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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和高桥李依去了跟《为美好的世界献上祝福》联动的咖啡厅做宣传。
高桥李依向他请教《Re:0》里【怠惰的配音技巧。自己尝试的时候,嗓音却和鸭子一样。
中午吃完饭,在神田看书。看书看累了,就在有耳机的座位上,闭着眼睛听音乐。
下午继续《七人魔法使》剧场版的宣传,先去了新宿,然后是埼玉。
“就这样。”村上悠说。
“这次没有堵车吗?”
“哪能。坐JR去的。”
“不过这次堵车的话,不用借粉丝的摩托车了呢。”
村上悠笑了笑,不再说话。
周四的晚上,【东京声优穷游群的所有人都来了。
因为种田梨纱突然想知道他们白天都做了什么,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对话。
村上悠说完,轮到水籁祈。
“上午是录音......下午一直为活动练习舞蹈。有一个动作一直不能连贯的做出来。就这样,这里还有要这样,手臂也不能放松。不感觉太难了吗?舞蹈老师还说一般呢。”
“看起来很简单啊。”大西纱织跟着做了一下,但手和脚总是不能同步。勉强做出来,给人的感觉也很奇怪。
“saori,看到你这样,我就有信心了。吓死我啦,还以为我没有跳舞的天赋呢。”
“你什么意思!”
“其实只是saori太笨而已,小祈你别太放松哦。”佐仓铃音笑着说。
“啊——”大西纱织冲过去,把佐仓小姐拦腰抱倒。
两人在小小的沙发上折腾半天,居然也没掉下来。也不知道是互相搂的太紧,还是身体娇小的原因。
闹完之后,佐仓小姐再次提议昨天的游戏。
“什么游戏?”水籁祈问。
“打牌啊。不过赢了之后,可以命令任何一个人做任何一件事。”
“把身上所有的钱交出来的命令也可以吗?那我玩!”水籁祈的目光,已经在估量在座的声优,谁身上带的钱最多了。
“喂!”佐仓小姐笑着大声说,“这样的命令可不行!”
“为什么?”水籁祈撅着小嘴,水灵灵的眼睛透露出不满:“不是说好什么命令都可以吗?我也做好把钱全部拿出来的准备了呀,大家是平等的。又不是我一个人可以这样做。”
“这......”佐仓小姐语塞。
{任何事}是自己说的,再加上水籁祈自己也做好被人拿走钱的准备......
想不到反驳的理由。
这时,中野爱衣说:“还是要有限制的吧?万一村上君让我们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呢?”
“对对对!他可是个变态哦,万一让我们脱衣服怎么办?”
“这有什么?”水籁祈一本正经、可爱地摇摇头,“既然他想看我们脱衣服,说明他自己也做好脱衣服给我们看的准备。是吧,村上桑?”
“inori!!!”
“小祈!”
“水籁酱!”
“那我就不参加了。你们玩,我看着就行。”男朋友去了熊本县的赤琦千夏,双手抱肩。
“啊。”水籁祈像刚想起似的说,“赤琦桑抱歉。不过放心好了,你已经有男朋友,村上桑肯定不会让你脱衣服的。是不是,村......”
“问题是这个嘛!”佐仓小姐强行打断了她。
总之,水籁祈想挣秋装——说不定冬装也能买——的钱的打算,被众人阻止了。
约定好命令仅限娱乐之后,众人又为怎么玩烦恼起来。
九个人,可没法打牌。
“要不直接玩【谁是国王的游戏吧?抽到国王签的人,可以命令一个人做一件事。简单方便,又很快,大家可以轮流做国王。”
“嗯嗯,好啊。”
于是,中野爱衣用包里带的笔和台本,简单的做了九个签,把其中一个签的尖端涂黑。
“比较简陋,所以为了公平,大家抽签的时候必须把眼睛闭上哦。”中野爱衣月牙眼睛望着村上悠,“防止记忆力好的人,把纸条细微的差别记下来。”
“看着我做什么?”村上悠说,“我是那样的人?”
中野爱衣冲他笑了笑,好看是好看......
“快点开始吧!”东山柰柰撸起袖子,“今天我一定要让村上君穿女士和服!”
“诶?前辈?女士和服?”大西纱织一愣。
“还有这样的玩法啊?那快点开始抽签!”原本兴致不高的水籁祈,眼睛又有了灵气,游鱼一样在眼眶里左来右去,打量着众人。
一看就是在打坏主意。
其他人被她这样的目光看着,兴起{绝对不能输}的念头——娱乐中出丑的事,也是数不胜数啊。
“国·王·是·谁?”
“谁谁谁?谁是国王?!”
“不是我!”
“也不是我!”
“是村上君!”
“我是国王。”村上悠把涂黑的签放回桌上,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看过去。
也许是前面说到脱衣服话题的原因,她们不约而同地做出拒绝脱衣服的姿势。
“中野。”
“我嘛?!”中野爱衣惊讶地指着自己,然后笑着说。
“给你一个机会,考验一下你的记忆力。如果你能说出《小王子》里狐狸说过的三句话,命令取消;如果不能,你就像婴儿一样躺在床上,手舞足蹈,说{饿了}。”
“啊——”中野爱衣还没说什么,其他女孩倒是害怕地叫出声。
“好危险,”水籁祈咽了口口水,有点害怕:“这个游戏。”
中野爱衣轻咬着小嘴唇,眼神凝视虚空,已经进入记忆力全力全开的状态。
村上悠也不催促,时而看她,时而看昨天几个听睡前故事的女声优,哄抢那本《小王子》。
差点把桌上的大波斯菊打翻。
“{你好!}”
村上悠看了中野爱衣一眼,“算一句。”
“这也算?”种田梨纱难以置信地说。
“{我是一只狐狸。}”
“算。”
中野爱衣看着村上悠,好像他的脸上写了《小王子》原文一样。
她用一字一句读课本似的语气:
“【可是,如果你驯养了我,我们就彼此需要。对我,你是独一无二的了;对你,我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怎么样?没错吧?!”
“厉害。”村上悠鼓掌。
中野爱衣长出一口气,“吓死我了。像一个婴儿一样手舞足蹈......真亏你想得出来呢。不过,村上君,你要小心咯,可别让我成为国王。”
“我期待着。”村上悠闭上眼睛,准备开始下一局。
“谁·是·国·王?!”
“啊!!!为什么!!!”
“怎么又是前辈啊!”
“不愧是村上桑呢!”
“种酱。”村上悠说。
“我可是病人!”
“嗓子不行,就跳个舞吧,”村上悠笑着说,“像艺伎一样,转圈圈的那种。”
“什么转圈圈?”
“不知道。反正像艺伎一样就行。”村上悠对这个一无所知,但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艺伎跳舞=转圈圈}的印象。
种田梨纱穿着病服,披着和服,婀娜的身姿,很有风情的姿势转了两圈。
随后学着电视里看到的,乖巧而优雅地伏在村上悠身边。淡蓝色和服的下摆,铺展在地板上。
“悠。”她的声音变得百媚千娇。
村上悠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时候,她突然抬起头,得意着美丽的脸:
“怎么样?有没有被迷倒?”
“已经被迷倒了,今晚上和我一起睡吧。”这是在脱外套的佐仓小姐。
“好厉害!”大西纱织使劲地鼓掌,“前辈!我想学这个!”
悠沐碧看着村上悠:“悠哥哥......还会这个?”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学种酱的声线!”大西纱织急忙解释。
“真的好厉害!”水籁祈一下一下地点着头,鼓掌,“待会我也要让种酱给我跳。”
“等你赢了再说这句话!”种田梨纱站起来。
......
“怎么又是村上君?!”
“下一次我们监督村上抽签!我怀疑他中途偷偷睁开眼了!”
“有可能!”
“佐仓。”村上悠说。
“给个机会嘛~”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佐仓小姐,转眼就撒起娇:“先考验我的记忆力啊!”
“行。”村上悠瞥了眼她怀里的《小王子》,“不过没答出来,惩罚会更重。”
“来吧来吧!”
“【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
“我知道!”佐仓小姐给了村上悠一个默契的眼神,然后对众人露出{自己看过很多书}的自豪笑容:“是《雪国》!川端康成写的!主人公叫岛村!”
“......的下一句是什么?”村上悠把话说完。
“诶?!”佐仓小姐瞪大眼睛,气呼呼地说:“明明之前爱衣回答的还是《小王子》的!”
“我已经给你机会了。要是不乐意,我就直接说命令。”
佐仓小姐气得胸部起起伏伏,好像夜色下涨涨落落的大海。
最后,她犹豫着开口:“岛村竖起食指,说:‘它还记得你呢。’。”
村上悠忍不住笑道:“算了,算了,你就学两声狗叫吧。”
“汪,汪汪!咬死你!汪!”
“哈哈哈~”众人笑起来。
在开始下一局之前,佐仓小姐问:“原文下一句是什么啊?”
“【夜空下一片白茫茫。”村上悠回答。
“这样。”看她神情,大概已经记下——为将来做准备。
之后的游戏,【国王一直是国王。
东山柰柰跳唱了【森林里的熊先生,羞耻地对着其他八人扭了屁股;
悠沐碧抱着垃圾桶,假装弹吉他一分钟;
大西纱织比较笨,只好躺在床上,模仿婴儿“咿咿呀呀”撒娇。
她倒是乐在其中,甚至要求中野爱衣像妈妈一样抱抱她,问村上悠自己学的像不像;
水籁祈说笑话,必须逗笑所有人。
笑话不怎么样,但无意间说了一句“我平时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倒是把所有人逗笑了。
她本人十分困惑,只当村上悠他们反应迟钝,过了一会儿才能理解她刚才说的笑话笑点在哪。
赤琦千夏的话,村上悠原本不打算、也不好意思让她做什么,但所有人都做了,唯独不让她做,恐怕对方非但不会感激,反而会失落。
村上悠就让她穿着其他七个女声优的外套——有的大有的小,有的合身有的滑稽——表演了七场走秀。
一圈玩下来,佐仓小姐不乐意了,非让村上悠也表演一个。
“水籁桑刚才说了,【想赢别人的钱,就要做好被人赢走钱的准备。。你是输不起了吗?”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看你表演!”
村上悠吃着不知谁买来的桃子,“等你赢了再说。”
大家嬉嬉笑笑,直到十点半才离开医院。
翌日,也就是周五,从十月开始一直晴朗的天空,下起毛毛细雨。
再加上起雾,如果不是水洼的涟漪,几乎不知道是在下雨。
在这个不知道秋雨如雾,还是雾如秋雨的早晨,种田梨纱也在做着手术准备。
手术没什么风险,就是疤痕的事情。
哪怕那个三桥纪夫的专家再三保证,种田梨纱不是疤痕体质,他可以做到术后几乎看不出来,但种田妈妈仍然一直追问。
“三桥桑,真的没问题吗?我女儿还年轻,脖子上可不能留下疤。”
“放心好了。我做了这么多年的肿瘤手术,保证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疤痕。如果实在担心的话,还可以贴疤痕贴。总之,一切放心。让病人保持轻松的心态。相信我。”
“好吧。那就拜托您了,三桥桑。”种田妈妈鞠了一躬。
因为明天是周六,这天晚上,村上悠在演播室,给不同动画做宣传直播到十二点。
下楼时,摩托车上竟然被贴了罚单,9800日元。
也不知道是有警察巡视到了这里,还是有热心的群众帮忙举报了。
他戴上头盔,准备去医院看一眼。
具体消息,佐仓铃音她们早就在群里说了:很顺利,安心恢复就好。
虽然术后不影响说话,但专家叮嘱“尽量不要说话,要不然会有咳嗽等症状”,所以她们也只待了一会儿,约好周六周日再去。
病房里的灯还亮着,种田妈妈已经在陪护房睡了。种田梨纱坐在床头,看着粉丝写给她的信。
在她身边多了很多之前没有东西:监护仪、脖子伤口更是插着引流管挂着血袋。
信也是被提前打开,铺在被子上,微微动手就能拿到。
村上悠走过去,在床头椅子上坐下。
“我还以为,手术一做完,你就不来了。”种田梨纱微微蹙着眉。
“说不了就别说了。我读给你听吧。”
“嗯,咳。”伴着这一声咳嗽,种田梨纱露出痛苦的神色。
“能喝水吗?”村上悠问。
“能喝,疼。”
“想喝吗?”村上悠又问。
种田梨纱点了点头。
村上悠端起水杯,左手轻轻伸进哪怕是现在,依然秀丽的黑发里,把她的头微微抬起。
喝完水。
“真奇怪,刚才喝还很疼,现在就不疼了。是因为你来了,喂我喝的原因嘛?”种田梨纱一脸笑容,望着村上悠。
村上悠摇摇头,拿起信。
“别读这个了。我想听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村上悠说:“今天的事情吗?点头、摇头就好。”
种田梨纱点点头,又皱着眉说:“都可以。”
“上午给一部《火星救援》的电影配音。”
“讲的什么?”
“一个宇航员被困在火星,靠种土豆活下来的故事。我也种过土豆,可惜失败了。换了我,也许就不能用这方式活下来了。”
“还有,其他办法吗?”
“可以种玉米。比起土豆,我更喜欢玉米。”
“你......”种田梨纱皱了一下眉。
“别说话了,听我说就行。”
“不是......我想,撒尿。”
村上悠看她身上一堆仪器,“去厕所,好像不行。使用尿壶吗?”
“男人是尿壶,女人是尿盆。”种田梨纱一本正经地说,语气神情很像村上悠。
“......”村上悠站起来,“我去叫你母亲。”
把种田妈妈从陪护房喊出来后,注意到对方不是很愉快的眼神,村上悠对种田梨纱说:
“我今天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不要离开。”
种田梨纱语气轻柔到甚至懦弱。
村上悠看向种田母亲,对方沉默一会,说:“村上君,你先在走廊上等一会。”
“好。”
村上悠走出病房,在亮着灯的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一瓶可乐,坐在长椅上喝。
期间有一个男病人走出来,往吸烟室去。
村上悠拿出手机,在樱花庄群里,说自己看望种田梨纱,稍微晚点回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女人快步从他面前走过,冲进吸烟室里。
随后,男病人和她一起走出来。
中年女人低声说着什么,男病人耸着脑袋,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地点头附和,保证着什么。
可乐喝完,又等了一会儿,种田妈妈叫他进去,然后又走回陪护房。
种田梨纱也不知道是出了汗,还是种田妈妈给她洗了脸,额头上的头发湿漉漉地打了卷。
“上厕所好痛苦,好久才尿出来。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不会这么难受。”她说。
“别说这种话。”
“那你握着我的手。”她把手伸过来。
村上悠刚握住,她立马回握,力气很大,好像在说“绝对不要放手”。
“那电影要明年二月才上映,到时候可以一起看。”
“嗯。”
“中午仍旧是去看书了,一家不知名的书店。”
“嗯。”握手以后,种田梨纱不再勉强自己说话。
“下午宣传电影,晚上直播。一整天就忙这些没头没脑的事情,唯一有趣的,就是被开了一张罚单。”
“好玩。谁让你一直乱停车。别停下,再说说其他。”
“那就和你说说我的从前吧。读初中的时候,班级里有男生带了皇叔......”
种田梨纱睡着后,村上悠抽回手,关了灯,离开病房。
街道上一片寂静,空无一人,几乎没有行人,只有寥寥无几的汽车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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