渐的睡了过去。
余浅浅已经太久没有好好休息了,这一次睡着她睡得很沉,是她睡得并不安稳。
在梦里,她又看到了那一个一个如同棺材一般透明的舱体。
在那里面装着半仓粉红色的液体,那粉红色或深或浅各有不同,而泡在液体里的人,也是奇形怪状,五彩斑斓的没一个相似的。
这一句话说的也不准确,他们这些人虽然十分的不相似,但是丑起来却一样,都是千奇百怪的。
比如有的人脑袋大,有的人身体胀得很大,等等……
各有各的不同。
他们都在痛苦的哀叫着。
尽管,没有丝毫的声音传出来,那种痛不欲生的神情已经告诉了每一个人,他们有多么的难受。
痛。
好痛苦。
痛苦到恨不得去死。
如果,可以死就好了。
痛不欲生这一个词语说来就只有4个字,但是只有体现过这种滋润的人,才知道这个成语的背后,带着多大的苦难。
明明是不应该的,但,她像是着了魔一样,顺着的长长的通道,不断的往里边行走着。
那些痛苦到狰狞的面容,让才有几岁的她不寒而栗。
她慌不择路,不知道怎么的就停在一个女人的面前。
那女人很丑。
一头头发早就没了,脑袋上光秃秃的。
她的脸色是蜡黄蜡黄的,脸庞上着深深的褶皱,每一个褶皱都有痛苦和苦难留下来的痕迹,那样子可怕的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更难以直视的并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的身体,她的四肢已经枯瘦如柴,唯有一个肚子大大的。
怎么形容呢?
她那种样子,就像极了是一根牙签上插上了一个肉丸子,可以说是丑的不忍直视。
她却离不开视线。
因为,她看到了女人那个肚子上有一个小小凸起的地方。
那个凸起的地地方在动,也在不断的变化着。
她知道那是什么。
以前的时候,她无意间看到过。
当时她很好奇,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小宝宝在妈妈的肚子里长的很大之后,伸展拳脚弄出来的痕迹。
当初的她好羡慕那个小宝宝,因为她有妈妈,而她没有妈妈。
后来她见到了陆靖轩。
他告诉她,说只要跟着回来就可以见到妈妈,但是她并没有见到,她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看到。
陆靖轩说,她的妈妈做了一件很大的措施,不让她见,是为了不让她学习她妈妈。
想到这个,小小的她黯然神伤。
忽然间,她又注意到,被关在透明的舱体里的那个女人在跟她说话。
女人的嘴巴一开一合的,在努力的表达着什么。
她满眼的茫然。
没有声音呀,一丝声音都没有。
她听不懂,不知道女人到底想要说什么。
时间不长,那个女人也意识到了。
她开始写字。
拉掉电闸。
那个时候到底是年纪太小了,她不明白在这个四个字的背后究竟是代表着什么意思,可是她终究是有本能的。
她知道这样是不行,不可以,甚至不会允许的。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居然照做了。
或许是她回头那一刻,那么多人凝视他的眼神,太过于绝望和悲痛了。
她终究是心软了。
她闯了祸,闯了很大的祸。
于是,她开始逃命。
逃出了纳兰家,东躲西藏的。
很多人追在她的身后,他们在对她斥责怒骂。
她很茫然,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可为什么那些人却口口声声说她害死了人?她哪里害死了人?这不是无稽之谈吗?
虽说,说当时年幼的她,并不懂无稽之谈这四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还是跑啊,跑啊。
然后,不小心一脚踩空跌落了一个山崖。
似曾相识的一幕让她顿时惊了,她挣扎着是想要从山崖离开的。
必须要离开,一定要离开。
不离开的话,她就要做下此生最大的错事了。
然而,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很有限的,她跌下去之后受了伤,身体的体能已经到达了极限。
任凭他怎样地嘶吼着,却只能被困在脑海的意识里,她醒不来,她挣脱不了,也抗拒不了。
时间不长,她就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好温暖。
那是她这一辈子最留恋的地方,也是她这一辈子最想逃离的地方。
她那么好,这位叔叔那么好,她不能害了他不能的。
于是,她努力地睁开眼睛。
她努力呀,努力呀,努力了好久,终于睁开了眼睛。
然后,她看到了守在他床边,对她笑得一脸温柔的那一位叔叔。
“叔叔……”
她艰难的开口。
想要告诉他,让他赶出去把她送回纳兰家,或者是找一个地方远远的把她送走都好,唯有一点那就是不要把她留在身边。
她不配的。
是一个衰星,她是沾染着霉运的人,她会给他带来灾难,以后还会带来死亡。
她这么喜欢叔叔,又怎么忍心让他年纪轻轻的就死去?
她一定要告诉叔叔这一件事,必须要告诉叔叔这一件事。
“我……”
她才说出一个字,她就说不下去了。
她听到有人在耳边一遍一遍唤着她。
“余浅浅!余浅浅!余浅浅!”
她不想醒过来的,她还有最重要的那一件事情没有做完,可根本是不由她的,她还是醒了过来。
对方太吵了。
吵得叔叔,一点点的消失在她的眼前。
当余浅浅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在眼前放大的那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庞。
那一刻,她压抑的泪水,压抑的恨意,尽数地涌了上来。
余浅浅咬着牙,她恨声的说道,“我恨你t祈深,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恨你^你^你!”
余浅浅在心里对他有着怨,对这一件事情,霍祈深是早就知道的。
他不是不在意,只假装的不在意,他假装的好几乎连自己都骗过了。
但是,也只能骗自己到这里了。
余浅浅的恨意太深了,就像是一把刀一样狠狠地朝他刺过来,让他无处可躲,锋利的刀尖划破了他所有的伪装。
霍祈深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抬起手来,他用掌心捂住了余浅浅的嘴,又用另一只手掩住了她的眼睛。
霍祈深忽然发现,他想要的是这样的余浅浅。
尽管,他再也没有办法从余浅浅那一双杏眸里看到他的存在,尽管被堵住嘴之后的余浅浅也没有办法再叫出他的名字。
可是这样也挺好的,最少他不用再从余浅浅的口中,听她口口声声的说恨他。
这一个恨字,实在是太沉重了。
从余浅浅口中说出来的恨字,也是他也是承受不了的。
霍祈深看着余浅浅眼中的痛苦悲伤,他声音嘶哑对余浅浅说,“不许这样说,不许说你恨我!”
“唔!唔唔唔!”余浅浅的嘴巴被掩着,她发出的声音都变成了模糊的呜呜之声,声音可以被堵住,但是她的情绪以及他身上的排斥却是遮掩不住的。
霍祈深听的分明,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指尖有一些颤抖。
“姑爷,小姐。”两个人僵持的时候,等候在门外的余管家抬步走进来。
余管家的态度十分的平静,就像是没有看到两个人正在做什么一样。
他说,“小姐,你要是醒了,就去老爷子的书房一趟,他在等着您过去。”
霍祈深长吐了一口气,这才将手缓缓地抬起来,把手指一点点的收起来。
能看得到东西之后,余浅浅仰躺在床上大口的喘息着。
霍祈深叹了一声,俯身将余浅浅,从床上扶起来。
余浅浅却丝毫不领情,她推开霍祈深的手,“不用你假好心!”
霍祈深也不介意,是自顾自的拿过一旁的披肩披在她的肩膀上。
见到余浅浅想要将披肩拿下来,他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余浅浅。你可以将披肩扔下来,我绝对会再一次为你把披肩披上。无非就是让爷爷多等你一会儿。”
“你!”余浅浅听出了霍祈深话里的危险,她十分的恼火。
不过,当她看到霍祈深的眼睛里写满的坚持,她就是再气,也只能忍了下来,任由霍祈深帮她把披肩弄好。
之后,霍祈深还蹲下来,他将一旁的鞋子拿过来,就抓住余浅浅的脚。
余浅浅是刚睡醒的,刚才又包裹在厚厚的被子里,即使是这样,她的脚也是冰凉的。
霍祈深又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不顾余浅浅的挣扎,她他穿鞋。
余浅浅挣扎了几次,见到自己根本撼动不了霍祈深的力道,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索性将头转过去,看都不看他一眼。
之后,霍祈深又陪了余浅浅。一路一直将她送到于老爷子的书房门口,这才停下脚步。
余浅浅推开书房门走进去,整个过程中她头也没有回。
霍祈深将视线从关闭的房门上收了回来,他看着跟他一样没有进去的余管家说道,“余管家不要见怪,浅浅都是因为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态度才这么差的,你不要跟他计较。”
余管家有些惊讶的看了霍祈深一眼,然后,他的眼神不由得更加温和,“姑爷,说的是哪里的话。先生和夫人发生意外,我这个下人都悲痛难过不已,更何况马小姐是他们亲自养大的,感情非同一般。大小姐难受,我很能理解。”
霍祈深点点头,“那就好。”
之后,他没有说话了,只是垂着眼眸静静地盯着紧闭的房门儿。
余管家看了霍祈深一眼并没有说话。
书房内。
余浅浅在办公桌前,静静地站着。
余老爷子抬眼看着她,说,“我安排的人,后天启程去安城接阿浅回来。”
“真的吗?”余浅浅情不自禁的流露出笑容来,她十分的高兴,“如果是这样的话,等阿浅回来了,爸妈一定都会很开心。”
老爷子看着余浅浅脸庞上真心的笑容,忍不住的说道,“如果把阿浅接回来,你的身份就瞒不住了,真的不要紧吗?”
余浅浅知道余老爷子是什么意思,她真诚的说,“真的不要紧。本来阿浅就应该回来的,都是一家人不是吗?更何况……”她看着老太爷笑,“就算是真的有什么要紧的,当我听到爷爷问我这一番话的时候,也已经没有什么要紧的了。”
“你这孩子,真是让爷爷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爷爷听到你这么说真的很高兴。”余老爷子的眼角有些湿润,神情有着说不出来的激动。
余浅浅问余老爷子,“等阿浅回来了,有什么要做的,或者是我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吗?”
余老爷子说,“你当然有能帮得上忙的,那就是今天晚上要好好休息。明天的时候,你要以自己最好的状态出席宴会。我可不希望,明天宾客看到你的模样,还以为咱们余家不行了,这才让你这个大小姐担心憔悴成这样。”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余老爷子是带着调侃的意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