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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恬的脸都快烧起来了,攥了攥帕子,终是满腹苦涩地道,“我没用,无好姻缘,却要利用陛下……”
话没说完,迟静姝却笑着摆了摆手,“日子都是自己过的,我再帮,也帮不到你真正的好。姐姐,你要自己争口气。”
这已是略带责备的语气。
可孙恬却抬起了头,看向迟静姝的眼睛里,红通通的。
这时,那相貌阴柔的男子走了过来。
也不等召见,直接就上了台阶进了凉亭,站在孙恬身旁,在看到迟静姝的样貌时,显然是大为满意的眼睛亮了几分。
随后,故作风雅地举起胳膊,行了个礼,“草民卢德昌,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翠莲在后头看得脸都黑了。
迟静姝扫了眼孙恬,淡淡一笑,“不必多礼。”
卢德昌笑开,抬起头来,又朝迟静姝靠近一步,“臣在家中,便常听闻嫂子提及陛下往年风采,心中十分仰慕,今日一见,陛下果然是人中绝色,京中闺秀,无一人能及!”
这是将她比作什么了?花魁么?
孙恬顿时脸都变了,伸手拉了他一把,“德昌,陛下面前,休要胡言!”
卢德昌却看了她一眼,笑道,“嫂子,陛下都没生气,你急什么?”说着,又看向迟静姝,笑道,“陛下,草民一腔倾慕之心,想必您是能听出来的,不会怪罪草民的,对么?”
那故作亲近的语气和态度,略带猥琐恶心的眼神,瞧着后头的翠莲都快动手了。
迟静姝微微一笑,刚要开口。
就听凉亭外,又道凉凉的声音传来,“陛下不会怪罪,本王却说不定了。”
说完。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在亭内响起。
方才还朝迟静姝跟前一个劲凑的卢德昌,忽而身子一歪,飞了出去。
一头砸在亭子外的草地上,撞翻了一片牡丹花,哀嚎不止!
惊动了躲在各处朝这里看的青年郎君们。
有人惊呼,“是摄政王殿下!”
孙恬瞪了瞪眼,跪了下来,“见过王爷。”
萧厉珏站在凉亭边,垂落的袖角还在微微摆动,冷笑一声,“呵。”
然后目光落在迟静姝身上。
翠莲往后躲了躲。
迟静姝却歪着头朝他笑,“你怎么来了?”
萧厉珏一看她那笑脸就忍不住心软了几分,可一想到她方才对着这么个男人言笑晏晏的模样,顿时气又不打一出来,恼火地冷哼,“我不来,等着看你迎娶一个野男人回宫么?”
孙恬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对,立时高声道,“陛下和摄政王殿下有要事要议,臣妇不敢打扰,臣妇告退!”
迟静姝点了下头,一旁的萧厉珏却阴森森地看她,“本王让你走了么?”
孙恬顿时汗都下来了。
迟静姝朝萧厉珏瞪了一眼,“休要吓人,姐姐,你先回吧!以后有空,带着李词姐姐一道去宫中找我玩,我一人常在宫中,很是无聊。”
萧厉珏眉头一皱。
孙恬感激地朝迟静姝行了大礼,顶着萧厉珏刀子似的眼睛,让人扶着头都肿了的卢德昌,赶紧地走了。
亭子里。
萧厉珏看向迟静姝,“你在宫中无聊?”
迟静姝嘴巴一抿,讪笑,“我随便说说的……”
“所以就想找些个野男人回宫?”
摄政王的语气听着不怎么善良啊!
迟静姝嘴角瞅了下,又笑,“我绝对没有那个心思啊!”而且,人家都是世家子弟,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野男人了?
“那为何还要来牡丹阁?”萧厉珏又问。
“我是被李大人骗……”
“瞧瞧,都是年轻男人,又活泼又年轻的。你是嫌弃我大了你那么多,太老了,性子又不好,特别招你嫌弃,是不是?”
“我没……”
“好,你挑选你的帝君去,我便任劳任怨地替你打理朝政,看你跟别的男人花天酒地整日快活。”
“我……”
“我就知道,女人,都是花心的,见着一个鲜嫩的,就爱不释手了,我这样容颜苍老衰败的,如何能入得了陛下的眼。”
“……”
“陛下丧制明明过了,却始终也不给臣一个名分。这分明就是不喜欢臣了。可若是不喜欢,陛下就该说清楚才是,背着臣出来鬼混,这是在往臣心上扎刀子么?臣……”
萧厉珏的话,戛然而止。
后头的翠莲瞪了下眼,立马背过身去。
藏在暗处偷窥的青年们,齐齐张大了嘴。
亭子里。
迟静姝忽然起身,亲住了萧厉珏喋喋不休的嘴。
萧厉珏僵滞地站在那里。
片刻后,唇被松开。
就见迟静姝眯着眼,嗔怪地瞪了他一下,然后扭头对满园子不知藏在哪处看热闹的人们笑道,“一个月后,朕迎娶摄政王殿下为青云国唯一的帝君,到时候,还请诸位来喝杯喜酒。”
唯一的帝君。
萧厉珏瞄了她一眼。
然后,就被威风凛凛的景帝拖走。
牡丹亭四周,一个两个人走出来,面面相觑。
“陛下和摄政王不是兄……”
“这么看来,摄政王果然不是皇室血脉了。”
“少胡说!当心抄九族!”
“什么胡说啊!你回去问问你爹就知晓了,在朝中的,没几个不知晓,就你这二傻子还跑去问陛下瞧不瞧得上你!”
“我呸,就跟你这骚包方才没有去搔首弄姿一样!”
“哎呀!别打架啊……”
跟这边热闹欢腾的男孩子们不同的是,牡丹阁外。
孙恬让人送走重伤的卢德昌后,一身疲惫地坐回到马车里,就看坐在里头的李词对她摇头,“都跟你说了,你那公婆夫君就是贪心太大,仗着你我跟陛下的交情,居然连卢德昌那样的货色也敢往陛下眼前送!你也不想想,有摄政王在,陛下能瞧得上谁?这下好了,连摄政王一起得罪了。”
孙恬红了眼眶,小手捂住小腹,轻声道,“我能如何?如今有了孩子,他们说,若我不帮着说项,就要休了我,孩子也不许生。我都没什么,可这孩子多无辜。”
李词叹气,“你啊!就是太在意卢德元了,那个孬种,有什么值得你这样付出的?”
“我……”
正说着,马车门忽然被敲响。
孙恬一掀帘子,就看方才在迟静姝身旁伺候的大宫女站在外头。
忙要起身,“翠莲姑姑。”
翠莲微微一笑,扫了眼里头坐着的李词,将手上一个小小的玉佩递给孙恬,说道,“夫人莫要客气,奴婢奉陛下旨意,将此物赠给夫人……腹中之子。”
孙恬猛地僵住。
又听翠莲笑道,“陛下说,若是男孩儿,将来可入宫做皇子伴读,若是女孩儿,若是您愿意,陛下将来可亲自赐名。”
说着,将玉佩放在孙恬手中,躬身退开。
孙恬坐回马车里,看着手中的凤形玉佩,眼泪顿时跟断了线一样。
李词在一旁擦了擦眼睛,哽咽道,“这下好了,无论男女,将来都是陛下跟前上过名号的,谁敢拿这孩子做拿捏你的把柄,头一个就要看陛下答不答应!”
孙恬哭着摇头,“我今日怎能做出这样的混账事啊!”
以当年友情逼迫迟静姝去相看、甚至接纳一个品德败坏的男人。她怎么还敢受她一声‘姐姐’的称呼?
另一边的马车里。
迟静姝好容易推开压着她的人,深吸了一口气,“你疯啦?这是在外头!”
萧厉珏低头又要去亲她的嘴,“不在外头就行了么?”
迟静姝拿手捶他,“你做梦!成亲过后才可以!”
萧厉珏皱眉,“可是你连儿子的伴读都衙了,咱们不努力一些,伴读都要老了。”
“……你滚!”
迟静姝怒了,拿脚踢他,“再敢乱来,我就不娶你了!”
“你敢!”
萧厉珏顿时横眉怒目,一把压住迟静姝,按住她的手在头两侧,阴目沉沉地看她,“你当众说了要娶我!若是敢反悔,我……”
“你怎样?”
迟静姝笃定他不敢拿自己怎么样,挑着眉头看她,“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萧厉珏气得不行,见她如此嚣张,片刻后,忽而又松开她,冷笑,“你等着!”
迟静姝笑,“谁怕你。”
这话,咱们景帝现在是说得挺痛快。
一个月后,洞房花烛夜,她哭着喊着‘怕了’的时候,也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