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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刻,彦浅清几度兴奋得发疯,可是想到什么,她又沮丧起来。
精神力恢复?亏她想的出来,现在的她又不是苏樱雪原来的身体了,再怎么也兴奋也白搭,经得起实践的考验才能算得上是真理。
“这几日孟夫子可提到我?”她晚上跪罚,白天还得听课受罚,再怎么正常的一个人都得颓废掉啊。
也不知道她不在了郭嬷嬷和孟夫子是怎样记她的。好吧,只要彦忏明那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象征性的通过就好,其他人也会不知道的。
明明可以不受罚,她这是遭的什么罪,还巴不得来跪罚的,自己给自己找事做。
现下不罚也等于罚了。
俩丫头被彦浅清遣退过几次,摸清彦浅清的习性,将要办的事情办好了人也就退下去了。
今夜风刮的很大,电闪雷鸣的还下了大雨。嘈杂的雨声充满整个空间,将原本寂静的祠堂衬托更加肃穆。
跪了很久,天黑透了还没等来郭嬷嬷,彦浅清这才站起身来找火折子去将烛台上根根白烛点亮。白烛点完,祠堂里也就明亮了起来,就连隐隐散发着寒气的牌位看起来也没那么可怕。
净手给将军府的列位先人上了香,然后又跪回原禅座。
这时去而复返的雨儿露儿带着伞走来,劝道:“我们奉将军之令,请小姐回去。小姐,今晚的雨很大,染了风寒就不好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彦浅清睁眼,回头见两人甩着衣裙上的水渍,又看了看四下里。
“今晚我没看见郭嬷嬷,她一般都是什么情况下才不来祠堂的?”
“她?以前一个看管祠堂的老人,现在都没怎么让她接手了。可她已经形成了习惯,每夜都会来。”露儿道。
她家小姐不会是在等那郭嬷嬷吧?下了那么大的雨,那郭嬷嬷就是再怎么心诚,也不一定来啊!
“我今晚没看见她。她拄着个拐棍,眼力又不好使,连走路都蹒跚难行。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摔……”彦浅清若有所思,还没说完一道闪电直劈到祠堂外的那颗槐树上,槐树没断枝却椅得厉害。
“那要不我们等等?”雨儿最会安慰人。
露儿不想说什么都不行,等下去不一定能等来郭嬷嬷,而且这雨越来越大,似乎巴不得她们留在这里过夜。
“小姐,你管那么干嘛,刮了那么大的风,下这么大的雨,还有雷电也不省心,你觉得是个人还会来吗?”
觉得露儿说的也在理,彦浅清拿过她手中的雨伞撑开,走出祠堂来到长廊。回头看雨儿,雨儿手提灯笼,点燃灯笼里的烛火,然后来到烛台前将那一排排一竖竖的白烛吹灭,才从祠堂出来。
回客房的路上,雨量似乎少了点,两头一左一右将她护在中间,遇见不好走的水坑泥路,久走的地方带着她转。
护得不怎么好,等回到客房时才发现,她们三人都好不到哪里去,不是衣服湿了就是头发湿了。
彦浅清上半身还好,下本身衣裙连带着头发尽数湿透。反观两个尽心服侍主子的丫头,浑身上下,连头都湿了。
随便洗漱下,换了身干爽的睡衣,彦浅清就赶忙催促两人去换衣服别弄病了。
人走后门合上,房里就剩她一个人,一个人东翻翻西弄弄,找出剪子来剪了下烛台上那灯芯,人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太无聊了,被淋了雨,换了身一衣服睡意全无。夜里静的出奇,能听见烛火燃烧微弱的滋滋声。
她想她老爸了,如果有信号,有手机电脑该有多好,说不定还能联系上……
窗外有人?
倏然坐起,她从来没有那么灵敏的感觉过。心底暗喜的同时也在想,这么晚了还有谁会在她窗外呢!
想着人也就开了口道:“窗外之人可是要做那梁上君子?”
刚说完,窗子就被人“碰”一声巨响打开。彦浅清挑头看去,触到来人的目光,整个人倒吸一口冷气。
那双眼睛黑洞异常,氤氲着浓烈的杀气,连带着他全身上下的狼狈都被寒意所取代。
他摇椅晃沿路扶着能支撑体力的桌椅,喊出一个“清”字,整个人就往床榻之人身侧倒去。
也算不上是身侧,明明是往人身上倒的,怎奈人怕他就往一边挪,顺手还拿起了剪子。
“慕容珏?”见人倒了上床,床单被打湿一片,打湿一片就算了,偏偏这人还流了血。
彦浅清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情况,在她那个时代里,打仗都倚靠科技武器。在经济雄厚的情况下,只要掌握信息,明确战略部署,多大的战争只需眨眼的功夫便能分出胜负,压根就看不到人那么血腥的一面。
这人是干什么去了?不用想也知道遭了仇家的报复。伤得那么严重,现下教她如何是好。
是救还是不救?
一番挣扎,彦浅清放下手中的剪刀,推了推人,然后用九牛二虎之力将人推翻过去。
慕容珏身上都湿透了,流了好多血,雨和血混合起来留淌一片,怎么看都触目惊心。
正想去叫人,又觉不妥。慕容珏破窗而入进入她的房间,不惊动将军府的人,自有他的理由。
想到他是大Boos,权势滔天的皇叔啊!那个逼迫自己嫁给他的人,她恨得牙痒痒的人。她真打算就这样凉着他,让他就这样死掉。
慕容珏悠悠睁开眼睛,看着一脸防备的人儿放下手中的剪子,推了他两下正准备叫人来着,后面还是没有这样做。现下人又坐着发起愣来,从她行动上他便大致知道她的想法了。
真是个没良心的!
“救……”徜装虚弱,其实也是虚弱的。他叫了彦浅清,可彦浅清压根没听见他的话,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慕容珏!早点死了,我也好解脱!也不知以前的我……怎么就惹上你的!”彦浅清恼怒,靠近翻个了身到死不活之人,低骂道。
他浑身湿透,她想闭着眼睛给他全脱了检查,可到了检查时还不是要用到眼睛,才能够检查到他哪里被捅了窟窿。
她是个女的……也是个姑娘……
为了避免长针眼,她伸手去挨他身上按摸起来……
慕容珏很配合,她按到他伤口处时发出闷哼来提醒她。至于其他什么地方,不知道他作何感想。大概感慨没见过这么胆大开放的姑娘吧!
浑身检查下来,有好几处深的伤口,不过伤口都别开了要害。其中最严重的部分就在后背靠肩膀处。
彦浅清松了口气,随后拿过剪刀干脆利落的剪开他身上的衣服,从床柜里找药来为他上药。
上完药,她也累得不行,深深打着呵欠,触碰到他身上的湿,她简直要崩溃了!
慕容珏的衣服说简单不简单,说不简单它偏偏又很简单。总之管它简不简单,都抵不过她手中的剪刀咔咔几下。
把他移到床上去,把该剪的地方剪掉,盖上被子就这样拉着衣服一角抽,便成功完成脱衣过程。脱裤子也是一样的“原理”,至于鞋子……她才不会去管。
庆幸有床幔,她放下层层的床幔掩住床上的慕容珏,自个儿就往月亮格调外那原本给守夜丫鬟准备的小榻上睡了。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彦浅清就很自觉的醒了。进入月亮格调里室,掀开床前的幔帐,眼前一切规规整整,被褥床单,地毯之类但凡沾有血迹的全部都被换了新的。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走的?走了也招呼声!
还有这些,一看就知道是他的人来处理的。还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啊!连她都没有发觉。
回到小榻,重新躺进温暖的被窝,莹润的黑珍珠眸晶亮晶亮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容珏路上突遇暴雨不说,还被训练有素的杀手潜伏。好不容易解决掉部分杀手突围,路过将军府时体力不支,走不动了,于是就翻进来避避。
巧合下,他看见彦浅清带着丫鬟进了这个房间,就一路跟来……
没想到彦浅清会那么快发现他,更没想到彦浅清会以这样的方式给他脱衣服。
想到这里,整个人就阴着个脸,浑身寒意迸发,压得单膝跪地在他面前的黑衣人不敢抬头。
“今日之事本王不计较,企图接近王妃之人,可查清楚了?”
“属下无能9请主子责罚!”
“继续查,我慕容珏不需要无用之人。”破天荒第一次,慕容珏没有罚人。
这让黑衣人更加惶恐起来。起身一道黑影,人就消失不见了踪影。
彦浅清被窝里躺了会就起来洗漱。霜儿也来得很及时,帮她梳了个发型,然后便带着人整理起房间。
露儿呢,抬着盘点心一进门便笑盈盈地道:“小姐今日气色好多了。”
彦浅清一笑而过,赶过来看露儿托盘里都放了什么点心。
“是芙蓉糕啦!小姐尝尝?”
彦浅清拿了一块嗅了一嗅,这糕点看着不怎样,闻起来还挺香的,都能诱发人的食欲了。
“你们几个也过来尝尝。”这样想着,她也尝了一口。
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回味无穷……好像不比冰糖葫芦儿差!
若是露儿知道她的想法,一定大力吐槽:不同的两种东西如何对比?
她们家小姐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