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不说十拿九稳,应该也差不离。”杨霄斟酌一下语言,最后在纪琮如有实质的压迫目光下如是道。
“尚可。”纪琮颌首,心下稍稍安定,“她的病拖不得,有了芝草你就须得尽快制作了。”
“只是不知何人如此赶尽杀绝……”杨霄迟疑,语气间不无遗憾。
“无论何人,我断然不轻饶。”森冷的声音传进杨霄耳廓,他心神一震,暗道此次果真是触到纪兄的逆鳞了。
这位小嫂子……就算单是因为纪兄的缘故,他可就得好生担待着了。
“杨霄都听纪兄的,但凡有任何苗头,杨霄都会全力以赴。”杨霄抱拳,掏出一只广口瓷碗,像是搪瓷的质地,粗糙得不像样,边上甚至还有个小小的豁口。
“要这东西做甚。”纪琮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手上动作却快,立时将那粗糙搪瓷的白碗接过来,举到眼前来看。
里面有些白生生的药膏,粘稠状,浅浅铺满碗底。
“纪兄,给。”杨霄伸手在胸前的衣襟摸了摸,掏出来个木制的汤匙,献宝似的给了纪琮。
“这药膏是昨儿个亥时三刻才炼成的,要厚敷在小腹,上行下施,寒气慢慢往外排,这身上的疼痛自然也就消解了。”杨霄吁了口气,如释重负的模样。
“该早些送来。”纪琮凉凉地瞥他一眼,打了个响指,有人从凭空出现,取了纪琮手里的药膏,又飞快地消失不见了。
行吧,还嫌他的药膏给的晚,说到底还是他的错咯。
“有些事,不足为外人道也。”纪琮若有所指,白皙纤长的手指对着摩擦两下,有极其细微的声响。
“纪兄放心,杨霄省得。”
找他干什么……当然不能告诉他。
罗与欣眼珠子滴溜溜转一圈,把四周都看遍了,就是不跟叶晋南的眼神对视。
“告诉朕,为什么?”叶晋南倾身向前,以推心置腹的亲近态度。语气循循善诱,眼神里闪烁着魅惑的意味。
罗与欣无意间瞥了叶晋南一眼,表情顿时就恍惚一下,眼神也迷离起来。为什么,她找慧明,当然是为了……寻找回去的方法……
不对!,顿时有剧痛袭来。疼得咧嘴倒抽冷气,借着这股劲缓过神来,眼神恢复到从前的清明。
可惜了。叶晋南心下惋惜,只再有一嗅儿功夫就能问出答案了。
“你……无耻!”罗与欣伸出小萝卜头一样的手指指着叶晋南,杏眼里有怒火蒸腾,粉扑扑的小脸也气的一片通红。
太过分了,她名义上好歹也是他闺女,他居然能对她做出如此上不得台面的龌龊事,简直是……丧心病狂!
叶晋南不以为意,鹰眸微阖,待再睁开时已然不复方才的流光,戏谑之意也全部消失不见,唇角微微下撇成严肃的弧度,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压抑得罗与欣喘不过气来。
“你知道?”叶晋南这话问的没头没脑,都是聪明人,罗与欣瞬间反应过来。
完了,把自己暴露了。
当初设定叶晋南这个人物形象的时候,为了凸现他独尊的地位,她人为地把叶晋南捧到一个至高无上的地位。
她需要的叶晋南起码能够镇压住内忧外患,为后来男主谢纪琮在国泰民安的时代背景下出人头地提供硬件条件,顺便也给叶奕提供野心滋蔓的培养皿,所以就给叶晋南开了个不太高能的外挂:他能随心所欲地控制那双鹰眸来蛊惑人心。
类似于催眠术的功用,实际操作起来却比催眠术更简单粗暴。只要对上他的眼睛,他想要知道的任何人事物都有人毫无保留告诉他。
当然,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也少有不受制于叶晋南的惑术,更有甚者能让叶晋南遭到反噬,得不偿失。
比如慧明大师。她目前也只知道这一人。其余的她倾注了大量精力心血的主线人物都没有这项异能,当然也不可能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给叶晋南原封不动还回去,大多都是在他的攻势下被牵着鼻子走。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而且,她还摸得门儿清。
“慧明大师知道。”罗与欣低眉顺眼,回答的似乎驴唇不对马嘴。
叶晋南了然,果然那老道指导。“朕可以帮你找到他。”叶晋南忽而改了主意,决定助罗与欣一臂之力。
“嗯?”罗与欣鼻腔里发出一个音节,显然不能理解叶晋南的用意。据她所知现在的她于他而言可没有什什么利用价值。
“不过你得告诉朕,找他做什么。”叶晋南紧紧盯着罗与欣的脸,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什么端倪。
“落叶归根,铁牛当路。自然是……回家。”罗与欣神色黯然,她当真不愿掺和进这一滩浑水里来。
这里是她的书,可这并非她的原罪。
如果注定因为她写了这本书才导致她无能为力的现状,那她大可当个不负责任的甩手掌柜,只待一朝回归故乡,就把那本书删除也就是了。电脑里的存稿也尽数销毁,如此就算是毁尸灭迹了吧?
可既然慧明大师现阶段已经出现了,她借力打力,趁机回到现代也不是不可能。
叶晋南脸色剧变,波澜不惊的眼底掀起一波惊涛骇浪。浓墨般的瞳孔剧烈收缩几下,整个人的呼吸频率才逐渐平稳下来,两手收在袖口里紧握成拳,有细细的血线顺着掌心里自然形成的褶皱流下来,在明黄的袖口晕染成点点红梅。
“回家?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还要回哪儿去?”叶晋南的声音发颤,丝毫不像是那个杀伐果断的皇帝。
“不,这是皇宫。是皇帝的家,是你一个人的家。”罗与欣语气平淡,像是一部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说着。她的家?!笑话!她可没有义务陪叶晋南一厢情愿。
叶晋南不再开口说话,一双精明锐利的眼眸恶狠狠地盯着罗与欣看,忽而把所有的狰狞都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几乎要溢出来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