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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文交上去后,那人却迟迟不出来。楚辞在门口等了好久,便托门口的其他衙差进去看看,然后意料之中的被拒绝了。被拒绝之后,他反而静了下来,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诶,等等,你不见抚台大人了吗?”门口守着的另一个衙差问道。
楚辞笑了笑,说道:“恐怕抚台大人贵人事忙,我在这门口干等着也不好。若有心人见着了,还以为抚台大人故意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岂不是有损抚台大人的清誉?我还是明日再来吧,上任也不急在这一两天。”
说罢,他走下台阶,朝停在对街的马车缓缓走去。
快走到马车附近时,后面突然有声音响起:“这位大人,巡抚大人有请!”
楚辞回头一看,之前帮他递公文的衙差正追在他后面叫。
“巡抚大人现在有空了?”
“是啊,巡抚大人刚和其他几位大人说完事,见小的递去公文,立刻便叫请大人进去,一刻也不能耽误。”说完,这衙差还装模作样地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水。
既然有了台阶,楚辞也不再多说什么,跟着这人往回走。
从衙门口一路走到大厅的拐角处,楚辞还没往前走,便听见一个声音响起:“这状元郎好大的气性啊。”
“诶,年轻人嘛,年少气盛也是有的。更何况,此事确实是老夫做的不妥当,公务一来,便把其他事抛之脑后。”另一个声音说道,对比前一句有些尖酸的话语,这人的话听上去便让人顿生好感。
楚辞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听到什么很有意思的话。在走过拐角之后,楚辞来到门前。里面的说话声在察觉了他的到来后便戛然而止,此刻,他们都看着外面,静静地等待着来人。
楚辞走进大厅,先朝主位的大人行了一礼,嘴上说道:“下官楚辞,拜见抚台大人。”
“状元郎请起。”抚台大人很和蔼地说道,等楚辞起身之后,他略带夸张地咦了一声。
其他人问原因时,抚台大人便笑道:“昔日曾听说新科状元郎面如冠玉,容貌出众,将探花郎的风头都抢走了,老夫还道是谣传。今日一见,忽而明白了什么叫做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的道理。”
其他人马上跟着称赞起楚辞的样貌,一时间恨不得把他比做潘安宋玉才肯罢休。
若是一般书生,听人这么肆意地谈论自己的容貌,心里都会有被冒犯之感,面上也会带出一点来。然而楚辞在他们说话之时,却能一直保持微笑,落落大方地站在厅中任人观赏,仿佛他根本不是别人讨论的主角一般。
那几个说的起劲的官员互相对视一眼,心中忍不住赞了一句,瞧人家这气度,难怪能被皇上亲自点为状元郎。
声音渐渐消失,抚台大人也似突然发现一样:“状元郎,怎么还不坐下?来人啊,快给状元郎上茶。”
楚辞谢过之后,也没推辞,直接在下首的一个位置上坐了下去。
“抚台大人客气了,您直接唤我的名字便是,莫要再唤下官状元郎了。下官这点浅薄学识,不敢在各位大人面前卖弄,您这样叫我,实在令下官羞愧难当。”
“呵呵,楚大人太谦虚了。谁不知道你是我大魏朝自开国以来第一位三元及第的状元郎,若你都只是浅薄学识,我们这些,岂不是微末了?”有一位官员笑着说道。
“大人说笑了。”
楚辞听出他话中的酸意,只淡淡一句话带过,不准备在这个问题上深入研究。
“楚大人,之前吏部那边传了信过来,你的公文我也看过了,老夫先代漳州府百姓道个谢,你这番雪中送炭,可算是解了老夫一个□□烦。想必有了楚大人你在教书育人这一道上的那些手段,马上就可以令漳州府重新变得风清气正,书声琅琅了。至于抚台衙门这边,两三日的功夫,便可将仪仗给你布好,到时候,你就能走马上任了。”
“大人谬赞了。漳州府,乃至整个南闽省,都在各位大人的治理下一直以民风淳朴着称,就算称一句桃花源也不为过。下官来此是锦上添花才是,怎么敢说是雪中送炭呢?”楚辞认真地说道,这老家伙分明是挖了坑给他跳,如果他真承认下来,那不就代表他认定漳州府风气不正,为官者没有治理好吗?到时候,他人还没去那,仇恨就先拉满了。
“哈哈,楚大人就是太谦虚了。瞧瞧今天时辰也不早了,楚大人第一次来我们南闽省,便由本官做东,尽一尽这地主之谊,让楚大人尝一尝我们南闽的各色没事,还请楚大人千万赏脸才是。”抚台大人邀请道。
楚辞点头答应,嘴上说着“却之不恭”,然后跟着抚台及其他大人起身,恭敬地走在他们身后。
南闽省在大魏地图上呈长条形,州府沿着长长的海岸线往前延伸,几乎没有哪一处是不靠海而居的。省城虽不像其他地方一样就在海边上,但此处离最近的海湾也不过三五个时辰的路。
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住在这海边上,吃的自然与海有关。昔日楚辞自京城往返之时,也在船上度过不少时间,他曾见过水手们下网捕捞那些海味,可惜的是,当时他有些晕船,又不习惯他们最原滋原味的吃法,所以无福消受。
此刻,他望着桌上那些经过精心烹调的海鲜盛宴,忍不住有些食指大动。自从穿越以来,他就再没吃过这些东西了。
“楚大人,我们南闽省地处荒凉之境,也无甚好东西,只有这些海味用以招待,还请你不要觉得怠慢才是。”
“抚台大人客气了。世人皆知鲍参翅肚乃天下至味,今日下官有幸,得大人请了这么一顿地道的海味大餐,日后可算多了一个可回味的东西。”楚辞做出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这般捧场的姿态,让请客的主人很有面子。
“哦,看来楚大人对吃这一方面颇有研究,不如你来说一说,吃这海味,配什么酒最合适?”
楚辞沉吟了许久,说道:“听闻南闽省最有名的酒坊叫做大兴酒坊,里头有一种酒叫做“五月红”,配上这海味倒是不错。”
席上的大人们对视一眼,再次从各自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惊异。看来这楚辞不可小觑啊,他人还到南闽,便已将这里的东西打听得七七八八了。
“不错,楚大人果然是个会吃的。来人啊,上五月红……”
抚台大人的话音刚落,小二就端着盆子过来了。里面温着的五月红,随着小二的走动不时散发出香醇的味道,便是不怎么爱酒之人,肚子里的酒虫也要被勾起来了。
席间,楚辞吃东西的姿态,也让这些人再次觉得他城府颇深。一般来说,不靠海的人初次吃海味时都会有些不适应,然而这楚辞,不论是吃螃蟹还是其他的东西,都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想来是特意练过的。
当然,不止他们,楚辞在这一顿饭里,也大致摸清了这几位的性格。不过,抚台大人老谋深算,一省封疆大吏,岂是那么容易捉摸的?楚辞有理由认为,那副仁善和蔼的样子,是他故意做出来的。毕竟,他还没进门时的那顿下马威可不是白挨的。若他真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善良宽和,又怎么会来这么一招呢?
由于这是第一次见,所以两边都存了试探的心,为了方便交流,倒没有出现不断敬酒的场景。所以,散席之后,楚辞还能十分清醒地和他们告别,然后踏上张虎来接他的马车。
第二天,楚辞收拾好自己,依次去拜访了知府知州大人,然后又去了南闽省的正提学府上,毕竟这才是他以后的顶头上司。
南闽省的正提学,姓杜名玉,昔日也是一位非常有名的学者。如今他虽年纪老迈,却还是耳清目明,看起来神采奕奕,两眼炯炯有神,让人不敢小觑。
“下官楚辞,见过正提学大人。”
“坐吧。太傅大人给我来了信,说你在育人一道上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那么,今日我们就聊一聊,这方面的事情。”杜玉开门见山,一句废话都没有。
“承蒙温太傅青眼有加,只不过,下官算不得什么人才。”
“你也莫要太过谦虚,就是随便聊一聊罢了。”杜玉说道,“我日前曾听过你在袁山县内说的话,你说传道授业解惑三者之中,传道为其中之最,那么我想知道,师者传的到底是何道?学子们究竟要做到哪些,才能成为你心中的贤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