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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且让她无知些日子吧!打击一重接着一重只怕她受不住。
左右都有我护着,一些魑魅魍魉又有何惧?不过是费点力气。让能她有几日开心颜也是好的。
思绪几经轮转,百里星河暗暗地做了决定。
单手起势弹出一点星光飞入秦佳的身体,然后若无其事的把手背在了身后。
有人能给秦佳下一道封酒布,他亦可以。
当香气被盖住之后,身后细微的吞咽声便渐渐不再入耳了。
一切动作,都是在百里星河的不动声色中完成。
是以一群闻香而来的妖怪突然失去了方向,再也辨别不到那道诱人至极的美味佳肴从何而来。
“尊上,此去幽云宫还有数千里,可否要驾云而行?”风唳看百里星河老神在在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
他们生而为魔,腾云驾雾是天生的本领,何必学那些无用的凡人只能靠一双脚走四方。
百里星河正打算回好,却听到秦佳说道:“啊,又要飞了吗?”
她刚从天上跌下来,心有余悸,慌得很。
“你害怕?”百里星河只等她一点头,便打算让一群魔陪她一起走路了。
妖怪面前不能怂,秦佳猛摇头:“我才不怕,我只是……只是担心我要怎么飞!”
“如果不是害怕,那就不必担心其它了。”百里星河握着她的手,一道法力送过去,秦佳便身子一轻,腾空而去。
因为是站立的姿势,秦佳便没有那么害怕。甚至有心情欣赏起了云下的风景。
长那么大她连飞机都没坐过,这还是第一次能和云挨得那么近。
她摊开五指,云便从她的手中穿了过去。
她玩得很开心,便回头问百里星河:“星河君原来腾云驾雾是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我可不可以跟你学啊?”
不管她前世是什么,但现世她终是一位凡人。
于是百里星河能给的答案只有:“不可。”
秦佳有点失落,不过本来就有心理准备所以也没失落太久便又被云下的集镇给吸引住了目光。
“星河君下面好热闹啊,我们能不能下去看看?”魔界的小镇是什么样的,秦佳很是好奇。
但她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料到百里星河会允许。
他们在天上飞只是为了缩短脚程早日到达落脚的地方,下去闲逛这样浪费时间的事她身后那些人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尊上!”在他们身后被当成隐形人的一干人,眼巴巴地看着风唳就等他接下来用一句:此举不妥来制止。
可惜他只说了两个字就注定他只有说两个的字机会了。
“想看便去,看看又何妨。”说完百里星河拉着秦佳往云下一沉直直地落了下去。
后面乌泱泱的人群也只好紧随其后跟着他堕下云层。
落地之后,百里星河便松开了手,放任秦佳满街撒欢。
街头巷尾的摊桌上摆着满满当当的稀奇古怪的东西。
反正秦佳一个都不认识。
比起摊桌上那些奇奇怪怪的惊悚物件,更让秦佳觉得触目惊心的是那些长得奇形怪状的魔。
迎面而来的那些青面獠牙的妖魔让秦佳心里一滞,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害怕她的脚便有一些迈不开步伐。
直到身后贴上一堵温暖的墙,才让她微微安心。
“莫怕,我在你身后。”稍触即退。百里星河温暖的声音在耳后响起,让秦佳突然拥有了直视妖魔的勇气。
是呀,有什么好怕的,魔界最厉害的那只魔就在我身后撑腰呢!
这么一想秦佳就有了低气,不再畏惧妖魔探视而来的目光。
吵吵嚷嚷的声音突兀地在闹市前方响起。因是在魔界,身而为魔自不会在自家的地盘拘束。
对骂的双方都是不留余力,词汇量丰富的让秦佳为自己贫瘠的想象力而羞愧。
原来骂人还能骂的那么形象,丰富,具体……
秦佳真是大开耳界了。
和他们比起来,她上次说得那几个脏字简直斯文有礼透了。
只是想起上次一说脏话百里星河就把她弄禁言那么大的反应,秦佳估计他是一个非常反感有人在他耳边污言秽语的魔?
这次那么多的人,他要怎么做呢?难道准备把所有人禁言了吗?秦佳偷偷地观察着百里星河,只见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终而一松。
世界都安静了。
每个人多少会有一些怪癖,只是这百里星河君怪得与众不同。以前秦佳知道有些人有洁癖身体上容忍不了有脏东西。没想到到了现在她才知道世上原来除了身体洁癖外还能再有一种叫语言洁癖。
突然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口吐恶言的魔,一脸惊恐地捏着自己的脖子指手画脚地用身体部位骂对方,双方还都当作是对方下的黑手。
一到集市就四散开来的黑衣人此时又围了上来,脸上都有几分难看。
风唳抱拳行礼道:“尊上,他们可曾是过去冒犯过尊上?”
“不曾。”百里星河淡淡地说道。
“即是未冒犯过尊上,尊上又何以对他们施以惩戒呢?”风唳忍着怒气好脾气地问。
“你不是叫我尊上么?身为魔尊喜怒无常,随心所欲不正是为魔所做份内之事么?我那么做又有何不可?”百里星河反问道。
“可他们是您的子民啊!他们未曾得罪您,您何必对那么多对你俯首称臣的魔界子弟施以惩戒。您怎么做,只怕会让他们寒心。”眼前的这个人真是反复无常地和魔界中人别无二致。
风唳看他开始还好好的,他实在是很费解,究竟是谁惹他不快,怎就突然下了面积那么大的禁言术。
“你要理由是么?秦姑娘你可知道我为何如此么?”百里星河给了秦佳一个表现的机会。
秦佳立刻表现地和狗腿子似得,说道:“你们的尊上大概是觉得他们污言秽语,不堪入耳,玷污了他的耳朵。”这两个四字成语还是不久前百里星河对她说的呢,焉能记得不牢。
“可是尊上他们只是在互骂对方,并无意冒犯您啊!”风唳忍不住解释。
这些街边的互骂他听了几千年听惯了只觉得有市井气息,虽然难听了些,可是所骂之人非他掩耳不听即可,哪里需要到了下禁言术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