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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空如墨般漆黑，银月高悬。
丹疯子终于将这间炼丹室内储藏的所有丹药，全部向方尘介绍完毕。
丹疯子平日只顾埋头研究，性格孤傲而不近人情，几乎不会和其他人谈论炼丹方面的事。
这样一番炫耀自己的研究，丹疯子感觉爽极了。
犹如将心中积压的所有情感一口气全部释放出来，有种充实的满足感。
丹疯子得意的喝了口茶水。
“怎么样罗星，这样一番讲解，你应该明白我研究的伟大之处。我们马上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实验，你也能为研究出一份力。”
正当丹疯子兴冲冲地将那枚散发恶臭的铁身丹，重新伸到方尘面前时，方尘却看都没看一眼，干脆利落地答道。
“我拒绝。”
丹疯子一脸莫名其妙，有些没搞懂方尘的意思：“你拒绝什么？”
“自然是拒绝接受你的实验。”
丹疯子布满皱纹的面孔立刻黑了下来。
“你说过参观完炼丹室就能进行实验，你这是在耍我吗？”
面对丹疯子的质问，方尘丝毫不慌，已经想好了应对策略。
丹疯子在之前三个时辰里，向方尘介绍了他研究的上百种丹药。
这已经完全暴露了他的炼丹水平。
方尘承认，在星罗大陆见过的所有炼丹师中，丹疯子的炼丹术最为高明。
他确实无愧于七星宗第一炼丹师的称号。
但方尘何许人也？
即使在至尊神界，他也是首屈一指的神级炼丹师！
丹疯子在炼丹术上的造诣，在方尘眼中就像是蹒跚学步的婴儿，稚嫩而笨拙。
方尘直视丹疯子的双眼，不留丝毫情面地骂道：
“在没来到这里前，我确实想参观你的炼丹室，以为会有什么能令我眼前一亮的新型丹药，但结果令我大失所望。你炼的丹药都是些什么垃圾？简直狗屁不通！用这种劣质废丹做实验，根本没有一点意义！”
要是有人看见方尘这么向一位尊贵的峰主说话，恐怕会吓得拔腿就跑，有多远逃多远，唯恐被即将爆发的峰主怒火波及。
“你……说我的丹药……狗屁不通？”丹疯子确实被这一席话震撼得瞠目结舌，话都说不顺溜了。
自从他成为峰主，几乎没人敢当面质疑他的丹药，更别提方尘的措词还如此犀利。
丹疯子很快回过神来，满面怒容，浑身透出森严的寒气。
“那你说说，我的丹药到底哪里有问题？”
丹疯子已经决定，如果罗星无法说服自己，就把他绑起来，喂他吃下最危险的剧毒丹药，让他死得尸骨无存！
方尘丝毫没有被丹疯子身上的寒气吓到，朝桌面随手一指。
“就拿这颗牛首丹来说，里面加入了灵元草和蛇斑菌，我说的可对？”
“没错，确实有这两味药材，这有什么问题？”
“不仅有，而且还是严重的大问题！”方尘猛地一拍桌面。
“这枚牛首丹的效果，是为了强化头部的力量和硬度，成为足以杀敌的利器，出奇制胜。但灵元草的药效，与蛇斑菌相互冲突，混合使用，会产生足以麻痹神经的毒素！”
“若是哪位修士在战斗中，吃了你的牛首丹，就会被丹内的毒素麻痹神经，反应和行动都会因此变得迟缓。”
方尘带着十足的批判语气指责道。
“战场瞬息万变，一个失误就有可能横死当场，光强化头部力量又有什么用？而且长时间服用这种牛首丹，还可能导致全身瘫痪，变成彻彻底底的废人。你这根本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而是毒药！”
丹疯子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
“你说的这些，我全都知道。但灵元草和蛇斑菌这两样药材，是牛首丹最重要的核心，失去任何一种，牛首丹的力量都会溃散，这种丹药也就不复存在。”
“我这枚牛首丹的本质，就是以麻痹神经为代价，换取强大力量！”
丹疯子突然猛拍了下桌子，吹胡子瞪眼地喝道。
“丹药又不是圣药，自古以来，大部分丹药都是一柄双刃剑，有着大大小小的副作用。有的丹药甚至会为了让人短时间内爆发出强大力量，燃烧生命！若是嫌弃副作用，不吃就是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丹疯子此刻神情傲然，丝毫不因牛首丹的副作用而感到羞愧。
“我承认，很多丹药确实拥有两面性，在提供力量的同时，会产生不同的副作用。”
方尘认可这个说法，点了点头。
旋即话锋一转。
“但你的这枚牛首丹，根本不必让服丹者付出如此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