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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人,下官们恭候多时,未曾远迎,有失礼数,还望大人不要见怪。”林县令带着一群人在幽草居门前等候,见楚辞来了,立刻上前行礼。
“林大人不用客气,你们公务繁忙,本官又岂会不明白呢?本官还要谢林大人盛情款待。”楚辞笑着说道。
他觉得这位林大人比起之前的杨县令要更加圆滑一些。去年因他之故,杨县令在吏部考核中得以评优,年关刚过,就升了官,调到了甘州府为官。这位林大人并非举子,他在均山县衙门当了大半辈子的县丞,知府大人偶尔问起,念在他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份上,将他派来了袁山县任知县。
“大人说的哪里话,您本就是袁山县人,下官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多亏了大人以及县学夫子们的言传身教,才使我袁山县上下同心,民风较之别处也更加纯朴良善些。”林县令一边为楚辞带路,一边恭维。
“诶,林大人这样说就太谦虚了,你身为袁山县老父母,治理之功忽视不得。本官这两天听先生说起林大人上任之后颁布的条令,心中感悟顿生,若我大魏朝官员都能如林大人一般爱民如子,那何愁我大魏不兴?本官既为袁山县人,便替袁山百姓谢谢林大人了。”
花花轿子人抬人,那边努力示好,楚辞这边自然也不会掉链子。况且他之前确实打听过这林县令的为人处世,知道此人颇爱惜羽毛,看重官声,自然也不会做那些落人口舌之事。
若无意外的话,袁山县未来五年之内,都会在这位林县令治下。
林县令听后,立刻一脸感动的样子,他原以为这位楚大人年纪轻轻,必然是恃才傲物,眼高于顶的,相处起来必须小心哄着才能打好关系。却没想到他如此平易近人,十分上道。
说话间,一群人来到了幽草居的大厅。今日这整座楼都被县衙包下来了,里里外外摆了好多张桌子,除了县学的夫子外,县里有头有脸的人也基本都在这里了。
“诸位,楚大人到了。”
林县令话音刚落,下面的人便一同拱手行礼,向楚辞问好。楚辞微笑侧身,受了半礼后让大家起身。这一举动也让大家好感度刷刷上涨,认为楚辞不愧是袁山县出去的官,对他们这些父老乡亲就是和旁人不同。
人群中,楚辞看见了一个身影,他站得比较靠后,脸上表情有些犹豫,一副想上前又担心什么的样子。楚辞失笑,看来他这位姑父当了这么久的官了,也明白了一些潜规则,知道他那些上峰都还未作声,他这个下属不宜先冒头的道理。
不过,楚辞还是要给他一个体面的。亲戚一场,他好了姑姑也能受益。
楚辞穿过人群,走了过去,说道:“姑父,您老人家在这怎么也不打声招呼,若不是侄儿眼尖看见了你,今日就要失礼了。”
楚姑父略紧张地搓了搓手:“阿辞啊,我这不是……县太爷和其他大人们都在呢,哪有我说话的份啊。”
“姑父说的哪里话,你我本就是至亲,哪里用得着拘泥于这些东西?”
楚辞刚说完,林县令也开口了:“正是这个理,今日宴上就不要叫什么大人大人的了,咱们兄弟相称,我略长几岁,你就叫我林兄吧!”
安文才有些受宠若惊,自杨县令走后,他可就没有受过什么特殊待遇了。现在这位林大人竟然和他称兄道弟了。其实林县令早就知道安文才这个人了,他虽然没有给他特殊照顾,但他也早就吩咐了身边的人,不许找他的麻烦,毕竟这人所在的位置是一个肥差。
几人聊了一会天,中间有一个人过来在林县令的耳旁耳语了几句话,然后林县令就开始邀大家入座。
楚辞自然坐了上首,他乃是五品官,位同知府,在座没有人比他职位更高了。坐在他下首的分别是林县令和他的姑父,再就是县衙的其他人。
林县令本想让秦夫子与孔山长一同坐过来,却被二人婉拒了。与其坐在上面受拘束,还不如在下面痛快点。
酒席上,林县令一直不着痕迹地打听着京城的事。对于一个从没有出过省的官员来说,京城是个让他们无比向往的地方。
楚辞也不藏着,能说的东西他都会说,他也知道大家对什么感兴趣,说话的时候便也侧重说这几方面。
其他桌子上的人听得也很认真,毕竟除了个别人之外,其他人也是没有到过京城的。
楚辞知识渊博,口才又好,众人难免被他描述的京城所吸引,同时心中又想,怪道人家能够中状元呢!这样文采风流之人,谁不喜欢呢?
酒过三巡之后,筵席慢慢进入尾声,林县令此时也说出了今天宴请楚辞的目的。
“听闻楚大人在京城时任京都国子监司业一职,对于教书育人方面有许多独到新颖的想法,下官想,楚大人您能不能给袁山县的所有师者传经授宝,让我们袁山学子也能在夫子们的教导下更上一层楼。”
楚辞听罢,面上仍是一派温和笑意,心里却在犯嘀咕,这人的意思是不是让他开个讲座培训一下袁山县的夫子?
“哈哈,林大人太抬举我了。楚某何德何能在这些夫子面前班门弄斧呢?”
“楚大人何必谦虚呢?下官在朝廷下发的邸报上多次看见过楚大人的名字,听说当今圣上曾下令让您进宫去为皇子们讲学。我们袁山县的夫子们虽然不比京城之人聪慧,但只要楚大人您肯传授一点经验,想必他们也能获益匪浅。”林县令认为楚辞是看不起袁山县这个小地方了才会推辞。
楚辞苦笑,原来这个时候内部就有报纸了吗?看来今天他不答应是不行了。
“既然林大人如此信任本官,那本官就却之不恭了。今日是十一,两天后开讲吧。这几日就有劳林大人去请那些师者了。”
林县令见楚辞答应,顿时喜笑颜开,他连声说道:“大人放心吧,这事我会立刻安排下去,到那天我袁山县的师者一定齐聚一堂,洗耳恭听楚大人您的宝贵经验。”
整个袁山县书院众多,如果大家一起过来,恐怕到时候先贤馆里人多挤不下去。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好事变坏事就不好了。
楚辞将自己的顾虑告诉了林县令,林县令沉思了一会,对楚辞说:“就把试场打开来吧,那里十分宽敞,到时候绝对能容下这些人。”
楚辞点点头:“林县令安排好了便是,你行事妥帖,想必一定有万全之策。”
“大人过奖了。”林县令笑得很开心,心中已经开始筹谋两天之后的事了。
宴毕,林县令等人送别楚辞。安文才酒桌上没能说太多,这会拉着楚辞好一顿叮嘱,意思就是让楚辞过几天上他家坐坐去。楚辞点头答应下来,安文才才脚步踉跄地在其他人的搀扶下往回走去。
楚辞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登上一旁的马车。马车上,秦夫子和楚辞相对而坐。秦夫子那一桌没喝多少酒,是以他闻着楚辞满身的酒气便有些皱眉。楚辞一上马车就靠在了车厢上,合着眼睛红着脸,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
“阿辞,醒醒,先别睡,现在睡了易感风寒。”秦夫子见楚辞闭上了眼睛,担心他睡着,便忍不住想把他叫醒。
楚辞听见呼喊声,便将眼睛睁开,朝秦夫子笑了笑,说道:“先生放心,弟子今日没喝多少,就是酒味大了点。刚刚我也没有睡着,只是合目沉思罢了。”
“你可是在为两日之后的传经担忧?”秦夫子问道。
楚辞老实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弟子实在没有想到,林县令竟然会提出这个请求。”
“你如今名声在外,他想借用一下也是合乎情理的。上一年因为你出的《辞海题集》一书,县里中了十多个秀才,杨县令也因此受益,调到了府城为官。今年的县试成绩却不太理想,林县令好名,他一心想在百姓心中留下个好名声,这才挖空心思想要提升夫子们的能力。”
楚辞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会这样要求,原来是以为他还藏了什么招数没有使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