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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喜欢过她!”杨斌倒是承认的很爽快,“当年她可是咱们班,不,应该是咱们学校所有正常男生的梦中情人啊!不过,我喜欢她没有用啊,她喜欢的人可是你啊!”
“别瞎说了。”
“切,你不信是吧?我可是有证据的!”
“什么证据?”
杨斌又坏笑了一下,说道:“其实吧,在江意涵搬家去申城的那个寒假里,她曾经找过我一趟,给我了一封信,当然了,这封信是给你的,她让我转交给你。”
陈小涛撇了撇嘴,道:“别瞎扯了,江意涵搬到申城去之后,我们还通过几次信呢,她有什么信不能直接给我,还用让你转交给我?”
“切!你爱信不信,我骗你干嘛?不是歌里都唱了吗,女孩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猜不明白!所以啊,谁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
“那信呢?你怎么没给我?不会是被你贪污了吧?”
“我擦你媳妇的,一封信而已,里面装的又不是人民币,我贪污它干什么?我之所以没给你,是因为在开学的前一天,她又把信给我要回去了,还专门叮嘱我,不能给你说这件事,我当然答应了她。所以,这封信就没给你呗。”
“编,接着编。”
“我擦你媳妇的,别逼我使大招昂!”
陈小涛夹了一块红烧牛肉,说道:“使呗,我看你还能有什么大招。”
杨斌使劲抽了一口烟,说道:“好吧,那我就真使大招了!其实,江意涵当年给你的这封信,我看了。”
陈小涛把牛肉放进了嘴里,像是没听见杨斌的话一样。
杨斌对着陈小涛吐了口烟雾,坏笑道:“怎么?还是不相信是吧?”
陈小涛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说道:“不,这回我相信,这么无耻的事情,你肯定能做得出来。”
“擦!”杨斌郁闷的把烟蒂摁灭在了烟灰缸里,又说道,“小涛,其实吧,我一开始是没准备看这封信的,好兄弟的隐私,我怎么能偷窥呢,对不对?但是,我真是没想到,江意涵竟然是这样的人,她把信都给你写好了,竟然又不准备给你了!我来给我要信,我当然不能不给,但是我也不能让我的兄弟吃亏啊!所以,我就小心翼翼的把信封打开了,你猜里面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信纸喽,难道还真是人民币啊?”陈小涛随口说道,其实他也很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嘿嘿,信纸当然是有喽,不过,除了信纸之外,还有一张照片。”
“什么照片?”
“当然是她的照片喽!确切的说,是她的艺术照!你知道她穿的是什么衣服吗?”
“杨斌,我日你媳妇的,我发现你现在怎么这么爱卖关子了?就不能痛痛快快的说是吧?”
杨斌仿佛是故意要吊陈小涛的胃口一样,又点上一根烟之后,才坏笑着说道:“我这么说,还不是想弄点层次感,让你更加投入嘛!你小子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还要日我媳妇,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陈小涛拿起了酒瓶,道:“你到底说不说,要是不想说,咱们就喝酒。”
“说!说!说!算我怕了你了不成!”杨斌连声道,“江意涵是穿着旗袍照的照片!”
“旗袍?”陈小涛一挑眉毛,问道。
“没错!我记得很清楚,蓝色上衣,黑色裙子,裸着一双纤细洁白的小腿……对,就是电视上演得民国时期的那种女学生穿的衣服!哎呀,我现在一想起来,还觉得热血喷张呢,你不知道江意涵穿上那身衣服有多清纯,多漂亮!我现在真是特么的后悔啊,当时真应该跟江意涵说,那封信被我弄丢了的,到时候我就把信给你,照片我自己留下来!最不济,我也应该拿着照片去翻印几张啊!唉,我当时竟然看完了信之后,又把信和照片装进了信封,小心的粘好之后还给了她!现在想想,我当年可真是个大傻B!”杨斌懊悔的捶胸顿足。
陈小涛听着杨斌的话,心里却犹如翻江倒海一般震动!
搜寻记忆的深海,他想起来当年有一次跟江意涵课间闲聊的时候,突然聊到了张爱玲,他们两个都挺喜欢张爱玲的文章,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是聊张爱玲的作品,后来不知不觉就把话题转到了张爱玲最喜欢穿旗袍,甚至是对旗袍有瘾的话题上来。
当时,他随口说了一句,我认为,旗袍是中国悠久的服饰文化中最绚烂的现象和形式,穿旗袍的女人最好看。
江意涵好像是对此没有发表意见。
这件事过去之后,陈小涛也就抛在脑后了,如果不是杨斌今天提起这事,他可能永远都记不住起来了。
所以,经过杨斌这么一说之后,他才会感到如此震惊!
他真是没有想到,江意涵竟然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而且在她搬去上海之前,还专门去拍了穿旗袍的照片留给自己。
虽然,她最后又把信和照片要走了。
但是陈小涛却已经深刻的明白了江意涵的心意。
一种复杂的心情从他的心底升起,充斥了他的整个身体。
杨斌当然不知道陈小涛在想什么,他见陈小涛没什么反应,颇有些失望的说道:“擦,你小子不激动是因为你没有看见照片,要是你也看到那张照片,估计你都要跪舔了!”
“滚蛋!”陈小涛嗔道,然后岔开了话题,“信上写的什么?”
“哟,现在相信了有这事,是吧?”
“别墨迹昂!”
“行!行!我给你说吧,信上倒是没写什么肉麻的东西,就是感谢你这半年来对她的照顾,学习上的帮助等等。不过,她在信的最后写了一句话,倒是很有意思。你等等,我想想是什么来着?嗯……哦,好像是这样写的:我们一直在离别中,和爱情,和时光之类的吧……”
“我们一直是在离别中,比如和爱的人,和伤害,甚至和时光。”陈小涛淡淡的说道。
“擦!没错!就是这句话!小涛,我日你媳妇的,这是不是你们两个狗男女的暗号啊?”杨斌兴奋的说道。
“滚蛋!这是安妮宝贝在《素年锦时》里写的一句话。”陈小涛有些感伤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