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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已经不是从前的皇上。.从那日落水之后,先前仅存的那一点点从容正气都荡然无存,如今高高在上的那个皇上,直如地狱里出来的十殿阎君,冷厉暴虐,浑身上下盘旋着黑暗之渊的邪恶之气。
奸佞小人像是看到无比丰盛的大餐,苍蝇般围绕在他的身边。忠臣良将屡遭打击渐渐也意识到那股不寻常的变化。直到那个旨意一出,这一股隐隐的不详终于变为事实,直叫一殿的朝臣哗然。忠臣良将文死谏武死战,百折不屈不知道被奸佞小人抓住把柄陷害了多少,2天的时间而已,天牢确人满为患。从4品的武官至2品的文官,但凡有一句反对那道旨意的,莫不是受到荼毒陷害。
忠良之人,人人自危,人人寒心。可是这担忧寒心再多,确也阻挡不住良王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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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的冷气冷清清的灌进口鼻里。渐渐转醒,看着那熟悉的一方天地,郁锦失神的好一会才找回了理智。昨夜吃了些流质的粥食,今日果然是有了不少力气,身上没有那么虚弱,心情彷佛也好了许多。
微微掀开帷幔看着外面天色以是大亮,随口叫了声安若,自己已经轻轻撑了身子坐了起来。这一动才感觉到,下身的疼痛身上的虚弱,堪堪出了一身的虚汗。无力的轻笑,便有悲伤弥漫过心尖,那预言她怎么能够还不信呢。这样的身子,就算没有谁想故意要她的命,又还能支持多久?
就这样失神的坐了半晌,寝室确奇异的没有进来一个人。郁锦终是反应过来,又提了声音叫了一遍。确依旧的没有半个人。
这般情况绕是郁锦向来冷静也不免心慌。正准备挣扎着下地,门扉终于被人大力撞开,穿过层层珠帘她惊讶的看着门口那个小小的人儿。
“母后……”
千般委屈的一声嚎哭,直叫郁锦心沉到底。紧着伸了手臂给他,铭儿两脚跑动一头扎进了她的怀里,那肉团子脸上不知从哪里沾了灰尘,泪水鼻涕糊了一脸,身上也满身肮脏,一幅好不狼狈的模样。边蹭着边就哭叫起来“母后,铭儿怕……他们又来抓你了,母后你快跑吧……”
郁锦惊疑的捧了他小脸就问“铭儿不哭,快给母后说,外头怎么了,安若姐姐呢?崔嬷嬷呢?你怎么这幅样子了?”
铭儿懵懂的大眼睛蓄满了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小手背一边不停的抹着一边哭叫“铭儿和崔嬷嬷本来在练习写字……外面就吵架,铭儿去看,就看见安若姐姐他们都在宫门外面跪着,来了好多人抓他们……铭儿生气去打他们,那个臭奴才就把我推到在地上了……母后,他们好凶,铭儿好怕……”
郁锦慌的胸口一阵窒息,狠狠呼了口气,心思转过便挣扎着要下地,错眼看着铭儿还在抹眼泪,瞬间敛了颜色双手捧起了那小脸蛋,轻轻确慎重的说“好孩子,不哭。美人娘亲陪着你,父皇也不会不要我们。你忘记美人娘亲说的么,你是大周唯一的太子,日后将会是像你父皇一样的君王,不能动不动就掉眼泪,他们推到了你,你便在站起来给他们看。日后美人娘亲在于不在,你只要记住,美人娘亲的心是和铭儿的心在一起的。难过的时候,想掉眼泪的时候,想一想美人娘亲说的话。帝王的眼泪是只能在心中流的。”
铭儿懵懂的看着她,半晌憋着嘴极力的忍了忍才说“母后,铭儿不哭了,铭儿要做像父皇那样的君王,铭儿要快快长大,等着铭儿长大了,就再也没人敢欺负母后了”
郁锦欣慰的笑,内心确划过更多的深切悲伤,她是否还有那个机会看着铭儿长大,是否还有那个机会被他保护呢。下一刻郁锦紧紧的把他拥入了怀中,悲伤的泪水克制不住的流淌下来
“好……美人娘亲等着那一天,我相信铭儿一定会成为最伟大的君王……所以,铭儿往后要多多吃饭,多多听太傅的训诫,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淘气,美人娘亲……会一直看着你,就算你看不到美人娘亲,美人娘亲也是再陪着你……知道吗?”
铭儿伸了小手挣扎着为她抹了泪水,重重的点头说“嗯,铭儿知道,母后你不要哭,铭儿再也不掉眼泪了”说着又抹了把自己的眼泪。
郁锦欣慰的轻笑,这才敛了伤感轻轻捏着他的小手仔细的一点一点落了地。或许是几日的卧床昏睡,又或许是她的身子实在太虚弱,只是刚刚踏在了地上,便有一股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微微晃了晃身子,铭儿小手陡然使了力气撑住她,郁锦下意识去看那张小脸,确见他表情坚毅的冲着她说“母后,铭儿扶着你,铭儿知道你病了”
郁锦欣慰的轻笑,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母子两人这才缓缓的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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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大门口已经热闹成了一团,门前的宫闱长巷中跪满了坤宁宫的宫人,慎刑司的太监和齐玉宫的太监混成一团,其中居然还有太后宫里的何四阳。对着坤宁宫的宫人是又打又骂,目的也无非是想冲过他们向着朱门跟前挪动。而那朱门此刻自然是紧闭的。
慎刑司的大太监柳卫岚看着这般闹哄哄的场景耐不住的下了最后通牒“洒家劝你们都识相点,赶紧的挪开了地方把娘娘请出来。也不是让她上刑场,怎么就这么费劲呢”
碧珠自从那日心口挨了一脚本就身子差,在合着前头齐玉宫的人对着他们已是一番羞辱,现在乍一听这话,前仇旧恨挤在心间只觉的一股血腥窜了上来,跪在地上一仰头冲着他就是一句“柳卫岚,你说话讲良心,你下面的没有了腔子里面的也没有了么,娘娘是什么身子,这是什么时节,那样一场,你以为她当真还命活吗?”
太监最恨的便是人家说他是太监。碧珠这话说的恶毒,瞬间刺破了柳卫岚本还带着三分虚假的面孔。“大胆,给洒家张嘴。臭丫头,居然敢如此以下犯上,真是要不得了,洒家今天就看看你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如此不开眼的……”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小太监过来要抓碧珠,安若早慌的扑了过去喊叫“公公,你饶过她一次吧,碧珠不懂事,奴婢给您赔不是,咱们娘娘身子委实做不了那样事情啊……”
她的话未完,一直冷眼旁观的何四阳不阴不阳的说了句“可真是衷心的丫头啊。只是洒家记得你们娘娘可是没什么做不出的,这点小事哪能就伤了她。”
碧珠被人扭着胳膊,狠狠看了她一眼,呸了一声开口“何四阳,你这个落井下石的小人,当初没把你打死,就是我们娘娘开恩,今日你居然还敢在这里挑拨是非……”
她的话未完,何四阳已经气急败坏的指着她高叫“还不给洒家打,往死了的打,不是你们这两个贱俾惹出来的祸,洒家会受那一场折辱,你居然还敢提,打,狠狠的打……”
何四阳话落,便有小太监轮圆了胳膊重重一声啪打在碧珠脸上,安若汪华一众人急急上去拉扯,确又不敢太过直硬,直让小太监糟蹋了个够,安若肚子上挨了几脚,只还不放手的死死拽着那小太监的手,眼看着一众人又闹僵开来。柳卫岚终是气急败坏喊“都给洒家打。打的他们让路为止……”
他的话音刚落,一众人身后的朱门忽然哗的被打开。皇后穿着紫色貂皮大氅,左手牵着太子,缓缓走到了门口。
一众坤宁宫宫人霎时间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眉目间顿扫先前那股颓丧,而执行的太监,包括柳卫岚,何四阳及齐玉宫的一众人,也瞬间收敛了许多。没有人是心安理得可以行凶的。
郁锦冷寂的扫过乌泱泱一众人面孔,这才淡淡说“何时本宫的人轮到你们教训?”
柳卫岚只还不服气的回嘴“娘娘,玉妃娘娘这头有旨意传给您,可是这帮……这帮人死活不让路堵在门口不让进,奴才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看看,皇上也只怕耽误了玉妃娘娘的事情”
郁锦扫过齐玉宫几个小太监,冷笑一声缓缓迈步前行了几步,直到他们面前忽的顿住,冷声侧脸问柳卫岚“你刚说什么?玉妃娘娘的旨意?”
何四阳不屑的撇嘴,柳卫岚心里纳闷应了声。郁锦不说话的死死盯着面前的小太监,半晌,忽然抬手,响亮的一个耳光就打了上去,只把那小太监扇的滚了滚翻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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