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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前,齐楚,叶渺程烁的宅子。叶府。
“世子爷,小姐来信了。”封左在外面道。
正拿着勺子自个吃肉糜粥的宝儿,嗖的一下瞪大眼,“阿娘!”
他嘴里还含着一口粥,一说话,那粥便顺着嘴角流下来。
程烁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叶渺的阵法书,最近闲来无事,他有空便翻叶渺的书来看。
他拿起布巾擦干净宝儿的嘴,顺手捏了一下宝儿的脸,立马留下两个红指印。
宝儿吃痛,委屈地扁嘴。
程烁呵道:“阿娘不在,看你跟谁告状。”
坏爹!宝儿哼了一声,扭头不理他。
这时封左进来,将信奉上。
宝儿见程烁打开信,又巴巴瞧过来。
“想知道阿娘信上写了什么?”程烁斜眼看过来,见宝儿眨巴着眼拼命点头,程烁呵了一声,“不告诉你。”
宝儿:“哇!阿爹坏!”
桃花听到哭声跑过来,宝儿指着程烁气愤告状,“桃花姨姨,阿娘,信,阿爹,坏。”
桃花无奈,“世子爷,您别再欺负小少爷了。”
小少爷这么乖,大家疼他都来不及,就您变着法子欺负他。
就是就是!宝儿瞪着程烁,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
程烁瞅他一眼,收回眼看信。
信上一开始问了好多宝儿的琐事,程烁满脸不高兴,直到最后,叶渺用小心翼翼的语气告诉他,孟公子在西郡,她正好需要他的帮助,所以会有些接触,希望程烁表示理解。
程烁高兴不已,虽然信里多半是在写宝儿,但很明显,这信是为了特意告诉他孟悠然在西郡望他理解而写的。
他嘴角翘得老高,一把将眼巴巴盯着信的宝儿举起来,在他的尖叫声中狠狠亲了他两下。
“儿子!阿爹教你背三字经!”
宝儿抗议:“不要!信!”宝儿才一岁半,宝儿才不要!
“等过些日子阿娘回来了,你要是能背三字经,阿娘一定会很高兴的。”
宝儿大眼睛眨啊眨,指了指程烁放在桌上的阵法书,“那个,看那个。”
程烁看的时候,会经常把宝儿抱在怀里一起看,宝儿觉得那上面的图好好看。
“先背一段三字经,背完了我们一起看阵法书。”
宝儿撅了撅嘴,没出声当作默认了。
“人之初,性本善...”
程烁将宝儿放在椅上了,对着他念了一小段。
宝儿摇头晃脑地跟着念,他说话还不太利索,含含糊糊的,却很快便将程烁教的一小段记住了。
“啧,比老子我小时候差那么一点,不过也可以了。”他将宝儿抱起,“走,咱们去床上一起看阵法书。”
宝儿欢喜得眼睛一亮。
桃花进来收碗的时候,便见到方才大眼瞪小眼的两父子,又一起亲昵地趴在床上,两个脑袋挨在一起,翻着叶渺的阵法书。
宝儿不时指着那阵图叽咕几句,桃花都没听清他在说什么,程烁却极有耐心的,慢慢给他讲。
桃花失笑地摇摇头,心想小少爷才那么大,哪听得懂这些深奥的东西。
她刚离开,封左又来了。
“世子爷,有叶蓉的行踪了。”说完看了眼宝儿,欲言又止,看样子有些话不方便让他听到。
程烁将宝儿抱在怀里,伸手捂上他的耳朵,“说吧。”
封左咳了一声,“兄弟们发现最近宋图每晚皆去一个地方,有时早上有时中午才离开,以为是他养在外面的外室。”
宋图为人好色,回来后几乎日日流连青楼,养两个外室再寻常不过,所以一开始没人在意。
“后来无意发现那宅子里布了阵,属下带祝堂主去看过,祝堂主说那阵法很高明,属下便猜想那里面之人极有可能是叶蓉。”
上次叶蓉能从叶渺和沈狼手中跑掉,足见其能力非同小可,封左不敢惊举妄动,怕打草惊蛇。
晚晚皆去,第二天早上或中午才离开,那分明是有私情了。
程烁眸光闪了闪,“将这事告诉宋大夫人。再转告沈小姐。”
宋大夫人曾找人绑架沈毕方的事情,程烁听叶渺说过。
喵喵不在,他不能带着宝儿去冒险,那就让他们先狗咬狗吧。
——
宋大夫人最近过得很不好,她一怒之下退了夏家的亲事,可确实如夏大夫人所想那般,宋城并不好说亲。
她看得上的人家,人家看不上,愿意嫁进来的,她又瞧不上。
还有宋凝儿,魏九与苏语定了亲,婚期定在明年五月,此时两家正准备着婚礼,等明年魏九参加会试后便准备成亲。
宋凝儿为此事没少受过其他小姐们的讥笑,回来便发脾气,而关于亲事同样受阻。
毕竟哪个世家,愿意让这样一个被人笑话的女子进门?
儿女不省心,宋大夫人急得白头发都冒了几根,有心想找宋图说说,让他想想办法,可一天到晚连宋图的面都见不着。
宋大夫人想到这事,更是堵心得厉害。
宋图自从北陵回来,除了之前被齐皇杖责在府里养了一些日子伤之外,没在府里睡过一晚。
完全将她这个正室夫人,和后院一众姨娘们当成摆设。
姨娘们没少在她面前诉过苦,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夫人,外面有人送来一封信。”
宋大夫人揉揉眉心,“哪来的?”
“不知道。”
宋大夫人接过一看,面色立马变了。
她夫君,居然和那凤小姐,搞在一起?宋大夫人浑身气得颤抖个不停。
宋国公和宋图极为看重凤小姐,她跟着极为尊敬那个凤小姐,可她居然,居然和宋图搞在一起!
这封信如一根导火线,彻底点燃了宋大夫人心中累积许久的积怨!
她按照信上提供的地址,立马坐上马车跑过去。
——
此是宋图正和叶蓉在一起鬼混,缠绵过后,叶蓉伸出一只藕臂取过放出榻边的信。
“西郡前线来的信,叶渺被西蛮军困住,咱们可以行动了。”
宋图大喜,按着叶蓉狠亲几下,“宝贝儿,你真是我的福星,事成之后,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叶蓉推开他,在他心口划了两个圈圈,勾着红唇似笑非笑,“金银我不缺,名气我不需要,难不成你还能让我做你的正室夫人不成?”
宋图哈哈大笑,“这有何不可?”那模样竟是认真的!
叶蓉挑了挑眉,宋图一手覆上她的小腹,向来阴沉的面上露出难得的温柔,“我不能让我们的孩子成为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宋城是他唯一的嫡子,本来资质各方面都不差,培养培养日后也能接他的位,撑起宋国公府。
可现在宋城废了,一个废了的人是不可能成为世子的。
宋图不想扶个不成器的庶子上位,想着以他的年纪再生个嫡子不成问题。
但宋大夫人年纪大了,他也没有半点碰她的想法,无意和叶蓉有了一夜后,他便突然生出让叶蓉替他生个孩子的念头。
以叶蓉的聪明,她生的孩子必定聪慧非凡,那他宋国公府日后定能更上一层楼!
叶蓉深知他的想法,在他一脸温柔地看着她的小腹做着美梦时,嘴角划过一抹嘲讽的笑。
生孩子?当初她被叶梨算计,生孩子时九死一生,太医说日后只怕都不会有孩子了。
宋图的美梦,注定要落空了。
这时丫鬟在外敲门,“凤小姐,宋大夫人来了。”
叶蓉慵懒地推开宋图,“知道了,我马上去。”
丫鬟迟疑了一下,“宋大夫人说...说是要找宋世子。”
叶蓉穿衣的手顿了顿,看来宋大夫人知道了。
她将衣裳随手一扔,又躺回床上,懒懒地打个哈欠,“宋世子刚才说的话,现在可以兑现了,我可不愿意被你夫人指着鼻子骂狐狸精,勾引她夫君。”
“没解决好之前,没什么正经事,宋世子还是别来了。”她说完翻个身朝里,不再理宋图。
宋图如今一心想让她生孩子,自是不会违她的意。
“宝贝儿,我马上解决。”他穿好衣裳俯身亲了她一下,“乖乖等我回来。”
宋图转身离开,没见到叶蓉不屑地擦了擦他刚才亲过的地方。
宋大夫人在花厅又急又怒地走来走去,她来说要找宋世子,丫鬟没说什么,可那遮遮掩掩地神情已经告诉她,宋图确实在这里。
来的路上宋大夫人甚到想过,会不会是她误会了,本来情绪已经平复了些,可结果,宋图真的在。
而且不是在说什么正事,如果是正事,那丫鬟神情何至于此?
宋大夫人踮着脚尖往外看,不一会见到宋图朝这边走过来,边走还边整理着腰带,那模样,分明是刚从叶蓉的床上下来!
不要脸的贱人!
宋大夫人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尖锐道:“夫君!您若欢喜凤小姐,接回家便是了,我何曾阻过您纳姨娘?这样养在外面,让凤小姐背上外室的名头,您于心何忍?”
宋图一听外室两个字,面色立马沉下来,“有话回去说,在别人府上吵闹,成何体统?”
“别人府上?难道这别院,不是我宋国公府的吗?”宋大夫人道:“我堂堂宋国公府世子夫人,难不成连到自家别院的资格都没有吗?”
宋大夫人此时真是被气疯了,若是平时,她哪敢用这种口气与宋图说话?
“你若还是宋国公府世子夫人,自是有这资格的!”宋图阴冷地看着她,“若你不是我宋图的夫人,便没有这资格。”
宋大夫人心口气一颤,失声道:“夫君这话是何意!?”
不是他的夫人?难不成他打算休了她?宋大夫人浑身一软,差点站不住。
“听不懂吗?那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宋图道:“我,要休了你!”
宋大夫人如遭重击,眼泪一下子飚了出来,整个人跌坐地上,“夫君,你夫妻十几载,我为你生儿育女,打理后宅,你...”
竟然为了个贱人,要休了她?
“你无德无能,一双儿女在你教导之下无才无德,丢尽宋国公府脸面!不休你,难道任我宋国公府在我手上没落下去?”宋图冷声道:“来人,将她赶出去!”
那冷漠无情的姿态,让宋大夫人彻底慌了神,“夫君,我错了!我不该来此,我会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求你看在十几年夫妻的份上...”
“赶走!”
立马有两个丫鬟上前,将宋大夫人一左一右夹住带了出去。
大红朱漆门砰的关上,宋大夫人跌坐在雪地里,只觉浑身比地上的雪还凉。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咯吱咯吱的轮椅声。
宋大夫人下意识抬头,只见沈毕方坐在轮椅上,身上铺着厚厚的毛毡。
“宋大夫人,好久不见。”沈毕方微微一笑,“咱们之间的账,该结一结了。”
“你想做什么?”宋大夫人防备道。
“当日你抓走我一晚,现在我抓走你三晚,这点利息很公平。”
宋大夫人面色一白,想要尖叫,却被人迅速点了穴道。
昏过去之前,她听到沈毕方清冷的声音道:“我是不介意没了清白的人,只是不知道宋国公府的人,会不会介意夫人没了清白?”
宋大夫人在心中大叫一声不,随即便晕了过去。
“带走。”沈毕方看着倒在地雪里的宋大夫人,幽幽道:“派人好好招待她,记住了,脸上不要弄出伤。三天后,将她送回宋国公府。”
唐元垂眸道:“是,沈小姐。”
轮椅调了个头,正要离开时,沈毕方看到前面不远处的江之夏。
面上一脸惊愕的神情,显然将刚才她说的话都听进去了。
“都听到了?觉得我可怕吗?江少东家。”沈毕方微笑道:“这才是真正的我,睚眦必报。”
江之夏楞了一下,走到沈毕方身后,推动轮椅。
“不可怕。”
清朗的声音在风中吹散开。
我喜欢。
——
“王爷,不好了!”管家气喘吁吁跑进书房,“有人,有人,闯进王府来了!”
“谁这么大的胆子!?”庆南王将手中公文用力一扔,不怒自威。
“是我。”话落,宋图带着人走进来,身后跟着被庆南王禁足的秦峥。
庆南王面色一变。
“见过王爷。”宋图拱手道。
秦峥有些吊儿郎当道:“阿爹,对不住了。”
庆南王随手抓起桌上的砚台扔过去,怒喝:“你个逆子,你这是做什么!?”
秦峥轻轻松松避开,“以阿爹的智慧,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想我庆南王一世英明,没想到会栽在自己儿子手上!”
庆南王冷笑道:“你在南平闹出事,让我将你送回京城是假,你在京城与长公主作对让人打伤,故意让安儿给我写信是假,骗我回来,借此将我困在京城,以方便你们起事才是真!”
秦峥笑嘻嘻道:“果然一切都逃不过阿爹的眼睛!若不然,阿爹真以为小弟的信能送到您手上?那是儿子故意让他送出去的,为了让阿爹您来京城。”
“王爷英明!”宋图拱手道:“若王爷愿意站在我们这边,我们无任欢迎!”
“滚!”庆南王毫不留情道:“乱臣贼子,不配与本王说话!”
宋图面色阴了阴,“王爷硬气,希望您看到秦小公子时,依然能说出这么硬气的话!”
说到小儿子,庆南王不由轻颤起来,满脸悲愤,“你...你们,对安儿做了什么!?”
“秦小公子会如何,端看王爷您如何选择了。”
宋图下巴一点,“来人,将秦小公子带过来!”
“是,宋世子。”
宋图一手下很快去而复返,带回来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好了,宋世子!秦小公子跑了!”
宋图与秦峥同时面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