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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太子得罪得狠了,宦颜奖励赵春空,夹了块鸭肉送到嘴边喂他吃。
能把宦颜哄得喂他东西吃,赵春空喜出望外,美滋滋就着宦颜的手将鸭肉吃进嘴里,得意洋洋地嚼着,回太子道.
“大兄此言差矣,臣弟自小到大,都是受大兄和母后宠溺娇纵,做事才顽劣荒唐,哪里有父皇什么事,就算父皇教训也是该教训大兄才是。”
自己挖坑自己跳,根本怨不到别人,太子攥紧拳头指节发白,脸上却依旧一片和煦笑容,冷凝眸子打在正夹了块四喜丸子喂赵春空的宦颜身上,心下谋划,就算暂时不能动赵春空,至少也得拿这个女人撒撒气。
二虎相斗,柳池初作壁上观,端着酒盏自斟自饮。
直等到二人消停下来,入眼女子越喂赵春空吃油腻食物,赵春空越是吃得欢实,便插口道,“隐王向来饮食清淡,若是油腻吃得太多,恐怕肠胃一时或难担待。”
宦颜喂食的手顿住,将夹住的肉丸子旋即送到自己嘴里吞下,“上将军何时如此贤惠起来,难不成也想步歌姬后尘?”
“放肆!”太子隐忍多时,终于逮到机会,“上将军精忠报国,国之栋梁,岂可同一歌姬相比,来人……”
太子刚要发话,赵春空啪地将手中玉箸丢在地上,淡淡问到,“大兄,你待要怎样?”
“这……”太子迟疑起来,父皇对隐王几乎都要宠上天去,若是此时自己逞一时之快,得罪了隐王,恐怕是在给自己留后患,想到这里,太子霎时转换态度,表情复又和蔼可亲。
“皇弟莫要误会,为兄也是为这位姑娘着想,赠与姑娘一套礼典,懂得些皇族礼仪,以免日后一时失礼,落下笑柄,丢了皇家脸面。”
“哼,这么说,皇兄是觉得王妃丢脸咯?”赵春空专挑错处说,一双星眸寒光点点,寸步不让。
柳池初见状躬身向太子同隐王施礼,“还请太子、隐王见谅,不过说笑之语,莫要当真。”
“是呀,太子,柳池初背信弃义之流,与那誓死护卫太子颜面的歌姬确实比不了,一时失察说错了话,还请太子见谅。”宦颜说罢起身款款下拜,暗中又将太子气了个倒仰。
听闻此语,柳池初不再猜疑,断定她便是昨夜大闹上将军府的宦颜,“原来本将军是有眼不识泰山,本将军自知得罪了姑娘,如是姑娘有气只管冲着本将军来,何必在此吵闹,坏了太子与隐王雅兴。”
眼见转换场地,战火烧去了柳池初与宦颜,太子看热闹地落座,赵春空亦不语,只静瞧着。
看来柳池初已认出了自己,宦颜倒也并不遮掩,“柳池初,你既然知晓我是谁,今日当面我且再问你一遍,你为何要违背誓约,是另有隐情,还是确已变心?”
柳池初厌烦到拧紧眉头,“姑娘昨夜那等情景,不变心岂不成了傻子?”
太子闻言忍俊不禁,噗地一声将口里的酒悉数喷出,赵春空因吃得油腻过多,正吩咐人倒了茶来喝,听得手一抖,茶盏里的茶倾洒而出。
“上将军这嘴,比手里的刀子还利。”太子连咳数声,指着柳池初说笑。
赵春空这次倒是没挺身相护,宦颜心里的结需得她自己解开,再想护也是护不来的。
被心上人耻笑,宦颜气到嘴唇发抖,“你当初说担心本姑娘太过靓丽,不等你凯旋而归,我便早嫁做他人妇,所以本姑娘才吃成这个样子,如今你却因这嫌弃我,笑话我?……”
不等宦颜说完,太子早笑做了一团,“真是大言不惭,皇弟,这是你哪里找来的宝贝?”
赵春空顺势赏给太子一个眼刀,太子不理反倒笑得更欢。
柳池初闻言不屑道,“难道你若是窈窕淑女,便早嫁人了不成?既然无此自信,何必把罪责全推给本将军。”
这话虽是难听,却把宦颜给说愣了,为何她竟没想到这层?
“本王怎么觉得上将军说的好像甚有道理?”旁边赵春空补刀,语调悠闲深有寓意。
宦颜心如刀绞沉默下来,一意孤行竟是连自己也给骗了。
耳听宦颜没了声音,戴着幂蓠的头低得不能再低,暂时获得报复快感的太子重新打起精神,举起手中酒盏频频向柳池初敬酒。
柳池初回敬,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其间连看也不曾看宦颜一眼。
眼瞅着胖人儿落败郁闷不语,赵春空执箸夹来一朵清蒸雪莲花,让宦颜来尝。
自觉比清蒸雪莲还要蒸得失了颜色,宦颜推拒,“不了,没胃口。”
赵春空不禁脸色骤变,看向柳池初的眼神多了十分怒意,柔声问宦颜道,“莫不是因为上将军所语伤了颜儿的心?”
宦颜摇头,“非也,是因为觉得他言之有理。”
看来小妮子是顿悟了,赵春空欢喜道,“孺子可教也,不过,颜儿还是吃了这顿再想吧。”
放雪莲花在宦颜面前玉碟上,一朵晶莹花朵,被绿莹莹地玉碟映衬,煞是剔透好看,赵春空伸手握茁颜冰凉小肉手叹道,“握着颜儿的手,好似握住一只小猪蹄子?”
宦颜气结收回手来,“荒唐,人手怎会是猪蹄?”
此时,柳池初故意端起酒盏来在赵春空面前敬酒,“得罪了姑娘,还请隐王莫要见怪。”
“既然得罪了本王,一杯酒便想打发了本王吗?”
被赵春空驳了面子,柳池初拿出上战场的勇猛劲浑不在意,“还请隐王指点,如何才能赎罪。”
“赎罪?”赵春空眼含深意打量案前柳池初,“好,据闻上将军有两套金丝软甲,不若送给本王权当赎罪,不知上将军意下如何?”
金丝软甲?太子正色凝神来听,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异宝,本是皇上因柳家父子为国征战沙场多年而赏赐,如今毫无建树的隐王竟大胆讨要,真真是作死,得意的笑爬上太子唇畔。
“这……”柳池初哪里敢把皇上所赐之物赠送与他人,“还请隐王恕罪。”
“哼,看来上将军根本毫无诚意……”赵春空轻飘飘凑过去问宦颜,“颜儿可有吃饱?”
“饱了。”宦颜用浓茶漱口,拿丝帕揩嘴,只等着离席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