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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岐山脉位于塔山子国北部,穿过山脉便可到达强大的玉栾王国。但是南岐山脉极为凶险,妖兽横行,大多数武者只能在外围狩猎。
以李天羽的实力,进入南岐山脉只有死路一条,可是他希望可以得到一颗妖丹恢复实力,又没有足够的钱财,因而只得来到南岐山脉的外围区域,希望运气好能够遇上重伤的妖兽,捡个漏子。
数日过去,他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太过天真,凡武三层的实力连妖兽活动的区域都无法进入,只得在南岐山脉最外一层徘徊,哪有机会遇上重伤的妖兽?
更加悲剧的是,几天之后他竟然迷路了,即使大白天也无法辨别方向。无奈之下,他只得选择一个方向走下去。
夜幕即将来临,天色忽然阴沉下来,狂风大作。
李天羽心中暗自升起了危机感,就在他犹豫之际,前方的风中隐隐传来一股腥气,一条巨蛇出现在前方的视线中,蛇头高高昂起,身躯几乎蜿蜒到视线的尽头。
“这什么怪物?”李天羽在惊叫声中拔腿就跑。
巨蛇原本缓慢地游离而来,见李天羽转身逃遁,蛇头迅速匍匐下去,身体贴着地面飞速滑行起来。
李天羽慌不择路,一直跑到了悬崖边缘,随着体力的消耗,他的速度开始减慢,巨蛇在身后紧追不舍,逐渐拉近双方的距离。
感受道呼吸中的腥风越来越浓烈,李天羽猛然回头,发现巨蛇在自己身后已不足十丈。
“跑不掉了吗?”李天羽心中泛起一丝绝望,没有了实力,自己什么也不是。
看着身边的万丈悬崖,他心下一横,来到一块凸起的岩石上。
崖高千丈,下方是湍急的河水,李天羽只犹豫了片刻,巨蛇已近来到眼前。
他一咬牙,闭上眼睛跳了下去。就算是死,也不能被蛇生吞。
巨蛇来到时,李天羽已然坠落高崖,它昂起头来吐了吐猩红的蛇信,失望地转身游走了。
……
噗通!
落水后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李天羽一下子扎入水中好几米。
大难不死,他还没来得及庆幸,却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浮上去,而是随着水流被冲入了暗道中。
“不好!”李天羽大惊,可是眼下身不由己,也只得听天由命了。
大约过了两分钟,李天羽气息将绝开始翻起白眼时,眼前突然开阔起来。
他一边费力地咳着呛入胸肺的水,一边费力地游向岸边,终于精疲力尽地爬了上去。
劫后余生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来开始打量周遭的环境,这里竟是别有一番洞天,而且似乎没有什么人来过。
摸索着朝前走去,不一会儿,李天羽在一颗大树下发现了一座石碑,上面还写着几行字。
借着月光,他仔细观察石碑上的字体,只见上面写着:“吾名蓟琨河,银月帝国人士,称号琨河帝君。此地乃吾游历时无意中发现,兴致突起,留下部分传承。有缘人来此,如愿接受传承,对此石碑三跪九叩,即成为吾之弟子。若不愿拜师,可自行离去。”
下面还附了日期,天元圣朝历八一二九年。
看完这段文字,李天羽陷入了呆滞中。
帝君!这竟然是帝君留下的传承?
在天元圣朝的武者等级中玄武九阶并非最强,突破玄武大境之后还有尊武境。
尊武境分为王者、大帝、圣人。
王者又分为公王和宗王,大帝则分为帝尊和帝君。
帝君强者乃是仅次于圣人的存在,几乎是位于天元圣朝武者世界最顶尖的人物。
李天羽难以置信,自己竟然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帝君的传承。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他不犹豫地对着石碑叩拜下去。
礼行完毕,正要抬起头来,突然祭坛升起了能量,石碑自己动了起来。与此同时,石碑下方的地面向两边分开,逐渐露出了一具石棺,以及躺在石棺中的一名老者。
李天羽惊骇异常,正要后退,老者突然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少年郎,气血旺盛,好!”老者盯着李天羽,面带笑容爬出石棺。
李天羽不由自主后退一步,颤颤巍巍道:“你……你不要过来!”
“你看过石碑上的字了?”老者微微一笑,和蔼地问道。
李天羽点了点头,战战兢兢地问道:“不知前辈是……?”
“老夫就是琨河帝君。”老者微笑道。
琨河帝君?
李天羽一呆,顷刻之后反应过来,连忙行礼道:“小子李天羽,见过前辈!”
“你已行过拜师礼,怎地还叫前辈?”琨河帝君说道。
“是!徒儿拜见师父。”李天羽立即改口,心下大喜。
“好!”琨河帝君含笑点头,缓缓来到李天羽身旁,伸出右手轻拍他的肩膀,口中喃喃道:“根骨不错,气血也不错,但好像有伤在身,不过这点瑕疵影响不大。”
说话之际,琨河帝君的手不知不觉移到了李天羽后心。
“老夫就勉为其难收了你吧,起码可以多出几十年的寿命。”琨河帝君语气带着愉悦之情。
李天羽微微一愣,不明白琨河帝君所言的多出几十年寿命是什么意思,但下一刻后心传来的痛苦让他又惊又惧。
“这是怎么回事?”李天羽恐慌地问道,同时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飘了起来。
“为师打算用你全身的精气,替为师延续一段时间的寿命。”琨河帝君和善地说道。
“那我呢?”李天羽心中升起了可怕的猜想。
“你的寿命给了为师,你自然寿终正寝。”琨河帝君说道。
“你……”李天羽惊恐交加,怒道:“你这个骗子。”
“为师何曾骗过你?”琨河帝君反问道:“你已行过拜师礼,便是老夫的弟子,尊师重道乃习武之人的本分,现在为师要你做点事,你岂可推辞?”
“我不做你徒弟了,快放了我。”李天羽高声叫道。
“晚了!”琨河帝君嘿嘿笑道。
李天羽的气力在迅速流失,而琨河帝君原本干皱的皮肤逐渐浮现出一丝丝红润,他闭上眼睛开始享受这美好的过程,任凭李天羽如何怒骂也置之不理。
李天羽眼前开始模糊,逐渐发黑,逐渐失去了意识。
这时,一道黑色的闪电从空中骤然降落,径直没入他的后心。
噗……
一股狂暴的力量从李天羽的身体中爆发出,正在享受精元滋润的琨河帝君如遭雷殛,随后一口血箭喷出,精神转眼萎靡下来。
他连忙收功想要撤回手掌,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掌与李天羽的后心粘在了一起,逐渐的精元加倍地被对方吸了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
琨河帝君心中大惊,他不断地尝试奋力抽回手掌,却怎么也抽不回来。
“呃……啊……”他开始嘶吼起来,声音中夹杂着剧烈的痛苦,只见他满头银发顷刻之间枯黄如秋草,皮肤迅速变为树皮,并一寸寸干裂。
直到奄奄一息,琨河帝君才缓缓收回自己的手掌,二人同时摔在地上。
“咳咳咳咳……”
琨河帝君此时犹如一具干尸,他虚弱地咳嗽几声,没有擦拭嘴角的血迹,而是死死盯着不省人事的李天羽,眼神中有愤恨,但是更多的是浓浓的疑惑与茫然。
他很想知道在李天羽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生命就像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琨河帝君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在弥留之际他不断地重复这句话,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苍天。
带着疑问和不甘,他的眼神终于渐渐黯淡下去,直到化为了死灰色。
周遭陷入了死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