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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锦想说什么,哽咽的确是什么也说不出,极力的忍了又忍又是半晌才深呼了口气虚弱的说“还记得我初进宫时得了天花,后头我叫你特意留了当时染了病菌的一方帕子么?去取了给曹淑华,你和……你和路遥去守着她,只说皇后娘娘怕她畏罪自裁,必要时……必要时你和路遥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救她……”
一段话,郁锦说的气喘吁吁,疲惫至极。.看的边上汪华眼眶忍不住的泛红紧着要来扶她,确又被她堪堪的拉住,“汪华,你们对我的心意我都知道……我只怕,我只怕,自己挨不过今天去。可是……康儿,康儿不能死,若他死了,皇上日后定不会原谅自己,就是不为皇上,稚子无辜,我也不能叫他遭了荼毒。”
汪华终是泪流满面,噗通跪在地上死死抱住了她的腿“娘娘,求求您娘娘,不管您要干什么,只叫奴才去,奴才愿意为您去死……太子不能没有您,坤宁宫不能没有您,皇上也不能,您的身子再经不起折腾了啊……娘娘……”
怔怔的就有泪落下,无意识的看向宝华殿,郁锦轻喃“或许我死了,他就不会那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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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
郁锦蹒跚的走,终于一步一挨的接近那处地方。那个唯一可以救康儿一命的地方。虽然这看起来如此荒唐。可是只要有一点点希望,她也只能去做,拼了性命去做。
迎接她的是齐雯。没有得意的神色亦没有悲悯,淡淡的听完她的来意也只是客套的安慰了她两句便转身向着里头禀报去。结果是可想而知的,皇太后甚至连见她一面也不愿意。
齐雯只是淡淡转述着话语,依旧客套的送行。可是郁锦确并不甘心,于是,成着她松懈的机会,跌跌撞撞的冲进了院子里。紧接着便长跪不起。
现在,她也只能做祈求皇太后能听到她的话语生出慈悲之心。
“皇太后,儿臣求求您救康儿一命,放过他吧,他……他才只有2岁而已……他不止是懿轩的孩子,他也是您的孙儿啊,他身上流着皇室的血脉,如果父皇知道,他看到这样一幕英灵如何安息?太后,我知道您恨毒了我,我知道我错了,你打我骂我杀我,我就在这里,只求您救救康儿吧。他还什么都不知道……这世上他还有许许多多的没有经历过,稚子无辜啊,太后,求求您看在父皇的份上,看在康儿身上的皇室血脉,救救他吧……”
泣血的声嘶力竭,叫齐雯那张城府的面容也不禁动容,拉扯她身子的手缓缓放松,乘着她停顿叹息一声开口“娘娘,您还是走吧,太后,太后她是听不见的……”
郁锦欣慰的看她一眼,缓缓转了头又看向那敞开的延熹殿,下一刻那悲泣的声音再起“太后,您在后宫30余年,风风雨雨见了那么些,为何就不肯放过一个两岁稚子呢。就算他心怀不轨,可毕竟是2岁稚子,您打他也好骂他也好,实在不行,您也可以罚了他做庶民。实在犯不着夺他性命损伤阴鸷啊。前朝的风云动荡和他没有关系,皇上他们兄弟相争也和他没有关系,他紧紧只有2岁而已,他坏不到任何人的机谋布局,太后……饶了他吧”
寂静的延熹殿鸦雀无声。
正下午的太阳,虽不滚烫确也刺眼耀目,郁锦依旧不为所动的跪在当地,看着这般情景,半晌忽的重重一头磕在地上,齐雯眼见着那额头青紫了一片,忍不住轻叫了声“娘娘……”
这一次,郁锦连看也没有看她就扯着喉咙叫起来“母后,父皇若知道自己子孙受害,必定会英灵不安啊,求求您,救救康儿,救救他吧……”
话音落地,郁锦再次叩首,“母后,求求你救救康儿吧……”
话音落地,郁锦再次叩首,“母后,求求你救救康儿吧……他也是您的子孙……”
话音落地,郁锦再次叩首,“母后,求求你救救康儿吧……”
话音落地,郁锦再次叩首,“母后,求求你救救康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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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华殿,懿轩无神的盯着地上的金镶玉抱枕,就这样一个动作也不知道有多久了。还记得那天铭儿中毒他们三人挤在龙纹塌上,早起他逗她,她便拿了抱枕砸他。那一天,他身手敏捷的轻易接住,今天,那实心的抱枕砸在了她的胸口。
他已经不想在去回忆那些动作了,更不想在去想起她的脸,因为每想一分,他便觉得如千刀划过胸膛,他便忍不住想要反悔一切所作所为。可是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他不能功亏一篑,更不能再有一点怀疑那预言。若她恨,那便让她恨个够,只要她能好好的平安到老,他愿意成魔!
轻轻动了动,那飘荡的魂灵仿佛才缓缓落回,侧脸,苏玲玉空洞木偶样表情就在眼里。懿轩邪魅的轻笑,缓缓扶上她的脸庞说“你我都是痴心人嗬……你为爱痴恨,我为爱痴魔……”
话语落地半晌,苏玲玉呆滞的跟着笑,重复着他的话“你我都是痴心人嗬。。。。。”
懿轩苍凉的笑,再想要说什么,外头一声禀报,章文华已经急急的挑了珠帘进来。
懿轩敛了颜色睥睨的看了他一眼,不在意的随口问“什么事?”
章文华侧眼觑了眼呆滞的苏玲玉,压低了声音紧着说“皇上,皇后娘娘去了慈宁宫求太后去了……”
懿轩挑了眉头看他,似笑非笑的问“你说什么?去慈宁宫求太后?”
章文华惊疑的紧着应了声,那头皇上忽然就爆发出一阵震天的爆笑声。苏玲玉无神的便跟着笑。两个人如疯子般失心的笑,笑的泪流满面,笑的不能自已。
一时间,内阁里悲凉的狂笑让章文华寒到了心里。
原来皇上真的中了妖术。只是他不明白,那天皇后落水被救起之后,他看着皇后痛彻心扉的眼神,还有那死死握紧的双手,明明就是痛惜到了心肺里。为什么在昏迷了几个时辰之后,确变的更加冷酷了呢?
他不明白皇上和皇后之间究竟有着什么解不开的心结。但他知道,皇上所中妖术一定是苏玲玉所为。他也总算知道,皇上心中挚爱的那个人是谁。他更知道,皇上已经真的醒了。否则,他不会在昏迷之前,还吩咐他把苏玲玉及在场她的亲近之人全部秘密关进乾清宫。
那之后,皇上清醒,苏玲玉便彻底的失了心。
直到过了许久,章文华耳朵的里的笑声才渐渐收敛,惊疑的看皇上,确见他只是怔怔的看着窗外那一方明亮不知道在想什么。想了想刚要开口,皇上确先已经梦呓般轻问“跪了多久?”
章文华怔了下才紧着轻声说“回皇上……有一个时辰多了……”
懿轩邪魅的笑,确无力的闭眼。她明知道太后如何的恨她,她明知道去求太后是多么的荒唐,她明知道太后有可能用康儿的性命威胁她,可是她确那么痴偏偏还要去求她,为了他的孩子,为了曾经暗害过她的曹淑华的孩子………那个预言如今看来是那样准确了。这处处荆棘的后宫是容不下她的这份慈悲,只要抓住她的软肋,再多的命也不够赔。
如果不是太后现在受苏玲玉蛊毒控制,也许,她早已经用康儿性命逼她自裁。他信,她为了那孩子,是会那么做的。他笑,只是因为,他这样狠毒,这后宫这样黑暗,带着毁灭的心情,他觉得,她那抹柔弱的身影被蹂躏被践踏,是多么活该。他再不要那么纯白了,他要不起,这皇宫也不配有那样一抹善良的魂灵洗涤。
就让这座坟墓,便的更黑暗吧。
许久他轻语“既生你如此智慧,又何必给你如此多慈悲……郁锦,你叫我如何不替你伤悲……摆驾,慈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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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光光的太阳斜挂在蔚蓝的没有半朵云彩的天际,天底下是这世上最为恢弘雄伟的皇宫。
皇宫中最为尊贵的一处宫殿里,确跪着天底下最为可怜的一个女人。
她本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耀无双,她本该和心爱的男子在这梦幻的地方白首一生,她本该有儿女绕膝的美好天伦。她本该平平安安养尊处优。她本该一生都不再落泪才对得起命运这番垂青。
可惜,她如此可怜。命运颠覆,让一夕间所有的本该化成无数可怜,蹂躏她、践踏着她、不能哭泣,不能妥协,只能踩在那刀刃上一步步的前行,每一步每一步都痛的带出了血。
那血的味道这样腥气刺鼻,流过她的脸颊细细的溶与唇边。她微微张嘴,沙哑着喉咙用尽力气的叫“母后……求求你……救救……康儿吧……”
挣扎着,她再叩首,这一次,她觉得她也许起不了身了,可是良久之后她的神智微微恢复确又奇迹的挣扎了起来,眼前血色粘住了睫毛,仿佛世界都变成了血红色的重影。她吸气再叫
“母后……求求你……救救……康儿吧……”
懿轩就站在朱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匍匐,起身,匍匐,起身。他的出现,连原本还心存一丝不忍的人也都只能立在院子里看她百次的无畏叩首。
那方青石砖,已染了血红。
沙哑着喉咙,郁锦话语落地。脑袋嗡嗡的已经听不清自己的话语。她只是机械的重复的去做着那样一个动作。叩首,求救。疼痛已经感觉不到了,身体早已经如棉花般虚软,只有一个微薄的信念支撑而已。至少,让她再为懿轩再做一件事情。
懿轩看着,终于良久之后缓缓迈出了那千斤重的脚步。每一步踏出便像是踩在刀锋之上,那么痛,那么痛,痛的他握住拳的手青筋暴露,痛的他的心早已经缩成一团。终于,他站在了她的面前,可惜那张血丝铺满的脸颊,紧闭着双眼并未看见他的到来。
微微半蹲下去,他就那么直直看着她挣扎着再叩首,再求救,内心几乎被那汹涌的痛苦淹没,几乎要克制不住的拥她入坏。
郁锦再叩首,挣扎了半天终于起来,机械的就要开口,一个声音忽然近在咫尺又仿佛飘忽很远的响了起来“只要你答应离宫,朕就放康儿,否则下一个便是铭儿”
郁锦茫然的睁眼,眼皮上的血珠便滑落到眼角,看起来就仿佛她哭的血泪般。眼前的人影重叠虚幻叫她分辨不清楚,她下意识伸了手去搜寻那熟悉的声音,确摸到一张光滑的面孔。
她叫“是你么……懿轩……”
懿轩奇异的笑,内心空洞没有痛亦没有爱的死寂,他轻喃“是我……”
郁锦浅笑,滚烫的泪珠划过脸颊,“懿轩,放了康儿好不好,求求你”
懿轩嘴角邪魅的笑,握着她的手轻轻拉她到跟前,俯身便在她耳边低语“你只有一条命,究竟是保你木氏一族,还是保康儿性命?”
郁锦怔怔的,还只当自己幻听,那声音又贴着她耳朵近了几分“郁锦,你以为朕真的赶不走你?哼,朕下定决心的事情,还有不成之时?你既是那样了解朕,为何确蠢的看不清事实呢?朕给你的机会不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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